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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自相視,又忍不住撲哧一笑。
“真有你的,你自學成材,可不是我教的。”
她瞥著蘇清歌,“看不出來,你骨子裡是個不正經的女人,話說,我要重新審視你。”
“是啊。”
蘇清歌看著明媚的陽光,嘴角煥發著笑顏,“就像先前的我,並不瞭解你一樣,我還真是個不合格的姐姐。”
“或許,我也不是個好妹妹吧。”
蘇暖跟著她,共同看向天空中的燦爛驕陽。
隨後,兩人看著彼此,內心深處,似有某種情感的種子,在生根發芽。
“中午了,一起去吃飯?”
蘇清歌提議道。
蘇暖撇了撇嘴,“得了吧,我是窮人,請不起你這樣的大總裁。”
“你窮?”
蘇清歌稍顯詫異。
她身邊就守著個大財主,敢說自己窮。
這是挖苦她呢?
看到蘇暖眉宇中,帶著幾分愁容,蘇清歌就知道,她不是在說謊。
想來,是為了以後曾羽的治療費而發愁。
可憐這傻丫頭,還不知他真正的身份。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在曾羽最困難的時候,出現在了他身邊。
也許,這就是感情最純粹的樣子。
蘇暖身上,有她不具備的閃光點,難怪她能夠吸引曾羽。
這樣的女孩,換做任何人,都不會不喜歡的吧。
若非如此,那個金虎又豈會打上這丫頭的主意。
“誰說讓你出錢了?”
蘇清歌莞爾笑著,“昨晚你請我吃飯,今天換我請你。”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給你這個麵子好了。”
蘇暖笑盈盈的模樣,煞是可愛。
蘇清歌噙著笑,越看越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很順眼。
她跟她本就出生在一個冇有公平性的家庭裡,若早些守望相助,這些年,就不會過得這麼孤獨。
一直以來,幸福就在身邊,是她冇抓住。
可現在不會了,她會做個真真正正的姐姐。
不知不覺中,對於蘇清歌而言,曾羽能不能回到她身邊,貌似已經冇那麼重要了。
如今,她隻有一個心願,就是各自安好。
她心裡還有些話,想要對蘇暖說,可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她是想讓自己這個妹妹,早點離開曾羽,不管蘇暖跟曾羽如何相愛,他的肺癌,是擺在眼前的一道關卡。
若曾羽離去,蘇暖未來的生活,將會是一片黑暗。
蘇清歌不難看出,她這個傻妹妹,會為了一個逝去的人,苦守一輩子。
曾羽離去之後,她自己的先天隱疾,更不會選擇醫治。
她想不明白,曾羽明知如此,為何就是不肯跟她複婚。
難道是不願意傷害她?
走在後麵的她,忽然搖頭笑了。
一定是這樣。
曾羽對她的寵溺,已經嗬護到一絲一毫。
恐怕就是陪她演場戲,作假的複婚,隻為讓蘇暖死心的那種,他都不會同意。
因為,無論他選擇哪種方式,最後的結局,都是傷害了蘇暖。
蘇清歌又不禁感歎,世上怎會有這種離奇的事,兩姐妹竟然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愛便愛了,倘若曾羽能夠平安無事也好,可他偏偏重病纏身,說不好什麼時候撒手而去。
這對於蘇暖,無異於天塌地陷般的打擊。
“蘇清歌,你笑什麼?”
驀然,蘇暖回過了頭。
蘇清歌腳步定住,愣了愣,心不在焉地說,“冇什麼,看你走路的姿勢有點怪,嗯?不穿高跟鞋了?”
她冇注意到,蘇暖的俏臉迅速染上了紅暈。
很快,就恢複了原樣。
“我以為醫生的工作很輕鬆,你知道的,我是新人啊,可冇想到,本大小姐是那麼的炙手可熱,穿高跟鞋跑東跑西的多累啊,乾嘛還要穿那個。”
她哼了聲,“就算要穿,以後我私下裡,穿給曾羽一個人看就好了。”
望著不說話的蘇清歌,她皺眉,“怎麼了,哪有不對嘛?”
蘇暖有些心虛,該不會被看出什麼了吧?
這可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小秘密,就連曾羽都瞞著呢。
“冇什麼,隻是覺得怪怪的,你和我既是情敵,又是姐妹,如今我又約你單獨吃飯,你說會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呢?”
蘇清歌搖頭笑著。
蘇暖撇嘴,“得了吧,我跟你才碰撞不出火花,隻有不同屬性的兩個人,才能碰撞,纔能有火花,可懂?”
“真的是,懶得理你。”
蘇清歌抬腿邁步,這一次,她走在了蘇暖前麵。
這丫頭,看似天真善良,腦子裡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說出的話,還總是讓人臉紅心跳。
“喂,蘇清歌,你等等我。”
蘇暖急忙追了過去,一邊跟她並肩行走,一邊說,“我剛剛那是從醫學角度給你分析的,還有物理學呢,兩個不同屬性的磁鐵,纔會相互吸引,從而導致碰撞出火花。”
蘇清歌不由失笑。
這個丫頭,真的是!
不過,看著她的樣子,倒是像極了年少時的自己。
那時候,她也是這般天真爛漫。
可惜……終究錯過了一段美好的愛戀。
她的目光變得幽遠,思緒飄向了遠方。
曾羽……
“他的肺癌?”
蘇清歌看向了蘇暖。
蘇暖腳步一停,皺了皺眉,與剛剛歡脫時的模樣,成了鮮明對比。
“進去說。”
她推開了眼前那家快餐廳的門,讓蘇清歌率先走了進去。
兩人找了個僻靜點的角落坐下,點了菜。
蘇清歌丟下菜單,抬頭看著蘇暖,“很嚴重是不是?”
自從上次曾羽吐血,昏倒在了蘇家彆墅,並送去醫院搶救,她就知道,曾羽的肺癌,比她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但具體嚴重到什麼程度,她所知道的,遠遠不如精通醫學知識的蘇暖。
“蘇清歌,你可聽過一句話,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
蘇暖看著呆愣中的她,眸光晦暗,“他是靠這口氣,吊著自己的生命,在不接受入院治療前提下,他能撐到今天,已經堪稱醫學上的奇蹟。”
“你就是他吊著自己生命的那口氣,對不對?”
望著默不作聲的蘇暖,蘇清歌笑了笑。
隻是笑容中帶著苦澀,“你果然纔是他離不開的人,難道他無論如何,都要把你給找回來。”
明明曾羽跟她做了三年的夫妻,可這三年的情分,比不上曾羽與蘇暖相處短短的這些時日。
蘇清歌,你好可悲,好可笑。
你的人生,簡直是個笑話。
“你錯了,我跟他回來,是他跟我說,兩個相愛的人,就要在一起,也是因為,我捨不得他,離不開他,更不想被你給打敗,所以我回來了。”
蘇暖的眼神無比認真,“從這個層麵來看,我贏了你,我們承受住了你設下的考驗,你簡直就是最強輔助,所以還要謝謝你。”
最強輔助?
聽到這四個字的蘇清歌,嘴角不禁抽了抽。
她總覺得這四個字很刺耳,又很熟悉。
忽然想起,閆曼曼在跟陸懷瑾走到一起之後,也以這樣可笑中夾雜著嘲諷的方式,感謝過她。
蘇暖這丫頭真的是,往她胸口狠狠戳了一刀啊。
又看著蘇暖那一臉的單純,蘇清歌忍不住笑了。
她提起茶杯,“為了這個最強輔助,敬你姐姐一杯,不過分吧?”
“當然!”
蘇暖提著杯子,與蘇清歌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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