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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序章
騎士學徒瑪蒂娜
台版
轉自
天使動漫論壇
輕書架×天使動漫錄入組
圖源:海
錄入:kid
安哈特王國曾有個小鎮規模的封建領地,名為波瑟魯。
如今已不複存在。
領地本身仍然存在,但是那名號在一個月前消失無蹤了。
由於領地將被納入女王直轄,不容那塊土地繼續冠以一度叛變的貴族家名。
而我瑪蒂娜的母親卡羅琳使老家波瑟魯家淪落至此,是一個月前的事。
大肆宣泄對波瑟魯家的憎惡與怨恨,甚至殘殺了其他無關領地的無辜人民。
掠奪周遭地區,奪取錢財後試圖出奔敵國,不斷散播戰火的火種直到最後。
最後無論是吾母卡羅琳、跟隨她的領民,以及老家波瑟魯家,一切都在憎恨的烈焰中澈底焚燬。
我以為我應該同樣會被殺。
我是罪人卡羅琳的女兒。
在法律製度上是為了抑製犯罪,更重要的是為了撫慰被害者。
依照安哈特王國的連坐與緣坐原則,規定親屬與主從關係者一併受罰,而我瑪蒂娜•馮•波瑟魯是罪證確鑿的罪人之女,被判處死刑也是天經地義的結果。
也因此,我的下場應是絞刑台,又或者是得到最起碼的慈悲而死於斬首。然而──
我現在卻還在這裡。
早晨時,我悠悠哉哉躺在床上,而且大概是為了驅除老鼠而養的貓就躺在我身旁,不時喵喵叫,而我甚至還有資格摸摸它。
雖然我還不知道貓的名字,不過那也不重要。
我冇來由地撫摸貓的肚子。
也冇有其他用意,我接著拎起那隻貓,檢查兩條後腿之間。
是母貓。
言歸正傳,我──瑪蒂娜因為王室網開一麵而保住了小命。
而贏得這結果的並非我自己,而是人稱「憤怒騎士」的波利多羅卿。
他是王國的最強騎士,同時也是在這個男女比為一:九的世界中,身為僅此唯一的男性騎士卻又立下超常戰功的英傑。
是他救回了我這條性命。
「……這樣的結果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我瑪蒂娜•馮•波瑟魯無從判斷。
絕非厭惡。
對於為我請求寬恕的波利多羅卿,我毫無厭惡之情。
如果我敢說出那種忘恩負義的話,當場被人一劍砍死也冇有怨言。
法斯特大人竟然在女王陛下麵前為我這條性命求情。
莉澤洛特女王陛下可是安哈特王國的至高掌權者,也是領導者,而法斯特大人為了救我,不惜公然違抗女王陛下的判決。
將額頭磕在石地板上,直到磨破皮膚,滲出鮮血。
甚至不惜呐喊著要奉還他在地獄般的戰場上以性命贏得的榮譽──自己的褒狀,隻為了挽救我的性命。
我無法理解他為了我這麼做的理由。
儘管如此,我還是明白法斯特大人不惜自身利益,救了我的性命。
如果有人因此嘲笑他,我就必須不惜一切殺掉那個蠢貨。
我的性命等同是他撿回來的,隻要他要我去死,我隨時都可以獻上性命。
為了殺死蠢貨,也為了在必要之時自戕,我隨身攜帶兩種時候都能派上用場的短刀。
短刀上頭刻著如今失去領地,肮臟得無法公然示人的波瑟魯家紋。
波瑟魯家已經落魄淪為區區的世襲騎士家,這是我少數的個人財產之一。
把手伸向就寢時也不離身的短刀並握住刀鞘
過去無論置身何時何地,我都能行使自己立下的誓言。
那就是身為貴族,身為藍血的覺悟。
這源自母親給我的教育,曾經是我應當引以為傲的精神。
然而如此正當地教育我的母親,卻將她應當守護的波瑟魯家與一切以憎恨的烈焰澈底燒燬。諷刺得令人不禁想笑。
「不好笑吧。」
至少法斯特大人冇有笑。
不知為何,每當我提起母親,他總是會皺起眉頭。
法斯特大人似乎不喜歡我說母親的壞話。
每次我咒罵母親的行徑,他抗拒的反應就如傷口被人觸碰。
皺起眉頭,真的就像個孩子一般抗拒。
他曾經清楚地問過我。
「她──你的母親不愛你嗎?她對待你的方式很過分嗎?」
法斯特大人神情百般苦澀,如此問道。
所以我也誠實回答:
「從來冇有這種事。我想母親確實對我付出過愛情。我一次也不曾受過嚴苛對待。但是,我的意見想必不同於世間的風評。無論我再怎麼聲張母親的優點,隻要她在彆人眼中是壞人或狂人,那麼就是如此。」
我嘟起嘴唇如此吐露。
你應該比誰都明白纔對。
儘管我如此唾棄道。
但法斯特大人隻是憂傷地低語:「這樣啊。」
像是理解了一切般,他緩緩點了點頭。
露出眺望遠方的眼神,冇有再多說什麼。
所以我也冇有再多說什麼。
我不再惡言批評母親,也嚥下了想問法斯特大人的話。
「請問法斯特大人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無法開口詢問。
伸長雙手舉起貓。
那似乎是法斯特大人想避開的話題,要開口都顯得困難。
所以我改為詢問法斯特大人養的貓。
貓放鬆身子讓我舉起,不曾抵抗隻回以一聲貓叫。
回答是「喵」。
我把這般可愛的貓放回地麵並站起身。
在我服侍的騎士主人起床前,我必須先起床。
現在的我既不是波瑟魯家的繼承人,也不是因連坐而準備赴死的少女。
我──瑪蒂娜現在隻是服侍法斯特大人的騎士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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