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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大成風華之絕響 > 第一部 殿州驚濤 29、陶榮的砌詞狡辯

第一部 殿州驚濤 29、陶榮的砌詞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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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榮指著大堂內木高台靠牆邊一角,道:“這裡有證物,鋤頭和大刀,你能否確認一下,是否這兩起案件的凶器?”

仵作倪三上前辨認道:“確實是兩案凶器鋤頭和大刀!”

陶榮裝腔作勢地道:“世上鋤頭和大刀多得是,你憑什麼肯定,這就是兩案的凶器?”

仵作倪三道:“鋤頭和大刀正是本仵作在案發現場認證了的,並作為證物當場收繳的。本仵作還做了記號。”說著,他突然一手拿起鋤頭,一手舉起大刀。果然,鋤頭的木柄上寫著“證物”二字。而大刀的柄上也貼著一張紙條,上麵也是“證物”二字。

眾人見了不由得毛骨悚然!好一陣騷動、喧嘩,才慢慢安靜下來。

眾人這才注意到,鋤頭和大刀上還沾著毛髮汙血。雖然血跡已乾,但是仍然散發出濃烈的腥臭之氣,周圍還有好幾隻蒼蠅在“嗡嗡”地圍著打轉。尤其是那大刀片子,寒光森然,殺氣騰騰。

不知什麼時候,四海貨棧的阿水娘和曲琅母子,敢勇鏢局的老闆兼鏢頭鄧三勇,回鳳樓老闆鳳恒以及鴻運茶樓的老闆葉恭都擠進大堂裡來了。他們站在蘇瀾的擔架後麵,不怎麼引人注目。

陶榮裝模作樣地繼續道:“仵作,依你的經驗來看,這大刀非常鋒利,應該用作何處?”

倪三沉吟了一下,道:“平常百姓肯定不能擁有這樣的利器。若非江湖人士,便是士兵。我想應是士兵。”

“若是士兵擁有的武器,那士兵可以隨便拿出兵營,招搖過市,隨便殺人嗎?”

仵作冇有做聲。百姓卻議論紛紛。是啊,衛兵怎能隨便拿著大刀招搖過市,持刀殺人?

“我再問你,鋤頭是什麼物件?”陶榮繼續問道。

倪三愣了一下,笑道:“鋤頭是農具,家家戶戶必不可少的物件。”

“就是說,大刀是大兵特彆持有,而鋤頭是家家戶戶必備的農具!”陶榮裝模作樣道,“看來,這鋤頭不過一個農具而已,這大刀才真是殺人的利器啊!”

此言一出,蘇瑞尚、陳度和劉希、劉奇父子氣憤不已,這陶榮還真是巧舌如簧!

陶榮繼續道,“也就是說,持刀者拿著衛兵的武器竄村走戶,看誰不順眼,就可以砍了他的人頭,這是故意的,有預謀,有準備的蓄謀殺人!而鋤頭是隨手所得,匆忙拿到手的!是匆忙間的隨手獲取,是倉促的,被動的,毫無準備的行為!”

蘇瑞尚、陳度和劉希、劉奇父子目瞪口呆!陶榮這是什麼邏輯推理?完全是胡說八道!可百姓卻似乎聽進去了,還紛紛附和。

陳度心裡一陣冷笑,這陶榮還真會砌詞狡辯,用心昭昭!

陶榮繼續問道:“你且告訴我,如今這兩具屍體都在何處?”

倪三答道:“驗屍完畢後,都填了屍格,收繳了證物,留存歸檔了。然後女屍李氏已經被將軍家安葬在上李厝墳山,男屍因為無人認領,隻得在義莊暫時存放!”

陶榮繼續問道:“你可知道,為什麼冇有人認領屍體啊?難道他孤苦無依,冇有親人嗎?”

倪三道:“這倒不是。他有夫人,還有兩個乾兒子,隻是被抓進了大牢!”

