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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大戶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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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許斂打開大門,把擺在門口的陶杯拿進來,眼瞳卻劇烈縮了一下,他注意到陶杯裡的血還是滿的,分毫未動。

怎麼回事?

巡夜人昨晚冇有喝陶杯裡的血!

“什麼原因冇喝呢?”

他首先就想起了古井裡的存在,嚇得巡夜人都不敢靠近這個宅子,如此看來,這宅子有辟邪的功能?

然後,他就想起了昨晚忽然發光的紫玉牌,這是巡礦使給的東西,具有免血權?

兩種可能性都存在。

如果是後者還好,如果是前者,是不是意味著巡夜人已經知道了古井裡麵的存在,會不會引發什麼可怕的變故?

許斂眉頭直皺,這關係到全家性命,不得不重視。

他顧不得吃早飯,騎了馬,就匆匆往礦場去了。

到了礦場。

找到刀客的隊長盧堪。

他取出紫玉牌,“你知道這個東西嗎?”

盧堪一看,神情肅然,連忙抱拳躬身,“卑職遵從調遣,請許管事下令!”

“...”許斂對他的反應有點無言,“我不是用這個紫玉牌調遣你,我隻是問一下這個東西是什麼?”

盧堪奇怪地看著他,“許管事連這個都不知道,你是從何得來?”

許斂板起臉,“現在是我問你話。”

“是!”

盧堪稟報道,“這是上麵的一種身份玉牌,據說有九種顏色層級,分彆為綠、青、藍、紅、黑、白、紫、銀、金,這紫玉牌,位分很高,僅次於銀玉牌和金玉牌。”

說罷。

他從懷裡掏出一枚綠玉牌,“大糧倉發給卑職的這種綠玉牌,就是屬於最低一層的身份牌,唯一的作用就是免掉給巡夜人獻血。”

許斂問,“那我這塊紫玉牌呢,具有免血的作用嗎?”

盧堪目光異樣道,“這是當然,若是掛著這塊紫玉牌,可以隨意在夜間走動,巡夜人都會退避。”

許斂明白了。

昨晚巡夜人冇喝他擺在宅子門口的血,就是這紫玉牌起了作用,跟古井裡的存在無關。

由此看來,巡夜人並冇有發現古井裡的存在。

還有一點,巡夜人碰到這塊紫玉牌,竟然需要退避?看來巡夜人也不咋地?或者說這紫玉牌太牛了?

許斂打算問個清楚,“除了免血權和夜間走動,這塊紫玉牌還有什麼作用?”

盧堪道,“除了這兩點之外,還可以調動下級的玉牌持有者,至於其他的作用,屬下就不太清楚了,屬下職位低微,隻知道這些。”

還可以傳音...許斂默默補充了一點,這是巡礦使告訴他的作用。

這讓他有點受寵若驚。

可能他進階到了煉筋期,展現出了天賦,引起了巡礦使的重視?

“等蒲凜來了,你告訴他,今天上午礦場的事由他安排,我家裡有事。”

許斂交代了一聲,便調轉馬頭,離開了礦場。

回家。

睡覺去了。

許斂昨晚真是累著了,上半夜酣戰了四個回合,下半夜神經緊繃著跟古井的妖魔詭怪聊到天亮。

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李細雅心疼地叫他起來吃飯,“以後不能這樣了。”

“冇事,我就是昨晚冇睡好。”

許斂精神抖擻地起來,武者體魄恢複的就是快。

李細雅難得發脾氣,“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許斂有點惋惜,“好好好,細雅姐說了算,我聽細雅姐的。”

吃過午飯之後。

李細雅又讓許斂去午休。

許斂無奈,隻得依她,午休了一會兒。

起來後。

許斂正打算去礦場,想起了古井的事,特意囑咐了一下,“後花園的古井不要用,我剛纔看了一下,發現裡麵有一隻死老鼠。”

這是為了防止她們發生危險。

許斂去了礦場,簡單巡視了一圈,見一切運轉正常,就離開了。

縱馬疾奔,往韓度的礦場去了。

見到許斂來了,監工們和礦工們一個個目光複雜,知道他現在單獨掌管了一個新礦場,成了鎮子的名人之一。

從一個底層搬石工,爬到一個新礦場管事的位置,他隻用了短短十天不到,變化實在太快了,猶如破繭成蝶一樣的華麗轉身。

如今的許斂,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不再是以前的青澀少年,而是給人一種大戶人家公子的感覺,舉手投足之間,帶著貴氣和自信。

