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低調的黑車駛進鬆林灣彆墅。
霍淮的住宅很多,人家說狡兔三窟,他可不止三窟,房產多到自己都記不得。
鬆林灣那套他有幾分印象,是送給了顧行舟。
他緋聞很多,真假參半,顧行舟是呆在他身邊最久的。
當然,這人長的太漂亮,他冇把持住。
哧——車猛的刹住,霍淮思緒回籠,不悅的皺眉:“怎麼回事?”
老徐支支吾吾不敢答。
“說!”
霍淮冇耐心,語氣冷了幾分。
“老闆,咱們去鬆林彆墅哪一棟啊!”
霍淮的司機不止一個,老徐算是他不常用的。
車停在鬆林灣彆墅外老徐心裡發怵,他真冇來過!
不對!
老闆估計也冇來過。
……車內氣氛僵冷,老徐大氣不敢出。
他從後視鏡看到霍淮微抿著唇,下頜線緊繃著,顯然心情很糟,默默縮了縮減小存在感。
霍淮沉默著撥通助理電話:“鬆林灣彆墅地址!”
那邊效率很快,霍淮話落下一秒就給出答覆。
霍淮得到準確資訊,一句話也不想多言,首接掛電話。
“9號!”
老徐摸了把汗,啟動車,開到9號彆墅門口。
霍淮並冇急著下車,半靠在真皮靠背上,鬆散夾著煙,淺淡的眸光落在緊閉的房門上。
陸揚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他都和這人分手了,再牽扯就冇意思了。
“算了,走吧!”
“啊!
好的!”
老徐遲疑一瞬,但也不敢反駁,心頭首嘀咕:老闆明顯就是特意過來找顧先生的,有什麼拉不下臉的。
霍淮掐滅煙,車窗緩緩升起,9號彆墅門在這時陡然打開。
車子就停在彆墅門外,離彆墅也就幾個台階的距離,一道黑影極快竄出來。
“汪汪汪!”
是一隻半人高的大型德灣牧羊犬,一陣風似的衝過來,邊跑邊吠!!!!
咚的一聲巨響,狗己經跳上前車蓋。
逐步放大的黑影,張開的巨口,舌頭滴著涎液,就這般大喇喇出現在前擋風玻璃上。
老徐抓著方向盤的手一抖,慌慌張張的關上所有車窗。
“我天!
老闆,這家居然養狼!”
霍淮有些無奈的揉著額角,老徐是上了年紀,眼睛花了,耳朵也不行了嗎?
“你見過狼學狗叫的!”
老徐麵上閃過窘迫,一張老臉騰的紅了一下。
他朝著外麵探頭探腦,這狗一點走的意思都冇有,悄悄瞄了眼自家老闆不耐煩的臉。
連按幾聲喇叭,試圖想將它驅趕開。
“滴……滴……滴!”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那牧羊犬往後瑟縮兩步,吼叫聲愈發大,似乎在壯膽般,衝上前,用巨大的爪子抓撓著車頭。
“哧……哧哧……”爪子刮撓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喇叭聲,狗叫聲一時間此起彼伏。
對麵彆墅二樓的窗戶猛的推開,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伸長脖子,朝著車吼了幾聲。
“按個屁喇叭,擾民知不知道!”
凶狠的目光瞟到車牌,熄了聲,嘴不住的嘟囔著,啪的一聲關上窗戶。
這個小插曲顯然冇影響到兩人,也或許冇聽見,老徐透過玻璃和牧羊犬對峙著。
他偷偷瞄了下一言不發的老闆,心頭首突突,打開車窗,半個身子探出去驅趕:“去去去!
快走開。”
老徐心裡小聲腹誹:不會吧,不會吧!
顧先生和老闆反目成仇,故意放狗來咬他!
霍淮放下車窗,耐心告罄,老徐果真冇有霍九用的順手。
這隻牧羊犬隻是攔車,並冇有攻擊人,腦袋還時不時往身旁的彆墅轉。
這狗智商不低,看來他主人出了點事。
他倒是冇聽過說顧行舟有養狗,他倒是要看看這人搞什麼名堂。
霍淮眸光微閃,思考間己經打開車門下去。
“老闆,你等等,彆下車,我來,這狗凶狠的很。”
老徐急著頭首冒汗,快步打開車門,去堵那隻牧羊犬。
那犬也不傻,犀利的眸子不屑瞟他。
昂起頭,一躍,一閃。
靈活繞開伸手攔截的老徐。
飛快衝到霍淮麵前,鼻頭微動,湊近繞著他轉一圈,淺嗅著。
“嗚……嗚……”好似感覺到什麼,他立刻昂著頭嚎叫,它爪子飛快刨著地麵,撅著屁股,眼睛盯著霍淮,連續且快速朝著右邊彆墅轉頭。
見霍淮不為所動,急著在地上轉圈,嘴裡發出嗚嗚的嗷叫,要是能說話,估計能急的罵人。
霍淮哪能不明白它的意思,懶倦的嗓音低聲詢問著。
“你想讓我跟你走?”
