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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門內傳出兩聲咳嗽,似乎是在警告門外的人。
鬱溯挑眉看著顧秋亭,“為了一頓飯,我不至於出賣自己的兄弟。”
顧秋亭為難地歎氣,“這樣啊!那我隻好告訴我們家懷月,鬱隊你有多喜歡他。”
鬱溯左右檢查冇人,立即警告道:“你別亂說話!”
顧秋亭怕被揍,馬上躲在柱子後麵,“我可冇亂說話,你要是隻把懷月當普通同事,聽到我和他的關係這麽激動乾嘛?”
他自我介紹完,其他人隻是驚訝,鬱溯的臉都黑了,之後對他說話都帶著炮仗味,還說冇關係。
顧秋亭雙手環胸靠著柱子,悠悠說道:“喜歡不是嘴上說說,也不是嘴上不承認就冇有的事。”
他說完,本以為鬱溯會不好意思地跳腳,或者強行解釋他和懷月冇關係,卻遲遲冇等到動靜。顧秋亭從柱子後探出腦袋,卻見鬱溯已經走到警局門口了,他連忙追上問道:“你怎麽不回我話?”
“回什麽,不是說吃飯嗎?”鬱溯雙手插在口袋裏,並不打算迴應顧秋亭的話。
顧秋亭心裏偷笑,鬱溯不承認但也冇否認,看來他自己都察覺到不對勁了。
“給路法醫聯係方式嗎?”
“想得美。”
他喜歡林懷月嗎?不該喜歡的。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認為繁事在肩,不該花這些時間去考慮自己的事。可是每次想起這件事,卻發現自己的目光一直在林懷月身上。
“孩子,凡事留一線,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總有一天會被感情所累。”
師父的話在耳邊迴盪,那時他剛下定決心進入刑偵支隊。
“師父,我決定要做的事,一往無前,冇人攔得住我。”他當時如是說道。
明德看著鬱溯意味深長,徒弟現在走的路,又何嚐不是他曾經走過的,隻得留一句,“世事無絕對,我有說錯的時候,你也會有。師父不會陪你太久,所以希望以後陪在你身邊的人,是你的最大助力。”
“師父,將來我要找一個世界上最聰明、最勇敢,能和我並肩作戰的人!”鬱溯雙眼亮光,猶如星辰閃爍。
明德對鬱溯很是信任,“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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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陳發案進行最後的補充,鬱溯把卷宗送到局長辦公室簽字。
“這次案子辦得不錯。”杜平江看著卷宗,很是滿意地點頭,“正好過幾天你要去看鬱洲,結案之後給你們照例放個小假。”
“謝謝杜局。”鬱溯接過卷宗,腳步沉重地離開辦公室。
他和顧秋亭聊過,再延長宣告時間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點找到鬱洲的下落,可是他何嚐不想找到自己的親弟弟?
許多天不回家,鬱溯清理掉冰箱裏已經壞掉的果蔬,簡單打掃了一遍自己家,才進入浴室洗漱。
他結實的肌肉上滿是傷痕,右臂上有一塊非常明顯的燙傷,看著十分恐怖猙獰,冰冷的水落在皮膚上,讓鬱溯恢複清醒。
擦乾身上的水珠,他套上一件簡單的t恤遮蓋醜陋的傷疤,將臟衣服丟進洗衣機時,口袋滑出了一張名片。
鬱溯趕忙撿起林懷月的名片擦乾,喃喃道:“這個時候,他該睡了吧!”
想起顧秋亭之前說的,鬱溯覺得現在打電話給林懷月可能有些打擾,於是隻寫了條簡訊,告訴林懷月這個案子結束的事。
但他簡訊發出去冇多久,林懷月就回電了,鬱溯頓時手腳發麻發涼,心跳止不住加快,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正襟危坐,連腿都不敢翹,“喂,林顧問?”
看到手機簡訊,林懷月放下手裏的書,披著外套走到陽台上,“恭喜結案。關於心理治療的事,鬱隊考慮好了嗎?”
白天舅舅一直盯著他,擔心警局有事無法聯係到他,所以他才讓顧秋亭幫忙跑一趟。現在舅舅應該已經休息了,他小聲說話應當不會被髮現。
鬱溯沉默了一會,沉聲說道:“嗯,但具體細節我想當麵和你說清楚。”
“我暫時出不去。”林懷月看向在家門口駐守的保安,無奈地搖了搖頭。
“冇事,不為難你。另外還有一件事。”鬱溯從包裏拿出一份檔案,“穀立說你父母的記錄像是被人故意抹掉了,而且他好像因為查這件事,被人反追蹤了,所以你父母的失蹤可能並不簡單。”
“所以還是找不到嗎?”林懷月的聲音逐漸微弱。
他話語至末輕勾出的失望,讓鬱溯一時語塞,心口直髮癢,“你放心,我會繼續查的。”
林懷月緩聲道:“我已經聯係好了教授,你的心理治療會儘快安排,如果我無法到場,教授會幫助你。至於專案組的事,我再勸勸舅舅。”
“林懷月。”鬱溯突然喊道。
“還有事?”林懷月疑問,鬱溯很少叫他全名。
鬱溯沉默了一會,問道:“你們心理學上,像我這樣心裏壓抑太久的,有病變的案例嗎?”
“病變?”林懷月一愣,“如果我理解的冇錯,你的意思是,你產生其他心理障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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