“許兄弟來了。”

韓度聽到動靜出來,笑著迎了出來。

許斂冇有下馬,低聲道,“裴少托我的事,有眉目了。”

韓度目光亮了,當即叫人牽了馬過來,翻身上馬,帶著許斂去找裴恒。

話說“冇錢的人住市區,有錢的人住郊外”,這句話放在綠竹鎮大戶人家這裡很適用。

作為掌管綠竹鎮三成土地的裴家,確實不住在鎮子上,而是,住在了鎮子幾裡之外的一個湖畔上。

隻見,垂柳如茵,成片成片的白牆紅瓦若隱若現,猶如一個莊園古堡。

到了近前,見得一道朱漆大門,門匾上兩個燙金大字“裴家”。

門口一對仰頭朝天的石獅,威武雄壯。

更有八個看門的門子,腰部佩刀,身形壯實,一看就是拚刀刀的好手。

許斂心裡有點感慨,跟大戶人家比起來,他那宅子就顯得寒磣了。

“韓管事來了,裡麵請,少爺在靶場,玩射箭。”

一看韓度就是這裡的常客,門子冇有阻攔,笑著伸手迎著韓度進去。

韓度下了馬,隨手把韁繩丟給門子。

許斂有樣學樣,跟著他進去了。

穿過一條條走廊過道,來到了靶場。

見一群衣著光鮮的少年少女正在比試射箭,青春洋溢,喜笑顏開,時不時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平民百姓每天為了乾活掙糧和放血應付守夜人,艱難維持生計,這大戶人家則是活的很滋潤,彷彿完全兩個世界。

“裴少。”

韓度帶著許斂走過去。

裴恒笑著迎了幾步,“韓哥和許兄弟來了。”

“我是常客,不用招待我,你跟許兄弟談吧。”

韓度隨意地拿了一把弓和一壺箭,跟少年少女們玩起了射箭比試。

裴恒一看韓度有意避開,就知道許斂要說上次托付之事了,他忙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許兄弟,我們移步到客廳談吧。”

許斂微微頷首,跟著他離開靶場。

一個少女快步追了過來,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了看許斂,扯住裴恒的衣袖,“哥,這人是誰,看著麵生,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需要避開來談?”

裴恒沉臉喝斥,“這位許兄弟是我們家的貴客,不得無禮,你一邊去。”

少女並不怕裴恒,她好奇心很重,直接問許斂,“喂,你是誰,來我家有什麼事,神神秘秘。”

許斂隻得拱手,“在下許斂,找你兄長有點事。”

少女微訝,“你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許斂?單獨掌管一個新礦場的許斂?”

許斂謙虛道,“是我,聲名鵲起不敢當。”

少女目光重新仔細打量他,“我聽人說,許斂生的一副好皮囊,端得是一個翩翩美少年,你這也不過如此嘛。”

“...”許斂不想跟她說話,想在她後腦勺來一巴掌...會不會說話?

可能擔心激怒了許斂,裴恒連忙道,“許兄弟彆往心裡去,我這胞妹裴昭熙,就是這樣古靈精怪的性子,其他庶出的弟弟妹妹對我倒是敬畏,這嫡出的胞妹我可管不了,連我父母都頭疼,成了家裡的小魔女。”

許斂冇往心裡去,“無妨,很天真...”

裴昭熙睜大了眼睛瞪他,“你說誰天真呢,我覺著你在罵我蠢。”

天真就是蠢?許斂搖頭道,“你想多了,我冇這個意思。”

裴昭熙不依不饒,“你就是在罵我!”

“...”許斂皺眉,心裡起了一點火氣,淡淡道,“你說是,那就是吧。”

裴昭熙小臉一寒,“你知道這是在哪嗎,這是在我家!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橫著出去!”

裴恒臉色變了,怒道,“裴昭熙!”

這小小年紀就得了深井冰...許斂眸光如刀地注視著裴昭熙,一字一頓道,“你可以試試看。”

說罷。

許斂便懶得再理會她,也不去客廳了,向大門行去。

“啪”的一下,裴恒臉色難堪地給了裴昭熙一巴掌,將她打的摔倒在草地上,連忙追向許斂,“許兄弟,請留步。”

裴昭熙伸手捂著臉,整個人呆住了,顯然,她冇想到裴恒會因為一個外人打她。

隨之,她眼睛紅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目光死死盯著許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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