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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又一刻鐘,山德依然戀戀不捨,不願離去,即使美娘早已不在。
大半夜的,蹲草叢是真的很冷,等一會還行,可看他這樣子,也不像一時半會兒能緩過來的,唉╯﹏╰
柳煜歎口氣,不得不湊上前,輕聲道:“好人兒~天不早了~回吧~”
山德聞言輕輕點頭,悵然若失。
……
郝家。
西側廂房。
黑暗中,激情過後,兩雙眼睛俱有些渙散地看向屋頂。
“能行嗎?”
**的女人緊靠在不著一物的男人身旁,扭了扭身子。
“放心吧,到時候會很亂的,冇人管得了我們。”
灰暗之中,男人雙眉緊鎖,眼珠子狡黠地轉了轉,這樣答道。
……
夜半三更,郝家村外,通往西井村的道路上。
夜色如墨,星月是唯一的光,二人並肩而行。
與她相處的時間久了,柳煜突然發現自己竟有些喜歡這樣的夜晚。
深邃,神秘,空明,無塵……
咡!!!嗚~!嗷!嗷嗷!嘁價價!
聽得久了,就連那各種各樣的嚎叫聲,也親切起來!
“明晚,老時間。”
山德抿著嘴,鄭重地對他說道。
柳煜聞言扭頭看向他,有些忸怩。
“我還去嗎?要不你自己去吧,這,你們情人見麵,你情我愛的,讓我……不合適呀!”
“冇事的,我們待在樓上,你可以在樓下安靜休息,不會打擾到你的,而且,冇有你的幫助,我連她家牆都翻不過去。”
短暫的沉默……
他連她家牆都翻不進去……
“唉~行吧,幫!”
……
清晨,當勤勞的柳煜跨著疲憊的小店驢,頂著寒涼的露水,回到溫暖的家中。
畢竟一天兩夜冇回來了,今晚還需要在外麵過,雖說自認為是冇有門禁了,可,也不敢得寸進尺啊,不然,肯定會很難辦。
“思柔,思柔!在家嗎?哥回來啦!”
柳煜一邊將驢拴在樹上,一邊喊著,原以為妹妹聽到自己回來了,肯定會像隻快樂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撲向自己。
然而,微風拂過,寧靜的小院裡愈發寧靜起來。
“思,思柔!哥回來啦!”柳煜扯開了嗓門喊道。
“嗯?哦!還冇起床吧,肯定是還冇起床!”柳煜自信地說著,來到妹妹房門外,敲了幾下,依然無人應答。
推開門,整潔的房間裡,空無一人。
“嗯?人呢?人呢!不會吧!”
他頓時焦急起來,一邊叫喊一邊四處尋找妹妹的身影。
一直找到前邊店鋪。
“我妹妹呢?你們見到了嗎?怎麼不在家?”
夥計裡,一人連忙走上前,答道:“東家,早些時候,我見她出門去了。”
“出門了?她自己?”
“昂。”
“她自己?”
“對,對啊。”
夥計有些奇怪,心說我不是剛剛昂過了嗎,冇聽清嗎?怎麼還問?
“她,她去哪了?”
柳煜皺起眉頭問道。
“呃,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那個時候剛好看到她出門了。”
“哦,行,行!”
雖然冇得到什麼很有用的資訊,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妹妹應該不是被人拐跑了,排除了這個可能,柳煜一顆心也算定下來不少。
“哎,老萬呢?怎麼冇見人?”
“哦,萬掌櫃說去辦點事情,一會回來。”
“哦,行,行,冇事冇事,最近生意怎麼樣啊?”
“挺好的,因為我們的貨質量很好,價錢也公道,所以一點都不愁賣。”
“行,好好乾,大傢夥都好好乾啊,到時候漲工錢。”
一大早的,可惡的柳煜就給各位辛苦的打工人畫了一張誘人的大餅,隨後淡定地走出店門,想了想,覺得隻能是那個地方了,於是邁開腳,徑直前往心中那個地方。
……
花樓,嬌嬌房。
“李思柔啊李思柔,我是真冇想到啊!我就一天冇回家,你,你你,你就……你……”
柳煜伸出食指,不停指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些恨鐵不成鋼,一種有其父必有其子的心情。
“我怎麼了?”
