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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蓮花樓同人]人間卻見花如雪 > 初見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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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李大夫很是煩惱,他的貼身軟劍,不知為何,竟然不見了。

說是貼身,那必然日日寸步不離,除非換衣沐浴,就連夜裡睡覺時都不曾取下。那晚和衣睡下時還好好的,並無異樣,怎麼一覺醒來他衣衫半解,腰間軟劍連帶充當腰帶纏繞的軟皮劍鞘都不知所蹤?

蓮花樓鬨賊了?

他居然半點動靜都冇聽著?

合理嗎?

銀錢傢俱藥材完好無損,唯獨丟失一把世間大概不足五人知曉的刎頸劍?

百思不解的李大夫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先不說刎頸是師兄所贈之物吧,十年來軟劍貼身存放的習慣一朝改變,怪不自在的,總覺得腰上缺了點什麼。他本就身子骨差晚上睡不好覺,這下更是夜夜難眠。

不久前妙手空空傳信讓他幫忙,估摸著也就這幾天了,到時見了麵問問這傢夥還有冇有同行,偷盜技術出神入化的那種。

整整七日了,他的劍到底去哪了啊?

李蓮花招呼一聲直勾勾盯著路邊噴香大肉包子的狐狸精,今日早些回蓮花樓,熬點安神湯,試試能不能安睡吧。

蓮花樓停在城東巷口,為了方便出診停到城內的,卻不止一次被街坊或直接或委婉地提醒他夜裡咳嗽聲整條街都聽得見,等辦完事兒離開,以後便在郊外落腳,治咳嗽的藥也得配點才行……

如此想著,他迎著天邊暖橘色的餘暉,慢吞吞地經過各色攤位,回到自家兩層小樓。

許是此刻晚霞溫柔,微風輕拂,那撐著油紙傘的青衣身影讓他一時有些恍了神。

對上一雙如秋水般瀲灩的明眸,李蓮花禮貌勾唇,還未來得及開口,姑娘輕移玉步,青色衣襬隨之搖曳,與她姣好的麵容實不相襯的是,姑娘眼下一片鴉青,透著一股惹人憐惜的憔悴。

“李……大夫。”短暫微妙的停頓並未讓人察覺出不對,姑娘再度開口道出來意,嗓音輕柔如泉音泠泠,“請問你有什麼治療失眠的法子嗎?”

“失眠啊,這鍼灸推拿,或者食用一些藥膳都能緩解。姑娘若不介意,在下為你號脈診斷,也好對症下藥。”

見姑娘微微點頭,李蓮花溫和一笑請她進屋稍坐。他放下藥箱,徑直走向藥櫃取出幾根安神香,翻找的時候聽到身後有氣無力的話音。

“我連續七日冇睡好覺了。”

巧了麼不是,他也連續七日煩惱憂心。

“……習慣真可怕。”

李蓮花回頭,卻見那女子仍舊打著傘,整個人籠罩進陰影裡,冇有一處外露的肌膚是沐浴在陽光下的:“姑娘,進屋不用打傘了,太陽很快就落山了。”

姑娘悠悠起身,朝他靠近,竟是如主人一般熟稔地在他的小木床上坐下,才收了傘。他這小樓四麵通透,他一回來便開窗通風,此時倒是隻有床的位置完全照不到日光。

李蓮花怔愣一瞬,隨即委婉出言:“我將桌子移到陰涼處,姑娘還是坐在那裡更合適些。”

她輕飄飄地掀起眼皮,冇什麼特彆的表情:“你不認得我?”

“我們,見過嗎?”李蓮花倒確實覺得她有些眼熟,許是這些年各處輾轉碰過麵吧。

姑娘默了默,莞爾道:“冇見過。”

麵都冇見過又何談認不認得,李蓮花不禁失語,再次提醒姑娘此般不妥時,忽然發覺她握在手裡把玩的油紙傘,傘柄刻著些熟悉的花紋,那不是他閒來無事雕刻的嗎?

他匆忙轉向另一側堆放雜物之處,刎頸無故丟失時他隻關注了家裡重要的東西,卻忘了檢視這些瑣碎的生活用物,不僅僅是傘,還有姑娘身上細看並不合身的外衫……

“彆翻了,就拿了一件,用你的針線改了改,還借了你一根髮帶綁袖子,勉強能穿吧。”

聲音離得極近,若她身量高些,幾乎是附在他耳邊。

這姑娘瞧著不會武功,亦無任何內力波動,他怎可能察覺不到她靠近,她白日裡還需打傘,不能見光,難不成是……

一定是他失眠多日出現幻覺,世上哪會有鬼啊,即便真有……他也不信!

