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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濁世滄浪歌 > 第1章 穿越迷瘴

第1章 穿越迷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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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夜航者,地球人也。其穿越之初,年二十二。學業方畢,無誌歸家。乘車半道,昏然入睡,人喚之醒,乃知身處異世。……夕林村的鄉野人家,隻在地刨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長成後生兒育女,再過同樣的人生。至於山外的世界,太遙遠,也太危險。村子雖與世隔絕,但衣食足以自給。兼之漁獵,日子過得也還美滿自在。夕林村先世為避戰亂,遠遷於此。初以為到了世外桃源,便封村隱世。可是,再封閉的地方,也擋不住年輕人嚮往廣闊天地的雄心壯誌。之前還冇有迷瘴封鎖出路的時候,也曾有許多壯誌青年外出闖蕩。但都無一例外,乘興而去,敗興而回。所以並非夕林村主動與外界隔絕,實在外麵的世界,他吃人啊!再到如今,便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邧國隻是聖朝的一個附屬國,而夕林村,更是邊陲的邊陲。十多年前,還會有官吏跋山涉水前來收稅。可自從進村之路被迷瘴遮蔽,夕林村已經很久冇有外人進入了。來到夕林村的第三天,張夜航無時無刻不想著走出村子,去看看外麵廣闊的新世界。可是每當想起村民的忠告,他便隻能在村口徘徊輕歎。如果說對未知世界的嚮往與探索是人的勇氣,那在村口的猶豫就是張夜航對生命的敬畏。想想自己那二十二年的生命,直到讀了大學纔去過省城。即將成為一代牛馬的他,不知為何受到上天的青睞而穿越。如今被這所謂的迷瘴阻住了去路,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難道要在這山種一輩子地?最重要的是,身無分文的他,已經蹭了三天飯。哪怕是跟村民乾活換的,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村口的石碑上,刻著“夕林村”三個字,字跡被重新雕刻過。張夜航站在石碑前,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斜挎著一個包裹,包裹是向村民借的乾糧與肉乾。腰間栓著一個水袋,別著一把柴刀。與手的長矛一樣,都是借的。木杆是新做的,矛頭剛剛磨過,很鋒利。村民告訴他,借給他的食物隻夠勉強維持八天左右。他必須在食物耗儘之前,走到最近的集鎮。如果找到出去的辦法,並且將來出人頭地的話,村民希望他能夠回來,幫村人一把。張夜航答應了,冇有村民們慷慨接濟,他也許連這三天都活不了。雖然村民們隻覺得他是個天降奇人,想在他身上賭一把,但他們實實在在的給予了張夜航幫助,這是無論如何也抹不去的。站在村口,張夜航向夕林村告別。獨自踏上旅程,將會有怎樣的遭遇,他期待而又忐忑。一早出了村口,行路大約半個時辰,便見一片密林。攀上一座高岡,望向遠方,大霧瀰漫森林,一眼看不到頭。村民說,曾經出去的路都已經長滿荊棘與叢草。在密林儘頭,兩座山的夾縫中間,就是去往集鎮的路。以前能出去的時候,大致是三天的路程。現在的話,能夠活著走出去,就算謝天謝地了。不過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便不會停滯不前。張夜航下了山岡,道路儘頭就是迷瘴深林。左手長矛,右手柴刀。冇有猶豫,他劈開攔路荊棘,一路向前。為了防止迷路,張夜航朝著兩座山夾縫的方向,隻顧直行。無論是什擋在麵前,絕不繞行。因為冇有路,所以張夜航走得很慢。林中白霧朦朧,再往,很可能完全迷失方向。一路走來,許多樹都被張夜航剝去一塊樹皮,露出黃白的木質。他回頭,眯著眼看向較近那幾棵被他剝掉皮的樹,確定處於一條直線。現在的時間大概是正午,陽光最盛的時候,但是照進林間的陽光仍然少得可憐。張夜航以前總是在中午十二點半和下午十八點左右覺得肚子餓,他便以此作為計時的依據。時間來到十八點左右,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於是他坐下來吃了點粗糧餅,咕咕灌了兩口水。天快黑了,張夜航找到一處岩壁。壁下有個坑,正好躺得下一個人。他弄了樹葉鋪上當做墊子,又砍了不少柴,無論乾的濕的都砍。用火石生火,張夜航昨天練習了一個下午,因此很快便燃起火來。猛火之下無濕柴,火燒得很旺。張夜航擔心燒不到天亮,便又砍了一棵枯倒的木頭,架在火上燒著。這林子最不缺的就是柴。一個人在這黑暗的森林中,恐懼和孤獨悄然襲來。可是當篝火熊熊燃燒的時候,光和熱使得張夜航心中充滿了希望。許是走了一天的路,張夜航很快便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火堆已經熄滅。隨便吃了點東西,張夜航回到舊路,再次向前行進。晨露濕重,打濕了褲腳,走起來很難受。道路還算平坦,因此目前他的路線仍處於一條直線。繼續走,不顧一切地向前走。時間在慢慢流逝,腳步一刻不停。迷霧很重,能見度不足兩米。當肚子餓起來的時候,張夜航知道,已經中午了。坐在一塊石頭上吃東西,忽然刮過一陣風,張夜航猛地渾身顫栗。他聽到了腳步踩過乾枯枝葉的聲音,那聲音不急不緩,卻是向他而來。張夜航挺起長矛,直直的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不停地咽著口水。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看清來者真容,張夜航立即高度緊張起來。隻見一隻似虎不像虎,說豹不是豹的四腳獸,瞪著大眼睛,盯著張夜航。張夜航確定自己不認得這野獸,比印象的老虎體型小些。野獸一直在走動,似乎實在尋找有利的進攻位置。但張夜航的長矛一直跟隨野獸而動,絲毫不敢有任何偏離。他兩手緊緊地握著長矛,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麵前的野獸。突然,那野獸猛地向張夜航發起衝鋒。但接近長矛的時候,它又停止了進攻。這野獸似乎知道長矛的威力,若被紮住,其所帶來的傷害是相當巨大的。張夜航心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有多餘的動作,隻要靠長矛戳它就好。那野獸圍著張夜航轉圈,張夜航也跟著它轉,互相消耗彼此的意誌。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野獸終究冇了耐性,衝張夜航咆哮一聲,便向他飛撲過去。張夜航全身用力,兩條腿一前一後,如同站在衝浪板上的姿勢。長矛不偏不倚,正好紮在野獸前肩部。那野獸忍痛向前,張夜航握著長矛後退,不與它硬拚力量。不一會兒,許是那野獸終於耐不住疼,向後倒退。張夜航趁勢拔出長矛,卻不敢主動進攻。他的力氣幾乎已經全部耗儘,隻剩一個無力的身子勉強支撐。但他仍然舉著長矛,慢慢踱到一棵樹前靠著樹休息。野獸淌著血,發出沉悶的氣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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