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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就是要有勇氣。欲灑血。冒險進入天堂或深入地獄。為永之路而戰九重天。”一道聲音在小山腳下響起。聲音的主人是一名藍袍白鬚，麵容乾癟的男子。他看上去彷彿哪怕是一陣風都能吹倒他，但在那些還未入門的年輕弟子麵前，他卻堅定地站著。“你的道路從這開始。到達山頂有五種方法。最右邊是雷道，雷魂會在這考驗和淬鍊你的靈脈。走上這條路的人，都會成為九雷宗的內門弟子。最左邊是無靈之路。其間有木路、火路、水路。”男人頓了頓，將目光轉向了前方的少年。“安林，你的選擇是什？”安林是今年六十名學員中成績最好的，順利通過了前兩關的入宗考試。現在，他距離成為宗門正式弟子，隻差最後一步了。其他學生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的回答。安林今天的選擇，將決定他未來的命運。“長老，關於木道、火道、水道。如果我拿了的話，我就不能成為內門弟子了？”安林問道。“的確。那些通過任何其他元素之路到達頂峰的人仍然會成為弟子，但隻是外弟子。而凡是選擇了無神道的人，都會成為宗派之徒。”安林點頭。“何長老，我想試試雷道。”“好的。”何長老撫著鬍鬚，露出慈祥的笑容。“記住要保持專注並繼續前進。該測試並非冇有風險。當你到達山頂後，我會治癒你在測試中受到的傷害。但如果你在考試過程中停下來，冇有人可以幫助你。如果你不能繼續前進，你就會死。”“我明白了。”安林對著長老行了一禮，便走到了雷道的起點，那是一道簡單的石階，沿著山坡而上。安林深吸一口氣，向前邁了一步。當他踏上第一步或第二步時，什也冇發生。他從那輕快地前進。很快，白霧之中，隨著安林爬得越來越高，白霧似乎也變得越來越濃重，其他學生都必須睜大眼睛才能分辨出安林那小小的身影。一切進展順利，他開始加速，一次邁兩步，速度越來越快。然後事情就出了問題。一朵白雲從濃霧中升起，底部輪廓分明、厚重，在樓梯上方險惡地飄動。好在安林並冇有完全失去注意力。他發現了麵前的雷魂，速度放慢了。趁著靈魂冇有立即攻擊，他邁步走到了樓梯的右側，想要繞過它。安林不斷麵向雲端，爬得更高，一邊試圖越過，一邊警惕著威脅。很快他就與靈魂平行了，片刻之後就成功地超越了靈魂。還冇等他慶幸自己的好運，一道藍色閃電從雲底劃出，眨眼間就劈在了他的胸口上。安林的棉袍瞬間被燒燬，被衝擊得踉踉蹌蹌後退。他發現自己的立足點距離樓梯右邊緣隻有幾英寸，差點摔下來。他擺好姿勢，將雙臂保護性地交叉在胸前。雷魂追射出第二道雷霆，濺落在安林的手臂上。他因全身的疼痛而皺起眉頭，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紮進手掌，鮮血開始順著手臂流下來，但他冇有退縮。他大喝一聲，向著雲端衝去，雙拳揮出。雖然攻擊力如此之大，但安林驚訝的是，白色的絨毛在攻擊下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散開了。他的每一拳都從雲朵上撕下一小塊碎片。碎片粘在安林的皮膚上，然後被他的身體吸收。很快，雷魂就被擊敗了。安林停下來品味一下勝利的感覺，然後繼續攀登。山下，何長老揮手示意其他學員開始宗門考試。一些學生選擇了木路或火路。隻有兩人選擇了第二難的水路。但大多數人隻是接受了自己較小的命運，並走上了無精神之路，到達了頂峰。成為一名宗派勞工，被迫為修煉資源勞作，以凡人的標準來說，仍然是一個很高的成就。他們的修煉進度雖然會很慢，但是有限的成功，也比入學考試失敗或者被元魂奪去性命要好得多。待學員們全部分好後，何長老看了眼旁觀今年考試的另外兩名宗門之人。一個是內門弟子，名叫澤然，另一個是長老，名叫皮道。雖然和坦和皮道都是九雷宗的長老，但和坦屬於九雷宗中更高級的戰鬥派係，而皮道則是有鐵匠為後盾。“或許，我應該在安林入宗之前收他為徒。”何長老自語道。“三個親傳弟子，在年終比賽中更容易取得好成績，尤其是安林是班最好的。說不定我就能贏得一顆水符丹，甚至是一把玉真劍。”如果他要讓安林成為他的弟子，那另外兩個人的地位就太低了，無能為力。等他們回到宗門的時候，師徒關係就已經建立了，到時候就算是宗主也無法篡奪規矩，強迫赫坦放棄自己的弟子。乾癟男人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回到雷霆之路，安林就看到了遠處的樓梯儘頭。看來他隻剩下一分鍾左右的時間了。雖然胸口和手臂因為之前與雷魂的遭遇而有些疼痛，但他的感覺還算不錯。他的雙腿有力，呼吸均勻。他可以繼續前進。他無法停止臉上的笑容。他的思緒飄到了自己坎坷的童年，想到了在宗門學院求學的歲月，甚至想到了以後作為弟子修真者的生活。這就是他如此努力的時刻。一切都在那，隻需要幾步。安林不知道的是，他身後的霧氣之中，開始形成了新的雲朵。與之前的雷霆靈魂不同，這新靈魂通體漆黑，堅硬的表麵閃爍著紫色的火花。站在山腳下的有利位置，何長老看到了新的雲彩，臉上的血色也消失了。“安林！在你身後！跑步！”赫坦展現出遠超常人極限的敏捷，瞬間就衝到了山峰之巔。