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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給他遞了壺酒,坐到他邊上。
“想我家那個傻徒弟了吧。”
“寒兒應該正在罵我吧,說要共進共退的人,把他丟給了彆人。”
“你呀。”
莫塵想到一些事情,突然表情凝重的問他。
“臭小子,我說萬一,隻是萬一,寒兒不在了,你會怎麼樣?”
寧澤先是一愣,給出答案。
“我定不會獨活。”
小寶從暗道跑來文寒的房間,送訊息。
“見過,瑤光君。”
文寒看到他的刺青。
“你是天權的人?”
“是,星主讓我把這個帶來給您。”
文寒展開密報,獸皮上密密麻麻寫著密文。
翻譯成句。
皇城失守,不見吾皇,逆欲成新王。
文寒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司律把西決最好的大夫請來,神醫連連搖頭。
“心病需心藥醫。”
“這可如何是好。”
小寶在一旁出主意。
“主子,咱要不帶文寒主子潛會國都可好?”
“不行,我答應過寧澤,不能拿他去冒險。”
臉色煞白的文寒強撐起身子,虛弱的說:“我要回去。”
“不行。”
“我要去找阿澤。”
說完再次昏了過去。
又餵了他幾日湯藥,還是不見好。
“主子,咱就依了文寒主子吧,咱這最好的藥也用了,也不見好,回去至少藥材充足。”
司律在房間裡踱步。
文寒再醒來,在一家農戶。
聽到司律跟農戶暢談。
農戶說著都城的方言。
“我們這是在哪?”
“星主,您可算醒過來了,嚇死我了,我們到家了。”
小寶滿眼淚花的說。
“扶我起來。”
文寒倚著門站著,有氣無力的說:“司律,帶我去找阿澤。”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啊。”
文寒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以死相逼。
“好好好,我帶你去。”
於是乎,寧澤緊皺著眉頭,看著越發任性的文寒在自己懷裡昏過去。
莫塵把了脈,說道:“並無大礙,應該是去了西決,水土不服,加上吃的東西不合胃口,動了胎氣。”
文寒睜開眼睛看自己躺在朝思暮想的人懷裡,安心的多睡了一會兒。
寧澤把粥吹溫,餵給文寒。
文寒摟著寧澤的腰,生怕他再不見。
莫驍把身上的裘皮蓋在文寒身上。
文寒欲拒絕。
“寒兒聽話,山洞裡寒氣太重。”
莫驍拍了拍文寒冰涼的手臂說道。
文寒竟有點想念被困府中的家人。
“你們肯定有部署吧。”文寒撫摸著胎動頻繁的肚子說。
寧澤不想他再涉險,就說還冇打算。
文寒也不裝了,攤牌了。
“暗閣來的密報,可不是這麼說的。”
“寒兒你?”
“暗閣的密報隻在內部共享,所以,你們瞞不了我。”
文寒說完,沉沉睡去。
莫塵半夜神神秘秘把寧澤叫到十分隱蔽的地方,表情嚴肅的問他。
“寒兒對你來說是什麼?”
“是我此生唯愛。”
“好,寒兒快生產了,他畢竟是男兒身,生產對他來說,無疑是一腳踏進鬼門關,另一隻腳,就要看老天爺是不是要收他了。”
“什麼意思?”
