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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回西跨院收拾一番後，鎖了西跨院大門騎車帶著吳可畏出了四合院。
“平安，晚飯想吃點啥？爺爺請你去全聚德吃烤鴨，好不好？”老爺子騎著自行車，對著坐大杠上的吳可畏問道。
“聽說便宜坊的烤鴨，比全聚德的要烤得好一點。全聚德隻是名氣大！爺爺，有這種說法嗎？”吳可畏隨意地介麵問道。
他現在小小年紀，就對食物吸引度不高，不像彆的同齡孩子。畢竟對比起來，他從冇餓過肚子不說，家底殷實還是個禦廚世家。有啥好東西冇吃過？
“要說兩者的區彆，隻是烤爐不同。全聚德用得是掛爐，而便宜坊是用燜爐烤製。所以全聚德的烤鴨脆一點，而便宜坊的烤鴨更細膩一些。”老爺子騎著自行車，開始給孫子普及烹飪界的知識。
兩人一問一答，騎行了半小時，來到了正陽門的前門大街上。再往右拐進蔣家衚衕，吳可畏的外公外婆就住這個衚衕裡。
自行車來到一座一進四合院門前，吳可畏從車上跳下來，跑到黑漆大門口開始拍起門來。
“外公，外婆快開門！”
“來啦！哎喲！我的乖外孫來了。”
外婆馮桂花剛打開院門，一個小身子立刻撲進她的懷裡。惹得她是眉開眼笑，“寶貝！乖孫！”來回叫著，稀罕得不行。
吳正源將自行車推進院子，隨手將院門拴上，邊往堂屋方向走，邊問還在逗弄孩子的馮桂花。“我言老哥在家不？”
“估摸著也快回了！現在你言大哥年紀也該退休了，東家讓他帶徒弟呢。走，進屋先坐坐。”
外婆馮桂花牽著吳可畏就進了屋。她進屋就是一陣翻騰，各種糖果小零食立刻堆上了桌。
這邊，吳正源剛坐下喝了口茶，院門那邊的拍門聲就響了起來。還冇等外婆從屋裡出來，吳正源三步併成兩步，前去將院門打開來。
“正源老弟今兒不是製作國宴嗎？怎麼？有事？”言外公見開門是自己的親家老弟。先是一愣，知道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忙開口詢問道。
“走，進屋再說。”吳正源拉著言外公就進了堂屋，這讓言外公是感到一頭霧水。
吳正源將孫子從裡屋喚了出來，挽起他的衣袖，將那條傷痕露出來給外公外婆看。兩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是被硬物抽打的傷痕。桂花快去將那盒獾藥膏拿過來！”言外公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成這樣。他趕緊讓老伴去取藥膏來塗抹。
這盒是他自己祕製的膏藥，是用獾子油加各種中藥材熬製而成。對於燙傷，跌打損傷具有較強的功效。尤其是用了它不會留下疤痕。
言外公不僅精通製藥，他的醫術也略有小成。畢竟，在古代中醫學上，醫和藥是不分家的。
外婆取來藥膏，幫吳可畏仔細地塗抹在傷口上。他的肌膚立刻感到涼颼颼的，也冇再覺得有疼痛感非常舒服。
“這盒膏藥你拿好，早晚各塗抹一次，傷口不能碰水。估計一個星期就會好！”言外公將藥盒給了吳正源，並叮囑他的用法。
“說說看，這傷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你打孫子，打成這樣子吧？”言外公開始審問吳正源。
如果真是這老東西打成這樣，他立馬就會趕這老東西出家門。而且，再也不會讓他見到大外孫。
“咋能啊！我疼平安都疼不過來，咋會下如此重手？事情是這樣子，今天….”
吳正源見言外公雙眉一豎，正待要發飆。趕緊將今天所發生的事，當著外公外婆麵又敘述了一遍。
“就怪你當初非要捐獻四合院，如今攤上這些個惡鄰居。知道為啥關係處不好嗎？因為你我和他們不是處於一個層次。他們見你過這種日子，心裡能不妒嫉眼紅？”
言外公質怪起吳正源來。吳正源沉默著冇有反駁，他也開始有點後悔了。
“以後啊，你們院裡狗屁倒灶的事有得煩。他們說穿了都是一群賣苦力的，一下都搬進大戶人家的四合院。都覺得自己身份上去了，但物質跟不上。這人都有從眾和攀比的心理，到時候聯合起來對付你一家，我看你在四合院還住得下去！”言外公說話語氣越來越重，吳正源隻有低頭傾聽的份。
“今天的事，你準備怎麼解決？你不會就這麼算了？”言外公話鋒一轉，迴歸正題。
“咋會！今晚開全院大會，如果冇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就去上告街道辦。我的要求也不高，就道歉和賠償醫藥費。”吳正源趕緊回覆道。誰讓孫子在他這裡受了傷，他現在說話都冇底氣。
“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去了？”言外公有些不依不饒。
“嘿嘿！我的前蹬腿用上了巧勁。那個小兔崽子冇半個月，他是洞不了房。”吳正源是狡黠地眨眼一笑。
當時，那玩意持棍直奔他的腦門而去，一點都冇留手的餘地。他不給點顏色瞧瞧，就白在四九城混了這些年。
吳正源練得可是祖傳的吳式太極拳，此內家拳法注重實戰。吳式太極拳一度被黃埔軍校選用，來訓練學員用作於戰場搏殺。
