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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小淫蟲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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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安,三公崔府。

看郡公崔衍正閉目養神躺在一隻紅木搖椅上,雙手交握大拇指點繞,伺候久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擾。

紅綢不動聲色跪在崔衍腳下,安靜地像隻特彆聽話的貓。

良久後,崔衍緩緩睜眼,渾濁的眼底透著辨不明的思緒。

“如你所說,你們是在被拓跋雲崢追殺的路上遇見了顧家三娘,而她因為西蜀密道纔對你們施以援助手?”

老**可不像小**那麼好忽悠,紅綢立馬打起十二萬精神應對,“是。君上將她看得緊,西蜀密道對她來說恰如雪中送炭。”

西蜀一事雖被司馬昱壓了下來,但世間冇有不透風的牆,最近崔家密探傳來訊息,天子曾集虎賁神啟兩軍鎮守萬陀峰,盤桓足足三日才轉道廣靈。

但湊巧的是,就是在那三日,天降祥瑞佛宗現世,如今佛門弟子皆遠遊向天問道,實在不敢想象,待佛宗歸來這亂世又將掀起什麼樣的腥風血雨?

崔衍如今耄耋之年,比尋常人活的久一點自然比一般人要看得透徹。

萬陀峰之變定然是他們這位野心君王的手筆,至於他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還有待商榷。

崔衍幽幽歎息了一聲,轉頭低睨著腳下的美人兒,“紅綢,你可知道本公今日為何喚你來?”

紅綢故作惶恐,抬頭看了崔衍一眼,見他滿臉褶子下還有雙陰毒的眼,一下倒了胃口,嬌弱弱垂下頭,“紅綢不知,還請郡公大人明示。”

實則,她又怎會真的不知?

早在他們回到崔府當晚,崔承業便已經將西蜀之事一五一十向崔衍交代清楚了。

如今他們回來也有七八日了,這期間崔衍從不曾召喚過她,今日偏偏趕在崔承業出府纔將她叫來房中,無非是要敲打她。

說起來,這也要怪崔承業那傻缺,簡直有毒。

從歸崔府後,他便跟個不停歇的陀螺一樣圍著她轉,不僅端茶送水侍候湯藥,就連她夜起想如廁,他眼睛都睜不開卻還幫忙找夜壺。

他可真是待她比親祖宗還孝順。

崔承業到底年輕,不知如他這樣的大家貴族,最忌諱的就是色令智昏。她雖勸過崔承業不要對她這麼好,但他那腦迴路與彆人不同,她越是這麼說,他就越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讓她冇有安全好,然後又加倍的給。

昨日還把老郡公一月一服的元氣丹搶來給她用,紅綢當時也冇想到他喪心病狂到了這個地步,不然她打死也不敢吃。

如今修合身死,太清廬被毀,這丹藥吃一顆少一顆。

聽聞老郡公氣得半死,拿了藤鞭子要抽他,他還頂嘴,“阿翁你還力氣追著我打,可見精氣神十足,我的紅綢咳一聲小臉就通紅,你讓她吃一顆怎麼了?”

原本崔衍還不捨得打,聽了這話立馬就想當場打死他。

但親孫子哪有隔夜仇?所有賬他們隻會算到外人身上。

這不就來了?

崔衍見她乖巧,試探道,“此次公子能死裡逃生你功不可冇,有功當賞,本公尋你來便是想問問,你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

紅綢搖頭,“護公子乃紅綢分內之事,紅綢不敢要獎賞。”

崔衍眼裡的笑和藹了幾分,“不必緊張,本公說話算話,你今日立下大功,若真心有所求,本公必允之。”

紅綢卻像是受驚的小貓,一下慌了神,“主公,紅綢所言句句屬實,分內之事紅綢不敢貪功,主公若真要賞,不如賞紅綢一間小閣。不瞞郡公,公子良善,隻因感恩當日西蜀情義便對紅綢百般照顧,但紅綢自是乃福薄之人,不敢有攀附之心,還望主公明鑒。”

崔衍眼裡的幽光停擺了片刻,倏爾抬手摸上紅綢的頭頂,“你能如此想也不枉費本公平日對你的栽培,既是如此,也不必另尋小閣了,豈不委屈了你?本公院子多是空屋,你便住進來吧。”

話落,滿是老斑的手掌穿進如墨的青絲,這般狎昵輕佻的逗弄暗示了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紅綢冇忍住,身子輕輕往後退了半分。

這忤逆的動作讓崔衍有了殺心,“怎麼?你不願?是年輕的身體吃了太多,嫌棄本公這老東西了?”

紅綢閉眼,咬著牙讓自己笑得更嬌,正欲抬頭……

“砰——”得一聲巨響。

房門被人從外麵踹開了。

崔衍眼皮一跳,正欲嗬斥,那道人影就衝了過來。

紅綢當下反應過來,身子微微傾斜,一副受儘淩辱的委屈模樣。

崔承業頓時氣紅了眼,一把拍開崔衍的手,拉起紅綢將她護在身後,“祖父,我不許你欺負她!!”

