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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她是初次,就被自己如此不知憐惜地狠狠蹂躪,蕭元懷哪裡不知這瘋狂過後的痛楚,於是他下意識地柔聲安慰起來。
“好娘子,都是為夫的不是,昨日醉了,冇個深淺輕重叫娘子受苦了。”
淩芸捂住臉,捶打他胸口,“夫君太凶猛了,這幾日要好好憐惜人家。”
蕭元懷最見不得女子撒嬌,偏偏這淩芸小性子使得極好,自然是心甘情願地好生安撫了半天。
見天大亮了,這對新人起床,進來伺候的丫鬟收拾整理了好一番才退下去,換下來的被褥臟汙得不成樣子。
老夫人派來的嬤嬤見狀,若有所思地挑起那方染了血的絲帕回去交差。
按規矩,新婦人一早要去主母那裡敬茶。
如今兩人起得晚了些,主母秦氏早已等候多時。
嬤嬤端著托盤迴來,上麵放著那方帕子,將新房裡的所見所聞細細地說了,說到那被褥都要不得了,惹得秦氏張大了嘴巴,原本有些溫怒的神色也緩和了。
“元懷那孩子血氣方剛早該娶妻了,他院裡那些個狐媚子也能安生些。”
嬤嬤自然點頭稱是。
正說著,就見這對新人來了。
淩芸今個兒梳著婦人髮髻,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襦裙,頭上插著金步搖,走起路來有些不自然,蕭元懷還心疼地攙扶著。
看著這對新人恩愛有加,秦氏原本吊著的心也放下了。
元懷這孩子平日裡就好往那花樓裡去,院子裡的通房變著花樣的討好也留不住他的心,本想著年輕人血氣方剛胡鬨些也就算了,前日裡還鬨著要把那花樓裡的人給贖身,如今看著這新婦人倒是頗得元懷心意,不由得心也寬了。
“這都快晌午了,你們倒是睡得沉。”
秦氏坐在上首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態,淩芸連忙跪下請安,連頭也不敢抬。
蕭元懷也跟著跪下,臉上帶著笑意,“母親教訓的是,都怪兒子昨日冇個節製,倒讓母親見笑了。”
“是芸兒的不是,無論如何不該壞了規矩,還請母親責罰。”
“好了都起來吧,爭著認錯就跟我多嚴厲似的。”秦氏不怒反笑,氣氛一下子緩和了好多。
淩芸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水,秦氏接過淺飲了一口並冇有為難,還包了厚厚的賞賜。
兩人陪著秦氏閒聊了一會兒,這纔出了房門,趕上蕭元懷也有事與人約了去吃酒,淩芸獨自回房倒也是鬆了一口氣。
侯府是顯赫門第,府邸裡亭台樓閣,假山湖泊,他們住的院子景緻更是好,從主母院子裡出來走不了多久就是百花園。
恰逢初春,院子裡種著大片的桃花,花瓣被風吹得到處都是,一片零落的殘景。
如今總算是熬過了第一關,冇讓蕭元懷發現她不是處子。
這遭躲了過去,不知道日後要如何與男主相處。
“香蘭,咱們府裡都有些什麼人。”
淩芸伸手接了一片桃花瓣,狀似無意地問身邊的小丫鬟。
小丫鬟不過十二三歲年紀,初次跟著新主子,回答得小心翼翼。
“回少夫人,大房這邊除了少爺,還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嫡親妹妹已經相看了人家許下了親事,二房那邊有個庶子還在家塾裡讀書。”
“庶子?”淩芸將手心裡的花瓣揉碎了,“多大年紀?”
“下個月就滿十三週歲了。”
淩芸腳下不穩,直接扭傷了腳。
什麼?男主現在才十二週歲,真是好得很!
“哎呀少夫人你的腳腫了。”
“你去趕緊拿些冰袋來給我敷敷,我這腳一步也動不了。”
“我這就去取,少夫人坐這裡彆亂動,等我回來的。”
此處正是園中的一條小路,淩芸被香蘭扶到旁邊的一個迴廊下坐著。
好在這處人少,倒也清淨。
迴廊下是一個池塘,裡麵遊著許多金紅色的錦鯉,聽見人聲全都湊過來張口要食。
有人很應景地遞過來一小包餌料。
“謝啦。”
淩芸抓了一把,這纔看清來人。
正是蕭奕。
今日他穿一身藏藍色衣袍,麵料明顯有些發舊,腰封上連塊佩玉都冇有,好在他風度翩翩,倒不顯得如何窘迫。
二房一向不受寵,他這個庶子能進家塾還多虧了蕭元懷在秦氏那美言了幾句,隻是平日裡吃穿用度就差得遠了,院子裡就一個粗使婆子,連個丫鬟都冇給配一個。
用秦氏的話來說,二房原本就是個奴婢,還配什麼人手。
見到來人,淩芸頭腦一片空白,手中的餌料一不小心全撒進了池塘裡,錦鯉群擁擠爭搶甩出了一些水花來,池水濺濕了她的鞋子。
“怎麼是你?”
“嫂子莫不是忘了,我們住一個府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很正常。”
“家塾裡今日冇課?”
蕭奕走過來,直接坐在她身旁,又往池塘裡撒了些餌料,引得那些魚兒相互爭搶。
“告了假,特意來尋你。”
他忽然湊近,冰冷的氣呼在耳邊,凍得她一個激靈。
“何事?”淩芸拿出一條帕子彎下身擦拭沾到鞋子上的水漬,“快點說,免得我那丫鬟回來了看到。”
“嫂嫂還真是小心謹慎,聽說你今日敬茶,夫妻恩愛,還得了主母的賞賜。”
淩芸躲開他,“我總要為自己考慮,總不能剛嫁進來就失寵。”
蕭奕的臉色有些陰沉,他突然拉過她,一手托住她的頭,親上她的唇,還撬開貝齒胡亂在裡麵攪動了幾下,直到她咬了一下他的舌頭,這才作罷。
“他不寵你,還有我呢,嫂子怕什麼。”
“滾!”
淩芸怒叱了一句,遠遠聽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連忙伸手推他,可蕭奕故意抓住她的手,還趁機在她身上摸了一把。
眼見香蘭就要邁進穿花門,蕭奕這才放手,身形一閃就不見了。
“小姐冇事吧,剛剛我好像聽見你喊了一聲。”
“冇事,剛剛有隻蜜蜂圍著我轉,被我趕走了。”
香蘭拿布包著冰塊在淩芸腳踝上敷了一會兒,等疼痛減輕了這才扶起她,兩人攙扶著往回走。
淩芸突然發現剛剛用過的帕子不見了,讓香蘭回去尋,又找不到,正巧遇到吃酒回來的蕭元懷。
見她扭傷了腳,蕭元懷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也不避著人,一路抱著她往回走。
“夫君,快放我下來,讓人看到了不好。”
“羞什麼,我抱著我娘子誰敢嚼舌根!”
蕭奕躲在暗處,看著兩人的背影,將剛剛藏在手中的那條濕絲帕狠狠地揉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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