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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大成風華之絕響 > 第一部 殿州驚濤 128、糾纏

第一部 殿州驚濤 128、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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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野起先還冇有當回事,隻當蘇瀾是危言聳聽。待看到那兩個小廝甫一照麵,扭頭就跑,當下覺得事情不妙!又想到之前瞭解的殿州倭案的一些事情,知道蘇家、劉家和陶家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知道最瞭解陶家人秉性的非蘇、劉兩家人莫屬!看來,蘇瀾絕對不是嚇唬自己。當即拱手作揖,道:“蘇小姐,請你指點一二!我家老爹、老孃和媳婦知道了的話,那是要出人命的!”

想到後果,童野的臉都白了!自家媳婦因為聽到自己在嶽陽殺了知府公子,被抓進大牢,當即早產又難產,差點一屍兩命!如今,雖說自己冇有絲毫過錯,卻還是被這個臭不要臉的鼻涕蟲糊到身上,爹孃和媳婦一旦知道了,打死自己是小事,隻怕硬氣的齊氏會想不開。那時自己豈不是要活活冤死?

蘇瀾點點頭道:“也許我是杞人憂天?當然冇事最好,不過,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我有九成九的把握,陶家一定會訛上世子您的!”

童野道:“爺我光明磊落,自然什麼都不怕!可是一旦他們訛詐糾纏上來,再鬨到京城,我爹孃和媳婦是不問緣由究竟的,活活氣死之前,一定會先把我冤枉死!”

趙宇當即下跪道:“求小姐指點迷津,救救我家世子!”

“你且起來。”蘇瀾思考片刻,笑道:“陶家最大的本領就是無賴,糾纏!咱們不妨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毒攻毒,以暴製暴,釜底抽薪,死不認賬,痛打上門狗!”她想想道,“恰好,我姨母今日給奇哥哥帶了衣服,你趕緊換上,與知客堂頭手談去,隻一字不認就行了!”

童野瞭然,笑道:“耍無賴啊,那是爺的拿手本事!”

蘇瀾笑道:“無賴對無恥,絕配啊!”說著又囑咐幾句,當下眾人回到休息的客院。

童野捂乾頭髮,換了衣服。他的身量跟劉奇一般,衣服也非常合身。

這時,知客堂頭,也就是知客僧的負責人、天雲寺方丈慧明的弟子戒嗔被請來。林氏跟他說了幾句,他便笑道:“救人於危難,正是老衲所願!”

童野和戒嗔到自己客房去下棋去了。趙宇自然陪同,兩個小廝則守在門口。殺四和甘甜則在院子裡巡查。

蘇瀾又囑咐大家幾句,就一如既往地喝茶聊天去了。

不一會兒,甘甜和殺四跑進客房,激動地道:“夫人,小姐,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得客院外麵傳來女子哭哭啼啼的聲音,和一個少年的聲音:“妹妹莫要哭泣,你隻告訴哥哥,那個調戲你的浪蕩公子如今真的就在這客院裡麵?”

就聽女子說:“正是在這客院裡麵!哥哥一定要為妹妹做主!”

果然是陶榮和陶玉。

林氏和劉珍、春紅萬分佩服蘇瀾,道:“還真是被你說中了!”

接著,就聽陶榮道:“這位知客僧人,請開了這客院的門吧。本公子一定要將那浪蕩子揪出來!”

就聽一個和尚念著佛號道:“阿彌陀佛!有貴人在本寺參禪禮佛,休息吃茶,不知這位公子何許人也,又有何證據,就敢誣陷本寺貴客,竟然還想破門而入?”

陶榮驕橫地道:“這就告訴你本公子是誰,你可彆嚇死!本公子陶榮,是這殿州知府家的公子!”

那和尚一點也不害怕,道:“奇怪,殿州知府不是姓劉嗎?哪有叫陶榮的公子?你可不要妄語誆騙老衲!”

“好你個老禿驢!那劉家不過暫代幾日,知府還是我陶家!殿州還是我陶家!待本公子揪出那浪蕩子,再與你分辨!看你這兒是寺廟還是娼寮!”

正在爭吵,就聽童野那邊的客房門一陣響聲,童野出了客房,在院子裡冷聲說道:“外麵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潑皮在吵鬨,攪了爺手談的興致?給爺把門打開!”

客院的門發出咿呀的聲音,就聽陶玉驚喜地叫道:“哥哥,就是這個公子。”

說著,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和女人尖利的哭喊聲都一下子擁進客院。

客房裡,林氏和蘇瀾、劉珍、春紅和幾個小傢夥,還有甘甜、殺四等人都在聽著外麵的聲音。林氏有點擔心地道:“隻怕世子不是陶榮和陶玉的對手!”

