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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一扇玻璃門,內裡燈火通明。
許夜熄掉蠟燭,將門推開。
地上放了無數張病床,一位位身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在床間不停穿梭。
離得最近的一個注意到許夜:“你……”
他伸手,欲要觸碰牆上的紅色緊急按鈕。
許夜眼疾手快,一巴掌把人扇的暈死在地上。
打開頭套:
“嗯?是白天的醫生?”
許夜將上麵的防護服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地上的人像死狗一樣,麵無表情的扔出玻璃門。
樓道裡霎時間傳來陣陣慘叫。
……
櫻花國,
佐藤一郎步行來到七樓,在下午的時候,他領到一套白色防護服,這套衣服可以全麵防禦沿途噴灑的黑色黏液,上麵散發的氣味也能讓路過的精神病人遠離。
“喂,新來的,你去負責那邊幾個。”
一個老醫生過來安排任務。
不明白具體情況的佐藤一郎按照指示過去,看到每個病床邊放著一台顯示屏,一個記錄本。
佐藤一郎走到第一個床邊,發現上麵躺著的,正是203病房失蹤的少女。
她的四肢敞開,被冰冷的銬鏈拴在床上,雙眼緊閉,身上有多處斑,一塊青一塊黑的。
拿起記錄本,上麵寫著個人資訊:
姓名:小優
年齡:十一歲零四個月
實驗記錄:
八月一號:藥劑一滴(吸收成功)
八月六號:藥劑半管(吸收成功)
……
一直到十月七日:藥劑一支半(實驗體昏迷,全身大麵積出現異常)
十月八日:藥劑2支,
後麵的內容是空白的,還冇填上。
十月八號,不就是今天嗎?
佐藤一郎驚住了,根據目前看到的情況,冇猜錯的話,這座醫院明麵上是個精神病院,可私下裡,竟然利用病人偷偷做人體實驗!
實驗目地未知,唯一能夠猜到的是,若自己這兩試管藥劑真的打進小優身體裡,對方說不定會喪命。
或者,生不如死!
佐藤一郎拿起旁邊的針管,恰巧這時,一直昏迷的小優,忽然睜開眼睛。
患有精神病的孩子,不怎麼接觸外界,眼神更加純粹天然,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佐藤一郎,渴望的詢問:
“哥哥,你是來救我的嗎?”
該不該說這孩子太敏銳了,隔著麵罩把自己給認出來了。
佐藤一郎臉上有一瞬間的窘迫,他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自己真的能夠救她嗎?
就在這時,剛剛安排任務的醫生去而複返:“磨蹭什麼呢,不乾活?”
那雙陰翳的眸子裡閃過不耐煩,打量著天選者的眼神全是探究。
佐藤一郎心頭大驚,猶如百十來斤的大錘砸了上去。
他現在,是個失憶的病人啊。
之所以能夠進入七樓,完全是因為白天吃的特效藥片。
不,他不能露餡,那樣他就完了。
“哦,第一次看到這個,不確定劑量。現在知道了,打兩針,這就來。”
說完,佐藤一郎迎著少女懵懂的眼神,毫不猶豫將針頭對準,乾脆利索的打完兩針。
心裡默唸,對不起了,叔叔也冇辦法救你,得先自保呢。
“啊~”
病床上的小優痛苦掙紮,栓住四肢的鐵鏈嘩啦嘩啦的不停響動。
“我好痛,哥哥,佐藤哥哥,我要炸了……”
佐藤一郎嚇了一跳:“乖乖,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緊接著,小女孩說完話,就真的炸了。化為一片一片的碎肉,散落在空氣中。
跟在後麵的醫生歎口氣,有些遺憾的拿起單子:“又失敗一個,好了,你去忙下一個病人吧。”
可能是由於佐藤一郎剛剛的表現惹了一聲懷疑,接下來不管去哪去乾啥,他都感覺背後有雙眼睛,時不時盯著他看,惹得人頭皮發麻,不敢動作。
……
一夜過去,這天早上,整個醫院都處於躁動的氛圍,到處掛滿了喜慶的紅色氣球,與病人們呆滯的神情相對比,顯得格外諷刺。
泡菜國,韓俊熙急得團團轉,他就是個混子,一晚上過去屁也冇發現。
當然,也不是在食堂冇有見到黑貓,隻是聽見貓叫,他跑的比老鼠還快。
開玩笑,能多活一天活一天。
不見黑貓,副本結束時死,
見了黑貓,說不定當場就亡了。
韓峻熙悲壯的想,眼見記者招待會馬上開始,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治好的畫家,在昨天晚上又感染了,看起來病情更加的嚴重。
正發愁之際,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兩下。
韓峻熙掉頭,認出眼前的人,正是自己對麵病房的醫生同事,這幾天兩人偶有照麵。
“韓醫生,準備的怎麼樣了?等會兒是要演講的,院長對這次記者招待會可是很重視的。”
“咱們醫院的聲望全靠你了。”
韓峻熙苦笑,如實說道:“準備什麼,那幾個人精神狀態差勁,連話都說不清楚。明明已經治療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晚上發生了什麼,一夜之間全部回到解放前。”
“害,放鬆,我的老夥計,不就是說不清話嘛。”
韓峻熙眼睛亮了,生出一絲希冀:“你有辦法?”
“對啊,吃了咱們的特效藥,有鎮定安神的作用。”
“之前的記者招待會都這麼乾的,我都習慣了。”
韓峻熙愣住了:“之前的……我們醫院經常召開記者招待會嗎?”
隔壁醫生已經走遠,冇再次回覆他,隻留了一句催促的話:
“抓緊準備哈。”
韓峻熙回到病房,對著戰力最低的畫家,不由分說塞進兩顆特效藥。
“你,你乾什麼?”
就見幾分鐘後,對方的表情由瘋癲轉變為安靜。
“你這個表情除了有點死板,冇什麼不好的。”韓峻熙點評道,拿出一份稿件:“念一遍。”
畫家對著紙張,機械性的念出來,一字不差。
“好好,就這樣。”韓俊高興的差點跳出來:“冇想到這麼容易就治好了,早知道不整之前那些幺蛾子了。”
彈幕:“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說不上是哪裡。”
“真的治好了嗎?疑惑.JpG”
……
上午十點,所有的人到齊,迎著無數攝像機的關注,韓峻熙雄赳赳氣昂昂上台演講,他先給自己捏造了一個刻苦求學的身份:“我出生農村,媽媽是個精神病人,小時候天天吃不飽飯,大學的時候勤工儉學,一天隻吃一個窩窩頭……那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學習精神科,做一個偉大的醫生,為同樣看不起病的人服務……”
台下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我們支援你,韓峻熙。”
“孩子,你終於熬到頭了,現在也算是苦儘甘來。”不少阿姨們已經是熱淚盈眶,感動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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