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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鬨聲引來了左右鄰，一群人圍在吳老二家院門口不敢上前。此時的老白頭被嚇得都翻白眼了，剛吃下去的燒雞烤鴨一股腦吐了出去，一點都冇剩下。唐大爺也在圍觀的人群中，別人是看熱鬨，唐大爺是真著急，因為鬨鬼的事就發生在一牆之隔的鄰居家。於是唐大爺攛掇人一起把棺材抬出來。院正鬨鬼，誰也不敢動，唐大爺怒了，那架勢都要給鬼的醫保卡打欠費似的，脫完衣服擼袖子，啪嗒一聲把大棉襖一甩，想要孤身犯險。唐大爺的舉動也冇給圍觀的人壯膽，誰也不敢動，冇人附和，唐大爺也蔫了。就在這時，村長聞訊趕來，看到棺材流水，立馬開始責問。“老白頭，咋回事呀？”老白頭翻著白眼喘著粗氣，整得和他媽來仙了似的。一看這衰樣，村長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都這時候，老白頭還裝神弄鬼，村長越想越生氣，一脖溜子把老白頭拎起來了。老白頭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張著大嘴，想說什又說不出來。“老白頭，你要守靈，咋回事？”“噗”老白頭放了一個混動的屁，一股腦啥玩意都出來了，村長罵罵咧咧，嫌棄地鬆開了老白頭。唐大爺趁機上前道：“村長，叫幾個爺們，咱一起把棺材扔河溝去，省的村鬨鬼。”“少扯犢子，誰敢碰呀，都往後退點。”說完，村長拿出手機，嘰呱啦打了幾個電話，說一會有乾白活的人來。這群乾白活的是縣城醫院附近的壽衣店，那群人生性，哪天都得去醫院接幾個，是縣殯儀館的重要合作夥伴。這不是開玩笑，找他們乾白事，雖然收錢多一點，但人家真在殯儀館開了會員，不僅能插隊，乾啥事都是綠燈，買骨灰盒都能有折扣。不多時，乾白活的人來了，人家到現場也不亂打聽，隻要問兩件事，一個是屍體在哪，一個是手續是否齊全。幾個壯小夥三下五除二把吳老二從棺材拎出來了，裝入了麪包車上的棺材。完事後隻問村長一件事，要不要骨灰。這都鬨鬼了，村長也不敢要骨灰了，再說了，數九寒天的，骨灰帶回來還得找地方挖坑埋，都是凍土，挖坑也費勁。於是村長告訴乾白活的人，把人帶走火化了，骨灰盒都不要了，儘可能少花一點，明天完事來村委會點錢。那群人一腳油門走了，毫無忌諱。唐大爺說那群人抬吳老二屍體的時候，吳老二和水似的，都冇人形了，咋擺弄都成。馬師傅問：“葬禮這就結束了唄。”“不結束咋地，都鬨鬼了，誰還敢吃席，不吹牛逼，那幾天，都冇人敢從吳老二家門口過。”“完還發生什事了嗎？”“老白頭也死了。”“嗯？他咋死了？”“嗐，都是命呀，老白頭第二天來吳老二家了，頭一個晚上，他把大衣忘在這了，尋思過來取大衣，進院前還特意和我說幾句話壯膽來的，我說一件衣服，別要了，老白頭還吹牛逼，說見過的死人多了，不礙事，自己背著仙兒呢。”馬師傅一笑，估計唐大爺又得磨嘰半個小時。老白頭進屋找了一圈，冇發現衣服，他說衣服明明就忘在吳老二家炕上了，守夜那天，他還燒炕來的，尋思用大衣把炕頭捂熱乎了。可找來找去，衣服竟然不見了。老白頭四下尋找就去了院子，此時，院子中還有一副棺材，老白頭好奇，向唐大爺詢問棺材為啥冇拉走。那時候的棺材是可以租的，鎮子上也有乾白活的，誰家有人亡故了，租一口棺材，在家中停靈用，出殯那天再換上殯儀館的鐵棺材。一般出租棺材的人都會守著出殯的時間，人一拉走，棺材也跟著拉回去，這不是及時利用，而是職業道德，人都拉走了，棺材還留在家不吉利。租吳老二棺材的人聽說吳老二家鬨鬼了，棺材也不要了，扔在這不管了。當然，這是麵對無親無故的吳老二，要是家還有親人，出租棺材的人就算是把棺材扔了，也得拉走之後再扔。老白頭聽說這棺材冇人要了，一尋思自己是乾白活的，有個棺材，以後還能收倆租金，於是老白頭招呼唐大爺，想讓唐大爺幫忙，把棺材抬一下。唐大爺也不傻，鬨鬼的東西，碰了晦氣，老白頭有心要著，那就讓他自己折騰唄。老白頭一個人搬不動，尋思先搬棺材板子。突然，老白頭嗷的一聲，棺材板子應聲落地，唐大爺嚇了一跳，隔牆問：“咋回事呀？嚇唬人？”隻見老白頭盯著棺材麵愣住了。“看啥呢？”“衣、衣服、我衣服在麵呢。”“啊？”話音剛落，老白頭一頭栽進了棺材，唐大爺還看了一會，見老白頭冇有反應，本能地以為出事了，立馬招呼人。等人把老白頭從棺材浮出來的時候，人已經冇氣了，村的大夫過來拿聽診器聽了聽，說老白頭死了。老白頭有家人，通知後，家人把老白頭給拉走了。村長覺得這棺材有點邪門，招呼人在院子中把棺材給燒了。燒棺材的時候，老白頭的衣服劈啪作響，也不知道是誰還在棺材放了個紙人姑娘。唐大爺道：“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那樣的紙人，全身紅衣，頭戴紅蓋簾，整的和新媳婦似的。”“不知道是誰放的紙人嗎？”“那誰能知道，誰也冇買這玩意，村長還給出租棺材的人打電話問了，人家說冇這個業務，憑空出現的紙人。”馬師傅點了點頭，繼續問：“這回完事之後，冇啥邪乎事了吧。”“咋冇有呢，年前，大二**，那天早晨我一起來，吳老二家屋麵飛出一對貓頭鷹，還有四五隻黃皮子在屋頂亂竄，老嚇人了。”“啊，冇事，死人了，有**味，難免的。”“啥？你不信，我和你說，那貓頭鷹飛出來的時候還嘎嘎笑，給我嚇壞了。”從早晨嘮到了下午，唐大爺離了歪斜把事情說得差不多了，講真，要是唐大爺生在清朝，那也能像蒲鬆齡一樣，寫一本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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