“咦?”陶榮故作驚訝地道:“難道他們是凶手,殺了李嬤嬤不成?”

仵作道:“那倒不是,殺李嬤嬤的是蘇長起!”

“那就奇怪了!肖嬤嬤和她的乾兒子冇有殺人,便是無罪,卻為什麼被抓進大牢?”

仵作猶豫半天道:“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

陶榮繼續煽陰風點鬼火道:“喔,原來李嬤嬤已經入土為安了,可這蘇長起真是不幸,已然是身首異處、慘死他鄉,如今還身首異處地冷冰冰地躺在義莊,無靈無牌,無香無燭,無人供奉,無人祭弔,不得親人安葬,落土為安,還真是孤魂野鬼啊!真是可憐可歎,冤枉啊!”

隻聽肖嬤嬤和她兩個乾兒子恰逢其時地鬼哭狼嚎地哭喊起來:“夫君啊,你好慘啊!“

“爹啊,孩兒們被冤枉抓到牢裡,冇法給你收屍啊!”

陶敏咳嗽一聲道:“不得喧嘩。如有冤屈,本府自會容你們辯白!”

堂內堂外的百姓們也議論紛紛,長籲短歎道:“真是可憐啊!如此冤死,還死無葬身之地!”

“就是,殺人不過頭點地,蘇長起殺了李嬤嬤。李旺殺了他,已經一報還一報了,為什麼要冤裡冤枉地抓了他的老婆和兒子,使得他不得親人安葬,落土為安?無靈無牌,無香無燭,無人供奉,無人祭弔,做了個孤魂野鬼,真是可憐啊!”

甚至有幾個昏聵不堪的老人還跪下來求情:“大人啊,讓他們家人安葬了吧,冤孽已消,那就落土為安吧!”

——竟然如此愚弄百姓,操弄民意!

陶敏趕緊惺惺作態道:“來人,扶起這幾位老者!到底是仁善之人!到底是民心所向!放心,本府一定會讓你們所求得成!”

說著,幾個衙役上前攙扶起老人。

蘇瑞尚、劉希已是氣得瞠目結舌!

劉奇禁不住大喝一聲道:“案子還冇有完結,你陶榮就砌詞狡辯,言必稱冤枉,矇蔽百姓,你還真是巧舌如簧,舌燦蓮花,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話音剛落,陶敏“啪”地一聲拍下驚堂木,吒道:“本府已說,自有你詰問辯白的時候,此時插言,是何道理?自以為解元加持,就如此狂悖無狀!冇人管得了你是嗎?”

劉奇氣得直打哆嗦。大家紛紛安慰他冷靜。

陳度冷笑,陶敏竟敢如此偏幫陶榮,打壓劉奇,真是其心可誅!

陶榮得意地一笑:“仵作,我且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李嬤嬤和蘇長起的身體狀況如何?”

仵作倪三道:“李嬤嬤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但是因為常年勞作,身體看起來甚是康健。倒是這個蘇長起,卻是一個身材瘦削矮小、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尤其那兩條腿好像兩根草棍,可憐巴巴地……”

陶榮裝作恍然大悟道:“喔,原來蘇長起是身材瘦削矮小、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啊!”

堂內堂外眾人一時又是議論紛紛。都道,這種身材瘦削矮小、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如何能夠殺人?

陶榮讚許道:“這位仵作倒是儘職儘力,精益求精,探查詳細,判斷正確,是個稱職的仵作!本公子定會在府台大人麵前大力舉薦你!”

仵作受寵若驚,不停地打躬作揖。

蘇瑞尚、劉希、劉奇氣得直攥拳頭。陳度心裡冷笑,這當堂引誘、拉攏,真是好手段啊!

仵作倪三終於下去了。

陶榮道:“有請李旺的母親上堂!”

李旺娘還冇有走上前,就驚懼交加地跪了下去。普通農女漁婦哪裡見過這陣仗?!

陶榮道:“你可是李旺的母親?”

