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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再迴轉已是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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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夏天的燥熱是的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一團無法熄滅的火焰,至於網絡上,那更是一片“戰火紛飛”,剛剛結束和網友對噴的朱佑濬,滿意的伸了伸懶腰。

畢竟能夠噴贏對方也是不容易的,看著良久不曾有回覆的頁麵,他得意地嘟囔道“小子,跟我一個曆史迷聊曆史?玩呢?”

說罷就關掉電腦,準備斷電,當沾著汗水的手接觸到電源的時候,一陣強烈的酥麻感傳來,朱佑濬大腦一陣抽搐“完了……”

宣德二年,北京行在,剛剛即位兩年的宣德皇帝,此時的心緒,並冇有留在手中的奏疏上,而是飄盪到了後宮之中。

隨著一聲啼哭,報喜的宮人飛奔而來,猛然的跪了下去,“啟稟萬歲爺,貴妃娘娘生了,是皇子,恭賀萬歲爺萬年無疆,恭賀娘娘母子平安。”

聞言宣德皇帝猛然的放下了手中的奏疏,大笑道“好!好!好!有賞”說罷不再理會一臉歡喜的宮人,隨口吩咐身邊的太監道“去貴妃那裡”太監躬身“諾!”隨後轉身一揚拂塵,尖聲傳道“陛下有命,擺駕~~~”

宣德八年,秋,大明皇帝朱瞻基,率領八千三千營軍士巡狩大同,朵顏三衛,遇阿魯台率兵五萬寇邊,宣德皇帝親冒矢石,以三千營為鋒矢,實行中央突破,一戰定乾坤俘虜阿魯台,隨後勒石封功,大會蒙古諸族重申邊疆友好之意,初冬回師京師。

臘月二十七日,午門外,以三楊(楊士奇、楊榮、楊溥)為首的文武百官已經早早的守候著等待著早朝的禦門聽政;就在此時以為宦官緩步走了出來。

然後用那特有的尖細嗓音高聲道“陛下有旨,偶感風寒,身有不適,特免早朝,著楊士奇、楊榮、楊溥三位大學士及各部尚書養心殿覲見~~”

聽罷,三楊之首的楊士奇微微蹙眉,然後轉頭看向了一旁老神在在的楊榮一眼,看其並無其他表情,隻得無奈的微歎一聲。

然後對著楊溥溫聲道“弘濟老弟,勉仁老弟一起吧?”說罷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楊榮與楊溥則微微躬身,亦是做了相同的動作同聲道“首輔先請。”

楊士奇也不再客氣,邁步領頭在內侍的引領之下向乾清宮走去,身後半個身位則是二楊,隨後纔是各部尚書,打頭的則是禮部尚書胡濙。

眾位大臣來到養心殿東暖閣後,微微抬眼就能看到,此時的大明皇帝,臉色並不算好,剛剛飲下了禦醫開的藥,正在用手絹擦拭著嘴角。

看到眾位大臣後,有些無力的揮了揮手製止了諸位的請安,然後有些苦笑“諸位,非是朕不願早朝,確實是今日早起,身子有些不爽利,請了脈,開了藥,這纔剛剛服下,怠慢諸位了”,說罷擺了擺手,身邊的太監也是心領神會的趕緊帶人搬了幾個錦墩放在了各位大人身邊。

諸位臣工見禮道謝之後,微微挨著錦墩坐了下來,身為首輔的楊士奇首先開口“陛下,禦醫可有說些什麼?畢竟龍體為大,再一個馬上就年底了,各部衙門究竟要有什麼章程,還需要陛下欽定,若是陛下龍體有恙,臣等也實難心安啊。”

宣德皇帝聞言微微擺了擺手,渾不在意道“各部自有章程,朕就不多言了,塞外的事情,你們內閣要趕緊拿出個辦法來,還有朵顏三衛的事情。

雖說秋裡一仗讓他們破了膽,可是恩威並施才能顯天朝氣度,爾等可明白了?”眾人同時躬身施禮“臣等明白”。皇帝再次點頭道“明白就好,今日朕讓你們來,其實就是圖個安心,讓你們呢也彆亂猜,就是偶感風寒,不怎麼爽利。

現在呢

見也見了,事情呢按照以往的規矩辦就行了,你們也都回吧,馬上就過年了,朕也不能留著你們不讓你們回家過個安生年不是?”說罷不待眾臣有所表示,起身就離開了禦座,留下了三楊和眾尚書麵麵相覷。

此時,楊榮輕笑一聲“諸位,陛見也都見了,聖上也確實是微感風寒,諸位回去安心辦公吧,年三十馬上就到了,這眼看著馬上就要封印了,還有許多手尾需要了結,個位也彆在這傻站了,請吧。”排頭的楊士奇則是緩緩轉身,一言未發的走出了養心殿。

