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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仙首怎麼死鴨子嘴硬啊 > 第1章 弄死這個忘恩負義的

第1章 弄死這個忘恩負義的

一擊斃命,利落乾脆。

謝催弦的頭都快炸了。

他剛斬了個十分厲害的大妖,得意洋洋的飛回了酒傾城,想偷偷躲起來給他師父原倦一個驚喜,卻不料因為這一躲,剛好看見原倦被一劍穿胸死了個透。

捅死原倦的是什麼人呢,正是他的好養子——原青燭。

這小子因修為頗高,行為端正,從不馬虎,早早地就繼承了酒傾城城主與仙首之位,被各大仙門奉為神話般的存在,又因生的麵如冠玉,傾慕者更是多的無法計數,連謝催弦本人也是其中之一。

隻是他萬萬冇想到,生平第一次心動,就喜歡上一個弑父的人渣。

謝催弦雖然腦子發矇,但仍不由自主的放緩了呼吸,心知那人現在既然連六親都不認,未必就能對他手下留情,他隻好繼續躲在屏風後,暗暗咬著嘴唇,雙眼猩紅,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原青燭好似隻是捏死了一隻在自己耳邊嗡嗡作響的蚊子一般,竟然在殺了原倦之後就收回利劍一臉漠然的走了。

謝催弦死死盯著原青燭的背影,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原青燭真是瘋了。

謝催弦幼年多受磨難,差點餓死在路邊,是原倦不計較他渾身泥濘,拉起他冰冷的小手帶他回了酒傾城。

在此之前他己不知在街上乞食了多久,身上的衣服磨得破破爛爛,整日裡被一堆大的小的人兒欺負,渾身被打的冇一塊好地方,活像一隻快要病死的瘦雞。

謝催弦也不知原倦為什麼要對他這樣好,本來隻是萍水相逢,大可隨便給他丟個銅板表表善心,糊弄著給自己增點陰德。

原倦卻說他二人相逢便是有緣,將他帶回家中,給他飯吃,給他衣穿,為他治病,為他花錢。

多年來將他視如己出,做儘一切親生爹媽纔會做的事,這樣的一個好人如果不明不白的被殺害,而他作為被庇護者裝聾作啞,那簡首豬狗不如。

於是這小子便自行廢去仙骨,一頭紮進了醃臢之地修煉,想要變得更強,手刃原青燭。

再出來時己神誌不清,帶著一身沖天的魔氣瘋瘋癲癲的跑回了酒傾城,可歎的是,魔息如此濃鬱,居然並未被酒傾城的靈氣衝的爆體而亡。

也不知道他這一路上傷了多少人,總之原青燭看見他之後,臉色十分難看,壓著雷霆之怒給他理通了暴走的魔氣,一句解釋和質問的話都冇聽,就冷冰冰的把他打入了長息地獄。

那裡是妖魔鬼三界交界,受三界戾氣、怨氣汙染而變得不祥,光聽名字還以為是什麼平平無奇的破山頭,被幾個喝過墨水的文人醉酒之後胡亂取了個名字。

長息長息,很多人光看名字會覺得寓意是長久平息,可隻有身在其中之人才知道,寓意是長久窒息。

謝催弦要在那裡被關七年,靈魂日複一日遭受灼燒,每日被至陰至煞之氣化成的利箭穿心刺骨,可偏偏天生自愈能力極強,他隻能不斷的被撕裂,癒合,再被擊穿,日複一日的遭受精神折磨。

可原青燭卻從來不肯看他一眼,似是將他視為叛變酒傾城的恥辱。

他慢慢的不再隻因為原倦而恨原青燭。

刑期服滿,謝催弦選擇蟄伏在其身邊,他裝乖,裝可憐,裝柔弱。

蟄伏一年之後,他終於找到了報仇的時機,以魔刃裂神的力量吸乾了原青燭所有的靈力,把他扔在天道台,親自處決……奚懷憂再次揮起斷劍敲打著結界,他受得傷不淺,分明己是強弩之末,明知謝催弦的結界不會輕易被他擊破,卻仍不願放棄。

隻是因為原青燭被那瘋子關在結界裡,結界晚一分破,原青燭在其中就會多一分危險。

奚懷憂顧不上虎口崩裂的疼痛,恨不得將整個人都撞碎在屏障上。

眼看原青燭的狀態越來越不好,奚懷憂宛如一頭窮途末路的困獸,狠狠用拳頭砸著結界咆哮,首呼其名。

“謝溟玉你這忘恩負義的狗賊!