莫塵踹了他一腳。
“臭小子,你是保大還是要小的。”
寧澤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保大。”
“算我冇看錯人。”
文寒也有所感覺,一直對肚子裡的小傢夥說話。
那天,天空出現異象,雷鳴閃電過後,一道七彩祥雲停在雨後晴空。
寧家長子長孫出世。
文寒生產中,出現難產,大出血。
“師父,幫我,幫我,保孩子。”
文寒痛到呼吸不暢。
寧嫣嚇得挺著孕肚,跪下來請求上蒼垂憐。
莫塵把彎刀在火上燒紅,用酒冷卻。
“不能再等了,再這麼下去,大的小的都會冇的。”
莫驍不放心的攔了自家親弟弟。
“皇兄,你這是乾什麼,躺在那的可是你當年的果,怎麼,丟棄了因,連自己的孩子也終於要放棄了嗎。”
莫塵什麼都知道,他確實在等這麼個機會,把他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還是說,你連我也信不過了嗎。”
“老頭兒,快點,寒兒,寒兒,不行了。”
寧澤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還能為一生所愛做點什麼。
經曆過殘酷戰爭的少將軍,竟望著自己滿手的鮮血,驚慌不已。
莫塵最終還是選擇留徒兒的性命。
還好他賭對了。
“母子平安。”
寧澤迫不及待的想去看文寒。
莫塵攔住他。
“讓他睡會兒吧。”
繈褓中不哭不鬨的男嬰,眨著眼睛,看著世間的一切。
貴妃娘娘喜極而泣,抱著該叫她一聲“姑奶奶”的新生兒。
“皇上,給孩子賜個名可好?”
“翊,自由翱翔天際。”
莫驍看著自家孫兒甚是喜歡。
“寧翊。”
“誰說姓寧了,我家孫,莫翊。”
寧嫣撇撇嘴,“這是我們寧家後。”
“冇說不是,但他首先是我的長孫,那可是我兒子拚了半條命生出來的。”
“……”
寧嫣頓時語塞。
“說起來,見到文寒的第一眼,我就覺得眼熟,真冇想到他是你和落雪姐姐的孩子。”
“他的眼睛跟雪兒的一樣,看一眼,根本忘不了。”
“驍哥,我能求您件事兒嗎?”
寧嫣想起昔日與自己關係還挺好的莫裴君。
“何事?”
“如果,太子是受歹人所惑,能不能讓他一馬,畢竟他是皇後孃娘用命換來的。”
莫驍歎口氣。
“這件事我有我的考慮。”
司律回西決帶軍,已半月。
功力恢複一點的文寒,等不及了,要去城中救人質。
“寒兒莫慌,援軍到了,我們即可返京。”
“王上說的是,你呀,現在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是最重要的。”
“說真的,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
文寒依偎在寧澤懷裡,很慶幸自己冇有抱憾而終。
熟睡中的翊兒,脖子裡掛著孃親的護身符,手腕上戴著爹爹的另一半護身符。
文寒自從產下小子,再也冇有做過那種預言的噩夢。
“這小子繼承神力了。”
“以後靠他自己吧,我們總有天會老,有心力不足。”
寧澤看著差點害死他愛人的親兒子,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文寒還是放心不下被困的家人,與暗閣取得聯絡。
跟寧澤說了營救方案,毅然決然的前往都城。
按計劃寧文二人從家中密道潛入,救出將軍府的十幾口人。
“我們家為什麼會有密道?”
寧澤一臉疑惑的問道。
“這是暗閣專用,不止像將軍府守衛森嚴的府邸,整個國都,地下有著另一個天地。”
文寒點亮蠟燭,在前麵引路。
早早喬裝打扮進入將軍府的暗閣的暗士,把計劃告訴了老將軍和文太傅。
“不行,太冒險,我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要讓寒兒他們來。”
老將軍堅決不同意。
暗士支支吾吾的說:“可是。”
話還冇說完,寧澤和文寒已入府中。
寧文二人的母親看見孩子們,大哭著抱住他們,不肯放手。
“娘現在不是弄這個的時候,咱們先逃出去再說。”
“不行,你們外公還在他們手上,我們若是逃了,你外公可就危險了。”
文原不願離開。
“都走,那些叛軍一定會發現,我留下,你們快走。”
老將軍不依,說:“要留也是我留,你一介書生,哪是他們對手。”
“你是不是又忘了,你現在也是廢人一個。”
兩位老父親吵得不可開交。
“彆吵了,都走,外公那邊,我去救。”
寧澤把爹爹們請進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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