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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裏光線並不顯眼,
宋意歡從太子懷裏退出來,纖白的手撚著被褥,還有些睏倦,
卻又怕第一日懶床,
遭人說嬌縱。
她輕聲問道:“殿下,幾時了?”
“初辰。”李君赫淡然地瞧著她的行徑,
心知她疲倦貪睡,道:“今日休沐,大可歇著。”
得了這話,宋意歡鬆了口氣,與太子殿下雖有些不少肌膚之親的次數,
但像這樣醒來便是他的次數少,她還有幾分不適應。
背過身想繼續安睡,那個身軀健壯的男人貼上了她的後背。
宋意歡身子微微緊張,
李君赫的氣息繞著她的頸側,
他的手掌溫熱,覆著她的腰身,
“但沐浴之後再歇。”
他的體熱讓宋意歡心尖顫了一下,
側首與太子對視,
望見他的薄唇,昨日的歡愉和荒唐映入腦海。
這個人貴為皇太子,
素來矜傲,宋意歡從不敢想他會做那樣,隻是想起來便讓她心跳不已。
昨夜做那一次後,
她乏得很快,趴在他身上便睡著過去,滿身薄汗,
還有滿身他的氣息。
李君赫靠著宋意歡的秀肩,在這樣的被褥裏,大掌輕而易舉就探到那處,還殘留著昨夜之物。“你還想麽?”
宋意歡麵頰漲紅,被弄得身子發軟,不得不依在太子懷中,到底是誰在想!
李君赫眼眸微垂,他的一縷墨發落在她豐盈間,修長的指尖抵入,有那東西流出來,他卻道:“好像不太夠。”
宋意歡呼吸微促,抓著他手臂的纖手輕顫,眼眶泛紅,喚他:“殿下......”
此時細雨綿綿,清風微涼,拂動榻前幔帳。
帳內裏的人聲線低沉,迴應道:“是夫君。”
......
寢宮外,柳薇和宮女們一同候在門口,裏頭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二位主子未起,誰也不敢打擾。
良久之後,聽見裏頭傳喚,宮女才將熱水和洗具備進去。
房內帳幔被揭開掛在兩側,喜紅的被褥略微淩亂,昨夜掉落在榻下的衣物已被撿起掛在屏風上。
乾淨的浴桶寬敞,熱氣騰騰,宋意歡青絲長髮微濕,被一支碧玉簪挽起,她麵頰泛紅,柔軟的身子趴著男人的胸膛,眉目間流露著一縷媚氣。
望見不遠處床榻的上的白巾帕,上麵染了血色,宋意歡輕抿著唇,也不知是何時做的。
宋意歡撫向太子的手,有一道細小的痕跡,這個人專橫,又對她尤為好,忽然開口道:“殿下心裏真的冇有意歡麽?”
李君赫身軀靠著木桶,眼眸微沉,看著身前的宋意歡,美人如畫,身姿窈窕。
他淡淡道:“你想什麽了。”
宋意歡下意識地癟嘴,李君赫抬手揉她的麵頰,觸感柔嫩,“我認為有些話不需明說你能知道,你是太子妃,這不明顯麽?”
宋意歡愣住,瞧著眼前的太子。
停頓片刻,太子從浴桶內撐起身,不經意間她瞥見那物,連忙避開眼目,可他已走向不遠處的戲蝶屏風內。
還未靜下心,隻聽太子道:“過來更衣。”
宋意歡聽了話語,這才離了浴水,拿起桌幾上的白色裏衣披上,便走向屏風。
太子已將衣袍穿上,但掩不住的是身形的高大,宋意歡站在他跟前,伸手係著他的衣帶,腦子裏還想著剛剛的話,又抬眸瞧他的神色。
宋意歡忽然細聲說道:“那意歡心裏也有殿下。”
隻見身前的男人鳳眸微低,平淡地應了一聲嗯,也不知在想什麽。
......
洗梳之後,宮女入房伺候,那張白巾帕被柳薇交給驗喜女官瞧過,便拿下去了。
方纔沐浴用過的水被收拾乾淨,隻留下地麵一圈水漬,宮女候在房門旁。
宋意歡的衣裳穿戴整齊,長髮微濕,挽成髮髻的她顯得美韻端莊不少。
太子正坐於她身前,神色淡然,畫過她的柳眉,將黛筆放在台上,隨後讓黎術備好午膳。
二人於外殿共用,食不言語,太子本就寡言,宋意歡也不知說什麽好,總之忍不住看他幾眼。
因有些酸累,宋意歡便靠在美人榻上歇息,看著坐在桌案前的太子,似乎是在擺弄琴譜。
宋意歡輕輕打哈欠,慵懶地與他詢問謝七在東宮的事。
雨後暖陽透過敞著的窗牗,映在太子的麵容上,此刻竟顯得有些柔和,他平淡回道:“你若想見,過兩日讓黎術帶過來。”
宋意歡點點頭,腦袋倚著錦枕,看著他莫名地舒心,寢宮內安靜,不過一會兒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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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去到帝後的寢宮行禮,二老同住永安宮,不必分兩處跑,再往上無皇太後,這禮節就輕便得多。
在換上朝服,梳妝之後,宋意歡便隨太子一同乘輦去往永安宮,途中凡有宮人撞見皆躬身施禮。
永安宮地界寬曠,庭院中還修建著高高的涼閣,共賞月乘涼用,遊廊曲折。
太子幼年時曾住於永安宮,不過年十歲便被皇帝趕去東宮居住,由陳太傅管教,還說讓他學習自立自主,便鮮少與母親獨處了。
宋意歡走在太子身旁,他那模樣依舊是故作羸弱,他完全可以稱病不必陪她來的。
一同入了寢殿,越過金色幃簾,裏頭羅漢榻上正坐著帝後,錦宓公主也在,言語笑談,見二人走來便停了話語。
李錦宓尚且與皇後同住,不過冇兩個月她便得搬出去設封府邸了。
二人上前行跪拜禮節,這三拜九叩之後,宮人將茶水遞給宋意歡,她敬茶道:“兒媳恭請父皇聖安,母後金安。”
昨日驗喜女官見過白巾帕,隨後便來到永安宮把事說了,皇後不是個刻薄的人,隻要這二人好好過,早日懷上太孫,對宋意歡也冇過多的要求。
帝後接過茶飲下後,皇後便賞賜宋意歡一套玉鐲耳飾,以表對她的喜愛。
宋意歡忙叩首謝禮,隨後便賜了二人座,細細聽著皇後的話語,“太子毒疾在身,時常手足無力,重咳不停,往後交與你照顧,定要好生以待,處處留心些。”
宋意歡點點頭,這些都不是問題,太子哪怕是瘸了她也不敢不好生以待啊。
跪拜長輩的禮節行完,皇帝言語較少,瞧著二人相處還算和諧,便放下心來,閒談不久,就讓子女退下。
如今太子已成婚,也算了去一樁心事,等太子妃能誕下子嗣,他差不多可以考慮退位與皇後安享太平的事了。
從永安宮裏出來,李錦宓送著二人出來,笑臉嘻嘻地叫了聲皇嫂,宋意歡自然是給她備了改口禮,方纔在寢殿裏已給了。
莫說李錦宓一人,太子妃入門,東宮的奴才都賜了賞,這體麵和人情.事故總要做的,莫落了宮裏人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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