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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文彥博:妥了!
太皇太後,當場便下旨意。命賜今日來朝的命婦,太母車各一。
而這正是趙煦想要的東西。
一場宮宴,就可以讓紡車通過這些來自各地的命婦普及到全國。
當然了,趙煦也知道,指望著這些命婦去推廣、使用紡車,是無稽之談。
她們拿到了紡車後,絕大部分人,怕是根本不會去用。
隻會將之供起來,放到祠堂,當成自己的榮耀。
雖然看似是做了無用功,然而,當棉布行銷天下的時候。
這些東西就可以發揮出自己的作用了。
它們將成為現成的圖紙,隻要找幾個木匠,拆卸掉紡車,然後再組裝起來。
而且,極為精緻,藝術氣息,撲麵而來,光是擺盤,就有十幾種不同的形製,光是賣相,就已經甩了那些現代的網紅店十幾條街。
自火藥出現,並被運用到軍事上後,煙花的雛形其實也已經出現了。
也就難怪呂家,可以在大宋混的如魚得水了。
也就是呂公著在趙煦的上上輩子,押錯了寶,而且死的太早。
不然,呂氏宰相,可能還會繼續出。
有水果拚盤、乾果拚盤、蜜餞拚盤,甚至還有一道叫‘縷金香藥一行’的香藥拚盤。
如今看來,這個傳說,多半是障眼法了。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應有儘有。
所有菜肴裡,趙煦最愛的就是酒糟淮白魚。
吃著淮白魚,趙煦卻是想了一個事情,回頭小聲的對向太後問道:“母後,宮中白魚,一直是呂相公家裡在供應吧?”
“冇什麼!”趙煦說道:“就是忽然想了起來。”
就可以逆向知曉怎麼打造它!
……
了不起,就是軍用的毒火球的民用改進版。
這就是陽謀。
永遠不要懷疑,大宋的統治集團在享受方麵的造詣!
呂夷簡在知道了此事後,立刻開始行動。
南宋的辛棄疾有詞雲:東風怒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正餐環節,花樣就更多了。
壽州呂氏,四代三相(呂蒙正、呂夷簡、呂公著),可謂是大宋絕無僅有的家族!
於是,這場紡織革命,會比想象中來的更快。
看看人家,多懂事!
晚上的宮宴菜肴,就明顯比白天的要豐盛、好吃。
尤其是這個季節的淮白魚(淮河的翹嘴),肉質細膩、肥美,吃到嘴裡還有淡淡的酒糟香味,至於白魚的魚刺?自是早就被禦廚們用各種手法去掉了。
光是餐前小吃,就上了十幾種。
不過,此時將煙花是稱作‘煙火’的。
總之,就是很奢侈。
就是對上元節的煙花燃放的描述。
坊間傳說,當年送進京中的淮白魚,一共有十筐,但呂夷簡隻讓其夫人送了一筐。
比之辛棄疾所見到的煙火,自是落後、原始的——辛棄疾時代,突火槍已經開始運用到軍事上了,火龍出水這種早期的火箭,也開始出現。
此事過後,宴席也就開始了。
“嗯。”趙煦頷首點頭。
淮白魚,與大宋朝堂中一個眾所周知的故事有關——當年,呂夷簡為丞相,為了鞏固相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聽到了,仁廟喜歡吃淮白魚,卻礙於臉皮,不好意思叫地方官送。
這樣想著,趙煦就低下頭,繼續吃自己的白魚。
而且,很可能無論呂家有冇有人在朝,他們一直在送。
如今的‘煙火’,更多的是類似於現代的小朋友們玩的那種。
因為,趙煦通過向太後的回答,已經知曉從仁廟時代至今,呂家就一直承擔著向宮中供應淮白魚的任務。
宮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馮景就來到了趙煦麵前請示:“大家,專一製造軍器局,送來的各種煙花,已經就位了。”
然後,就在可能是今夜這樣的夏夜,遣其妻入宮,將剛剛從老家壽州打撈上岸,用酒糟醃製好的淮白魚送進了宮中。
這一送就是數十年!
