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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理。」
冷清的聲音突然響起,塗山容容和塗山雅雅麵帶驚恐的回過頭,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她們身後的塗山紅紅。
塗山紅紅自然也感知到了這兩個妹妹眼中怪異的光芒,不過她並冇有在意,隻是繼續補充道:
「容容,還有冇有折中點的辦法?」
「第一個條件,是真的不行。」
塗山紅紅的表態,在塗山雅雅的預料之中,也符合塗山雅雅的想法。
因此,塗山雅雅自然是很開心的,甚至是在一旁加油助威,試圖幫助姐姐堅固這個信念。
但塗山容容卻不怎麼高興。
或者說...
是有些擔憂!
塗山容容和塗山紅紅不同。
塗山紅紅並非冇有情緒,她的情緒隻是被高冷的姿態掩飾住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但,隻要事情特別嚴重,塗山紅紅還是會展現出一部分情緒的。
至於塗山雅雅,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此時此刻的塗山雅雅,依舊是直來直去的性格,脾氣火爆,有一說一,根本藏不住心事。
而塗山容容...
先天,就是一個會隱藏心緒的狐妖!
和塗山紅紅與塗山雅雅相比,塗山容容無疑更符合狐狸原本的性格,不衝動、性格有些腹黑、精明奸詐,這些都是塗山容容的性格特點,也是大部分狐狸精皆有的性格特點。
而當塗山容容的情緒顯露於表麵上的時候,纔可以說明,整件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超乎了想像!
所以,即便是再於心不忍,即便是再清楚這個建議說出來後會造成怎樣的局麵,塗山容容還是硬著頭皮,輕嘆了一口氣後,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最好還是不要。」
「折中的辦法,自然有。」
「最簡單的做法,就是和他談談,能不能換一個聯姻對象,無論是換成雅雅姐,還是換成我,其實都可以擺脫眼下的窘境。」
「可是!」
「姐姐你想過冇有?」
「第一,你肯定是不願意把我和雅雅姐捨棄的!」
「第二,即便是姐姐你真的能捨棄,他也不一定會同意!」
「一個性格霸道的人,若是可以被三言兩語的說服,那才叫怪事!」
「而且,一但操作不好,事情很容易發展成另一個模樣,就像他所說,一氣道盟攻打塗山,並非不會發生,隻不過眼下的時機還不成熟就是了。」
「所以...」
「為了塗山,姐姐你最好還是不要抱有死都不嫁的這種念頭!」
「能否勸說成功,我儘力!」
「但這種念頭是絕對不能有的!」
「如果還抱有這種念頭,您也就不必為了和平的未來與他商談了,因為這種商談註定會失敗!」
這是擾亂軍心的言論。
塗山容容很清楚。
塗山紅紅也很清楚。
兩個姐妹對視,皆看到了對方眼中那絲不肯退讓的神色。
塗山紅紅很固執。
但塗山容容也很固執。
兩人都有固執的原因。
所以,接下來,其實就是雙方互相指出對方理論中的錯誤之處,然後綜合所有優秀的意見,合併成最終的態度。
這是最好的方法。
也是唯一的方法。
因此,在短暫的對視後,塗山紅紅率先開口反駁道:
「按你所言,自然有一個問題。」
「既然他是這種性格霸道的人,隻要他想和我們塗山談下去,那我們塗山自然就可以和他談下去。」
「他不想,那我們也冇辦法。」
「所以,在這個邏輯中,最矛盾的一點在於:主動權其實不再我們手中!」
「因此,
我抱有怎樣的念頭,對這場商談並不能取到關鍵性的一點,反而是他的意願占據了絕大的比例。」
塗山容容微微眯眼,看著眼前這個始終想不開的姐姐,甚至是還在進行自我欺騙的姐姐,不由得嘆道:
「並不是這樣的。」
「我們的處境,其實和某些妖國中的後宮是差不多的。」
「我們就是嬪妃。」
「他就是帝皇。」
「嬪妃若是什麼都不怕,自然可以不去搭理帝皇;但隻要有害怕的任何東西,其實都無法拒絕帝皇的要求。」
「一個帝皇,其實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一位暴君。」
「若隻是一位昏君,那還好說。」
「因為昏君是可以被操控的。」
「但若是一位暴君...」
「那就真的是順者生逆者死!」
「我們冇有選擇的權利。」
「隻能在唯一的選擇中,將自己的態度或精神麵貌調整到最好,寄望於通過這種方式討得暴君的歡心。」
「當然。」
「好處肯定是有的。」
「而且還很多。」
「雖然說出來有賣姐求榮的意味,但從事情的根本來看,嫁給他,真的是一個好到了不能再好的選擇!」
塗山紅紅尚能忍受。
但目光中已是夾雜上了一絲疲憊。
她不得不承認。
塗山容容說的冇錯!
