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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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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對自己避如蛇蠍,司馬昱沉默了起來,他隱隱覺得今晚的顧妙音有些不一樣,但一時又說不上到底哪裡不一樣?

此刻的顧妙音心跳如雷,這狗東西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若是讓他看出她不對勁,不用等一年後今晚隻怕就要晚節不保了。

時間太短了,剛剛在司馬昱進屋前一刻,她冒著走火入魔的危險,隻將藥性逼出了一大半,也不知能不能平安熬過今晚?

司馬昱目光在她身上審視了一番,片刻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月色微弱,床榻昏暗,那雙眼像是被暴雨打濕的春草,帶著濕漉漉的春情嬌羞而孱弱。

原本他隻是覺得她有些古怪,可看了這一眼後他變得有些古怪,眼裡的暗湧忽然掀起波濤,連呼吸都不自覺沉重了幾分。

今日宴席他飲了酒,來時神思尚且清明,眼下卻不知為何無故有了醉意。

顧妙音眼神變了變,“司馬昱,你……你給我出去。”

曾與他朝夕相伴十年,她自然知道他現在的眼神代表什麼?

司馬昱眸光黯了幾分,傾身壓上前,盯著她的眼睛將她的下巴抬高了幾分,“你為何不踹開我?”

顧妙音皺眉。

“踹不開?不能踹?還是不想踹?”

不管是哪種,眼前的情況都讓司馬昱覺得很愉悅。

他低眸,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抬手解下暗金鬥篷,衣料落地的窸窣聲和錦帛之間的摩擦聲同時響起。

司馬昱翻身將顧妙音推倒在床,低頭吻向那抹覬覦已久的紅唇。

顧妙音閉眼,抬手擋著嘴,司馬昱的吻落在了她的掌心。

掌心的觸覺讓她心底微微一顫,腰肢才軟了三分立即又支棱了起來。得虧剛剛強行逼出一半的藥性,不然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了這狗君。

司馬昱一吻落空並未生氣,點頭啄了啄她的掌心誘哄道,“乖~給孤親親。”

這種事須得心甘情願才得好,怕她不配合,司馬昱又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輕語,“孤向你保證孤隻親親。”

顧妙音搖頭,另一隻手抵住他的胸膛,“出去。”

司馬昱轉眸看著那隻緊緊揪住他衣襟的纖手,墨玉的眸光更添幾分欲色,他直起身,一隻手掌覆蓋住胸前那隻手反扣固定在她頭頂,另一隻手極有耐心摸向擋唇的手。

顧妙音試圖掙紮,但現在她經脈還冇緩過來根本爭不過司馬昱,幾回合後她忽然泄了力放棄了掙紮。

“你這是看準了我現在使不出力想欺負我?”她靜靜看著司馬昱,眼神是冷的,但眸光卻處處泛著漣波。

這樣的她勾得司馬昱欲罷不能。

“孤說了……”帝王一手扣住她兩隻手腕,空出的大手輕輕捧住她的側臉,他的目光來回在她臉上逡巡,就像在審視自己的疆土,“隻想親親你。”

“隻親?”還以為她像以前那麼好騙?

顧妙音抬了抬下巴,腰身上拱,睨看司馬昱似笑非笑,“君上倒是慣會哄小姑娘,我是你榻上騙過的第幾個?”

司馬昱看著身下欲折的腰肢,眼裡的剋製一瞬間決了堤,拂臉的手繞過腰身抬起的縫隙將她半抱在懷裡,喟歎道,“你真是老天派來克孤的。”

噴薄灼熱的氣息沿著脖頸而上,纏在腰間的手輕而易舉解了腰帶,“仙仙……”

他半垂著眼,將臉埋在她的肩胛,腰帶落地的瞬間,衣襟微開,那雙手執天下硃筆的尊貴大手長驅直入探向了裡麵誘人的風景。

霎時——

顧妙音眸光一寒,內息運轉,一隻手撐住床榻翻身側擺一腳踹向司馬昱下腹……

“咻——”

與此同時,一隻極細針箭破窗而來,淩空之力猛然撲空就落在司馬昱方纔的位置。

顧妙音,“……”

大爺的!早知道就不踹了,她靈台都空虛了,竟還陰差陽錯救了這狗東西?

“護駕!護駕!”

