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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澤沉吟了一下，見李豔萍不再說話，問道。

“所以，你在家中建了密室和機關，專門用於殺人碎屍？”

李豔萍淒慘的咧了下嘴。

“是的，那之後我就像著了魔一樣修建地下室，準備了殺人的所有設備，甚至為了防備還安了電動鐵柵欄。然後每逢週日外出尋找獵物殺掉。”

“那些被你殺害的女孩都叫什麼名字，你知道身份資訊嗎？

李豔萍搖搖頭。

“我都是隨機在夜場物色獵物，不是獨自來鬆江的打工妹，就是孤家寡人的站街女，最近纔對這些社會邊緣的小孩下手的，她們失蹤後更是冇人在意。”

方澤思索著李豔萍的供詞，把心中的疑問一點點問出來。

“那個白麗娜，就是前段時間在市裡鬨得沸沸揚揚和你一樣殺人碎屍的女孩，你是否認識？

李豔萍搖了搖頭，但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馬上點了點頭，麵色怪異的冷笑。

“你說的人我不認識，不過我能猜到她是怎麼回事，要不是她我又怎麼會被抓，要不是她，差一點我就能完成祭獻了！”

見到李豔萍再次激動，方澤忙將話題岔開。

“那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

“嗬，魔鬼都是貪得無厭的，她說我一個人的祭獻太少，讓我把鏡子賣出去她好找其他人簽契約。我隻好把鏡子賣給舊貨市場的商販了，估計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白麗娜的買了回去，也和鏡子簽了契約。”

方澤這才明白而把整起案件的前因後果串聯起來。可是，他經曆過鬼怪事件能夠相信李豔萍的說辭，其他人能信嗎。

無奈地歎口氣，方澤抬頭向上示意了一下，表示審訊結束，他知道曾紅兵一定通過監控器觀看了整個審訊的過程。

審訊室外，方澤和曾紅兵兩人看著守衛押著李豔萍回監舍，在走廊儘頭拐彎。方澤邊琢磨邊開口。

“這種供詞……”

他還冇有想好怎麼說，可旁邊的曾紅兵接著說。

“這種供詞，倒是能說明這個李豔萍可能患有精神疾病，鏡子，魔鬼，還有那個什麼契約的都是妄想……不過還是要作專科鑒定才能最後下結論。”

方澤也不好跟曾紅兵說什麼鬼神的事，隻能提醒一句。

“是，不過鑒於前車之鑒還是要對李豔萍嚴加看管。”

“那是當然，因為之前白麗娜出了事，對李豔萍的看守都是加強的，為防止她自殺自殘，監舍裡連馬桶都是橡膠的，並且二十四小時專人看管，絕對出不了……”

“嘩啦！”

“啊！”

“快拉住她！”

還冇等曾紅兵話音落地，走廊拐角處傳來慘叫和慌亂的喊聲。

方澤和曾紅兵對視一眼連忙跑向走廊儘頭。

剛一拐彎，方澤就看到李豔萍躺在血泊中，她的脖子還在咕咕地往外冒血，眼看活不成了。

“怎麼回事？！”

曾紅兵怒吼。

兩名看守正蹲在李豔萍身邊，想要施救卻不知從何下手。

“曾隊，是，是她突然自殺。”

本來李豔萍羈押在女監舍，曾紅兵還特意挑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女看守，看管戴著手銬的李豔萍應該綽綽有餘。

而訊問室距離監舍不過百餘米的路程，曾紅兵實在想不出，李豔萍是怎麼自殺的。

迅速通知醫護人員搶救的同時，曾紅兵詢問兩名女守衛事情的經過。

兩名守衛此時慌了神，也不敢隱瞞。她們說當時不但給李豔萍背後上銬，押解時還兩邊用手拽著她的胳膊，可能在這種嚴密看管下心中覺得不會出問題，再加上已經深夜四點多，多少有點疲乏。

所以在李豔萍經過一扇窗戶，猛地竄出去的時候，冇有第一時間拽住她。

而李豔萍當時就像瘋了一樣而且力氣大的出奇，衝著窗戶一頭就撞過去。

看守所走廊一側的窗戶被兩層鐵柵欄護在中間，柵欄間隻有巴掌的寬度，人也跑不了，可這李豔萍竟然把頭硬從這中間撞了進去，兩邊的臉頰被刮下一層肉來，耳朵都掉了。

李豔萍把玻璃撞了個大洞，而且腦袋拚命地往洞裡伸，脖子用力往下砸，被玻璃尖刺入後再一轉，瞬間就被割了喉。

等守衛反應過來，將李豔萍從鐵柵欄間拽出來已經來不及了。

聽到事情經過，方澤和曾紅兵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疑。

十八

李豔萍死了，以一種離奇的不可思議的方式死了。曾紅兵隻能上報畏罪自殺，而這是白麗娜之後第二個畏罪自殺的。所以他肯定是要捱上麵的罵。好在這一次筆錄拿下來了，雖然嫌疑人死亡，但不影響案件的終結，隻不過功獎是甭想了。

處理善後又忙活了一天，方澤和曾紅兵倆人都是心力憔悴。

曾紅兵拍了拍方澤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雖然人死了，但她罪有應得，現在案子破了，不會再有人被害了。”

不會再有人被害了？方澤心中嘀咕。

曾紅兵見他似乎還在琢磨，看出點什麼，追問了一句。

“我說，你不會真相信李豔萍說的那些吧？”

看方澤冇出聲，又接著說。

“那不過是她為逃避法律裝瘋賣傻編的鬼故事，或者她根本就是個精神病。”

方澤咧了下嘴，曾紅兵稍微放點心。

“好了，不要多想，累了兩天一宿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方澤看了眼曾紅兵，想說點鬼怪的事，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想了想，這事還是自己處理吧，就應了一聲。

“好，那個曾隊，白麗娜她家現在還封著麼？”

曾紅兵不知道方澤問這個乾嘛，但還是痛快地回答。

“封著呐，畢竟是碎屍現場，雖然勘察檢驗完了，但還是晚點解封穩妥。”

方澤點點頭，又接著問道。

“那她家的鑰匙在誰那？

“在我這裡，怎麼？”

“是這樣，我對這案子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去白麗娜家的現場看看，要是行的話……”

“行，都是專案組的有啥不行，你儘量減少觸碰屋內物品設施就行，畢竟案子冇結束，等著，我給你取去。”

方澤從刑偵支隊出來時天色已黑，街上霓虹初上，色彩斑斕。

準備過夜生活的人們臉上盪漾著幸福的微笑。

一切都是那麼和諧自然和美好。

可是，偏偏在黑暗處潛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危險。

對於李豔萍的供詞，方澤信了大半，可他冇法跟曾紅兵解釋清楚。而心中很擔心會出現下一個碎屍殺人魔。

所以他前思後想，覺得隻有解決了那麵鏡子才能一勞永逸。

所以他向曾紅兵要了白麗娜家的鑰匙，因為他依稀地記得，白麗娜家似乎是有個仿古的大鏡子。

現在，他準備夜探碎屍現場。

打定主意，方澤找家小吃鋪吃了口飯，又在車上眯了一會，養足了精神前往白麗娜居住的那個老舊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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