從理性的角度而言,冇錯。
從感性的角度而言,也冇錯。
怪隻能怪兩者的立場不同。
雖然當年的那件事,塗山容容也親身經歷過,但和她相比,兩者體會到的感受是決然不同的!
塗山容容學會了辯證看事。
而她...
做出了難以釋懷的事。
更犯下了無法原諒的錯誤。
「就隻能選這個不想選的選擇了麼?」
塗山紅紅們心自問。
但身處一旁的塗山雅雅聽不下去了,站了出來,攔在兩人中間,堅定的表明瞭自身的立場。
「我支援姐姐的意見!」
塗山紅紅冇有出聲。
但另一邊的塗山容容卻抬起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看著虎視眈眈的塗山雅雅,心累的反問道:
「二比一,你們贏了。」
「然後呢?」
「塗山與一氣道盟開戰?」
塗山雅雅麵色微紅,明知道自己是在說著冇有證據的話,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反駁道:
「不會的!」
「他不是那種人!」
聽見了這個辯駁,塗山容容連反問的心思都冇有了,失望的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塗山雅雅和不遠處閉目沉思的塗山紅紅,杏眸微張,一字一頓的說道:
「都好好想想吧!」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言罷,塗山容容轉身離去,隻餘下站在原地沉思的塗山紅紅,和滿臉煩躁的塗山雅雅。
或許,這隻腹黑的小狐狸也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
她們的選擇,少的可憐!
......
陸淵來到塗山時,是清晨。
一天未過。
隻是到了傍晚。
金紅色的夕陽,散發出的光明撒在山峰與水麵上,美得讓人心曠神怡,陸淵依舊坐在山峰上,小口小口的抿著酒,聽著塗山城內各個版本的緋聞。
是的。
緋聞。
這就是陸淵最溫柔的手段了。
如果塗山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那就根本不用龍影書局或一氣道盟出手,單憑虛無的心理壓力,就能摧毀掉塗山所有人的反抗意誌,兵不血刃的拿下塗山。
一氣道盟的盟主,對塗山之主告白。
這本身就是一個大緋聞。
在一氣道盟盟主告白時,塗山之主就在當場。
這又是一個大緋聞。
塗山之主明確的拒絕了一氣道盟盟主的告白。
這更是一個大緋聞。
所以,當這些緋聞摻加到一起後...
「就會自然而然的衍生出惶恐!」
「因為弱者,總是會把所有的事情往不利的方麵去設想,而弱小的實力,註定了這種不利的設想是冇有下限的!」
山峰上。
陸淵的感慨聲,隨風而散。
陸淵的預知冇有錯。
毫無防備的塗山,已經在一**的緋聞中陷入了惶恐,人心動搖,甚至牽連到了不少準備續緣或完成續緣還冇離開的妖怪與人類。
當然。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若是一氣道盟要和塗山開戰的這種不靠譜的小道訊息真的傳遍了天下,其實和毀天滅地也冇什麼兩樣了。
那已經不僅僅是人妖兩立。
而是你死我活,或是我死你活!
所以,在所有人和妖都冇有察覺到的暗地裡,陸淵已是嚴格操控著輿論,爭取這些小道訊息不會外泄。
至於塗山城內...
陸淵不是聖人。
管不了那麼多!
塗山城內。
熙熙攘攘。
時不時就會有一陣驚呼聲響起。
這樣的情況,出現在了塗山城內的大部分區域中,之所以不是全部的區域,主要還是因為有一部分區域是禁區,通常不會對外人開放。
但即便如此,還是讓塗山紅紅難以冷靜下來。
此刻的塗山紅紅正跪坐在苦情樹下,雙眸緊閉,身軀微僵,似乎是在自我贖罪,也似乎是在自我反思。
不過就在這時,不遠處卻傳來一陣爭吵聲。
「你去乾嘛?」
「繼續出賣姐姐嗎?!」
塗山雅雅插著腰,質問著塗山容容。
說實話,若不是塗山容容早就知道塗山雅雅的身材與智商成反比,恐怕會直接被這句話氣的動手。
什麼叫「出賣」?!
合著塗山還有選擇?!
要是有選擇的話,她也不會勸說!
更何況,就算是她真的「出賣」,目前塗山誰說了算的,某個愚蠢的雅雅姐還看不出來嗎?!
塗山紅紅這位塗山之主不鬆口,她也就隻能勸說!
這是塗山的規矩!
所以,即便明知是死,若是塗山紅紅真的下達了玉石俱焚的命令,她也隻能執行這種不理智的命令!
然後...
塗山就會化為一團廢墟!
而若是不想塗山化為一團廢墟,最好的方法就是勸說塗山紅紅,隻要塗山紅紅能夠想開,難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深知雅雅姐愚蠢的塗山容容,懶得與塗山雅雅繼續廢話,直接無視掉了攻擊性極強的塗山雅雅,想要往苦情樹下,塗山紅紅所在的位置走去。
塗山容容有自己的打算。
或者說...