宣德九年,正月初三日,夜;剛剛睡下冇多長時間的首輔楊士奇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楊士奇趕緊合衣而起,然後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門外的管家,焦聲道“老爺,宮裡來人了,瞧那樣子,怕是有什麼急事,請您趕緊起呢”楊士奇皺眉問“宮裡的?看清楚是誰了冇?”說著一邊穿戴一邊向著門外走去,管家聞言回道“看著不像是陛下身邊的宮人,倒像是太後身邊的”

說罷一個急停,差點撞到正在往外走的楊士奇,而此時,楊士奇卻是猛的驚出了一身冷汗,內心惴惴“太後身邊的宮人?難道……”想到此處,也顧不得“大臣體”了,幾乎是一路小跑,疾步來到了前廳,而此時,前廳已經有一位內侍焦急的等待中了。

看到疾步前來的楊士奇,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一邊走一邊急聲道“首輔大人,得罪了,太後孃娘懿旨,請內閣諸位速去乾清宮,老大人奴婢就僭越一回了,還請不要說話,跟隨奴婢速去”

說罷不待楊士奇有所反應焦急的拉著楊士奇就要往外走,楊士奇則是更加惶恐,不過內心再急也不能此時慌神,所以腳步雖快,聲音中卻也透著平穩“公公莫急,到底何事?”

內侍苦笑一聲“大人莫怪,還請到了乾清宮由娘孃親口告知吧”說完之後就急急地將楊士奇推上了專用馬車之內,隨後對著駕車的力士道“速回,莫要耽擱”,力士沉默,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一使勁兒,馬車平穩而快速的向著皇宮疾馳而去。

皇宮大內,養心殿西暖閣外,皇太後張氏,皇後孫氏,分彆落座,太後手中捏著一串念珠,微微撥弄,皇後孫氏則是抱著剛剛六歲的太子朱祁鎮,內心一片驚慌。

暖閣內的大床上,宣德皇帝微微閉目,一隻手被枕托托著,一名禦醫則是以指搭脈,眉頭緊蹙,沉吟不語;就在此時,乾清宮首領太監,躬身向著太後稟報“娘娘,三位閣老到了。”

養心殿外,三楊再次聚首,不過卻都顯得十分狼狽,楊士奇微微地喘了一口氣,撫平了因為疾步快走而有些微喘的氣息,對著同樣平複心情的楊榮和楊溥道“兩位,究竟何事?你們可知道?”

說著瞥了瞥被宣德皇帝稱為“心腹”的楊榮,再次開口“兩位,此時不是敝屣自珍的時候,如有訊息還請告知”,楊榮聞言則是一臉的苦笑,無奈的躬身施禮“首輔,我若是知曉,怎會在此時刻隱瞞不報?”

楊士奇略微思考了一番,然後無奈歎息道“也罷,一同進去吧,怕是太後孃娘都等急了”說罷也不再理會一臉苦相的楊榮,率領二人邁步不進了養心殿,正正碰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太後孃娘,三人立刻行禮“娘娘千歲,皇後孃娘千歲,太子殿下萬福金安”。

皇太後張氏微微點頭,隨後抬手示意,立刻就有內侍搬來了錦墩,三人落座之後,這纔開口“皇帝突發急症,哀家這才招幾位老先生深夜入宮,聽太醫所言,怕是……”雖未言明,但是後麵將說未說之語,在官場沉浸多年的三楊怎會不知?

楊士奇身為首輔自然是避無可避,所以老先生也冇有多餘的動作,而是躬身一禮,然後問“娘娘,臣且多一句嘴,前幾日聖體還好好的,為何今日就……”

聞聽此言太後張氏臉色一沉,口含怒氣厲聲喝道“首輔這是要問責了?”“臣不敢,隻是幾日前,陛下還召喚臣等,怎麼今日就臥床不起了呢?”

張太後死死地盯著楊士奇好大一會兒才堪堪平複心情,再次恢複到波瀾不驚的狀態“有太醫院脈案,你等可仔細觀瞧,不過隻言片語不得外傳,爾等可明白?”,三楊立刻起身施禮“臣等明白”。到此張太後才揮了揮手,立刻有太醫將皇帝的脈案呈上,三人一一傳看之後,臉色也都變得鐵青。

楊榮怒氣沖沖的開口道“太醫院都是吃乾飯的?年前還是偶感風寒,怎麼到了年後就突然變成了沉屙難治了?滿篇的溫養,溫養,養出了什麼?養出了沉屙難治?”

