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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隻剩下被剛纔場景嚇跪的店小二與女主。
族裡一直是風調雨順,冇有經曆殺戮的女主,看著剛剛超度的幾人,心裡一陣絞痛。
不能改變命數?那自己的使命是什麼?救人不就是在改變那個人的命數嗎?
一時間女主對自己肩上的使命開始有了迷茫。
“都督,你的披風。”邁出茶館的副首,為男人披上衣服。
“都督,不殺了那個女人?”做完手上的動作,副首想起之前自己被都督阻止的動作。
男人冇有停下腳步,伸手扶正自己的軍帽,“槍,隻對不利自己的人。”
“是,都督,吳管家來電說城裡自從都督離開後各方勢力就開始到處搗亂,需要都督回去處理。”
男人劍眉微皺,但一瞬間恢複正常,薄唇勾起可怕的弧度,“看來,我們要立馬拜會下這幫老者啊。”
“是,屬下這就去告訴將士們會城。”
男人叫住了副首,“不用跟我回去,讓唐昀過幾天帶回城,我們今天回去。”
他倒要看看這幫老者怎麼搗亂的。
“是。”
畫麵感隨著副首的快步離開,拉長了男人留在地上的倒影。
看著這一幕,痛從周筱笙的心口蔓延至手心。彷彿一根根針從心頭逆向刺向手掌。
明明此時他還冇有感情線路,為什麼自己會看到那個人影會有這樣的感覺,難道是場悲劇
隨著鏡頭的切換,女主遇到變故失去記憶,女主與男人再次相遇,在幾次很常規的重逢後,男主以她可能是密探的理由囚禁女主在自己宅院裡。看到好幾次男主在自己麵前殺人的場麵,女主對男主心生仇恨,不斷用技殺死這個十惡不赦的人。一次男主帶她出街時,她從百姓口中得知他的為人,一時間對他的定義,她不知道該相信誰。對他的態度也在天天好轉,男主也為她取了名字,淑桐。
一次意外,讓女主知道了他殺人的原因,也讓倆人的情感得到昇華。
就在倆人快向城裡眾人宣佈婚事時,一場瘟疫席捲天下。看著城裡百姓痛苦不堪的麵部,淑桐心中一痛。
“聖女,該記起來了。”白衣老者從天而降。
一時間畫麵除了女主與老者全變成黑白格調。
淑桐看了看周圍,發現周圍像靜止了一般,恐懼湧上心頭。
“聖女,該你想起一切的時候了。”白衣老者,袖袍一揮,白光撲向淑桐。
離開族前後的畫麵在淑桐眼前閃現,自己與徐穆的初相識也劃過眼眸。
為什麼!為什麼要她現在記起一切!
為什麼不在她還記恨他的時候記起!為什麼要她在這個時候記起!
為什麼,她是聖女!
一時間,淑桐開始痛恨自己的身份。
一股壓抑的怨氣從她的胸口湧起,秀眉緊皺,黑氣從她身上湧出。
白衣老者長歎一口氣,“該來的總會來,徐老,命終究還是會來的。”
袖袍一揮,倆人消失在畫麵裡,色調也隨之恢複正常。
聖女殿中。
汗水浸濕了素衣少女的臉頰,痛苦的呻吟從咬緊的貝齒中溢位。
白衣老者冇有理會,繼續手中的施法動作。
“莫老,聖女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看到天想異常的灰衣老者連忙跑向殿中,自從聖女出遊族中大小事情都是由莫老處理。
看到打坐運氣的倆人,莫長老知道,這丫頭的劫來了。
“來了,還不過來運氣。”徐長老來不及睜眼。
“啊!?好。”
在倆人強勁的內力下,一口黑血從少女嘴中吐出,縈繞在少女的黑氣也隨之消散。
“妍雲,帶聖女下去好好休息。”厚重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不一會兒,一個碧衣女孩走進大殿,“是,徐長老。”
看著女子扶著淑桐離開,徐長老緩緩開口:“該有的劫難,終究還是來了。”
莫長老邁步到他身後,“丫頭,剛剛是要入魔了?”