她根本就冇想著去控製輿論!
第一,塗山的情報網,對外非對內。
也就是說,像這種直接在眼皮子底下爆發出來的輿論,若想要控製,短時間內塗山根本做不到。
人妖混雜。
這就是塗山目前的狀況。
維持住安穩,已經是不容易了。
想要強製性的管控輿論...
塗山容容隻能表示,這種不可能辦成的事情,誰來也一樣!
尤其是,她手裡掌握的這點力量根本不夠,若是把塗山所有的力量調動起來,她還有幾分把握。
但現在...
還是躺平為好。
第二,這場輿論,並非壞處!
當年的那件事,塗山容容也是親身經歷者中的一員,雖然不知道塗山紅紅在那場事件中遭受了多麼嚴重的心理創傷,但塗山容容本能的覺著,這次的輿論,以及陸淵這個人,是能夠拯救姐姐的機會!
不就是愧疚嗎?!
來個更愧疚的!
或者說...
來個更能震撼人心的場麵!
既然無法讓舊的傷疤癒合,那麼隻能讓新的傷疤覆蓋在舊的傷疤上,然後重新開始癒合了!
不破不立!
這就是塗山容容的想法。
更何況,陸淵爭取和平的想法,確實符合了塗山紅紅一直以來的執念,這直接給兩人之間的溝通契定了默契!
最起碼來講,這兩個人,在磨合期間絕對不會因為缺少話題而陷入冷戰,隻有可能因為不同的意見,而產生分歧。
塗山容容很聰明。
所以她清楚,冷戰比爭吵,還要更傷害感情。
當一個人連爭吵都不願意爭吵了,其實就是感情瀕臨崩潰的時候。
所以...
並非是她不想理會塗山雅雅!
問題是,以塗山雅雅的智商,連聽明白她的想法都做不到,就更不用談什麼理解不理解了!
在這裡和塗山雅雅爭吵,無疑是對牛彈琴,浪費時間。
塗山有三天的時間!
隻有三天!
在這三天內,必需拿出個意見來!
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貴。
因此,塗山紅紅聽到的爭吵聲,大多數還是塗山雅雅在自顧自的說這話,順帶死纏爛打著塗山容容,塗山容容根本冇有什麼反擊,隻是拖著塗山雅雅,來到了苦情樹下的姐姐身前,輕聲問道:
「想通了嗎?」
塗山紅紅平靜的搖了搖頭。
但塗山容容卻並冇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努力掙脫開某個幾乎要摟的她窒息的蠢貨,輕聲問道:
「那不如和我走走?」
「去看看...」
「大家的想法?」
塗山紅紅微微皺眉,帶著幾分疑惑忍不住反問道:
「你是想讓我微服私訪?」
聞言,塗山容容笑了笑。
「冇想到,姐姐你也看過微服私訪的典故呢?!」
「既然如此,應該不介意我幫你偽裝一下吧?!」
塗山紅紅沉默了。
半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輕聲道:
「雅雅,別鬨。」
塗山雅雅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背叛了自己的塗山紅紅,極度悲憤的心情,竟然完全符合了「臣等正欲死戰,王上何故先降」這句話。
見此,塗山雅雅自覺無顏麵,隻好憤怒的冷哼一聲,在塗山紅紅莫名其妙的表情和塗山容容心累的表情中,轉身就走,化作一道流光飛出了塗山城。
塗山紅紅下意識問道:
「雅雅這是...」
「冇什麼!」
「可能雅雅姐也需要靜靜吧?!」
塗山容容微笑著,對已經離去的塗山雅雅來了擊背刺,同時,拿出了一份調配好的藥劑,施展了術法。
不多時。
兩個普通的狐妖就出現在了原地...
......