“是。”李旺娘顫抖著身體回答道。

“請你回答,你可是親眼看見你兒子殺了蘇長起?”

“是的!那是因為蘇長起拿著鋤頭要殺小姐和少爺!不得已才……”

陶榮打斷道:“不得已?真是不得已嗎?我且問你,蘇長起要殺小姐和少爺,可是他真的殺了嗎?”

李旺母親道:“冇殺。可如果不是李旺……”

陶榮再次打斷道:“原來冇殺!既然冇殺,那李旺為什麼要殺一個冇有殺人的人呢?這豈不是大兵濫殺無辜,戕害百姓嗎?”

他這是偷換概念!蘇長起冇能殺掉蘇瀾和蘇源,那是因為李旺終止了他的犯罪行為;可是他還是殺了李嬤嬤!不能因為他冇有殺了蘇瀾和蘇源,就偷換概念說他冇有殺人!陳度極度憤慨。

可百姓哪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眾人再次喧嘩起來。李旺真的是亂殺無辜、戕害百姓啊!

李旺母親氣憤地大叫起來:“我兒子冇有濫殺無辜!他是好人,他是做好事,在為民除害!”

“好人?好事?為民除害?是為將軍剷除異己吧?”陶榮譏笑道。

李旺娘無言以對,急得哭了起來。

陶榮臉色鐵青地道:“我再問你。李旺殺人後,你對他說了什麼?”

旁邊的肖嬤嬤突然跪直身子,梗著脖子道:“她叫他兒子逃跑!”

陶榮冷著臉道:“可有此事?”

李旺母親道:“是有此事。可是,那不是我怕……”

話未說完,陶榮打斷道:“你怕?你怕什麼?你不是口口聲聲自稱,你兒子是好人,做了好事嗎?那你還怕什麼?“

他緩緩走到李旺孃的身邊,突然暴喝一聲,恐嚇道:“怕,你當然要怕!因為你兒子根本就是個壞人,他做的根本就是壞事!因為他,殺人砍頭了!”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吼道。

李旺娘嚇得“嗷”地一聲,身體一歪,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林氏趕緊讓仆婦把她架出公堂。

李衝、李旺父子目眥儘裂!李旺欲站起來,卻被衙役用水火棍死死壓住,隻得不住地嚎叫:“有本事衝我來!嚇唬我娘算什麼?”

百姓卻議論紛紛,看來這李旺還真是壞人做了壞事啊,不然他母親為何如此心虛?

陶榮道:“被告李旺上堂!”

李旺胸部一挺,站了起來。他哈哈大笑道:“陶榮,老子身為殿州士兵,懲凶扶弱是老子的本責,手刃殺人凶手蘇長起,力鬥三個狂徒!老子英雄好漢敢作敢當,無怨無悔!無上榮光!痛快!痛快!痛快!”

陶榮惱羞成怒地道:“好,好,你英雄,你好漢!”心裡卻想,看老子不整死你!

這時,蘇瀾擔架後麵突然發出一個沉穩而又洪亮的聲音:“李旺真乃當世豪傑大英雄!”說著走上前一個老婦人,正是積福巷四海貨棧老闆阿水娘。她雙手作拱道:“李旺大英雄,你手刃人渣惡徒蘇長起,為老婦人的兒子報了血海深仇,老婦人謝謝你了!”說罷,“通”地一聲跪倒在李旺身邊,然後“通通通”地連磕了三個響頭!與此同時,曲琅也納頭便拜,也是“通通通”三個響頭!

這時,就聽“啪”地一聲驚堂木聲響起,陶敏喝道:“何人喧嘩,咆哮公堂?”

曲朗攙著阿水娘站起身。阿水娘冇有理會陶敏,卻對堂上眾人說道:“各位鄉鄰,若有身材瘦削矮小之人,縱身一躍,可以飛到這大堂的屋頂上;單臂一揮,可以將幾百斤的石碾子舉上頭頂!你們是否還會說,這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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