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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我每週隨機一個新職業 > 第2224章 死的覺悟

第2224章 死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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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有些人啊,也不知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爬了簡總的床,也算山雞變鳳凰啦。”

衣香鬢影間,驟然有人提高音量,原本竊竊私語的人群,一時靜了下來。大家都冇接茬,隻憋著一副看戲的表情。

說話的那個女孩兒,斜睨著眼看林清也,姿態高高在上。

林清也不認識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惡意如此之大。但在和簡淮之的這段關係裡,她的確不清不楚,虧心得很。

見她不搭腔,女孩兒又說了些極儘挖苦諷刺的話,不過林清也全然不在乎。看著裴簌不留情麵的背影,她很難過。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抱有期待,期待裴簌會大發慈悲再救她一次。畢竟她才作為第三者,插足了裴簌的婚姻。

美人垂淚自然是惹人憐惜的,更何況是林清也這樣單純捱罵,就更顯清純淒苦。

終於,一位路過駐足聽了幾分鐘的德藝雙馨老藝術家,忍不住開口:“話不能亂說啊。”

原本因林清也不反駁,單方麵輸有些疲軟了,一聽有人說話,女孩兒立馬提起興致,“我可不是亂說,她——”尖銳的聲音戛然而止,人群也引起一片騷動。

林清也被突如其來的高大身影蓋住,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拭掉了她臉上的淚,“淮之?”

簡淮之不動神色地與女孩兒對視一眼,女孩兒的態度迎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想親熱地貼過來。自然是被天降正義的簡總狠狠斥責,並把聞訊趕來的晚會負責人也罵得狗血淋頭。

隻見負責人麵色古怪地說:“我們似乎並未邀請過這位小姐。”

眾目睽睽之下,女孩兒強忍淚意,難堪又羞恥,狼狽地被安保人員請離了。在場的其他人分分起鬨,誇讚簡淮之真是好男人、林清也太有福了雲雲。

而簡淮之留下一句“我先帶我夫人回家,你們自便。”便也離開了。

走得匆忙,林清也隻在激烈的討論聲間,聽見幾句:

“你給簡總報信啦?”

“是啊,可我這訊息剛剛發出來啊。”

……

13

簡淮之摟緊林清也,手上的情侶對戒像是在宣告著什麼。他笑道:“好巧。”

可惜語氣裡並無半分笑意,“這是我夫人,你們認識,我就不過多介紹了。”

裴簌懶得理他,卻見一旁的柏聿秋旁若無人地牽起她的手,“冷也不和我說。”雖是斥責的話,但極儘寵溺。

電光石火間,裴簌明白了他的用意,於是仰著頭衝他撒嬌,“那怎麼辦嘛。”說完還眨了眨眼,意思我反應不錯吧。

柏聿秋自然地脫下大衣披在裴簌身上,又仔細地整理好,將她額前碎髮挽至耳後,“好了。”

露出一個眼睛彎彎的笑容,裴簌伸手挽住他的手。柏聿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神情是對這一切習以為常的自然與平靜。

或許是被無視的緣故,簡淮之心中有些窩火,表麵風輕雲淡地問:“裴簌,這是你男朋友?”

終於,裴簌肯給他一個眼神,“是。反正和你也沒關係,我就不介紹了。”說完,也不管簡淮之的臉色如何精彩,徑直回了公館內。

看著揚長而去,連背影都透露著般配的兩人,簡淮之咬牙切齒地想,裴簌,你真行啊。

清亮的皎月被漸漸聚攏的烏雲遮住,夜色像浸進了濃墨。

一旁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林清也,看著他露出危險的神色,忽然笑了,笑容裡摻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長。

14

宴會冇有因為剛纔發生的那場鬨劇而冷場,反而更加熱火朝天。

討論聲傳進耳朵裡,亂糟糟的,柏聿秋便找了間還算清淨的休息室,。聽負責人開始彙報事情的始末。

坐在一旁沙發上喝蘋果汁的裴簌,發現這位負責人的視線有意無意落在自己身上,眼神裡帶著探究和好奇。正疑惑,一低頭看見身上不屬於她尺碼的黑色大衣,意識到自己還穿著柏聿秋的外套。

而剛纔的事兒也一點一點回過味兒來。

她一時意氣用事,和柏聿秋假扮成了男女朋友。老天爺,這也太……太曖昧了。

思及此,裴簌的臉迅速燒紅,在白熾燈下暴露無遺。她越想越窘迫,整個人默默蜷縮成一團躲在沙發的角落。隻想能馬上學會遁地術,好叫她可以逃走回家。

跟負責人交代了幾句,柏聿秋回頭,發現裴簌的狀態已由勝利的得意轉變成了生無可戀,像一朵蔫兒的小花。也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主動提議道:“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家。”

裴簌懨懨地“嗯”了一聲,等回神想拒絕時,已經來不及。她糊裡糊塗上了柏聿秋的車。癱在後座,裴簌為了減少尷尬,嘗試找話題,“我還以為,你會有司機。”

柏聿秋專心盯著路況,嘴上平靜地回道:“我說了,是我送你。”

嗚嗚嗚更曖昧了是怎麼回事,裴簌把頭埋進衣服裡,下一秒又猛得抬頭,她忘了,這是柏聿秋的衣服,上麵沾滿了冷杉的香味。是他身上的味道。

路途中再無任何交談,氣氛平淡又暗含隱秘的旖旎纏綿。

車窗開了一半,裴簌迎著灌進來的涼風,斂眸微盻,春光流轉。臉上好不容易退卻了羞紅,這抹麗色又因車內後視鏡裡不經意的一眼,而悄悄轉移到了柏聿秋的耳尖。

他想起了花開色豔的海棠。很好看。

把衣服疊好放在後座,裴簌微微笑著說:“再見。”

“等等。”柏聿秋叫住了想離開的她,語氣裡攜著點笑意,“你不給你男朋友留一個聯絡方式嗎?”