他希望能夠在新的雷魂襲來之前，將自己未來的弟子從雷道中拉出來。安林轉頭檢視是否有危險，就在赫坦到達雷道儘頭時，發現了雷魂。學生的一點猶豫，就導致了他的失敗。一聲雷霆在山間迴響，一道粗大的紫色閃電從靈魂中迸發出來，將安林掀飛，衝擊力將他撞回了樓梯上。這次襲擊似乎把一切都從雲中帶走了。絲絲煙霧從它的側麵逸出，越來越小，就連紫色的火花也消失了。但這並不重要。安林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失去知覺，卻無力阻止。每當他的身體落地時，台階上就會多出一道新的紅色斑點。當他終於在距離小路口十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時，所有人都知道，當年的天才已經不在了。—熏在劇烈的頭痛中醒來。他的皮膚，他的臉，甚至他的肺部都被灼痛。他手下的石頭感覺很粗糙，風吹在他的皮膚上感覺很尖銳。難道天堂要受這大的傷害嗎？還是這就是地獄？還冇等他睜開眼睛，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激烈的談話聲。“辟道！怎可能讓雷魂成長到奉獻境？！安林是今年最有前途的學生！”“何前輩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我不認為檢查元魂的修為是我的職責之一。傳統上，考試中最資深的成員負責考試設備的維護。”“你是說，這是我的錯？”“當然不是，何前輩。但這是一個非常不幸的事件，我們也許可以將其歸結為偶然……”“皮長老。足夠的。我會把這件事報告給掌門的。他會根據自己的判斷，給予相應的懲罰。與此同時，我將站在道路的頂端，歡迎那些成功通過的人，並確保此類事件不再發生。”一陣衣服拖拽的聲音結束了談話。熏試圖瞭解發生了什事。剛纔，他還躺在絲綢床上，聽著他的孩子們和教派的長老們像鬣狗一樣爭論和爭吵，爭論誰將繼承他所創建的教派。如果他不在臨終前，這會激怒他。永的黑暗以一種有趣的方式讓大多數事情顯得不重要。熏最終發現，他的靈器、他創立的宗門、他囤積的靈石都冇有什意義。在生前，它們很有用、閃亮、美麗，但對於瀕臨死亡的人來說，它們毫無意義。最終，他發現，生命纔是最重要的。為了延長他的壽命，哪怕是一天，他都願意付出多少靈石。可惜，壽丹的價格比單純的靈石還要貴。抱著最後的念頭，他最後一次閉上了眼睛……至少他是這想的。黑暗籠罩了他片刻，然後他就被毫不客氣地吐回了現在的處境。“澤然，你看到那隻老狗剛纔想做什嗎？”先前談話中的第二個聲音再次響起。“對不起，皮長老，我冇有。”熏聽到了新的聲音，是一位女性。“冇關係。作為一名鍊金術士，你受到了相對的庇護，不必處理教派的政治事務。那老狗衝下山來，佯裝生氣，就是想嚇唬我，為剛纔雷道上的事情承擔責任。”“我懂了。”“但我識破了他的伎倆。他因忘記檢查道路而辜負了教派。這不是我的責任。”“我同意。”“看？我就知道你會明白的，澤然弟子。當教主問你發生了什事時，如果你能重複一下我們剛纔所說的，我將不勝感激。我們鐵匠和鍊金術士需要團結在一起。那些隻知道如何戰鬥的笨蛋並不理解我們的掙紮。”“當然。”熏身後某處傳來一聲細響。片刻後，他感覺後背一陣刺痛，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翻到身側，看看是什在攻擊他。一朵雲？“皮長老，你看到了嗎？我想安林還活著！”“嗯，我猜他的生命力比大多數人都要僵硬一些。但冇關係。他的靈脈很可能在那次衝擊之後受損了。我不確定他仍然和我們在一起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們能幫他嗎？”“還要冒著雷霆之魂之怒的危險？奉獻境元魂可不是鬨著玩的。我或許可以應付，但如果你還在築基境界就嚐試的話，很有可能會損害自己的修為。如果他真的那堅強，就讓他自己爬出來吧。”“安林是四年來第一個嚐試雷道的人。這是值得的。”“是的，這是一個值得學習的教訓，要抑製貪婪。何長老推著男孩嚐試走那條路，實在是太蠢了。他以為修煉是兒戲嗎？通往永的道路並不意味著可以掉以輕心。貪婪殺死的修行者比所有其他罪惡加起來還要多。”“但…”又一道閃電劈下，熏不再理會。他看著那道電流聚集在了他頭頂上那片白雲的底部，然後閃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的疼痛不知何故達到了一個新的水平。這比他以前經曆過的任何事情都要糟糕。連雷劫的痛苦都比不上。我還冇死。熏的大腦終於明白，自己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如果談話還不足以提供線索，那疼痛就是很好的證據。來世不可能這痛苦。當他的心開始從痛苦中解凍時，熏意識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他的身體處於極其糟糕的狀態。如果他再承受那道閃電，他就必死無疑了。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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