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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之後,南家衛便用遲雪岩的手機撥通了葉星辰的電話。
望龍山彆墅裡,昏昏沉沉的葉星辰剛剛睡下,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他摸索半天纔拿到手機,一看到“岩岩”兩個字,他立刻激動起來,哆嗦著接起電話。
“岩岩,你肯打電話給我了?”
“葉星辰,如果岩岩出事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南家衛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你是誰?岩岩怎麼了?喂,喂,喂……”葉星辰一聽遲雪岩出事,整個心臟都收縮起來。
葉星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給史文浩撥通了電話。
“浩,派人去找岩岩,她出事了。”
“少爺,您都知道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都是我的錯……”史文浩把事情的經過跟葉星辰詳細彙報了一下。
“什麼都不要說了,快去找人。”葉星辰命令道。
“不行,我要去找她。她不能出事!”葉星辰掙紮著下了床,他必須親自去找遲雪岩。
……
華燈初上,天陰沉得厲害,冇有一顆星星。一路之上,南家衛不緊不慢地開著車子,直到從後視鏡裡看到一輛瘋狂疾駛的越野,他才冷笑一聲,一打方向盤,拐到了岔路上。
越野飛駛而過,帶起一路疾風。
葉星辰把車往鬨市區馬路邊隨意一丟,他劃開手機走向了人群。
“請問你有冇有看到這個女孩?”他拉住一個路人就問,路人看看葉星辰邋遢的樣子,搖搖頭,“冇看到。”
“請問……”葉星辰攔住每一個路過的人,問著同樣的問題,可是冇有人能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很多人都把葉星辰當瘋子,遠遠躲著他走。
當史文浩找到葉星辰的時候,就看到他保護的少爺瘋了一樣拉住路人詢問,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瓜子。
“少爺,您去休息,讓我來吧。”史文浩拉住葉星辰的胳膊,企圖讓他上車。
葉星辰用最大的力氣推開史文浩,“不,我一定要找到她,都是因為我!”
“少爺!……好,我跟你一起找。”史文浩也劃開手機螢幕,攔住每一個路過的人。
夜已深,天上飄起了零星小雨,路上的行人漸少,葉星辰卻不放過任何一個人。
馬路對麵停著一輛車子,車窗搖下,裡麵坐著戴著墨鏡的南家衛,看到葉星辰和史文浩的瘋狂的找人,他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該死的葉星辰,怎麼不按劇本演呢!”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看了看號碼,眉頭一皺,搖上車窗。
“岩岩?你在哪裡?”
“我要在外麵玩幾天,你幫我編個理由告訴爸爸媽媽,我怕他們不同意。”遲雪岩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南家衛看了看副駕駛座上躺著的遲雪岩的手機。
“好。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南家衛不露聲色地問道。
“大概三天後吧,我會自己回家。不用擔心,我很安全。就這樣。”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
雨漸大,南家衛一腳油門,車子衝進了雨幕。
葉星辰機械的朝前走著,史文浩隻好拿來一把傘替他遮雨。一輛低調的黑色車子跟在二人身後,不緊不慢。
“少爺,上車吧,讓我來找三院小姐!”史文浩大半個身體淋在雨裡,雨水順著頭髮滑落。
“不,我一定能找到她,一定能。咳咳……”葉星辰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連走路都踉踉蹌蹌。
史文浩勸不動葉星辰,隻好在後邊跟著。
“岩岩——岩岩——你在哪裡?岩岩——”葉星辰用儘了力氣喊著,沙啞的聲音卻淹冇在風雨裡。
葉星辰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史文浩顧不得雨傘,雙手接住了葉星辰的身體。雨水冰涼,他的身體卻滾燙。
後邊緊跟著的車子停下,裡邊走出一個男人,跟史文浩一起把葉星辰抬進車子裡。
“快,去醫院!”史文浩吩咐道。
……
遲雪岩白天睡了很多,夜裡並冇有很困,她一直躺在床上等待子夜的到來。
怕妨礙遲雪岩休息,顏小雨睡在外邊的沙發上。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是顏小雨爬起來的聲音,儘管很輕,遲雪岩卻能聽的清清楚楚。接著她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顏爸爸柺棍一下一下輕輕拄著地麵。
“爸爸,您怎麼起來了?”顏小雨壓低聲音詢問著。
“小雨,你真的決定要那麼做嗎?”顏爸爸擔憂的聲音。
“嗯,”顏小雨答應得很堅決,“我想好了,爸爸,我要幫她。”
“這些年爸爸帶著你一直隱藏在這個地方,就是怕你的異能被人發現。過了今天,恐怕你的秘密也保不住了,這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顏爸爸歎著氣,很是憂心。
“爸爸,我知道,但是我不後悔。”顏小雨聲音很低,但聲音裡的決絕不容忽視。
“好,孩子啊,去做你想做的吧,爸爸永遠都支援你。”顏爸爸的柺棍拄著地回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遲雪岩的房門被輕輕推開,“姐姐,我來了。”
遲雪岩坐起身,看向顏小雨的方向,“如果是出於報恩,我不想接受你的幫助。”
“姐姐,你想多了,報恩隻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我想找到自己的人生價值。既然上天給了我這種能力,我想它一定是有大意義的,我如果浪費了,那豈不是很可惜?”顏小雨說得很坦然,“你放心吧,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遲雪岩點點頭,“我會儘我所能保護你。”
“好,那我以後就要抱姐姐的大腿了。”顏小雨很活潑,也很幽默,一句話把遲雪岩逗笑了。
時間有限,兩個人不再浪費,顏小雨盤膝坐在遲雪岩對麵,掌心貼在她的額頭上,“姐姐閉著眼就行,什麼也不要想,放鬆。”
顏小雨的嘴裡唸唸有詞,遲雪岩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像陽光一樣湧向她全身,又像甘霖滋潤著她靈魂的乾涸。她不知不覺閉起了雙眼,放鬆身心,不做任何抵抗,任由那股力量源源不斷向她的身體裡流淌。
遲雪岩的神魂在那股力量裡輕柔舒展,像一片雲煙,隨意而起,她的記憶也像一幅畫卷般,慢慢展開。
那是一片山脈,群山連綿不絕,高聳入雲,一眼望不到邊。雲山霧水之中,密密麻麻的各式建築掩映其間。突然震徹天際的獸吼聲撕裂長空直衝雲霄,一浪高過一浪,那聲音裡滿含著爆裂、侵犯和毀滅,直擊靈魂深處,意誌不堅定者當場就會爆體而亡。
“這裡是臨山,我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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