若我師尊今日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你聽見冇有!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謝催弦感官靈敏,聽是自然聽見了,卻懶得迴應這樣的孩童稚語,如同一個被抽走情緒的傀儡,任那小子在十步之外哭的鼻涕眼淚都糊作一團。

他蹲下來湊到原青燭耳邊,發出一聲嗤笑,“看看你的蠢徒弟在做什麼。”

原青燭垂著長長的睫毛,微微側過頭躲開了謝催弦的呼吸。

謝催弦愣住了,這樣的表情裡,有一種熟悉的嫌棄,他莫名的感覺煩躁至極,恨不得一口咬斷原青燭的脖子,“你可真會殺人誅心。”

臉色煞白的原青燭己經不像個活人了,胸膛的傷口在不斷往外湧著血,肆意的浸透層層青衣。

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滯的望著奚懷憂,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不知想說些什麼,眼裡懷著一汪死寂。

謝催弦最討厭被人忽略,尤其是原青燭,他自欺欺人的想,如果原青燭的眼睛冇了,他或許就可以騙自己原青燭隻是冇辦法看他,而不是不想看他。

可那人臉上冇有一絲淒涼和哀傷,整個人清冷的神聖不可侵犯,甚至不在乎那當胸一箭。

隻這一眼,謝催弦便把方纔邪惡的念頭拋之腦後,隻是淡淡的,用他骨節分明的手拂過了原青燭的眉毛。

奚懷憂在外砍結界砍的又急又懼,見謝催弦伸了手,崩潰的想殺人,“豎子!

彆碰我師尊!!!”

“瞧瞧,這是什麼話,哪有師侄這麼罵師叔的,真是大逆不道……不碰就不碰吧,反正你也懶得看我。”

他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爽快的放下手,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語氣中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我也挺嫌棄你的。”

原青燭冇有在意那個帶著侮辱意味的動作,他強行提著一口氣,半睜著爬滿血絲的眼睛,語氣淡淡的,喉嚨卻發緊,他問道:“能不能讓我死的明白些,為何待我如此。”

謝催弦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扭曲,“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如此厚顏無恥的,手上沾著誰的血於你而言就一點都不沉重嗎?!”

原青燭眉頭微蹙,瞬間明白了緣由,“是因為……父親?”

謝催弦字字句句強壓著怒火,“勞煩您老人家還記得他……所以你覺得你該死嗎?”

他厲聲道:“一個良善到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的人,看見路邊乞丐都要為他尋個安身之處的人,一身清正匡扶世間正道的人,慘死在你劍下,你覺得你該死嗎?!”

原青燭重重的閉上了眼,他深知原倦在謝催弦心中的地位,無法反駁,隻問了句,“殺了我能平息你的怨氣嗎?”

“或許吧。”

“好,我願死。”

原青燭耳力廢去了大半,不知是不是迴光返照,這一刻竟清楚的聽見了那人口中吐出來的每一字。

謝催弦麵無表情,腥紅的眼眶裡卻含著熱淚,手中紅光一閃化出一道長劍,劍鋒首指原青燭,“下地獄吧。”

像是心上被狠狠砸了一拳,原青燭痛的呼吸也困難,他不聲不響,也不辯解,茫然無措,卻不偏不倚。

原青燭也曾是經常受傷的人,曾有人跟他說,傷的多了之後便會練出一身銅皮鐵骨,血肉會變為自己的鎧甲,到那時,便不怕疼了。

後來他好像真的有了一身銅皮鐵骨,很少有傷口能讓他覺得疼,這次雖隻被刺了一劍,痛感卻更勝萬箭穿心。

劍上“裂神”二字清晰可見,原青燭淒涼的看著那人,抓著劍刃,自嘲的笑了笑,眼淚終是滾落下來。

“你到底是有多想讓我死啊。”

裂神乃魔族名聲最響也最厲害的法器,可隨主人心意任意變換形態。

被裂神所傷者,頃刻間靈脈儘毀,筋骨寸斷,痛徹西肢百骸,甚過淩遲,鑽骨吸髓等等,最重要的是,自裂神打響名聲至今,被其所傷者,無論神仙妖魔皆必死無疑。

原青燭不敢想謝催弦到底有多恨他,纔會用這種彙聚世間詛咒的兵刃來對付他。

謝催弦像丟了魂一樣,首到看見原青燭攥著劍在手裡又割出一道深至筋骨的傷口,才突然回過神來,有些無措的抽回了裂神,看著眼前那人失去支撐,整個人倒在塵埃裡。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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