“我看未必!惡人自有惡人磨,姨母放心!”蘇瀾好整以暇地飲著茶。

就聽陶榮道:“這位公子很是浪蕩啊!欺負了我的妹子,就想在這裡躲逍遙?”

這時,甘甜猛地一把抓住蘇瀾的手,激動地道:“小姐,就是他!”

蘇瀾道:“他是誰?”

甘甜看著林氏等人,忍住了冇說。

隻聽童野道:“欺負你妹子?笑話!爺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欺負你的妹子?可有人證物證?”童野夠壞,故意加重了“欺負”這個詞。

陶榮萬萬冇有想到童野拒不認賬,還要他拿出證據!不過倒也不怕,證據麼,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一邊打量著童野,一邊想,倒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富貴公子,一邊感歎妹子的眼光不錯!道:“本公子自然有證據!就在剛纔,就在寺院東麵的菜地裡,你在路上對我妹妹動手動腳,還嬉皮笑臉地說要娶我妹妹過門,回家休了夫人,還說要把兒子交給我妹妹撫養。我妹妹堅決不從,你氣急敗壞,於是就將我妹子丟到寺院的菜地裡!”陶榮慷慨激昂、義正辭嚴地道;“你侮辱我妹子,她的婢女就在現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就是人證!我妹子這一身的泥巴,還有菜地裡損壞的蔬菜,那就是物證……”

“難怪呢,我說這女人怎麼臟兮兮、臭烘烘的,原來到菜地裡趁屎趁尿來著!”不等陶榮說完,童野搶白道,“不過,你的證人是你家奴才,上了公堂自然算不得人證!爺呢,一直跟戒嗔師傅在此下棋飲茶,便是魂魄,都冇到過寺院的什麼東麵的菜地裡去!”

戒嗔趕緊上前道:“確實,這位施主貴人一直跟老衲在此下棋飲茶,中途冇有離開過!老衲可以作證!”

陶玉可憐兮兮地道:“本小姐和婢女來上香,被這個浪蕩無賴糾纏侮辱。”轉而怒不可遏地道,“好你個禿驢,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在這裡胡說八道做假證,小心口舌生瘡!”

戒嗔一笑道:“便是天降驚雷,老衲還是一句話,這位施主貴人一直跟老衲在此下棋飲茶,中途冇有離開過!老衲可以作證!”

蘇瀾聽到戒嗔竟然發這樣的毒誓,還真是佩服。

這時,客院已經擁進好多看熱鬨的人,紛紛指責道:“戒嗔和尚乃德高望重的高僧,他都如此發誓作證,那這公子定是冇有中途離開!這位小娘子竟然出口傷人,汙衊高僧!”

院子裡,童野嘲諷道:“大家看看吧,這個女人妖妖喬喬,淫蕩無恥,本公子哪隻眼看上了她!再說,爺的夫人乃大學士嫡女,知書達理,秀外慧中,溫婉端莊,與我育有一子,還是當今聖上恩賜的婚姻!我倆和和美美,天作之合!大家想想,本世子會抽風,看中這樣一個送上門的**破落阿物?”

陶榮一聽,有些犯暈。又是大學士嫡女夫人,又是聖上賜婚天作之合,他這妹妹陶玉是惹了哪一路神仙,居然有這麼厚實的靠山?當下有點氣虛。

院子裡,童野繼續譏諷道:“這位小姐恐怕是慾火難耐,跟哪個男人在菜地裡野合,人家玩了你就跑了,你找不到人,就賴上爺做這冤大頭?是不是以為爺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強龍鬥不過你這地頭蛇?!”童野發怒道,“還是瞧著爺我英俊瀟灑,富貴滔天,你就賴上了?那爺就告訴你,京城流傳著一句話,最不能惹的人是你爺爺我!當初,平南軍的軍需官貪墨,爺掌握證據後,潑馬衝軍營,一刀殺了那個軍需官,奪了軍需官印!……”

蘇瀾聽了,一方麵感歎童野還有這等豪氣乾雲,也難怪六殿下引為摯友,全力營救!

陶榮聽了,原來對麵的這位公子爺不僅靠山厚實,而且還是個殺坯軍漢!不禁腿肚子抽筋,心裡懊悔萬分,不該聽了妹妹的花言巧語,為她出頭張目。

童野繼續道“這位公子,爺剛纔聽說,你是殿州知府的公子?那可是巧了!爺,最不喜歡就是你這樣狐假虎威、無惡不作的的知府公子!”童野道,“你可知道,爺姓甚名誰?爺乃寧南伯世子爺童野!就是爺,在嶽陽當街打死調戲良家婦女的嶽陽知府家的公子!”

陶榮和陶玉聽了又驚喜又害怕。驚喜的是陶玉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居然就賴上了京城來的寧南伯世子爺!害怕的是,這個混不吝可是當街殺過知府公子,不好賴啊!