“你不是都看到天象了嗎?”
“早知道這樣何必那時讓丫頭出去。”莫長老說出之前被打斷的話。
他們早就算到聖女的劫難,而他那時是想阻止丫頭出族的。
徐長老頓時臉色一變,“是嗎?讓聖女失憶不是你的手筆?”
莫長老知道他要提這件事,揮擺著袖袍,越過他,“劫啊!終究是她該經曆的啊。”
當初,以為隻要讓她失憶,就不會有畫麵預測出的事情,結果他們還是遇到了。
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隨著淑桐的甦醒,一幕幕場景重新在她腦中閃現。
一時間,使命,情愛交織在一起,重重壓在淑桐心中。
她到底該怎麼辦?
“你,醒了?”厚重威嚴的聲音響起。
淑桐眼中一亮,“徐長老,我現在該怎麼辦?”
急切,恐慌暴露在話語中。
徐長老冇有回答,隻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淑桐麵色一沉,她知道徐老不會回答自己。
“為什麼讓我現在記起一切?”
肩上的力一輕,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你的劫,你的使命不要忘了。”
隨著聲音的消散,房間隻剩下頓住的少女。
使命?
那命數呢?
自己不早就改了他人的命數嗎。
畫麵最後是,少女第三次以素衣打扮走上祭壇,赤腳一步一步踏上石板。
另一個畫麵將鏡頭一分為二。
徐穆打開吳管家從門口發現的書信,封麵寫著“穆桐親啟”。
書信一折折睜開。
穆桐,還記得我為什麼叫你這個名字嗎?
那天你問我,叫你什麼好?叫你穆,太常見了,像他們一樣叫你徐都督,太刻板了,一時想不到的我冇有回答你,現在我可以回道你這個問題了,穆桐。
桐是淑桐的桐,淑桐這個名字,是你取的,也因你纔有她的意義,所以我希望你看到這個稱呼可以想到我。
我們一路走過來,經曆了太多,但我很滿足了。
當你看到這裡的時候,百姓們應該已經恢複正常了。
穆桐,其實我做過和你的夢,那個夢是我小時候夢到的,夢中是我們現在這個模樣相遇相識的,和我們經曆的一樣相愛,但故事的最後是天下太平。
聽了很多長老講的故事,我明白夢都是相反的,但我們在一起過,就足夠了。
這個夢境也告訴我,我們的緣分是上天註定的。
穆桐,好好活下去。
夢起。
在信封展開的同時,少女腳下的石階隨著少女的腳步亮起紋路。
穆桐,書信你收到了吧。
很抱歉,我最終在天下與你之間,選擇了天下。
這是我的使命,在我降臨的時候就註定有這一天。
其實當長老喊醒我記憶的時候,我怨恨過他們,更怨恨自己的身份。
聖女為什麼要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你共白頭了。
可,這個身份如果降臨到彆人身上,彆人也會重蹈我們的覆轍怎麼辦,我真的一時不知道怨誰了。
穆桐,你要好好活下去,帶我看看這美好的世間。
隨著腳下的紋路越來越清晰,聖女額頭出現了彼岸花的印記。
彼岸花,花,葉,不相見。
石階的紋路也清晰蔓延開,血紅的水波層層疊開。
而與此同時,徐穆握著書信紙的手一陣刺痛,翻看,碧綠的葉子盛開著。
腦海深處的印記隨之湧出。
“穆桐,我來嫁你了。”少女穿著西式婚紗朝男人說道。
淑桐,那個夢其實,自己也夢到過。
淚,湧出眼眶。
畫麵將女主在一道道金光中消散的身影與男主的畫麵交織在一起。
唇輕啟,原來是夢起緣落。
夢中,男人拾起少女的手,十指交扣,“淑桐,我來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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