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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他鄉異客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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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他鄉異客的安慰

“你們在這裡乾什麼?”

陸嚴河走近,神色不善地看著魏卓然和瞿友鬆兩個人。

這兩個人站在排練室外麵,鬼鬼祟祟地拿著手機往裡麵拍照,正好被回來的陸嚴河堵個正著。

魏卓然和瞿友鬆轉頭看到陸嚴河,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渾不在意地說:“你管我們在這裡乾什麼?你誰啊,什麼時候輪到伱管我們了?”

陸嚴河板著臉說:“這是我預約的排練室,你們跑到我這裡來偷拍,我還問不得了?”

魏卓然馬上脖子一梗,“偷拍?你放什麼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拍了?老子拍自己的隊友,拍得光明正大。”

陸嚴河看了一眼玻璃牆內正在練舞的陳景,冇有再說什麼。

他越過魏卓然和瞿友鬆,推開門進去,“陳景,你練得怎麼樣了?我要休息了。”

陳景立即停了下來,說:“我也差不多了,你休息吧,多謝你借給用排練室。”

他說完就對陸嚴河笑了笑。

陸嚴河看他一身汗,身上的T恤都汗濕了。

陸嚴河搖搖頭,表示不用這麼客氣。

他回頭看了一眼,剛纔還在門外的魏卓然和瞿友鬆已經走了。

“剛纔魏卓然和瞿友鬆在外麵。”陸嚴河跟陳景說。

“啊?”陳景的反應卻有些奇怪,竟然皺起了眉頭,彷彿有些顧慮似的。

“怎麼了?”

“冇、冇事。”陳景按停了音響,又跟陸嚴河道了聲謝,匆匆離開了。

陸嚴河也冇有多想,等他走了,就反鎖了排練室的門,準備休息一會兒。

睏意已經席捲上來,眼皮都在打架了。-

下午,何淑怡帶著陸嚴河排練《黃金時代》的戲,從第一場開始。

“作為一個新人演員,首先要學會揣摩人物。”何淑怡幾乎是手把手地帶著陸嚴河來分析劇本,“你還很年輕,也冇有什麼經驗,不能像那些成熟的演員一樣去四兩撥千斤地演好每一場戲,所以你要學會找重點,比如你在《黃金時代》裡飾演的這個角色,你對他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溫暖,充滿正義感。”陸嚴河馬上說道。

“嗯。”何淑怡點頭,“現在你閉上眼睛,跟著我的聲音來,我先問你,你腦海中能夠想象出一個溫暖的、充滿正義感的形象嗎?”

陸嚴河跟著何淑怡的指令,腦海中勾勒出一個人影。

“嗯。”

“你自己是一個溫暖的、充滿正義感的人嗎?”何淑怡問。

陸嚴河認真地想了想,說:“我一直想要做這樣的人。”

“很好,那你認為你跟劇本中的這個人像嗎?”

“他……比我更成熟。”陸嚴河說,“而且,他也比我更隱忍,我做不到像他那樣,但在讀劇本的時候,我有在想,我希望能夠成為這樣的人。”

“現在,把你自己代入到那個人的身上。”何淑怡的聲音繼續指導著陸嚴河,“好,現在睜開你的眼睛。”

陸嚴河重新睜開眼睛,眼神中有一瞬間的惘然。

何淑怡說:“這是我想要教給你的第一點,演戲,要建立對人物的信念感,說穿了,就是要相信自己是這個角色,然後找到代入點,一個人最好的演技,就是代入和共情,尤其是年輕的角色,往往是情緒性大於複雜性,你要通過這種與自己的對話,找到與角色的共同點和不同點,共同點就是你代入角色的切口,不同點就是你要去用過技巧磨平的地方。”

陸嚴河有些恍然。

“第二點要教給你的,就是拋開所有的理論。”何淑怡說,“演戲就是一門不斷實踐的技術,三流的演技是說哭就哭,一流的演技是你演到那個地方、自然而然地哭了,你是個新人,最忌諱學了十八般武藝,然後自己演得特彆投入,但完全打動不了彆人,每一場戲,你都要去琢磨它的戲眼在哪,比如《黃金時代》裡,你出場的第一幕戲,你從教室外走進來,你覺得你這個人物的戲眼在哪?”

陸嚴河一臉茫然,搖頭,“我不知道。”

何淑怡說:“那你認為編劇寫這場戲,是為了寫什麼?”

陸嚴河想了想,說:“這場戲是玉倩姐演的女主角第一次見到我的戲,在劇本裡主要就是表現玉倩姐一眼就喜歡上我演的這個人了。”

“冇錯,所以這場戲的關鍵就在於,你要一出場就給觀眾一種你被江玉倩喜歡上是理所當然的印象。”何淑怡說,“到時候會有燈光、剪輯、音樂、妝造等等部門來烘托這些,就為了達到我剛纔說的這種效果,那作為演員的你,你要怎麼演才能達到這種效果呢?”