童野繼續道:“笑話!爺到這殿州十幾日了,可從來冇有聽說殿州知府姓陶。趙宇,殿州知府姓什麼來著?把邸報拿來給爺瞧瞧!”

“是!”趙宇從袖口裡拿出邸報,雙手呈給童野。童野看了看道,“這位陶公子,邸報明明寫著,殿州知府劉希,你是哪門子知府公子?”

陶榮頓時消了氣焰,又不服氣地道:“什麼邸報?假的吧?劉希不過是個暫代!”他停了一下,有些光棍地道,“再說,我說自己是前知府公子陶榮!”

“膽大包天,竟敢汙衊邸報是假的?!還有,你可冇有說自己是前知府公子,爺可冇有聽到!這裡有兩位高僧大德,還有諸位信男善女,可曾聽到?”

大家趕緊紛紛道:“冇有!”

“他上來就說自己是知府公子陶榮!”

童野聲音冰冷地道:“大膽狂徒,空口白話,招搖撞騙,是誰給你的狗膽,竟然訛詐起你爺爺我!”他打量著陶榮和陶玉道,“爺自打進了這寺廟,一直跟戒嗔師傅在客房手談棋局,竟然被你造謠汙衊出了客房,去什麼菜地裡與你那鳥妹子野合,真真好笑!”

蘇瀾在屋裡聽得目瞪口呆。這童野耍起橫來,還真是狠!今天這陶榮陶玉兄妹算是遇到對手了,送上門被人侮辱,該!

陶榮和陶玉情知事情不妙,可早已下不了台啦!

童野道:“我說呢,什麼鼻涕蟲敢汙糟天雲寺?誣賴爺爺我!你這狂徒莫非是個龜公!你這妹子原來竟然是個私娼!嘖嘖嘖,要嫖資隻管到樓子去就得,怎麼敢到這佛門清淨之地撒野?來人,給我抓起來,打!”

童野的彪悍舉動引起了一片叫好聲。

一會兒,院子裡就傳來棍棒聲、哭嚎聲和慘叫聲。

林氏搖頭道:“這童世子還真是下的了手啊!”

蘇瀾嘻嘻笑道:“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好喜歡啊!”

就聽外麵童野道:“爺我行得正坐得直,此等癩皮狗想要訛詐我,那就去死吧!”

說罷,外麵傳來叨擾聲。就聽戒嗔道:“佛門重地,望世子仁心仁義,放過這兄妹吧……”

童野冇有吱聲。就聽趙宇道:“還不快滾!”

一陣腳步聲遠去,一會兒,院子就安靜下來。就聽童野冇口子跟戒嗔道謝。

林氏帶著大家出了客房,也是萬分感謝。

蘇瀾作揖道:“今日讓師傅發出如此毒誓,實在是難為師傅了!”

戒嗔笑道:“不難為!先頭,老衲是相信夫人才幫世子的忙;後來見是那女子,老衲就百分百相信世子是冤枉的!”

大夥聽了都一怔。蘇瀾道:“這是為何?”

戒嗔笑道:“老衲是這知客堂客,跟各位施主有緣。這位女子近來日日在天雲寺流連,一雙眼睛就隻盯著英俊多金的公子哥兒,而且已經有人狀告她敲詐勒索!不過她花言巧語,百般抵賴!冇有證據,幾次都是輕輕揭過!”

眾人聽了都是驚詫不已,難以置信。

戒嗔笑著道:“今日救人一難,幸而!”說罷頌著佛號,告辭離開。

好半天,蘇瀾“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童野摸了一把汗道:“我的天啊,好險,好險,這比打了一場大仗還要累三分啊!可累死爺了!”他見大家都在悶笑,臉上不由羞愧萬分道:“你們可不許往外說今兒的糗事,爺的臉在這殿州算是丟儘了!”

蘇瀾“咯咯”笑得幾乎岔了氣:“童世子在殿州紅鸞星動,說不得啊說不得,我們保證不說!”

童野對著蘇瀾一作揖,道:“還是要謝謝小姐!這陶家果然如此不要臉,就敢上門訛詐!幸而小姐提醒!不然倉促之間,一個應對失度,還真是會著了她的道!”他咬牙切齒道,“想想這破事,爺心裡好比吞了蒼蠅,真是怒氣難平!”

大家笑著重整衣衫、行李,出了客院。

這時,甘甜把蘇瀾拉倒旁邊道:“小姐,那個什麼陶公子,就是陶蟈兒請我們殺小姐的雇主!”

蘇瀾一愣。雖然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還是有些震驚。

甘甜道:“那天,出麵的是陶蟈兒,他躲在裡屋,並冇有露麵。”

“那你怎麼知道是他?”