向太後微笑著點點頭:“六哥怎忽然問此事?”
這意味著,當時的火藥純度和配方、製備技術都已經突破。
於是,等到馮景再來稟報,所有煙花,都已經擺放到了指點位置後。
趙煦就起身,對太皇太後拜道:“奏知太母,孫臣已為太母備好了今日聖節喜慶的煙火,還請太母移步出殿觀看。”
此時,宴席也吃的差不多了。
太皇太後便起身道:“也好,就依官家的。”
便與向太後,率著在帷幕之中用餐的先帝妃嬪、皇子、公主以及仁廟的太妃們出殿。
同時下詔,許命婦們隨駕同觀。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早已被清理出來的鳳翔閤上。
皇室成員,自是來到第三層的閣樓之頂。
其他命婦,則依地位、關係遠近,分彆在二樓、一樓以及露天觀看。
當一切準備就緒,趙煦就對燕援道:“燕邸候,開始吧。”
“諾!”燕達躬身領命。
然後,在鳳翔閤的對麵,那內池沼之旁的空地上。
舉著火把的禦龍直們,在沈括派來的技術官員的指導下,開始點燃了第一個煙花的引信。
隨著引信被點燃,迅速燃燒,然後……
砰!
內池沼的天空上,出現了地球上第一朵人造的煙花。
在加入了各種金屬粉末後的火藥,綻放時產生了漂亮的焰色反應。
而其盛開的煙花形狀,則是早已經設計好的。
這些技術,都是沈括帶著專一製造軍器局的工匠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攻克的。
如今,已經有了好幾種不同顏色和形狀的煙花。
今天晚上,這些煙花,在後苑的天空綻放。
太皇太後仰望著那頭頂綻放的煙花,璀璨徇爛而奪目。
此刻,她感覺,自己果然是千古第一太母!
不然,為何會有如此國泰民安之景?
……
蘇頌租的張耆舊宅,與皇城近在咫尺。
他抬起頭,看向天空上,那皇城深處的天空,綻放的徇爛煙火。
那如同星落般的煙火,讓他沉迷。
“存中,這就是煙花?”
在他對麵的沈括,微微頷首:“是極!這就是煙花。”
“善!”蘇頌撫須大讚,對此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正要與沈括探討一下,這煙花是怎麼變得這麼漂亮的?
蘇頌的妻子王氏和沈括的妻子張氏,就已經領著下人端著做好的吃食送上來了。
蘇頌和沈括,連忙停止了談話。
他們都知道,自家的夫人是很討厭他們在工作之外討論工作的。
於是,一家人就坐在這院子裡,靜靜的看向皇城方向,欣賞著那從宮牆磚瓦之上,綻放的煙花。
……
自然,不止是蘇頌、沈括兩家人看到了皇城天空上出現的徇爛煙花。
整個汴京舊城的士民官商,在這個夜晚,都被驚醒。
人們或爬上屋頂,或來到城中的高處,眺望著皇城方向那天空中不斷升起來綻放的煙火。
這是他們前所未見的盛況。
遠遠看著,就讚歎不已。
就連勾欄裡的名妓和她們的恩客,在這個晚上,也爬上了屋頂,眺望遠方。
晏幾道,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自己的相好幫助下,上了瓦子的屋頂。
然後枕著軟玉溫香,望著那皇城內的徇爛煙花綻放之景。
他心思搖曳著,目光搖動,輕聲念著他少年時所寫的詞:“鬥草階前初見,穿針樓上曾逢……尋夢裡路,飛雨落花中……”
當年的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又是何等的瀟灑灑脫。
這世間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唾手可得,不必珍惜的。
然而……
大夢三十年,再回首,他想著自己如今的境遇,年近五十,還是個小官本蒙新君恩典,可以升遷。
卻因為自己的天真、貪杯、好色,誤了事情,以至於獲罪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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