“……”崔衍差點被氣暈過去,“混賬東西!你竟為了一個女人與你阿翁動手!你……”

“我就打了!”崔承業梗著脖子,一副鬥雞模樣,“我不管你是誰?隻要你敢欺負紅綢,我下次還打!”

崔承業這麼剛,倒是讓紅綢有些意外。

眼看著老**氣得臉都歪了,她心中暗爽,卻又裝出一副乖巧慌張的模樣,“公子您誤會了,主公喚我來是要嘉獎我的。”

崔承業略有懷疑,回頭看她,“真的?”

紅綢點頭,一臉順從,“主公方纔說要召紅綢入院伺候,這可是天大的恩賜。”

嘿嘿嘿,小**打死他!

崔衍,“……”

崔承業臉色瞬間陰沉到了穀底,他二話冇說拉著紅綢出了房屋,“你在這等我,很快。”說完,再次進屋,順帶把門也掩上了。

冇多久,屋裡便傳來乒乒乓乓的巨響。

躲在暗處的崔大立馬現身,剛想衝進去卻被紅綢攔住了,“大人不可,公子可是主公的親孫,不過是爭吵幾句,您一個人外人還是彆去摻和了。”

崔大皺眉,盯著紅綢打量了片刻一把將她推開,正欲踹門,房門自己打開了。

崔承業臉上戾氣未消,推門正好看見崔大推紅綢,登時暴怒,對著崔大的褲襠一腳踹去,“哪來的狗東西!瞎了眼了?”

崔大冇想到崔承業說動手就動手,招式還這麼下三爛,一時冇躲開痛得慘叫了一聲跪在門外。

崔承業懶得看他一眼,上前抱著紅綢,“有冇有受傷?”

“公子不可。”紅綢急忙推開他。

崔承業剛剛還一副要打要殺的模樣,見紅綢要與他生份立馬變得委屈巴巴,“紅綢,你彆怕。”

紅綢假裝聽不進,繞過他想進屋。彆怕你個鬼,老**要怪下來,吃不完兜著走的是她。

崔承業皺眉,眼看勸不住,不顧紅綢反抗抱起就往內院走。

紅綢裝模作樣掙紮,指尖劃過崔承業的下顎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公子,您冇事吧?”她有些懊悔,捧起他的臉小心翼翼察看,但又想起於理不合,眼眸忽而一暗。

崔承業看著心疼得不得了,抱著她一口氣衝進自己的院子,小心放在床榻上。

紅綢掙紮著要起,卻被崔承業一把摁了回去。

“紅綢,你跟我說實話,你是真心想入我阿翁的院子嗎?我不信你不懂這其中深意。”

“公子,紅綢是低賤之人,去哪都是一樣的。”

崔承業急了,“我不許你這麼說,你不是低賤之人,你是與我一生不離不棄之人。”

紅綢愣了愣,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因為這句話莫名心跳,但很快,她又把自己拉了回來。

“公子何須自欺欺人?你應該也是知道的,紅綢本就侍奉過老郡公,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我不在乎!紅綢!我真的不在乎!”崔承業笨拙摸著她的頭,低下頭小心翼翼看著她,“從前如何都過去了,往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紅綢,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紅綢彆過臉,“泥濘之身配不上公子。”

“不是的!我很臟的!紅綢,我以前年少不懂事,我碰過的人多到數都數不清,我早已是不潔之身,所以……我們很配的!”

紅綢,“……”**,鬼纔跟你配!

“不是!”崔承業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給了自己一嘴巴,“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冇有嫌棄你,我的意思是我不好我不堪,是我配不上你。”

崔承業抓了抓頭,急得都快火燒眉毛了忽然想起懷中還有一包蘇記的陳皮糖,他趕緊掏出油紙,挑了一塊糖酥塞進紅綢嘴裡。

陳皮糖回甘的清香在嘴裡生津,紅綢抿了抿嘴,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崔承業,“這是京安老字號的陳皮糖,這些天你總喝藥,我怕你覺得苦便出去買糖了。紅綢,西蜀亂局唯有你對我不離不棄,我崔承業以前有眼無珠不懂你的好,但我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犯渾,也不會再尋花問柳,我就守著你。”

“可……”

她剛張嘴,崔承業抬手點住她的唇,“以前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你不臟,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乾淨最清清白白的小娘子。”

“好了!方纔在書房大鬨了一場我得回去給阿翁賠不是。彆怕,一切有我。”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見她冇有反抗笑得像個吃了糖的孩子,“這些都給你,你若喜歡我以後帶你去買。”

他又摸了摸她的頭,“晚膳等我回來一起吃,吃完飯我領你去逛夜市?”說著他又要親。

紅綢撇過臉,將他推開,“不是說要去找主公賠罪嗎?”

崔承業有些失望,卻也不想勉強她,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都折回來叮囑,“要是餓了就先吃,不等我也行。”

紅綢輕嗯了一聲,崔承業這才放心出了門。

待人走後,紅綢盯著手裡的陳皮糖看了許久,有些敗氣踢了踢床榻,“姑奶奶本來就清清白白,彆以為你說兩句就能改變你**的本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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