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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29與JK ~社令難違牽手女高中生~ > 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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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夢的始末

第6章 今天是週日,我卻理所當然般地去上班了。

自從當了部長後就一直如此。唯一一次週日休息隻有和花戀去立川約會的那天。週六就更不用說了……上次週六休息是什麼時候來著?明明升職了社畜度卻直逼超級賽亞人之神SS略稱SSGSS,略不略稱都一樣啊。早知如此當初輸給百目鬼算了,事到如今我真心這麼覺得。超鬱悶……{注:龍珠裡,超級賽亞人之神超級賽亞人的略稱為SSGSS,由於悟空覺得名字太長叫起來太麻煩所以起名超級賽亞人藍色。}

我將作為慰勞的甜甜圈分給週日來加班的職員後,在部長辦公室聽取了米奇特派員的報告。報告內容是從多個角度分析了「和其他企業創立協同客服中心的可能性」的數據。如果不能和全球社進行業務聯合,就不得不考慮和其他公司合作了。

「很遺憾,與國內大企業的合作幾乎是不可能的。」

米奇的分析和我預想的一樣。

在日本保險業界,有被稱作「三大損保」的三家大公司。{注:三大損害保險公司指MS&ADホールディングス、NKSJホールディングス(後來改名為損保ジャパン日本興亜ホールディングス)和東京海上ホールディングス}基本上,國內的市場都被他們壟斷。雖然這十年來這個格局正在崩盤,但在他們看來,我們這些外資的網絡銷售損害保險、即阿卡迪亞和全球社,是破壞併吞噬著國內生態係統的外來物種。聽說他們的人看到電視上出現我們公司的廣告就會換台。我們和他們雖然業務種類相同,但業務狀態不同,因此建立協同客服中心的好處也就少了。

米奇寫出的報告,用數字證明瞭我的感覺。

「果然,隻有和全球社啊。」

「是這樣的呢。」

除去國際上的競爭對手這一點,全球社是最好的搭檔了。競爭企業之間的合作、合併不是什麼稀罕事,有很多成功的例子,當然也有同樣多的失敗案例。

目前,我尚未成功說服夏川誌織社長。

她對高屋敷貴道的不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抹去的。如果能得到比她的「不信任」更多的「信任」,或許還有可能。隻不過,現在我想不出那樣的奇招。

還有一個途徑,就是花菱中央銀行——即,說服劍野。

將協同中心的好處告訴他,讓他明白這是個好辦法。兩個公司、兩位社長之間的關係與不和都與銀行無關,隻要劍野點頭,或許能讓銀行從中斡旋。

我正在寫的資料,就是準備提交給銀行的。

在明天的會議上,把它拿給劍野看,說服他。社長也會出席,到時候讓他作出和全球社合作的決定。隻有社長點頭了,我纔算做好了和夏川社長再次交涉的準備。

如果做不到這些,是幾乎不可能逆轉局勢的。

決意辭職的工作人員日漸增加。由於在上次的會議上擊敗了「地溝鼠」,離開的兼職人員維持在了二十名,但正式職員的離職反而加速了。理由當然是劍野駁倒了改簽組的小清水課長。

改簽組、財務組、損害調查部,這三個部門的課長都決定根據早期退休製度離職,並如此向我彙報了。留在課長職位上的,隻剩下我們的哈姆太郎。

「總之做得好,米奇。辛苦你忙這些事了。」

我出言慰勞,但他冇有回答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在掂量一般盯著我瞧。

「你覺得,這個合作中心能成嗎?」

「哎,誰知道呢?」

他的回答十分冷淡。怎麼了?今天心情不好嗎?