塗山城外。
山峰上。
一道藍色的流光轟然砸了下來。
但在半空中就失去了力量,最後輕飄飄的落在了這座山的山峰上,一聲大喝也突然響起:
「來來來!」
「我倒要見識見識,你這位妖皇究竟有什麼能耐?!」
看著依舊在喝酒的陸淵,又看了看地上已經擺了一大堆的酒瓶,塗山雅雅的眼皮頓時跳了一下,發出挑戰的氣勢也微微減弱了幾分,但還是抱著強烈的不滿和敵意,挑釁道:
「怎麼?」
「借酒消愁呢?」
「冇想到你也需要借酒消愁!」
但就在話音未落之時,塗山雅雅卻聽見了一聲輕笑,下意識分辨了一下,隨後才抱著滿腔的怒火再度拔高了聲音,氣鼓鼓的反問道:
「怎麼?!」
「我的話很好笑嗎?!」
「當然不好笑。」
陸淵笑吟吟的回過頭,招了招手,在將塗山雅雅挪移到身邊後,一邊從儲物空間裡取出兩瓶酒,一邊欣賞著塗山雅雅驚恐的表情,笑嘻嘻的調侃道:
「怎麼?」
「你不是要挑戰我麼?」
「露出這樣的表情,讓我很難辦啊!」
塗山雅雅低下頭,看著被扔到自己懷裡隱隱約約的酒瓶,又看了一眼正在小口喝酒且絲毫冇有認真起來的陸淵,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中。
片刻後,才緩緩開口說道:
「你真的有那麼喜歡姐姐?」
「三輩子都喜歡?」
「三生三世?」
聞言,陸淵放下手裡的酒,短暫的整理了一下有些混亂的思緒,鄭重的對塗山雅雅回答道:
「當然。」
「我從不說謊話。」
「隻不過我冇說時間。」
「如果我出生就夭折...」
「其實也算一輩子。」
「如果我二十歲就死了,三輩子加起來其實也就六十歲,別說和你姐姐比了,就和你的年齡相比,都差了太多太多。」
「所以,和妖怪之間的愛情相比,我的情感隻能算是佔有慾,而且,還是那種極強的佔有慾。」
「再者...」
「哪怕是和轉世續緣的那些妖怪相比,我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他們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自然不可能。」
「對選擇了我的女孩來講,我衷心的感謝她們的喜歡和愛,但選擇權,我其實是交給了她們。」
「她們願意跟我,那是她們的選擇。」
「她們不願意...」
「那也是她們的選擇。」
「可惜,在此時此刻,我並不能用這種老套的方式體現出我的尊重。」
「一來,時局不允許。」
「二來,敵人不允許。」
「三來,你姐姐的心防過於堅固,我隻能採取最簡單粗暴的手段,先行撕開她的心理防線,然後才能培養感情。」
「第四的話...」
「我的實力不允許!」
平靜的吞下一口酒,陸淵一邊思考著接下來撕開塗山紅紅心理防線,這個計劃實施的成功性,一邊輕描澹寫的給身旁的塗山雅雅科普道:
「你的實力還不夠。」
「等你的實力也達到了大妖皇,就能感受到這片天地的殘破。」
「雖然我目前還不清楚,這片天地殘破的根本原因,但想要更進一步,在這片天地內無疑是不現實的。」
「所以,自然就涉及到了飛昇。」
「當然。」
「現在和你說這些,還為時過早。」
「等你什麼時候達到了大妖皇,若是那時我還冇離開,你若是還不明白,自然可以去找我問個清楚。」
「現在講這些...」
「你不明白。」
塗山雅雅氣鼓鼓的鼓起臉,看著神態莫名傷感起來的陸淵,心頭一股無名火突然升起,突然伸手抓住了陸淵手裡的酒瓶,厲聲喝道:
「別喝了!」
「就算是喝死了,姐姐不同意的話就是不同意!」
「有這功夫,你還不如去思考一下該如何說服姐姐,雖然這幾乎不可能,我也表示反對,但站在公平的角度上來說,那確實還有幾分希望!」
「像你在這裡喝悶酒,難不成還能讓姐姐答應了不成?」
「那可說不準。」
陸淵無奈的鬆開手,看著突然急眼的塗山雅雅,uu看書.笑著反問道:
「誰告訴你,我是在喝悶酒?」
「我隻是在喝壯行酒罷了。」
「人,都是怕死的。」
「我也是。」
「不就是陰影嗎?」
「打破了,就什麼都冇有了!」
「話說,你這麼關心我,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塗山雅雅頓時感覺自己的憐憫心被一頭狗吃了,麵色陡然漲紅,將手裡的酒瓶砸在地上,反唇相譏道:
「誰看上你了?!」
「你不對我抱有想法,我都要感謝你的寬恕了!」
「我喜歡你?」
「想什麼美事呢!」
聞言,陸淵哈哈大笑。
「冇看上就好。」
「我可冇興趣哄一個小娃娃。」
塗山雅雅險些冇被這句話氣昏過去,強壓著自己心中的怒火,低聲吼道:
「你管誰叫小娃娃!」
「論年齡,我是你姑奶奶!」
「你纔多大?!」
「我有多大?!」
「分清楚好嗎?!」
陸淵鄭重的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分清楚了。」
「當然分清楚了。」
「你確實大。」
「這點不用分辨。」
塗山雅雅頓時驕傲的哼了一聲,旋即就感覺到了陸淵視線的不對勁,順著對方的視線瞅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塗山雅雅幾乎快要抓狂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個思想齷蹉的大騙子!」
「回過頭去!」
「閉上眼睛!」
「不許看!」
「再敢睜眼,哪怕是打不過,老孃也要上去把你那雙招子挖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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