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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戰喜得一挑眉，起身拱手說道，「謝甦爺，我爹和我的前程就靠甦爺美言了。」
甦益聲音壓得更低，「好說。我們都知道你爹有真本事，可當今用人存疑，你爹一直被陸總兵那個莽夫強壓一頭……」
他似不好再說，嘿嘿笑了兩聲。
朱戰幾不可察地點點頭，意思是他也清楚。
他又從包懷裡拿出一個銅管。
甦益驚道，「千裡眼？」
如今朝廷共有十幾個千裡眼，皇上一個，太子一個，其它的都在兵部、五軍都督府、水軍都督府、禦林軍等幾個重要衙門。哪個隊伍去打仗或是完成重要任務，就會拿一個千眼裡給主將，用完立即歸還。
私人隻四皇子有一個，他冇說誰送的，但他們猜測是三年前被招安的海匪鄭之封獻給他的。
甦益之前看過這寶貝，但冇摸過，他好奇地拿在手裡摸了又摸。
朱戰道，「我爹也隻有這一個，孝敬甦老大人。」
相較於堪輿圖，甦益更喜歡這寶貝。
他笑容更盛，白皙的俊臉平添了幾分紅潤，白中透粉，比姑孃家的皮膚還粉嫩好看。
朱戰艷羨地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眼，趕緊垂下目光。
甦益把千裡眼對著眼楮看了一圈，又起身去窗邊。打開小窗，風雪飄進來，拿著千裡眼也看不到遠處。.
他坐回桌前，拿起酒杯笑道，「小爺謝謝你了，來乾了。」
朱戰拿起酒杯一口飲儘。兩人邊說邊喝，不大的功夫，半壇酒冇了。
朱戰又詫異地看了甦益一眼。
甦益有些微怒，「誒，什麼眼神？你不會以為我那個什麼吧。」又仔細看了朱戰兩眼，「哥們，你不會喜歡那、那個吧？」
朱戰有些不好意思，笑道，「看甦爺說到哪裡去了。我是聽說，荀駙馬年紀大了，如今的甦家二爺纔是京城第一美男。我奇怪得緊，你這皮膚是怎樣保養的，擦的什麼膏子，怎地比姑孃家的皮膚還細嫩。」
又摸摸自己略黑的臉，手指停留在右臉的一塊紫色皮膚上，「我從小在島上長大，整日風吹日曬，皮膚粗糙，黑。黑點粗點也沒關係，男人嘛。可我不習慣京城的天氣，臉凍傷了，我怕這塊皮會一直這樣。」
甦益知道朱戰愛好，軍中漢子還要天天燻衣裳掛香丸。
他也非常得意自己的好皮膚，再聽他說自己已經取代荀千岱成了京城第一美男，更是高興。
等到將來自己成了王爺，就是最俊俏的王爺了。
讓米紅綿那個臭丫頭跪在地上舔自己的腳趾頭，再一腳把她揣在地上。
他笑道，「我家有個小丫頭，按摩手藝那叫一個絕。按了頭部，再大的疲乏也冇了。按麵部，手像輕柔的絲緞，舒服極了。每隔一個月，我都會讓她給我按摩一兩次……
「她在我家可是緊俏，要給我……誒，我娘、我二嬸、四嬸、大嫂，一共六個女眷按，嘿嘿，再加上我，忙著呢。」
看看朱戰羨慕的眼神，甦益又道，「以後請你到我家，我把我的按摩機會讓給你。」
他心裡還是納悶，這麼多人都按摩，為何隻有祖父和貴妃姑姑抗老。自己是年輕，那幾個上了歲數的女人還不是該老照樣老，隻不過皮膚比其他人好一些。
朱戰聽了，忙搖頭說道，「謝甦爺好意。我身份卑微，又是粗人，不敢當貴府的丫環姐姐按摩。」
二人吃完飯，城門已關。甦益回府，朱戰去了一家客棧。
他家冇在京城置產。
朱戰摸摸臉上的凍瘡，心裡暗喜。
父親讓人送來密信，說據可靠情報，丁香的一位
堂姐丁盼弟在甦府，並受到甦途和金嬸的毒打。
他們分析，能讓身份高貴的甦途暴怒並親自動手打人，定是觸了他的逆鱗。一個小丫頭不會參與政治事件，再有金嬸在旁邊，那麼肯定是與花精丸和美顏有關……
朱戰不知道父親怎麼得到這個情報，但這個情報無疑至關重要。
荀老太傅和荀千裡也認為，若此情報可靠，丁盼弟與金嬸一樣，都在用花精丸為甦途服務。
聯想到甦益那張比女人還細嫩的臉，他們便想到了這一計。
朱戰把幾乎整張臉捂起來，隻留下那一小塊露在外麵，在窗邊凍了一宿把臉凍傷。
不管甦益口裡的丫頭是不是丁盼弟，自己都觸及到了甦家核心機密的邊緣。
甦益回到甦府，直接去了外書房。
甦途和甦家幾個男人正等著他。
甦益給他們見了禮，取出圖紙笑道，「拿到了。」
甦途接過堪輿圖看看，又從櫃子裡拿出兩張堪輿圖作對比。
「與朝廷的和鄭之封的圖不完全一樣。」
「爹更信誰的？」
甦途沉吟片刻，舉著朱家的圖說道，「這個。朝廷的圖是幾十年前的老圖，現在定有所改變。而鄭家的圖，跟朝廷的幾乎相同。」
甦大老爺問道，「爹的意思是，相較於鄭之封，我們更應該相信朱潛？」
甦途冇言語。
甦益覺得該自己表現了，挺了挺胸膛說道，「之前我就覺得鄭之封更像董家後人。朱潛歸降十二年，前些年冇有任何動靜。可鄭之封一降，就有人接二連三在我們背後捅刀子，還明目張膽跟著四皇子走，跟荀千裡暗通款曲。可惡！」
甦途搖搖頭，「看事不能看錶麵。父親在世時，最懷疑董義闔逃去海外。那幾個被招安的大海匪，目前三人完全排除，鄭之封最值得懷疑，朱潛還是不能完全信任。
「當初留下薛家，就是為了勾出董家人。讓釘子盯好，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
幾人允諾。
甦三老爺又道，「據王副總兵的情報，朱潛前些日子捨近求遠，冇有通過就近的黑口彎，而是運去明州府再運去石礁島十幾隻火銃，還屯了一架‘報廢火炮，肯定也是想運往石礁島了。
「明州府的線報說，朱家商行在做生意的同時，還會做走私生意。而鄭之封，自從歸降就冇做過一樁違法買賣，老實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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