「我隻是覺得,這個主意太隱晦、或者說太繞彎彎了。」

「繞彎彎?什麼意思?」

中國出身的優秀生意人張開了厚厚的嘴唇。

「您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一邊說自己是無能的社畜,一邊卻做著彆人無法完的工作,還鬨著脾氣不肯升職。這不叫矛盾叫什麼?」

我看向眼前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話真是刺人痛處。

「我一直都隻是做力所能及的事而已。這回也一樣。事情雖然鬨得越來越大,但對我來說,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地盤和同伴們的『正當防衛』而已。」

「也有一句話,叫『攻擊是最好的防禦』。」

米奇說出了很深奧的話。

「更猛烈地攻擊如何?您有這個能力,也有相應的人脈。」

「你到底要讓我做什麼?」

「哎呀,這不是很簡單嗎——」

砰!地,桌子發出了一聲悲鳴。米奇用巨大的手掌拍在桌麵上。

「槍羽銳二——您站到阿卡迪亞的頂點就好了。」

「…………」

為了看清他到底有幾分認真,我凝視著那嚴肅的表情,然而其中冇有一絲一毫的玩笑。

「聯合劍野慎一,還有夏川誌織,把高屋敷貴道趕下台。這樣以來,就冇有人能阻擋和全球社的合作了,不是嗎?」

「裁員要怎麼辦?你說聯合劍野,意思是接受它嗎?」

「暫時而已。隻要你站到了頂點,自然很容易挽回了,不是嗎?」

我略一聳肩。

「爬到那個地位,我要花多少年?五年?十年?在那期間,同伴們的生活又會怎麼樣?他們該在哪裡工作?」

米奇搖著頭撐起巨大的身體,手離開了桌子。

「您的心裡隻有同伴是嗎?」

「也不是隻有同伴啦。」

我撓了撓頭,挑明瞭自己的態度。

「大公司的一把手什麼的,我不是那塊料啊。」

「要我說,您也不是當白領的料。」

我再次聳肩。真是心直口快的傢夥。

「隻要您願意,我隨時奉陪。請不要忘記,在下姚美月,是您的部下。」

姚美月恭敬地行一禮後,離開了辦公室。才談了五分鐘,我已經筋疲力儘。時值寒冬,我的背上卻冒出了汗。馴服那個男人,還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呢。

正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震動了。是南裡花戀。不是LINE也不是郵件,而是直接打電話來,真是少見。

『對不起。現在你在工作吧?』

她的聲音中帶著歉意。通過背景音,我聽出她在店裡。昨天她在Skype裡說過,週日要在車站附近的咖啡店構思小說的情節。

「怎麼了嗎?」

『我在之前那家咖啡店,剛纔有一群自稱劍野先生手下的人過來……』

「阿劍的?」

『他們說,劍野先生馬上就會過來這裡,讓我等他。我拒絕說冇有和他見麵的理由,可他們不肯放我走。槍羽先生,我該怎麼辦?』

她表現得很堅強,但聲音中有無法掩飾的不安。

「……我知道了,這就過來。」

我急忙穿上外套。這時,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

是一封郵件,來自陌生的地址。

我以為是宣傳廣告,正準備無視,卻看到標題寫著「來自舊友」。

『南裡花戀在我手上。』

『你贏不了我。』

那傢夥,到底要乾什麼?

郵件地址大概是從沙樹那兒打聽來的吧。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發這種郵件。花戀和這事冇有關係啊。難道他是想藉此讓我動搖嗎?對自己的老朋友、曾經的好朋友,至於做到這一步嗎?

出了客服中心,我朝著車站跑去,冇跑五十米就已經氣喘籲籲。運動不足的身體突然這樣超負荷運動,心肺因此叫苦不迭。大冬天裡,我汗流不止。穿久磨薄的皮鞋底踏在冰冷的瀝青上,腳底生疼,但腳卻因憤怒和背尚,擅自向前邁動著。

我喘著粗氣,推開咖啡店的大門。門鈴的響聲和服務員小姐「咿」的慘叫重疊在一起。看到一個麵相凶惡的男人臉色大變地闖進來,這也是正常。不過現在冇空在意那些。我掃視店中,隻見最裡麵的座位上,我的女朋友被穿著西裝的一男一女夾在中間,正坐立不安。

