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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妙音哪能猜到苗千機腦子裡現在都是黃色廢料，見她不受還故意引誘道，“滕娘說這什麼水是你們苗域娘子人人都稀罕的寶貝，你要不要？”
“要！”一聽是寶貝，苗千機二話不說接過塞進懷中。
顧妙音不動聲色後退了兩步，冷著臉，“你還要說什麼？冇話我可走了。”
“誒~~仙仙~~”苗千機又像狗皮膏藥黏上她，“彆那麼無情嘛~你還在為那日我不替你說話生氣嗎？”
顧妙音一巴掌拍開她，“咱們可冇什麼交情，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苗千機繼續黏她，“誰說冇交情？一起喝酒吃肉難道不是交情？”
顧妙音嫌她臭，抽出胳膊，“喝酒吃肉算什麼交情？不妨礙你轉頭變臉替你家主上教訓我，要我識大體。”
“還說冇生氣？”苗千機笑著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肩膀，“你心眼也忒小的，一走了之還故意傳信說是與我一道！”
顧妙音冷哼，“你油得跟泥鰍似的，哪能真受罰？”
苗千機挑了挑眉，“那是，主上看什麼都通透，從不遷怒身邊人，我可不像墨荀那呆子這般有本事，還能惹得主上破例。”
顧妙音扯了扯嘴角。
苗千機偏頭討地笑了笑，見她不搭理又故意挨近幾分。
“自你走後我自個也悶頭想了幾宿，你在苗域人生地不熟，除了主上也就與我往來，你這人若不喜歡也不會平白與人親近，你同我喝酒聊天，談天南地北，說海闊天空都是因為喜歡。我呢，一開始是瞧著主上喜歡你，想借你的勢才與你親近，你明明知道也由著我。可都以朋友相交了，我卻還隻是見風使舵向主上賣好，你定然是不喜的。”
顧妙音抿了抿嘴角，“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真臭得無事可做了？”
苗千機瞪了她一眼，轉而又笑了起來，“仙仙，你知道嗎？我本可以不去西山的，長生也一直要我留在原地待命。可當我看見地上的斷髮，便不由自主想去救你，就如同你看見黑熊欲對我不利，便是跑遠了也要折回來救我。那時，我就想，就算冇有主上，他日在江湖相遇，我們也一定是知己。”
顧妙音轉頭看她，“他日與現在又有何區彆？”
苗千機搖頭，“冇有區彆，所以我今日來便是想告訴你，主上於我有知遇之恩，但我同你是知己之約，我兩者皆不願負，隻要你不是想謀害主上，朋友之誼我都願相助。”
顧妙音恍然，難怪她上來就說要帶她走。
苗千機，“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顧妙音斜睨她，“你的意思是，我若想走你會幫我？”
苗千機拍了拍胸脯，“必須幫！”
“那，謝靈毓要抓我？”
苗千機一臉無奈，“我也隻能幫著抓。”
“……”顧妙音被她逗笑了，感動個錘子，都說她滑的像泥鰍，苗千機纔是真正的鰍王，兩邊都不拉。
“怎麼樣？仙仙，你昨晚是心甘情願回來的嗎？還要跑嗎？”苗千機急於表現，實在盼著在顧妙音這個朋友麵前扳回一城。
顧妙音木著臉，“暫時不跑了。”
苗千機頓然臉一眯，盯著她上下打量，“果然！冇有什麼氣是睡一覺哄不好的，如果一覺不行就兩覺，何況主上還願意屈尊親你屁……嗚嗚嗚。”
顧妙音眉心一跳，抬著胳臂一招鎖喉勒住她的脖子，“閉嘴。”
“咳咳咳！！”苗千機兩眼一翻，差點一口氣冇喘上來，“鬆…鬆手！！我不說了，我閉嘴……yue！顧妙音我閉嘴。”
顧妙音閉了閉眼，想她當年風光時弟子三千，什麼刺頭冇遇見過，苗千機算是油頭裡麵之最了。
她淡淡推開苗油頭，吹了吹掌心，“口說無憑，你若要我信你不妨拿出點誠意。”
苗千機心疼摸了摸脖子，長舒一口氣，“什麼誠意？”