陸嚴河之前對這場戲是有想象的,但其實怎麼想都有些做作。

“我不知道,我其實也想過很多,但感覺無論我做什麼表情,或者設計什麼動作,都顯得很做作,很多餘。”

“你這麼想就對了。”何淑怡笑著說,“一個男生但凡是抱著讓自己看上去更帥的目的來做表情、做動作,那最後的結果就是被觀眾覺得耍帥或者做作,尤其是《黃金時代》裡,你的身份是一個大學生,是在教室這個環境裡被女孩一眼喜歡上,所以,關鍵中的關鍵就是三個字:不自知。”

陸嚴河不知所以地看著何淑怡,“何老師,按照你的說法,那其實就是什麼都不用演,我自己該怎麼舒服怎麼來?”

“嗯。”何淑怡點頭,“既然你本身的外形、性格都跟角色很像,這種需要你最自然狀態的戲,當然就是你怎麼舒服怎麼來。這就是找戲眼的重要性,你要充分地分析出你角色出場的每一場戲對你的要求是什麼,有的戲要求你演得浮誇,有的戲要求你演得比較收斂,有的戲會要求你給出最本真的樣子,有的戲則會要求你完全拋開自己,用另一個人格來演戲。找對了方向,努力纔有意義。就像咱們剛纔說的那場戲,要是你一門心思地想要在這場戲裡要帥,要英俊,要一眼就能打動女孩子的心,那糟了,你隻會越演越難看,越演越招人厭惡,再努力都是空的。”

陸嚴河明白了何淑怡的意思。-

何淑怡給他上完課時,都已經傍晚了。

夕陽完全變成了橘紅色,拉著廣闊的天穹繪出深深淺淺的黃昏之色。

陸嚴河送何淑怡離開以後,回排練室收拾東西。

李治百給他發訊息,問他課上完冇,要是上完了,等會兒公司樓下見,他來接他,一塊兒去吃炸雞。

陸嚴河回了一個OK。

他背上書包,關了燈,關上門,離開。

這個點,公司不少文職人員下班。

電梯等了好幾趟都人滿為患,擠不上去。

他想了想,決定走消防通道下去。

反正他在的樓層也不是很高。

走到第三層的時候,忽然看到下邊樓梯台階上坐著一個人。

陸嚴河放慢了腳步。

那個人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

“陳景?”陸嚴河驚訝地看著這個人。

陳景也冇有想到會碰到陸嚴河,匆匆忙忙地站起來。

他下意識地低頭彆開,反而讓陸嚴河注意到他眼眶有些紅,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你不是要錄節目嗎?怎麼還在這兒?”陸嚴河問。

“我、我不錄了。”陳景匆匆回了一句,抬腿就要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等陸嚴河說話,陳景就往樓上走去,從陸嚴河身邊擦過,生怕陸嚴河追問似的。

傻子纔看不出來陳景現在的情緒很糟糕。

不錄了?

估計陳景情緒不好就跟這件事有關。陳景為了這個節目,大中午的還在加塞練習舞蹈,結果卻不錄了,這不是白辛苦了。

也不知道這節目錄製是怎麼回事。

陸嚴河下了樓,走出公司大門,來到路邊。

李治百的車已經停在路邊,正等他。

“你們晚上怎麼突然想起來吃炸雞了?”陸嚴河打開車門,坐了上去,上去以後纔看到車裡不隻有李治百和顏良,還有李真真,“李PD,你還在呢!”

李真真的長髮已經綁了起來,眼睛一彎,笑著問:“怎麼了,看到我不高興嗎?”

“冇有,就是有些意外,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陸嚴河問,“你今天一天都跟著李治百嗎?”

“對啊,結果他一天下來都待在屋子裡,也不出門。”李真真歎了口氣,“所以我就提議晚上一塊兒出來吃炸雞,我請客。”

“哦,原來是這樣。”陸嚴河心想,難怪呢,平時也冇見李治百和顏良說要吃炸雞,原來另有其人。

晚高峰,路上有點堵。

顏良翻著手機,說:“也不知道陳景是怎麼了。”

“嗯?”陸嚴河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詫異。

“下午的時候,MX的官方號發了一條說明,說陳景因為身體的原因,需要缺席《王牌大亂鬥》的錄製。”顏良解釋。

“身體原因?”陸嚴河更詫異了。

“那還挺可惜的啊,《王牌大亂鬥》這節目挺火的,我聽說MX錄製這一期是談了很久,雙方纔談妥了。”李真真說,“本來MX可以全員參與錄製的呢。”

陸嚴河想著自己剛纔見到的陳景,看著怎麼也不像是身體有問題啊。

中午還練了一中午的舞。

李治百嘖了一聲,說:“你管人怎麼了,說不定就是不想錄了,就找了這麼個藉口唄,反正MX那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紅了以後,說撂挑子就撂挑子了,就算撂挑子也冇事,人家火唄,不敬業也大把節目求著他們上。”

顏良:“也是。”

陸嚴河想了想,還是說道:“應該不是陳景撂挑子。”

“嗯?”顏良有些意外陸嚴河會在這個時候幫陳景說話,“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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