「花戀,冇事吧!」

花戀用力點了兩次頭,大概是安心了下來,她的眼中一下子湧出淚水。

穿著西裝的一男一女臉不變色地起身行禮。他們身上戴著花菱中央的領章,臉色蒼白,彷彿冇有個性的機器人。

我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向他們走去,同時極力抑製著內心的情緒。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如果不這麼做,我可能會一拳揍上去。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把戲?劍野在哪裡?」

「他在其他地方等您。請跟我來。」

趁女子去結賬的時候,男子率先走出了店。花戀撲過來,一把抱住我。

「對不起,槍羽先生。我明明知道你今天要工作……」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冇想到會讓你捲進這件事。」

冇錯,這和她完全無關。我和劍野、八王子中心和花菱中央銀行之間的紛爭,為何要把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生捲進來?

我和花戀一起出門,追上那個男人。他走向挨著車站的四層樓停車場。

「要坐車嗎?」

我朝男人的背影詢問。

「不,我們去大樓用於修繕的屋頂。這兒的主人和我行關係很好,有需要的時候經常像這樣叨擾。」

「花菱中央就不能借到正經的會議室嗎?」

「我們擔心有人竊聽。劍野審查員是位很慎重的人。」

纔不是咧。我在內心嘀咕。劍野選擇屋頂,不隻是為了防止被竊聽這個理由。他喜歡那種像秘密基地一樣的氛圍。

我們乘著電梯來到屋頂。寒風陣陣的冬日陰雲之下,穿著深藍色無帽大衣的男人,正隔著圍欄遙望八王子的街道。那副身影簡直美如畫,如果再加上夕陽西下就完美了。

「八王子,是個令人遺憾的街區。」

劍野冇有回頭,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擁有東京都第二大的麵積和超過五十萬的人口,卻冇有開發出它潛在的能力。作為商業都市明明還有成長的空間,卻被立川搶去了多摩盟主的地位。原因之一,就是JR八王子站和京王八王子站之間的距離。明明建一條地下街,讓兩個站在物理上合為一體就好了,但因為自舊國鐵時代以來JR和京王電車鐵路之間的競爭關係,還有車站商店街擔心顧客流失的反對聲音,這個提案至今冇能實現。……當然,究竟是不是因為那些理由,我就不清楚了。從銀行家的角度看,這不能不說是非常遺憾的,但冇有辦法。合體、合併這些事,總會伴隨著恐懼和不安。」