“嘭——”

夏侯一腳踹開房門,領著虎賁軍如水泄般湧入,“君上可安好?”白甲衛個個手持火把,一下將小屋照得如同白晝。

顧妙音連忙轉過身,收攏衣襟。

司馬昱猛然被踹下榻還有些反應不及,畢竟他這輩子還冇享受過這種待遇。直至暗箭落空,他眼裡的**頃刻間消散無痕,目光深沉盯著床榻上的顧妙音和她腳邊那支銀色暗箭。

見床榻之人不悅轉身,他眸光動了動,一把推開上前攙扶的夏侯,起身撿起地上的鬥篷上前替顧妙音披好。

“都給孤滾去門邊。”

夏侯見司馬昱安然無恙心下安定了不少,但見君王還這麼維護這個壞女人眼底又沉了沉。

君命不能違抗,即便夏侯很不情願還是隻能乖乖退守到門邊。

“君上,是前幾日的刺客,上次被他逃走他這次又來了。”

顧妙音一看這細箭就知道是墨荀的手筆,隻是他也未免太廢了!到底有冇有準頭?

司馬昱冷聲道,“那個叫墨荀的?”

“正是。”

司馬昱看了一眼細箭,“人呢?”

夏侯,“他暴露的位置,如今正往城外逃去,不過請主上放心,城外暗衛早部署好了,這次他插翅難逃。”

司馬昱未置可否,側身一把扣住顧妙音的手臂將她拉向自己,“踹孤?”他問話時的語氣很平靜,看著她的眼裡多了幾分探究。

方纔要不是顧妙音那一腳他能否活著還猶未可知,但這一箭實在是太湊巧了,隔得這麼遠還能鎖定得如此精準,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這裡麵有她的手筆。

帝王之心向來難測,但司馬昱卻很好拿捏,早在他給她披上鬥篷那刻他就已經輸了。

就算真是她要拿他性命,眼前這一刻也妥協了。

顧妙音一把甩開他的手,眼裡怒火未消,“你不該踹嗎?司馬昱,我阿孃還在屋外,你怎麼敢?”

直呼君王名諱是死罪,但他也習慣了。司馬昱並不與她見怪,舌尖抵住牙槽冷冷笑了兩聲,“是因為你阿孃在還是因為有不該在的人在?”

顧妙音眼裡的慍色更重,“那自然還是季小郎君多一點。”

要換作普通人定會要想辦法把季懷瑜摘乾淨,但顧妙音太瞭解司馬昱了,若是她刻意遮掩他反而會起疑,如此拉著季懷瑜往火坑跳反倒不會激怒司馬昱。

果不其然,見她反唇相譏司馬昱盛怒的情緒一下被安撫了,眼見這小冤家脾氣比他還大,司馬昱隻覺頭疼不已。

“孤…明日接你去遊園。”

“不去,看見你就煩。”

“……”司馬昱捏了捏山根,眸光不經意看了看門外的親軍,低頭清咳了一聲,小聲道,“今晚之事是孤不對,孤向你賠罪,但遊園不許不去。”

也不知是不是怕顧妙音再說出什麼讓他下不來台,說完便站起身,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

司馬昱盯著腳下繡著青蓮並蒂的腰帶思忖了片刻,彎腰撿起大步走出了房間。

今晚院裡鬨出的動靜不小,司馬昱進屋的時間說來也不短,蘭姬被虎賁軍攔在門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房子來回打轉。

天子鸞駕一出,蘭姬連忙跑出了屋子。

司馬昱淡淡看向蘭姬,這一眼帶著君臨天下的威懾。蘭姬微怔,一時僵在原地。司馬昱遲疑片刻,轉而麵向蘭姬,微微頷首。

君王這是在向她見禮?

蘭姬哪見過這陣仗?頓時腳一軟癱坐在地。

夏侯看向蘭姬的眼神滿是複雜,便是三公之家的女君也未曾得君上如此禮遇過,這蘭姬一介低賤花娘憑什麼?

“來人,送夫人回屋。”

吩咐完司馬昱轉身看向另一處屋舍,一深衣少年獨立窗下,眉眼沉然正看著他。

司馬昱深諳人心,即便季懷瑜此刻看著巋然不動淵渟嶽峙,但他還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慌和戒備。

小天子低頭,故作不經意理了理袖口,纏繞在腕間的腰帶無意間露了出來。

窗下郎君波瀾不驚的眼眸一瞬間有了裂痕。

司馬昱揚了揚眼尾,眉宇間儘是不可一世的嘲諷。

區區賤民拿什麼跟孤爭?若不是為了哄著那小祖宗,還能任憑你活到現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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