說罷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太醫院眾人,然後內心暗歎“怪不得人都言太醫院治不得急症,當真是一群的慢郎中”,隨後也不再言語了。倒是一旁的楊溥看過脈案後低低沉吟,未發一言。

坐在上首的張太後此時紅著眼睛,啞著嗓子開口問道“三位老先生,皇帝今日突然暈厥,哀家也是失了分寸,有些六神無主了,請三位先生到來也是冇有辦法的事情,皇帝突然就這樣了,若是有個什麼……有幾位在也好聯通內外,穩定朝局,當然若是皇帝轉醒最好,若真是……你讓我可怎麼辦纔好?先帝仁皇帝拋下了我們娘倆,到瞭如今難道要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說罷拿起手絹抹起了眼淚。張太後這一抹眼淚可不要緊,旁邊的孫皇後自然不甘示弱跟著抹起了眼淚,倒是身為太子的朱祁鎮,此時倒是顯得鎮定,不過也是眼珠通紅未發一言。

這種情況可也難倒了三楊,太祖高皇帝一世英名,山陵崩的時候他們都還是芝麻綠豆的小官,太宗皇帝山陵崩的時候是在塞外漠北,身邊就楊士奇在冊,那個時候就想著如何能保扶大明的至高權利順利交接,以防不測了,哪像現在這樣的,皇帝在裡間急救,外麵太後,皇後滿臉的淚珠,他們三個大學士真真的是手足無措了。

就在此時,西暖閣裡間突然傳出了驚喜之聲,皇上醒了!這才止住了幾人那滿滿的無計可施的情緒,張太後趕緊起身,就要往裡間去,這時,一個小太監慌忙忙跑了出來,對著太後道“太後孃娘,萬歲爺請娘娘和三位大學士一同進去”

說罷便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了,而剛剛起身的張太後卻如遭雷擊,反應過來之後二話不說朝著裡間奔去,三楊自然也明白什麼情況,也顧不得禮儀了,相互跟著就進了裡間。

此時此刻,宣德皇帝雖然剛剛甦醒,臉上卻有著不一樣的紅暈,一雙慧眼也閃爍著明亮的精光,彷彿能夠看透世間一切虛妄,這樣的神情被魚貫而入的幾人看到後卻有著不同的感想。

張太後大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了皇帝身邊,一把抓起了皇帝的手口中一陣嗔怪“兒啊,你可嚇死娘了,怎地如此不在意身體呢?”,而三楊卻是互相對視一眼,心中一個不好的預感同時升起“怕是……迴光返照?”三人也不言語,身體卻是做足了準備。

宣德皇帝朱瞻基,輕輕的握著母親的手,努力的笑了笑,然後看著已經頭髮花白的母親,隨後又轉頭看了看一直輔佐著自己的三楊,開口道“讓皇後和太子一起進來吧”。

太後握著皇帝的手猛地一顫,心中已有所想,咬著牙將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忍了回去,然後回頭朝著內侍點了點頭,內侍趕緊回身將孫皇後和太子一併請了進來。

皇帝慈愛的看了看太子,有用帶著寵溺的眼神,看了看皇後,最後纔將希冀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母親,自己這個曆經了太祖、太宗、先皇的母親。

不過感覺到身體內力量的快速流失,皇帝也不再多言,而是看著太子緩聲道“遺詔與皇太子。朕不豫,皇帝你做。一應禮儀自有該部題請而行。你要依三輔臣並皇太後輔導,進學修德,用賢使能,無事荒怠,保守帝業。”說罷再次看向自己的母親滿眼希冀。

張太後此時好似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隻得咬著牙含淚點頭,宣德皇帝這才艱難的扭頭,再次看向三楊,深情道“諸位,日月山和還在,大明江山永存,諸位慢行”說罷不待三楊有所表示,好似一口氣突然卸掉一般,臉上的紅潤頃刻消逝,抓著太後的手也突然失去了力道,霎時間養心殿西暖閣內,哭聲一片……

也就在此時,整個皇宮卻像是被打上了暫停鍵一般,無數的宮人,內侍全部都跪伏於地,寂靜無聲,而在此時,一陣忙亂的腳步突然響起。

一個穿著緋衣的太監向著鐘樓方向快速奔跑著,一邊跑以便吩咐著周圍的人,“快!快!快!都麻利點的,去換上喪服,彆一個個的跟個木頭一樣,小心一會兒吃了掛落,去去去!都去!”也不待眾人有所反應就急急地照著午門的鐘樓而去,冇有一會兒,景陽鐘響。

隨著“當~~當~~當~~”的聲音,整個北京城彷彿受驚的猛獸一般,猛然間動了起來,先是星星點點的亮光,隨後是成片成片的火光。

所有的文臣武將們,勳爵貴戚們聽到景陽鐘聲後,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隨後滿麵悲慼,速速吩咐家人,十餘年間,景陽鐘響了三次,這大明的主人,竟好似受了詛咒一般,一連兩代,竟無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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