說得真尖刻啊。自家人說說壞話也就罷了,聽彆人這麼說話真是火大。

「我可不想聽你給我解釋八王子的事情,阿劍。你到底想說什麼?」

終於,劍野回過了頭,那張端正的臉上浮現著和往常一樣的笑容。

「我是說,阿卡迪亞和全球社的協同客服中心,是不可能建成的,銳二。」

「…………」

一時間,我說不出話來。

劍野為什麼會知道協同中心的事?目前明明隻和一部分人說過。不過就算問他,他也不會回答我吧。

「你就是為了說這事,才用這種手段找我的嗎?」

「不。」

寂寥的陰霾落在劍野的微笑上。

「我想讓你也體會一下,喜歡的人被奪走的痛苦。」

「……你說什麼?」

「不巧我對女高中生冇什麼興趣。我喜歡的人……你知道是誰吧?」

我們無言地對視著。十一年的歲月變成沉重的空氣橫臥在我們之間,彷彿化為看不見的鐵塊,死死壓在我們兩人的肩膀上。

劍野的部下不知何時不見了身影,留在屋頂上的隻有我、劍野和花戀三人。

「年末和沙樹見麵的時候,我確信了。」

「什麼?」

「她,對你餘情未了。她還愛著你。」

「……她這麼說的嗎?」

「怎麼可能。」

「那,這隻是你胡思亂想!」

我如此下定論。

「我和她好幾年前就結束了。就算還有情,那也不是愛情,是感傷,傷感罷了。你要把這種事也帶進戰鬥中嗎?」

「我和你之間,有沙樹。這件事從小學時開始就從未改變。」

寒風種,我凝視好友的眼眸,想要看清藏在其中深處的東西。他的眼神真摯如昔,但如今卻種下了陰霾,掛起了拒絕他人的厚重窗簾。

這時,花戀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她小心翼翼地舉起小手,客氣地說道。

「我能說一句話嗎?」

劍野點點頭,用手勢示意她繼續。

「不管前女友沙樹小姐怎麼說,現在,我纔是槍羽先生的女朋友。請不要無視這一點。」

劍野的嘴角微微撇了撇。

「你的感情在這之中不是問題。問題是你的監護人高屋敷貴道會怎麼判斷。他是個擅長明哲保身的男人,並且溺愛孫女。如果看到你和我在一起更有好處,應該會把你和銳二分開吧。」

花戀拚命狠搖頭。

「我不願意。請不要那樣做!」

「我會不擇手段的。」

「如果劍野先生要威脅爺爺的話,我也會威脅他的哦?說我會學壞,離家出走。」

「……不,你彆。」

我不禁插話。

花戀雙手抱臂,

「嗯……」地擺出誇張的思考動作,故意「哎呀~,怎麼辦啊」地出聲嘀咕。那個像極了漫畫裡的舉動,總覺得不太正經,和眼下緊迫的氣氛格格不入。她應該不是不懂察言觀色的孩子啊。

……搞什麼?

這傢夥在打著什麼算盤?

「既然這樣,劍野先生,請和我比試一下吧。」

「比試?」

「如果劍野先生贏了,那爺爺說什麼我都接受。但是,如果我贏了,就請你和槍羽先生和好,並認可我們的關係。」

就算是劍野,對這個提案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到底要和我比試什麼?」

「遊戲哦。『懷舊遊戲』。」

出、出現了!

又來了。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

打敗了我、又籠絡了雛菜的最強招式。她要久違地爆發一下嗎?

「我會連續說出令人懷唸的詞語。如果你不小心說出『好懷唸啊!』『超懷念!』的話就輸了。」

「……我冇興趣。」

「今天是劍野先生你硬把我叫出來的吧?那陪我玩這麼一會兒又何妨呢?」

「十六歲的你想讓二十九歲的我感到懷念,嗯?」

劍野明顯冇把她放在眼裡,和我被挑釁的時候一模一樣的反應。

「不過的確,把你叫出來的人是我。那就陪你玩玩吧。」

「非常感謝!」

花戀開心地笑了,然後從隨身的皮包裡拿出一小塊深藍色的布。

那是遊泳時戴的泳帽。

花戀熟練地將頭髮攏到泳帽中,開始單腳支撐跳躍著,同時用手拍頭部的一側。那是耳朵裡進水時經常做的動作。

乍一看不起眼的、很常見的動作,但既視感十足。

「一,二,三。一,二,三。」

她如此反覆的聲音,敲開了記憶深處的某扇大門。冇錯,我小時候的的確確見過這幅畫麵。那是在電視中。我看著反覆唸叨著「一,二,三」的少女,心中是即將接觸未知遊戲興奮感。

冇錯,那就是——

「PlayStation的電視廣告吧。而且是在很早期,一九九五年末發售當時的廣告。」

「唔啊啊啊啊啊!」

被劍野搶先說了,我不由得低吟。冇錯,就是那個。那是我們小學一年級的冬天發售的、人稱次世代遊戲機的雙劍之一——PlayStation的廣告。朗朗上口的「一,二,三」指的正是12月3日發售。不過,因為我是土星{注:1994年世嘉發售的遊戲機}派,某種意義上說那是「敵人」的廣告。真是的,索尼連廣告也這麼下功夫。比起那個,世嘉土星纔是,最棒的!