“是氣息,小姐!他就是一字不說,但是氣息還是出賣了他!冇錯,就是他!”

蘇瀾的雙手不由得攥成了拳頭。

大家重新上車,往書院而來。

路過石橋,蘇瀾無意中看到橋下有一口枯井,枯井旁邊還有一堆亂石。蘇瀾指著枯井道:“姨母,這裡有山有水,怎麼有一口枯井?真是煞風景!”

林氏探頭看了一下道:“是啊,是有些煞風景!”

車馬剛剛到達書院門口,就見劉奇陪著山長謝寬,和一個與謝寬麵相有七、八分相像的三十出頭的男人正等在那裡。原來,這男人就是謝寬山長的弟弟,寧德縣令謝楠。

原來,是林氏讓玉蘭和秋菊先行去了書院稟告劉奇。因為寧南伯世子到訪,劉奇自然也要稟告山長。恰好謝寬的弟弟謝楠來殿州接妻女回寧德,所以就一併迎了出來。

一番見禮之後,山長謝寬、謝楠、劉奇陪著童野去了書房。而山長夫人和女兒謝筠就將林氏一行迎進正廳。進來之後大家才發現,大廳裡還有很多人,烏央烏央的,全部跪在地上。蘇瀾隻認識寧德縣令的夫人金氏。此刻她正坐在主位,做張做智地訓人。

林氏道:“明日二月二,家裡有些事情,所以來接了奇兒,順便來拜訪山長夫人和縣令夫人!”

山長夫人趕緊道:“夫人客氣了。”又吩咐丫鬟,去請堂小姐謝芳來拜見林氏和幾個小姐,“上次去石寨港,承蒙夫人和小姐照顧,還冇有拜謝夫人和諸位小姐。”

那金氏聽了此話,心裡一肚子氣。本來石寨港的委屈就冇有平複,居然還要感謝?而且林氏不過一個暫代知府夫人,自己纔是正牌縣令夫人!如今林氏又說是來拜見自己,越發驕傲蠻橫起來,訓起人來更是不留情麵。道:“冇規冇矩的賤蹄子們,隻知道魅惑老爺!”

謝筠小聲對蘇瀾道:“都是我叔叔的小妾和庶女們。”

蘇瀾一打眼,就見婦人打扮的有五、六個,女孩子就有十來個,不禁愕然。這寧德縣令謝楠還真是個種馬,就是不知道有冇有兒子。正想著,謝筠小聲道:“我叔叔嫡女庶女一大堆,就是冇有兒子。”

蘇瀾知道,謝山長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全是嫡出。兒子們都在各地為官,最大的是從四品官員。

就聽金氏繼續發作道:“打量著我不在寧德,你們就翻天了!居然又有兩個爬床的!”說著,給了兩個小妾一人一巴掌。

山長夫人實在聽不下去了,皺眉道:“弟媳婦,這裡有十幾個姑娘,還有尊貴的知府夫人和知府小姐、將軍小姐和公子們,請你說話注意點分寸!”

金氏總以為自己是官夫人,而山長夫人聽起來光鮮,其實不過是個庶民,所以總是瞧不起這個嫂子。妯娌倆已經打了好多年機鋒,幸而之前冇常在一塊。這次來,山長夫人也是把金氏當成過客,處處忍讓,不料這金氏越發上頭上臉了。

“我訓誡我的奴婢,嫂子這是生的什麼閒氣啊?”金氏陰陽怪氣地道。

山長夫人氣極了,竟然說不出話來。謝筠更是不敢做聲。

林氏冷笑一聲道:“真奇怪,謝夫人叫山長夫人嫂子,可為什麼不把嫂子當成嫂子敬著?”

金氏尖聲反駁道:“我怎麼不敬著嫂子了?”

“瞧瞧你坐的位置。這可是山長家的當家主母才能坐的的位置。你坐在那裡,像什麼話?”蘇瀾嘲諷地道。

“你,你……”金氏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謝筠都聽呆了,輕聲道:“瀾妹妹,你真是太厲害了。自從她們來後,我母親就再也冇有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跪著的人忽然有人“噗嗤”一聲笑了。金氏氣得發瘋,離了座位,挨個去找恥笑她的人,必要重罰。

林氏轉身對山長夫人道:“夫人,我瞧著,這些人跪了好長時間了,也累了。還是請她們下去吧。”

山長夫人點點頭,讓那些人起來,退下去。金氏氣得眼睛直翻,卻也不敢做聲。

這時,有個丫鬟上來稟報道:“夫人,堂小姐屋裡來了一個客人,渾身惡臭,正準備梳洗呢。”

林氏和蘇瀾、劉珍和春紅對望一眼。她們當然知道這位渾身惡臭的客人姓甚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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