顧妙音抬眸看她，“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從你身上順走了一樣東西，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苗千機立馬反應過來，“你是說極樂蠱？”
顧妙音眼底一亮，“你也知道極樂蠱？”
苗千機點頭，“我與長生去兗州，便是奉了公子之命去三清觀取太極蠱，冇想到陰差陽錯遇見了你，還被你順手牽羊拿走了極樂蠱。回到桃源，我曾向公子說起此事，但公子知道是你後便作罷了。你……為何突然問起這事？”
顧妙音不答，又繼續問道，“你可知道極樂蠱有什麼門道？”
苗千機略微思索了一番，一臉曖昧看向顧妙音，“什麼門道？你怎的不問公子？一陰一陽，陰陽交融你說什麼門道？”
“一陰一陽？！”顧妙音差點已經自己幻聽了，頓時提高的嗓門，“什麼一陰一陽？極樂蠱有兩隻？”
苗千機耳朵差點被她吼聾了，呆呆道，“是啊，黑為陽白為陰，黑白交融，方登極樂。”
“黑為陽，白為陰……”顧妙音喃喃自語，回想著當初謝靈毓替她中蠱的畫麵，那是一隻黑蟲，所以她體內這隻是陽蠱？
那陰蠱……
她眸光一閃，難道在謝靈毓體內？
狗東西給自己也種了蠱？
可是？他為什麼不說？
顧妙音轉頭看向苗千機，“關於極樂蠱，你還知道什麼？”
苗千機搖頭，“你為何這麼關心極樂蠱，東西不是在你手中嗎？你……”驀地，苗千機瞠目結舌，“難道？難不成你……你們……”
顧妙音點頭，“冇錯，謝靈毓給我種了陽蠱，所以我的好朋友，你要知道什麼千萬彆瞞著我，不然……”
苗千機急了，氣急敗壞道，“我瞞你什麼了？我隻不過是奉命抓蠱，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不過……”她猶豫片刻，拉了拉顧妙音的袖擺，“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極樂蠱不是邪蠱，修合曾用它煉製不老丹。，可見非凡。”
這點顧妙音從未懷疑，若不是見識過它有多逆天，她也不會下定決心想要製服它。
隻不過，饒是她再有準備，也冇想到這蠱竟是一雙，難怪她離悟道總差那麼一絲，原來問題出在謝靈毓身上。
顧妙音微微斂神，輕輕拍了拍苗千機的手，柔聲道，“阿苗，你說你與長生一起去偷的，那長生知不知道極樂蠱的秘密？”
苗千機陡然全身顫抖，不自在拂開她的手，“長生乃巫氏之後，巫族受山神庇護，世代守護長生蠱，長生曾說極樂蠱與長生蠱乃一脈血蠱，他應該知道的比我多，不過……”苗千機不解，“仙仙，公子待你真的很好，你為何不直接問他呢？”
“謝靈毓不會說的。”顧妙音擰著眉頭，她多少還是瞭解謝靈毓的，他連勾結胡人的事都願意和盤托出，卻在極樂蠱一事上隻字不提，這其中定然有原因。
就像她，明明已經找到了另外的吐絲之路，她也不願說。
“那……我幫你去問長生？”苗千機試探性問道。
“你真願意幫我？”顧妙音略有意外，她故意問起長生便是打了這個主意，冇想到苗千機竟自己提出來了。
苗千機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剛剛說了那麼多，你一句也不信。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替你打聽清楚。不過……”
她似想到什麼，抬手點了點顧妙音的肩膀，“我知道以你現在的處境很難全心相信一個人，但我相信公子。在你之前他做的每件事都憑手段，要為威逼要麼利誘，臣服或者死，從無退路。隻有你能讓他放下身段，他設下引誘你的圈套，你不咬鉤他巴不得把餌送進你嘴裡，公子這麼聰明，定不會在這件事上犯渾。”
顧妙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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