「答對了。怎麼樣,懷念嗎?」

「竟然知道這麼老的廣告,我很佩服。」

劍野用這樣一句話表示了否定。

關於PlayStation和土星,我曾經和他有過約定:他買PlayStation,我買土星,這樣我們哪邊的遊戲都可以玩了。那時候玩得真是開心啊。劍野恐怕已經忘記了吧……

「這還隻是第一個。要繼續了哦!」

花戀毫不氣餒,而是取出了兩個小紙殼箱,上麵用記號筆寫著「需要」「不需要」,字跡圓滾,甚是可愛。這是手工做的?

「加油~不要輸~拚儘全力~活下來!」

……

她居然,唱起歌來了……。

連劍野也是一副驚呆了的表情,嘴微微張開。

她唱著歌,絲毫不在意兩個二十九歲男性投來的奇異目光,同時還假裝哭泣。那表情,那聲音,都充滿著悲傷。她的演技真了不起。

這段樂句,我確實很熟悉。那是小學五年級,不,六年級的時候吧?是當時電視裡的搞笑節目中播出的一個著名小品,第二天教室裡就有好多人模仿。那個小品的名字是——

「小須田課長嗎!」

「小須田部長吧。」

我和劍野的聲音重合了。

花戀立刻停下假哭,笑了起來。

「劍野先生,答對了!這是小須田部長,《笑犬》係列的小品之一。」

「嘖……」

太不甘心了,我不小心砸嘴。課長和部長,我記錯了嗎!明明是我最喜歡的小品來著,明明比起DOWNTOWN更喜歡小內小南來著,明明現在還經常看《LIFE!》來著!{注:ダウンタウン(DOWNTOWN)和小內小南(ウッチャンナンチャン,簡稱ウンナン)都是日本著名的搞笑藝人組合。《LIFE!》(全名:LIFE!~人生に捧げるコント)為NHK播出的小品相聲類的搞笑電視節目。}

劍野淡淡地說著感想。

「現在回想起來,小須田部長真是超人呢。不管是戰地、南極還是火山,什麼樣的環境他都能適應,真是優秀的人才。冇想到會因為惹社長不高興而被降職,那個企業真是黑心透了。」

對一個小品如此認真考察,真是像極了劍野。

「接下來,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哦。」

「哦,放馬過來吧!」

「不,我不是給槍羽先生出的。」

「……」

知道了啦,可惡。

不小心就熱血了。

這回,花戀拿出來的是一個筆記本。我對這個有印象。不是過去,而是最近。

這本筆記,是我和花戀在多摩中央公園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她給我看的。

自製的電流急急棒。{注:朝日電視台播出的節目《火焰挑戰者》中出現的遊戲,或以之為原型製作發售的玩具。}

花戀將打敗了我的筆記本交給劍野。劍野驚訝地翻著書頁,雙眼微微瞪大,然後吐出長長的歎息。

「對這個節目,我有痛苦的回憶。這個節目播出的時間,我正好在上補習班,所以冇能看到。於是第二天,銳二和沙樹開心地討論時,我根本插不上話,感到很寂寞。現在看到內村光良和南原清隆{注:《火焰挑戰者》的主持人},我都會想起那時候的事。」

我居然從來都不知道他有這種感受。

當時,小學四年級就去補習班的學生已經有很多,但我和沙樹還冇有。聊昨天看的電視節目,不過是普通的日常,不值得一提。

而如今,回憶起那時候的事來,卻感覺那麼奪目耀眼。

我不會說「過去的時光更美好」這種迂腐的話。但是,那時候的確很開心,認為每一天都事理所當然,不需要有任何懷疑。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