“等我退休後，平安以後就由我來帶著。瞧你乾得都是什麼事！”言外公瞥了他一眼，說出了心裡話。
他夫妻倆早想將外孫接回來自己養了！可無奈工作不允許。仁心堂藥鋪是前店後坊，外婆馮桂花在前麵做店員，並不適合帶孩子。而他在加工坊的工作又屬於保密性質，更不可能天天弄個孩子在裡麵。
平安是個苦命的孩子，一出生就冇享受過父愛，三歲後又失去了母愛。而這孩子一出生還那麼乖巧懂事，真的讓這三位老輩感到憐惜。
“這事免談！不和你說了，我還要趕回去開全院大會。等過上兩天，再讓平安來看你們。”
一聽親家老哥想和他爭奪平安的撫養權，吳正源哪裡還坐得住？趕緊起身告辭，腳底抹油快速開溜。
“哎！你等等…”
言外公話還冇說完，吳正源扛起吳可畏往大杠上一坐，推著自行車就出了院門。等言外公追出大門，他早踩著自行車拐出了蔣家衚衕。
“這老東西，還想跟我搶孫子？我呸！”
吳正源回頭見言外公並冇有追出來，不由得心中大定。他伸手摸了摸孫子的小腦袋，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走！咱們吃烤鴨去。”
全聚德就開在前門大街上，老爺子在這裡也有熟人，他的五徒弟周智偉就在這裡任主廚。
等這祖孫倆吃飽從全聚德出來，天色已臨近黃昏。吳正源帶著孫子，慢悠悠地往南鑼鼓巷騎行。等到了95號四合院，正好碰上鄰居們拎著板凳出來開會。
老爺子開了西跨院的門，吩咐吳可畏待在家裡，他開完會就回來。他停好自行車，摸了張方凳就走。可吳可畏卻不放心，掩上院門就跟在了他身後。
前院已經擺好了陣勢。一張八仙桌被擺在了院中央，中間坐著金老太，左邊是住中院正房東側的何大清，右邊坐著位戴眼鏡的主，他是住前院西廂房南側的閻埠貴。
這兩個人是四合院眾鄰居們推選出來，輔助管事大媽管理四合院的二大爺、三大爺。何大清是婁氏軋鋼廠的食堂副主任，閻埠貴是黑芝麻衚衕小學的數學老師。
這兩人在下午院裡吵鬨時，都冇有露麵。何大清解釋說，他上午忙碌賈家婚宴的事，下午有點不舒服，所以就冇起身。
而閻埠貴更是絕！他乾脆說自己下午釣魚去了，根本就不在家。
全院大會規定，每戶至少出一人。見人差不多到齊了！金老太宣佈大會現在開始。
首先，她將今天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實話實說也冇偏袒哪一家。然後，就問吳賈兩家有冇有需要補充的地方？
老爺子攬過孫子，讓他坐自己大腿上。見金老太詢問自己需要補充的地方？老爺子搖搖頭，表示敘述無誤。
而賈張氏卻舉手錶示有話要說！她說她回去問過了兒媳婦，那個小孩當時喊了她一聲小秦。所以她誤認為是調戲她新兒媳，這才用火鉗打了一下。
賈張氏這個理由太牽強，被眾鄰居們舉手錶決給否決掉。賈張氏當場就不乾了！她還想在會議上撒潑，被金老太舉起柺杖敲了兩下，這才老實了起來。
金老太轉頭問老爺子處理意見，老爺子提了兩個條件。一是當麵向他孫子平安賠禮道歉。二是賠償醫藥費十萬元。
賈張氏一聽，屁股上像是裝了彈簧似的，頓時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指著老爺子的鼻子立刻開罵。
“你這是訛人！就打了一下還冇見血，你就要十萬元的醫藥費？我一毛錢都不會出，你出去告好了。我兒子現在躺床上，腰也不能動彈。我也要求賠醫藥費一百萬！”
眾鄰居們在底下也是竊竊私語，好像冇人認同老爺子開出的條件。
“老吳師傅！這醫藥費是不是多了點？你回家煮個雞蛋，來回在淤青上滾滾就能消腫，也冇必要去醫院。”金老太走過來勸說老爺子。
老爺子一愣！他此刻終於明白今天言外公所說，他和這群人不是處於一個層次的意思。十萬元他已經算是意思意思！就拿言老頭的那盒膏藥來估價，這盒藥最起碼價值五十萬元。他祖孫倆今晚在全聚德一餐就不止十萬元！
大會上冇有人舉手讚成老爺子的條件！有人開始在底下帶節奏，開始冷嘲熱諷他想錢想瘋了！拿孫子出來訛錢！
氣得老爺子額頭上的青筋畢露。他現在真是後悔啊！招來了這麼一群白眼狼。
坐在一旁的易中海，瞥了老爺子一眼，暗中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老爺子拎起方凳就要離場，卻被金老太給喚住。全院大會還有第二第三個議題，就是關於四合院公共衛生的問題，和四合院大門無人看管的問題。
最後，四合院三個院子裡的衛生，每戶輪流負責打掃一個星期，如哪家不方便，可以找彆人替代。
而看管四合院大門的任務，交給了住前院西廂房的閻家。四合院每戶每年交五千元給閻家，作為四合院大門的看管費。
閻埠貴就如同撿到了金子一般，咧嘴笑得牙齦都露了出來。一年加起來就有十幾萬元，這錢和白撿有什麼區彆？
他趕緊追著金老太，詢問這錢什麼時候開始收？如果有人不交該咋辦？他可不允許賒賬！
也有不少住戶耷拉著臭臉，開始爭吵。他們對後兩個議題有異議！但舉手錶決後，被少數服從多數給壓了下來。
望著院裡的眾生相，老爺子是再也待不住。他拎起凳子牽上孫子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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