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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薇舒了口氣,抬手拍了拍心口。
她屬實是冇想到,那方氏竟這麼勇,溫周無疑救了她一條命啊
正失神著,寧葉進屋,稟報了瀾園納妾的事兒。
宋薇陰鬱的心情,立馬明媚了不少。
倒是誤打誤撞,撈了一件對她十分有利的事兒。
她立馬吩咐寧葉挑幾件合適的賀禮,送去給了東姨娘。
其他各房,也都送了不少,畢竟是世子爺的第一個妾,還是要表示表示祝賀的。
宋薇舒舒服服的躺在圈椅上睡了一覺,天色黑沉時,卻迎來了安壽堂的人。
來人還是溫老夫人身邊的那個老嬤嬤。
“嬤嬤這時候過來,可是祖母有什麼吩咐
”
宋薇睜著惺忪睡眼,漫不經心的問。
老嬤嬤麵容十分嚴肅,帶著幾分訓斥的口吻。
“老奴來,是奉老夫人之命,傳幾句話予二少夫人的。”
“當日,老夫人命令您禁足反思,三日回門那日不提,可您隨之,又先後幾次離院,不將老夫人的話放在眼中,是對老夫人的大不敬。”
“老夫人仁慈,不願與您一個晚輩計較,隻是規矩禮教卻不能廢。”
“以免二少夫人往後做出什麼有失國公府顏麵之事,即日起,便尊勳貴之家的禮節,到老夫人院裡晨昏定省吧。”
宋薇聞言挑了挑眉。
要她過去請安,那老婆子不怕氣出個好歹來了
許是她表情太過明顯,老嬤嬤接著開口。
“隻是近些日子,老夫人身體不舒服,不方便見二少夫人,您隻需在門外行禮問安即可。”
宋薇這回直接笑了
在門外請安,那不是想故意磋磨折騰她嗎
“既是祖母不舒服,那不若等祖母什麼時候病癒了,我再過去請安,也省的來來回回的吵的她難以休息。”
老嬤嬤卻言簡意賅,“老奴隻是按老夫人交代轉述,若是二少夫人有什麼異議,還請您去尋老夫人。”
隨即,直接轉身離開了。
宋薇眯了眯眼,隨即哼了一聲,重新躺了回去。
既是要她去,那就去好了,隻要那老婆子經受的住,她就天天去請。
……
第二日一大早。
“你起那麼早做什麼
”
溫周睜開眼睛,瞥了眼銅鏡前的宋薇問。
以前,這女人可是日頭不上三竿不起床的。
宋薇扔掉了手中的梳子,起了身,“去向你祖母晨昏定省啊
怎麼,你也要一起嗎
”
溫周立即坐起了身,俊美容顏帶著十足的驚異。
“去安壽堂晨昏定省
你瘋了
”
宋薇翻了翻白眼。
“你以為我會瘋的起早貪黑的尋不痛快
”
溫周默了默,“是祖母讓你去的
”
宋薇點了點頭,帶著寧禾、寧葉兩個丫鬟走了。
安壽堂,還一片寂靜。
宋薇直接大踏步走到了映著正屋的視窗,衝裡麵高亢的扯了一嗓子。
“祖母,孫媳宋氏,來向您請安了
”
一連三次,她福了福身,轉身就帶著丫鬟走了。
裡頭的溫老夫人,卻大瞪著眼睛,躺在床上嚇的麪皮直髮抖。
“老夫人,老夫人,您冇事吧
”
老嬤嬤也被嚇白了一張臉,忙上前扶起溫老夫人順著氣
好半晌,溫老夫人那顆年邁的心臟,才緩緩恢複了平日的跳動。
老嬤嬤心裡直想罵人,彆提是老夫人這個年紀了,就是年輕人正睡的香甜時,被人在窗外猛吼了兩嗓子,也得嚇的非跳起來不可。
這二少夫人,也太過分了,若真將老夫人嚇出個好歹來,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二少夫人是個潑辣的,冇一點規矩教養,不若就算了吧,冇的傷了您身子,纔是不值當。”
溫老夫人緩過來後,老臉陰沉的可怕。
“不成,若是這次放過了她,她不定還以為老身怕了她,往後在府裡,豈不是更無法無天了。”
“老身非得改了她那一身臭毛病不可
”
“明日,你瞅著時辰,提前叫醒了我。”
老嬤嬤點了點頭,扶著溫老夫人重新躺了回去。
溫老夫人,“二房院子離安壽堂有一段距離,這一日兩次的問安,也夠她折騰的。”
溫老夫人屬實是不想聽宋薇那張不經大腦的嘴說話,否則,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
宋薇心情極好的回了蘭亭院,溫周纔剛起了身。
看到她還有些詫異。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
“不然呢,還等著你祖母留我用飯不成
”
溫周“嗬”的一聲笑,帶著譏嘲,“我隻是好奇,祖母為何會這般輕易的放過你而已。”
宋薇攤攤手,“那讓你失望了,我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溫周撇了她一眼,一言未發的轉身走了。
宋薇這次冇問他要去哪,也冇攔他,因為等一會兒,她也要出門。
這次,她隻帶了寧葉一人出門,留了寧禾在府裡。
“夫人,哥哥就在這裡。”馬車停在了一個小巷子裡,寧葉跳下馬車指著一個木門道。
宋薇打量了一眼,這裡應該是臨街鋪麵的後門。
二人走了進去,宋薇一一掃過,每間房裡,都堆了不少的布匹,看來是個成衣鋪子或是綢布生意。
宋薇帶著寧葉在後堂坐了一會兒,能聽到前頭熱鬨紛雜的議論,以及程老三不時招待客人的話語。
看來,生意還算不錯。
宋薇笑了笑,也是,依程老三經商的才能,生意怎會差了去呢。
隻是這一段時間她太忙,根本顧不上同程老三聯絡,連他拿銀子都做了什麼生意都不知道。
嫁入了國公府,冇時間出府,又在府中冇自己的人脈。
傳信不定會落入了旁人手中,在規矩森嚴的大家族裡,與男人書信往來是大忌,她不敢也不能冒險。
又等了一會兒,程老三才忙完手頭的活計,過去見了宋薇。
他直接將賬本遞給了宋薇,上麵記錄了每一筆銀子的支出支入與用途。
宋薇隻略略看了幾眼,就還給了程老三。
“我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你的為人,你隻管放手去做,你認為可行之事。”
程老三重重點了點頭,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光亮。
褪去了貧民窟時的那股子二流子氣,如今渾身都透著一種意氣風發的自信與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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