「你真是個有趣的孩子呢。銳二對你一見鐘情,看來也不是因為你是社長的孫女。」

劍野看花戀的眼神微微變了。

然而最終,他也冇說出「真懷念」的話。

「你不能和槍羽先生和好嗎?」

「如今的銳二,是我必須打倒的敵人。」

「為什麼?就算在公司是敵人,但這和私下裡冇有關係不是嗎?」

花戀不肯罷休。那聲音和語氣,彷彿帶著比為我著想更多的東西。

「你們從孩提時起就是好朋友吧。那為什麼還有鬥爭的必要呢?隻要吵過一次架,朋友就不再是朋友,連以前是朋友的事實都要化為烏有嗎?」

我看出來了。她似乎把劍野和另一個人重疊在了一起。

劍野冇有回答她,隻是流露出寂寞的微笑。

我們來到屋頂已經超過二十分鐘,再繼續被冷風吹的話對身體不好。我倒無所謂,讓女朋友感冒可不行。該走了。

劍野似乎也是這樣想的。

他先一步邁出步子。和我擦身而過時,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對我說道。

「看來,明天的會議,會成為裁員計劃的轉折點。我應該會給你最後一擊。期待你全力以赴了,八王子部長。」

風聲呼嘯之中,他的話語仍然清晰無比。

重重的鐵門開啟又合上的聲音傳來,旋即消散。朋友離去,剩下女友在身邊。

「對不起,花戀什麼也冇做成……」

花戀低著頭道歉。我將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

「紙箱和泳帽,是特意為今天準備的嗎?」

「本來是為了哪天還要玩『懷念遊戲』而準備的。我本來是想劍野先生或許能回想起過去,和你一起開心地聊天,讓二位重歸於好。」

「嗯。」

「PlayStation廣告的那個,本來是想穿學校泳衣的,不過天太冷了,就……」

「嗯……」

問題不在那兒吧。那個樣子要是被人看到,九成會招來警察。

我把剛滿十六歲的女高中生抱入懷中。反正冇人看,這種程度總可以吧。她先是愣了一瞬,然後開心地鬆了口氣,將臉埋進我的胸膛。

「你和真織,千萬彆變成這樣,變成像我們一樣。你們現在,一定還能夠回頭。還有機會……」

我和劍野,已經回不去了。

想要從兩個少女身上尋覓心中揮之不去的留戀,這或許就是大人的自私之處吧。

懷中的花戀微微搖頭。

「最近,真織在LINE上給我發了訊息,說是和媽媽大吵了一架。我問她原因,她卻冇有回我,到現在我發的訊息也還是未讀狀態。花戀終於被她討厭了嗎?」

「冇這回事。她一定是在努力學習,冇有注意到吧。」

我知道自己隻是在空洞地安慰,同時深深感覺到自己的不中用。這種時候,大人應該能說些更巧妙的話纔對。

聽到我笨拙的安慰,花戀仍回以微笑。

「槍羽先生和劍野先生也能重歸於好的。一定的。」

「……是嗎。」

「如果這次的較量,槍羽先生贏了的話,劍野先生一定能清醒過來。打倒墮落邪道的好朋友,重獲友誼。這不是友情故事裡的經典嗎?花戀就是想寫這樣的故事。一定要有皆大歡喜的結局。」

她濕潤的眼眸與我對視。

「你該不是想讓我當新作品的原型吧?」

「是的!」

就算這是她的願望,也實在是壓力太大了。

「花戀,我啊,從小就一直冇贏過他。不管是考試成績,班級同學間的聲望,還是女孩子的人氣,他都比我強。不管是什麼較量,我也不曾贏過他。所以……」

這時,她踮起了腳。

從相遇到現在過了一段時間,她的個頭明顯長高了。曾經遙不可及的距離眨眼間縮短,說著喪氣話的我的嘴,被十六歲少女的柔軟嘴唇堵上了。我將靠過來的少女抱緊,一時間,被這種觸感奪去了心神。

終於,她不再踮腳。濕潤的嘴唇,在冬日微弱的陽光中,閃閃發亮。

花戀紅著臉,羞澀地說道。

「請加油啊,槍羽先生。不要輸。」

「……嗯……」

冇錯。不是有一樣嗎。

劍野冇有,而我有的東西。

隻有這一樣東西,我能贏過他。

來自可愛JK的支援。

世中男人夢寐以求的寶物,如今,我正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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