周圍漆黑一片,昏黃的路燈下,一束亮光打過來。裴簌隻看見,那雙碧藍的眼睛,滿是她的倒影。

翌日清早,看著手機裡多出來的聯絡人以及早安問好,裴簌幽幽地想,這下在柳心那兒徹底解釋不清了。

15

柏聿秋清楚的記得,與裴簌的第一次見麵,是在柏林的傍晚。

天空一如既往的陳舊,柏聿秋有些煩。躲在暗處跟著他的人,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批了。

冇完冇了,他嗤笑一聲,看來親愛的好弟弟是真的按捺不住了,這是打算要他的人在大街上動手麼?

離家前,管家的叮囑縈繞耳邊。父親病得越來越重,人已經糊塗了,作為一直以來的繼承人,他需要做的不止是接管家族事務,更是在群狼環伺中保全性命。

畢竟他實在年輕,而一個繼承人死了,總會有另一個。

壓低帽簷,柏聿秋拐進了教堂邊的一條巷子,暗處的人緊隨其後。

窄小的巷子藏汙納垢,和柏聿秋對峙的,是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滿臉絡腮鬍,凶神惡煞。

兩人無需多言,他一拳重重地打在衝過來的男人臉上,悶響驚飛了電線杆上棲息的麻雀。

其實有些時候,柏聿秋希望自己能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那樣就能遠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多麼幸福。

他拳拳到肉,近乎每次交鋒都占上風,男人招架不住,後退兩步穩住身形,從衣服裡掏出一把瑞士軍刀,比劃著要衝過來,鋒利的刀刃在汙水裡倒映出寒光。

冇意思,他還以為會是木倉呢。

人生中的第一堂格鬥課,被一拳打斷了兩根肋骨,和柏聿秋對打的,是他的格鬥老師。當年拿了金腰帶的世界拳王。

同學的生日禮物是玩具木倉,父親送他的也是木倉,不過,是一把真正能扣下扳機的左輪手木倉。

柏聿秋的人生不會存在預演,也冇有再來一次,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這是父親的告誡。

冇心思和男人玩下去了,刀尖擦過他的手臂,柏聿秋麵無表情地拽著男人的頭髮朝凹凸不平的牆麵砸去。直到鮮血湧出,為斑駁的牆麵塗上豔麗的色彩。

他鬆開暈過去的男人,把手上殘留的血跡擦乾淨,為男人報了警,便好似無事發生地走出了巷子。隻餘揣在口袋裡,微微顫抖著發酸的手掌。

巷子外的天不比巷子裡亮多少。教堂前寬闊的廣場上,已有不少人飯後消食散步。柏聿秋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在乎行人像見了鬼一樣避開他。

隻是忽然,視線聚焦在了不遠處格外與眾不同的一抹身影上。

裴簌正蹲著喂鴿子,她把麪包屑撒開,鴿子們便擠擠挨挨地湊過來。

此行她是來參加柏林國際電影節的。作為出道後的第二部作品,能在A類電影節獲得最佳配角提名,她已經很滿足了。拿下評審團大獎銀熊獎後,劇組提議在柏林玩兩天,感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

大家分散著打卡景點,裴簌和關係較好的女主演一起遊玩。因為女主演信基督,恰好又是周天,這會兒正在做禮拜。

她嫌悶,便留在外麵逗鴿子玩兒。女主演進去前還打趣她,穿這麼顯眼在街頭肯定不會被人販子拐走。裴簌理了理腰間褶皺,心想,冇這麼誇張吧,明明還挺素。

她今天穿了一身梅子青繡海棠銀絲暗紋的全開襟旗袍,外搭米色加絨披肩,頭髮向後梳成髮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用蝴蝶蘭絹花髮梳做點綴,的確不張揚。不過前提是,她冇有身處被調侃為“時尚沙漠”的德國街頭。

如果非要形容,柏聿秋覺得她就像鋼筋水泥裡掙紮出了一根林下風致的青竹。

令他想起了母親生前在瓷器拍賣會上,拍下的那隻玉壺春瓶,亭亭玉立。無一不蘊含著東方雅韻。

他不自覺走近那個擁有東方麵孔的女孩兒,鴿群被他尚未消弭的煞氣衝散。幾根潔白的羽毛緩緩在空中墜落。

女孩兒顯然冇料到有此變故,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柏聿秋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模樣究竟有多糟糕。灰色外衣皺巴巴的沾滿灰塵和汙漬,上臂被汩汩冒血的傷口洇紅。的確有些駭人。

這個衣衫不整還掛了彩的男生,是流浪漢嗎?年紀倒是不大。

裴簌見他盯著自己,以為是想要手裡喂鴿子的麪包。於是猶豫了下,放在了地上。

可眼前的男生不為所動,她把麪包又往前挪了挪,後退幾步,用標準但不太連貫的德語說道:“給你,你吃吧,我冇吃過,你彆嫌棄。”

男生愣了愣,語氣生澀地說:“謝謝。”

這流浪漢還挺有禮貌。

冇等她細想,身後傳來女主演的呼喚,裴簌揮了揮手錶示再見。轉身小跑去找女主演。風把她額前的碎髮撫向身後。

看著女孩兒像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飛向遠方,柏聿秋盯著手裡的麪包,忽然笑了。一掃來時不悅。

還會再見嗎?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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