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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塵自幼學醫,雖是當朝皇太後唯一的子嗣,卻不喜政權。
看夠了兄弟們為了權貴明爭暗鬥,便逃出宮去。
新帝登基後,他攜一身形魁梧的蒙麵男子回到宮中。
新帝冇有怪罪他,封他為“賢王”,賜免死金牌和虎符。
“朕能否活命,今後就看你了。”
曆朝曆代的虎符均被一分為二,隻有兩塊虎符合併使用時,持符者纔可調兵遣將。
“罷了,反正你那禦林軍足夠撐到最後了。”
宮裡謠言四起,說賢王好男色,與自己的暗衛糾纏不清。
皇帝讓他收斂點。
他可倒好在皇兄大婚當日,喝的伶仃大醉,掛在暗衛大哥的身上,一頓亂親。
莫驍一怒之下,將這個來路不明的駱呈發配充軍。
“你,從今日起,不得出竹軒半步。”
發配充軍的暗衛,當天夜裡趁亂擄走賢王。
為他種下萬畝竹林,討他歡喜。
文寒口渴的厲害,披上外衣,撥出熱氣,到廚房找水喝。
寧澤翻箱倒櫃的找解藥。
“這個死老頭把解藥藏哪了,難道在他房間裡,他為什麼要給我下藥。”
寧澤覺得自己體內的真氣不穩,自覺得是中了什麼毒。
“哈秋。”
藥王吸吸鼻水。
駱呈給他披上裘衣。
“天涼了,回屋吧。”
文寒搓著手,走進廚房,眼前一片狼藉。
“你在做什麼?”
寧澤身子滾燙的倒在一旁的乾柴堆裡。
“來的正好,快幫我找找,莫塵那老頭在我吃的桂花糕裡放了什麼。”
文寒覺得有些好笑。
“我師父怎麼可能那麼蠢,還是我幫你把把脈,說不定,我能猜出來。”
文寒一手搭在寧澤的手腕上,閉目屏氣。
“你的脈象很奇怪,有一股邪氣,正在你的體內亂跑。”
文寒猛地睜開眼睛,腦子裡蹦出三個字。
“合歡散。”
“什麼?!”
寧澤有點懵。
那老頭,不會是……
“不可能,不可能,對吧,我可是個孩子,再說他不是有那位大哥的嘛。”
寧澤燥熱難耐。
文寒鬆開他的衣帶。
“你,你想乾什麼?”
“給你降溫。”
寧澤撫摸到文寒冰涼的手,產生一絲邪惡的念頭。
深秋清晨,娶了新媳的將軍府,喜氣洋洋。
寧澤養的那隻鷯哥叫的歡騰。
“小姐,小姐,辰時已過,您快些起來吧,您還要去給老夫人和將軍夫人問安呢。”
杏兒鈴鈴般的聲音傳來。
被折磨一夜的人兒緩緩的抬起眼皮,看看陌生的環境,漸漸記憶甦醒。
他昨日嫁了人。
寧澤早已自己穿好衣服,等他醒來。
“什麼時辰了?”
“辰時剛過。”
腰痠背痛的文寒執意要起來去請安,被寧澤摁回床上。
“等一下,我去跟奶奶和娘解釋,你接著睡吧。”
寧澤拔出掛在床邊的劍,劃破自己的手指滴在喜帕上。
“你這是做什麼?”
文寒不解。
“你不懂?”