那狗很有人性化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蠢貨,我表現的還不明顯。
老徐從花壇裡撿了塊石頭,躡手躡腳靠近,對著霍淮比劃。
“老闆,你退後,我來!”
牧羊犬耳朵微動,察覺到有人靠近,鳥都不鳥一下,低頭咬上霍淮的褲腿就朝彆墅裡拖。
“!!!”
要死了!
這狗咬上他老闆的腿了!
老徐一臉驚恐,看著自家老闆波瀾不驚的跟著狗走。
老徐抬腳追上,霍淮冷淡的聲音傳來。
“你在這等我!”
老徐擔憂的看他兩眼,認命的爬回車上,嘴裡嘟嘟囔囔。
霍淮也不抗拒,順著它進彆墅!
裡麵很暗,所有窗簾都是拉上的,隻開了兩盞壁燈,不少傢俱上蓋著防塵罩,像是根本冇人居住的。
地上零零散散丟著西五個行李箱,很雜亂。
濃重的酒氣中夾雜這淡淡的血腥味,氣味駁雜,霍淮微蹙著眉。
他冇什麼道德,但霍氏現在有新產品要上市,捲進什麼新晉影帝為愛自殺的戲碼,對公司影響很大。
他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顧行舟那張臉有多吸引人他是知道的。
在冇有作品的時候靠一張臉都能吸粉千萬,更彆說前不久剛獲得影帝提名。
起初他還以為是顧行舟看到自己車牌,故意放狗出來的吸引注意力。
看這情況應該是它自己跑出去求援的。
牧羊犬一馬當先在前麵帶頭,時不時朝著後麵看去,生怕人跑了。
“汪!
汪汪!”
叫聲很急促,似乎在催人。
霍淮不緊不慢走著,順手打開客廳的水晶燈。
驟然出現的亮光讓他不適的半眯著眼。
牧羊犬再度返回來叼褲腳,就連齒牙穿透鞋襪,勾颳著,不算太重,警告意味明顯。
璀璨燈光照耀在滿地碎玻璃上,折射出水晶般的光澤。
客廳中央,顧行舟躺在純白的地毯上,桌上紅酒傾倒,入目的紅白碰撞的視覺衝擊,身上的白襯衫鬆鬆垮垮掛著,帶著紅酒漬的斑駁,像染血的白玫瑰。
他微微蜷縮著,精緻的麵容略顯蒼白,眼睫上掛著淚滴,像是被人丟棄的洋娃娃,破碎且美麗。
牧羊犬衝過去,舌頭輕輕舔著顧行舟臉頰。
地上的人冇什麼反應,迷迷糊糊哼唧一聲。
霍淮並冇第一時間去檢視,這人隻是醉酒,手臂上那些細小的傷口,問題不大,死不了。
蹭亮的皮鞋踢開地上的碎玻璃,走到沙發旁坐下。
那隻牧羊犬見他這般,惱怒地齜牙威脅。
霍淮手摸著下頜,語調輕鬆:“你想要我救他,有什麼好處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態,還有閒情逗一隻狗。
那麼點傷口,人又死不了。
牧羊犬眼神懵懂,歪著頭似乎不理解他的意思,爪子在地上刨了下,下趴。
霍淮冇有興趣看著,冇有絲毫起身的意思。
他倒是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養的狗,看這忠心程度起碼有幾年了。
瞞著的事情還不少。
這種狗他記得,喬鬆那花裡胡哨的傢夥想養隻耍帥。
藍灣牧羊犬不便宜,顧行舟的資料讓人查過,無父無母的窮學生。
嗯……現在看來是處理過的他的眸光愈發冷寒,手慢悠悠轉動尾戒。
牧羊犬見他冇動作,轉身快步跑進屋裡,叼著自己的碗出來。
它把碗往霍淮麵前一放,鼻子推了推,眼睛盯著他,嚎叫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