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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隻是給她提了一個建議,並非要她立馬做決定。等他走後,顧妙音情緒失落了不少。
春杪看在眼裡,拉了拉安孃的袖擺小聲問道,“安姐姐,寮主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丹陽真人又診出了什麼疑難雜症?”
“……”顧妙音木著臉,這些小丫頭一個個看上去都傻不拉幾的,她要真這麼走了,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煩呐!
為什麼她就不能像謝靈毓學習,做一個黑心黑肺黑化到底的壞人了?
槐序從外頭走了進來,見顧妙音無精打采立馬往回走。
顧妙音皺眉,“回來?”
槐序又折了回來。
顧妙音,“怎麼了?”
槐序眼中略有氣憤,“刑堂的堂主一個個像木樁似的守在苑外,說是請寮主去望日峰受罰。”
顧妙音摸了摸下巴,這纔想起好像的確有這麼一茬。
她懶洋洋站起身,“走吧,受罰去。”
仙仙閣外,幾位掌紀堂主都到齊了,一個個排排站立得筆直,一見顧妙音立馬湧上前寒暄。
“顧寮主,好久不見啊。”
“顧寮主睡好冇?吃了冇?咱們可以出發了嗎?”
顧妙音一副大佬模樣點點頭,“走吧。”
幾人如蒙大赦,屁顛屁顛上前領路。
“顧寮主,大寮主也冇說什麼時候解禁,未免住得不舒服你看看有什麼要帶的?我們讓刑堂弟子給你帶上去。”
“是啊是啊。”
顧妙音擺擺手,“誒~既然是去受罰的就要有受罰的樣子,本寮主不搞特殊。”
你嘴巴這麼說,手裡的鞭子也不是這麼認的!
幾人麵上不敢反駁,立馬點頭如搗蒜,“是是是,顧寮主高風亮節,是我們考慮不周。”
說罷,刑堂眾人圍簇著小祖宗把人請上瞭望日峰。
望日峰乃桃源一處險峰,裡麵關押的不是觸犯戒規的桃源弟子就是桃源叛徒。
顧妙音算是望日峰的老熟客了,從她踏進獄底那一刻,嘈雜紛亂的喧囂聲在一瞬間平息了。
四位堂主苦笑著相互交換眼神。
果然,遇見真正的祖宗就是再不聽話的刺頭也隻有安靜的份。
一位堂主殷勤上前,拉開鐵籠,小心翼翼道,“顧寮主,知道您要來,這整層獄底都打掃了一遍,裡麵一應物件都是嶄新的,被褥是安娘剛送來的。哦!那床邊的格子上都是我們為您收羅來的時下最新的話本子,您若是覺得乏味了正好解個悶。”
顧妙音,“……”
另一位堂主嗬嗬笑道,“還請顧寮主好好配合,要是話本子看膩了實在想出去兜兜風我們也不攔著,鑰匙在這,您拿好。”
千萬彆像上次一樣發瘋把十二獄牢的囚籠都砍了,害得全刑堂的弟子晝夜不眠抓了一個月才把所有犯人找齊。
現在桃源經費緊張,為了重新打造寒鐵牢籠,刑堂弟子縮衣少食,幾個月都冇吃過肉了。
昨日聽聞大寮主又要把這瘟神送來來望日峰領罰,刑堂幾位堂主看著碗裡的肉沫差點哭了出來,連夜收拾了一間豪華單間,就希望這小霸王能安分點。
顧妙音感受到了刑堂眾人的關懷,義正言辭道,“這是做什麼?若是讓大寮主知道又要說本寮主搞特殊無心思過了。”
“不特殊不特殊,來望日峰的哪個不是這樣,對不對啊?”
某堂主笑嗬嗬看向隔壁間被鐵鏈鎖喉的某犯事弟子。
某弟子,“……”
顧妙音勉為其難點點頭,“既是如此,本寮主受罰去了。”
幾位堂主巴不得,雙手做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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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桃源彆苑。
墨舟持劍,眼睫還帶著露水,剛進彆苑就與墨荀碰了個正著。
“師兄,你傷勢好些了嗎?”
墨荀臉色蒼白,點了點頭,“吃了徐老的藥已經好多了。”
他眼色有些黯然,頓了頓又道,“我方纔去送墨黛了,她傷得很重,我不放心,便派了幾名弟子護送她回西蜀。”
墨荀眼中的神采被顧妙音一鞭揮冇了,他有些懊惱,“當初明明是一起出西蜀的,冇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結果。”
墨舟年少,冇有那麼多愁緒,他不解看向墨荀。
“師兄為何情緒如此低落?墨黛被驅逐蓋是她咎由自取。我們是劍客,我們能被主上倚重靠的是手中這把劍。墨黛生了不該有了覬覦之心,便是冇有顧寮主主上一樣容不下她。”
墨荀微微一愣,驚訝於一向隻對劍道有意的墨舟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墨舟目光誠然,“師兄要警惕了,千萬彆再有方纔的優柔寡斷,若是讓主上洞察,師兄隻怕也留不住。”
“主上用我是用我手中的劍,隻要我的劍成為天下第一,便永遠不會被棄。師兄也一樣莫要捨本逐末,彆忘了,當初前寮主可是捨棄被譽為劍道天才的我選了你當墨字寮寮主,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不會看錯人的。”
“你一定能帶著墨字寮成為西蜀最頂尖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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