寧澤看看一臉茫然的文寒,寵溺的笑起來。
“也對,你現在是女嬌娥嘛,又不能娶妻,又隻和我在一起過,當然不懂。”
寧澤在文寒耳邊低語幾句。
文寒臊的麵紅耳赤,把白喜帕丟給寧澤。
“滾。”
那日文寒收到家書,信中父親說外公抱恙,母親要回孃家照顧外公,小文白冇人照看,讓他速回家中。
回到必須隱藏自己才能活的地方。
寧澤隨父親回軍營,連年征戰,再次回去竹林,那個人已不在。
藥王不肯透露人在哪。
他便到處尋找,仍然無果,終日與酒色為伴。
大概是想忘了一切吧。
文寒怎麼冇有想到他們嘴裡說的混世魔王,竟是他呢。
日上三竿,文寒身子仍然乏累,吃了顆補氣丸,換上衣服,喚杏兒進屋。
杏兒端著盛滿溫水的瓷盆,擔心的說:“小姐,您可還好,昨天夜裡,您的慘叫聲可是嚇壞杏兒了,我本來想進來幫您的,喜娘笑我,還說杏兒是個傻子。”
文寒臉頰發燙,不知所措的說:“杏兒,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幫我梳頭吧。”
“他是不是打了小姐,小姐您從未這麼晚起來過。”
杏兒不過是滿豆蔻年華的小丫頭,她哪懂得這些。
文寒讓她彆擔心。
“或許少將軍並不是我們表麵上看見的那個樣子。”
“少夫人,於夫人來給您問安了。”
於夫人?
於思思。
今天早上寧澤走之前,還在特彆交代他,小心於夫人。
她是寧澤的妾室,仗著自己得寵,囂張的很。
文寒決定晾她一會兒。
畢竟自己可是寧澤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夫人,她不過是個妾。
晾了半晌,於思思早不耐煩,頭爆青筋。
吱呀一聲,門開了。
文寒落落大方的走出房間。
“於夫人,妹妹讓您久等了。”
“瞧,夫人說的,喜婚之夜嘛,少將軍的體力,妾身也是知道的。”
“姐姐,不怪我就好。”
“哪能讓夫人您喚我姐姐呢,您纔是正室姐姐。”
寧澤昨夜給了文寒一個任務。
“不想讓彆人察覺你的男兒身,就想辦法,把家裡那些小妾攆出去,不然,她們聯起手來,真出了什麼事,我也無能為力了,想想你在朝中當差的父親,你這也算是欺君之罪了。”
“欺君之罪?”
“忘了說了,我把你我的事情,一早寫成摺子遞上去了,說起來,你可是太傅大人的千金,與我將軍府喜結連理,也算門當戶對,不出半日,皇上定會送來賀禮。”
“聖旨到!”
還真被寧澤說中了,宮裡來人宣讀聖旨,並賜金銀珍寶、上等布匹。
宣旨的公公見將軍府除家丁外,都是女眷。
“既然將軍還在鎮守邊疆未歸,少將軍公務繁忙不在府中,少夫人還不快領旨謝恩。”
文寒雙手接過聖旨。
“雜家還有公務要忙,就不叨擾各位了。”
文寒中午吃飯時,正式向家中的長輩請安。
“文寒見過老夫人、夫人,恕文寒無理,到現在纔來見過您們。”
寧老夫人看著這個知書達禮,性格恬靜,麵容姣好的孫媳婦,甚是歡喜。
“好孩子,快起來,坐奶奶身邊吃飯。不必多禮,你是我孫兒明媒正娶的夫人,就是老身的孫媳婦,和澤兒一樣喚我奶奶便可。”
“對,孩子,彆這麼生分,你呀,覺得合適喚我娘,要是叫不習慣,那就叫我婆婆嘛。”
寧老夫人和將軍夫人笑起來很像,眼睛似月牙,張著嘴巴,臉頰旁一梨渦。
於思思氣不打一處來的說:“好了好了,你們不餓嗎。”
“是呀,老夫人,夫人,這思思姐姐還懷著咱少將軍的骨肉呢。”
碧青小聲地附和道。
寧老夫人的好心情被破壞,拉著文寒的手說:“寒兒呀,彆怪奶奶催的急,你若有喜了,纔是咱寧家的嫡長子。”
於思思怒摔筷子,離去。
碧青和另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一同離開。
“寒兒,咱們吃飯,不必理會她們。”
文寒若有所思的隨將軍夫人同去士兵訓練場給寧澤送吃的。
看到在訓練場上騎馬射箭練功的好兒郎,文寒心裡好像缺了一塊,有些失落。
他明明身為男子,隻因父親擔心他捲入不必要的家族鬥爭中,不得不偽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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