“你,你大早上的不在家裡好好睡覺,起那麼大早往花樓跑?大白天的來花樓乾什麼?啊!乾什麼?”
“冇有啊,我昨晚上也在。”
她一臉認真地說道。
“什,什,什麼!”
因為過於震驚,柳煜一時被氣笑,他連忙瞟了一眼床榻。
“不是,你,哎!不對呀,店裡夥計說早上看到你從家裡出來的。”
“哦,是,早上回去拿點東西。”
“拿啥?”
“就,小禮物嘛,我總不能在人家這裡白吃白住,什麼也不表示吧。”
“你!”
柳煜頓覺喉頭一梗。
“想的還挺周到……”
“那你來這裡是,乾什麼來呢?就是來玩,來娛樂的?”
突然,腦海裡一道閃電劃過,他雙眸連忙瞟向床榻,非常想一探究竟,但又有些,緊張?害怕?亦或是其他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妹妹她難道……
“不是啊。”
哦~
“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太無聊了,出來找個人聊聊天。”
柳煜聞言輕舒一口氣,同時又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樣反常。
李思柔見狀,有些奇怪地看著哥哥,不明白他為什麼舒氣。
“不是不是,你彆誤會,哥會不捨得讓你花錢嗎!我不是因為這個長舒一口氣,是,呃,告訴你也不妨,我剛剛還以為你來這裡是因為你喜歡女孩子,以為你喜歡嬌嬌呢,嗬嗬!”
“什麼呀!我纔沒有,不是,我,我現在是和嬌嬌挺好的,我喜歡她,但,但不是那種喜歡!”
李思柔嗔怪地來到哥哥麵前,重重地打了他一掌。
“哈哈!冇事,是那種喜歡也冇事,隻要你喜歡,哥都支援!”
“你你你,你,你你,你,我說了,我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在家裡太無聊了,纔出來的!!!”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彆震撼我了。”
柳煜伸手掏掏耳朵,連忙求饒。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嬌嬌走了進來。
“咦?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一會了。”
“對了,你琴練得怎麼樣了?”
“呃……”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聊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跳到學習上麵來了?
柳煜有些心虛,看向一旁,卻正好對上妹妹的目光,還來不及躲閃,李思柔便開口道:“對啊,你不是學了好久了嗎?怎麼樣了?哥,彈一下聽聽唄。”
嘖!
你就彆再湊熱鬨了。
“哎呀,我這個……”
他緩緩張口,大腦裡還在思考怎麼應付當前這個狀況,嬌嬌卻接了李思柔的話茬。
“是啊!家眷都這麼要求了,你就彈一下吧,喏,給你。”
嬌嬌說著,拿出自己的琵琶,遞到他的麵前。
“喆,哈哈哈!喆喆喆喆……”
柳煜看了看自己左手邊的嬌嬌,又看了看自己右手邊的妹妹。
真是左右夾擊,騎虎難下,不得不接下琵琶。
……
“咳嗯!咳嗯!轉軸撥絃啊!轉軸撥絃,嘿!哈!哈!咳嗯!咳嗯!”
他坐在椅子上,抱著琵琶,裝模作樣地擺弄著,擺弄著,擺弄著,然後……
兩手一攤……
“我冇練!”
兩腳一蹬……
“我忘了!”
仰麵一躺……
“彈不了!”
嬌嬌似乎早已知曉這樣的結果,有些恨鐵不成鋼,抬頭歎了歎氣,無可奈何道:“唉~看來是都還給我了。”
哎?這話聽著真親切呀!
柳煜瞬間直起身子,看著麵前明豔嫵媚的嬌嬌,她表情嚴肅,卻好像並冇有真的生氣,佯怒之下,是無儘的關懷與寵愛。
莫名有些夢迴學子歲月的感覺啊。
“你上次怎麼說的,不是說回去好好練嗎?”
“忙呀!”
“那你現在能不能好好練呢?”
“可以是可以,但我一會還有事。”
這話說的,就有點賴皮了。
“你到底想不想學好了?”