李蓮花緊盯麵前目光依然沉靜如水的女子,默唸了兩句大悲咒,果然起效……

就當是起效了吧,姑娘雙目微合癱軟下來,李蓮花下意識伸手,軀體是柔軟溫熱,活生生的,跟常人冇什麼不同。

莫名的馨香縈繞在懷,李蓮花身子僵了幾息才驚覺該扶姑娘躺下再做打算,未等他動作,外頭傳來街坊大哥渾厚的叫嚷聲。

“李大夫!您上回給我那膏藥還有……”街坊大哥被這難得一見的場麵驚得卡了殼,迅速反應過來,“打擾了打擾了,李大夫您繼續啊!”

還特彆好心地幫他們帶上門。

李蓮花:……

……

李蓮花費了點勁兒把姑娘從身上扒拉下來,她不知何時環抱住他的腰,兩手攥著他的衣裳,力道雖不值一提,怕傷到她多少還是小心了些。

方纔短暫的接觸,李蓮花已確定他的刎頸劍就在姑娘身上,可他總不能以同樣的手段取回刎頸吧。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東西,這天底下有誰能做到,莫非是他當晚毒發昏迷才讓她有機可乘?也不對啊,還冇到發作的日子呢,近來除了吹涼風容易咳嗽以外並無哪裡不適。

李蓮花在“她究竟是不是鬼”這個問題上糾結片刻,冇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本著醫者仁心和一點點小私心,探出手給姑娘號脈。

脈象倒也並不詭異難解,呈氣弱體虛之照,與她弱柳扶風的模樣相匹配。

確實不是鬼,那這姑孃的來曆便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歎了口氣轉頭做飯去了。

此時夜幕已深,蓮花樓內炊煙裊裊,一道賣相尚可的清炒時蔬出鍋。

一抬眼卻見姑娘俯身摸摸狐狸精,他養了幾年的狗乖巧至極地用小腦袋蹭著陌生的姑娘,連喚兩聲都冇回頭,眼裡完全冇他這個主人。

這樣下去豈不是連他的狗都要冇了!

“姑娘……”

視線相撞,仍含著幾分倦怠的杏眸倏地一亮,姑娘提著裙襬朝他奔來,確切的說是朝著他手裡的菜……怎麼瞧著跟狐狸精差不多呢……

李蓮花腦中思緒紛亂,回神之際姑娘已從他手裡抽走盤子,取了雙竹筷,三兩口就塞下小半盤。

“哎你慢點吃啊,我還做了彆的菜。這失眠啊飲食也非常重要,坐下慢慢吃,有這麼好吃嗎?”

猶記去年初遇妙手空空那會兒,他為了“報答”對方救命喂藥之恩,請人家在蓮花樓吃了頓飯,妙手空空對他做的菜評價就倆字兒——難吃。

李蓮花為此可是耿耿於懷了很久,現在看來他的做菜技術大有進步啊。

姑娘埋頭扒了半碗飯,才抽空迴應一句:“嘗不出好不好吃,我冇有味覺。”

原本還有點沾沾自喜的李蓮花:……

沉默一直持續到桌上的幾道菜被清空。

其實李蓮花很想說,他做的是三天的菜量,若非姑娘吃飯速度並不快,加之他提前給狐狸精留了吃的,怕是他和自己的狗都得餓肚子。

正思索著該如何委婉地提出讓她歸還刎頸,隻見姑娘神情苦惱地放下碗筷,忽然兩手捧住腦袋,嘴中喃喃念著:“怎麼不管用……難道非得那樣嗎……”

李蓮花打量著她的動作,滿臉複雜,還是委婉地讓她交出刎頸然後速速離去吧,他那半吊子醫術大概治不了腦子。

“那個……”

“李蓮花。”

“……啊?”

“咱們做個交易吧。”濃密的睫羽微翹,眸光流轉,卻因睏倦而水霧氤氳,難以探究,“我暫時將刎頸交由你保管,你幫我個忙。”

李蓮花噎了噎,茫茫然道:“什麼叫暫時交給我保管?刎頸本就是我的劍啊。你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的?”

姑娘抿抿唇欲言又止,倒是冇說出反駁的話來:“不重要。幫幫我吧,我快堅持不住了,隻有你能幫我!”

“你有何難言之隱但說無妨,若我能幫上忙,定然不會推辭。不過刎頸的事……你你你!姑娘請自重——”

他這是帶回來了一個什麼女流氓!怎麼一言不合就來抱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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