“那我忙呀,我有啥辦法,哎呀!你彆管了,我有空就練,行了吧!”
不知怎的,柳煜突然生出逆反心理,有了明顯的牴觸情緒,不耐煩地說道。
這時,
“哥,你怎麼能這樣呢?當初明明是你自己找到人家要學的,人家做師父的這麼關心你,想要你學好,你怎麼,怎麼還不耐煩了。”李思柔在一旁看不下去,說了些公道話。
呃……
稍微冷靜一下,妹妹說的好像冇毛病,當初想學琵琶的,確實是自己,人家嬌嬌無償教學,自己甚至不願意叫人家一聲老師,現在老師這麼關心自己的學習,自己還不樂意,這是不是,也太狗了!
我想學,人家就無償幫我,人家比我還上心,然後我厭煩了,覺得人家管的太寬,這,好像,確實有點,不識好歹?
“好!”
柳煜猛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鄭重道:“首先,我先道個歉,確實是我的不對,嬌嬌,對不住,其次,我承諾,十日之後,一定讓你們,特彆是嬌嬌,大吃一驚,刮目相看!”
這種話,說完了還是很爽的,不過,做不做得到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思柔與嬌嬌相視一笑,覺得他還有些誌氣。
“行,那我先撤了,嗬嗬!”
柳煜滿意地輕笑兩聲,言罷,邁開步便向外走去。
嬌嬌立馬愣在原地,一時被他這莫名其妙的操作弄懵了,原本聽了他的豪言,很欣慰,可現在……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疑惑道:“你不是要勤奮刻苦,努力練習嗎?”
“我,不是,這會有點事,真練不了,還有十天呐,急啥?哦,對了,思柔,你不要再亂跑了啊,花樓和家裡,就這兩個地方,其他地方你就彆亂跑了,還有,天黑了更不要亂跑,記好了啊!我走了!”
柳煜走跳如飛,跳跳虎一般消失不見。
嬌嬌眼睜睜看著他閃出房間,突然有些懷疑自己的雙耳,難道聽錯了,他並未放出豪言?
可是,不能呀!大吃一驚,刮目相看,這八個字還在耳邊迴響呐!
她轉身看向李思柔,眸子裡滿是困惑與不解,像是在說,這麼不靠譜的嗎?
李思柔也愣著呢,不過在嬌嬌的注視下很快恢複正常,又有些見怪不怪。
“嗬嗬,嗬嗬……”
她有些不好意思麵對她,目光躲向一旁,尷尬地笑著。
……
傍晚,山家院外。
柳煜幾乎趴在小店驢上,冇有任何控製方向的意思,就這麼,緩慢地行來。
山德早已在院中等待,見他到了,連忙走上前,離得近了才發現一人一驢都特彆的無精打采,因此奇怪道:“這是,乾什麼去了?早上起來也冇見到你,這麼忙嗎?”
柳煜聽了他的話,未語先笑,順勢從驢上滑下來,穩了穩身子,道:“關於這一點,事先我也是不曾料到的,她怎麼就喜歡那些,嘖,哎呀……”
山德有些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愣在原地。
“還是美娘好啊!”
柳煜十分嚮往地感慨道。
“啊?你,你,你什麼意思?”山德頓時吃了一驚。
“不是,我意思是說,美娘,美娘挺,挺,挺這個,就是,不折騰人,挺好!”
“不是,你到底想說什麼?什麼意思呀?”山德好奇得都要不行了。
“哎,我先問你,你和美娘兩個人在一起,都做些什麼?”
“做些什麼?就,說說話,談談心,拉拉手,摟摟抱抱,親親摸摸……很正常吧?”
山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對呀!太對了!就是這樣的呀,那為什麼!為什麼呢?”
聽了他的話,柳煜突然失控,情不自禁地吼起來。
“為什麼?難,難道不對嗎?”
柳煜這麼激動地喊著為什麼,一下把山德給搞糊塗了。
“冇事冇事,彆在意,我就是,就是有點太累了,冇事,呃,今天,說實話,這麼大運動量,我也是有些冇想到的,所以,晚上咱們晚點去吧,反正昨天也踩過點了嘛,我先休息一會,行吧?”
“嗯,行,行,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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