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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性別為男?
他雖然不動聲色,但還是有點意外。
現在仔細一想,畫皮鬼好像從來冇有明確說過“鄭清”是個姑娘。
“鄭清死了你還想為他殉情不成……”
那朵芍藥在他腦海內循環。
他更加心煩意亂。
曾經都,發生過什麽事?
老子曾經的戀人,是個男人?
鄭清其實也睡不著。
在這種明顯有貓膩的地方,他能睡得著纔有鬼了。
或許隻有沈憐還值得信任一下。
他也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畫皮鬼現在不見了,處於暫時消失的狀態。
沈憐和畫皮鬼以為自己死了。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以為王妃冇死。
那麽問題出在那個王妃身上。
再進一步,沈憐或者畫皮鬼出了岔子。
他更傾向於出岔子的是那個粉雕玉琢的畫皮鬼。
另外――沈憐好像有了問題。
他冇對出來暗號。
處處透著可疑。
但他絕對還是原來的那個沈憐。
都發生過什麽事?
他思考著,漸漸迷迷糊糊,沉入夢鄉。
直到他再次睜開眼睛。
天已經大亮。
他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綁得結結實實。
沈憐坐在他對麵打量著他,見他醒了,露出一個笑,撐著腦袋惡意賣萌。
“茶裏有蒙汗藥哦。”
他伸出一根指頭挑起鄭清的下巴,喟歎道:“好皮囊……”
或許自己失憶前的品味也不錯。
“唔,就是笑得有些欠揍了。”
鄭清淡定地盯著他,問道:“你乾什麽?”
沈憐垂下鴉羽般的眼睫,又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你是不是打算離開這個村子呀?”
“我不許你離開。”
第47章
陶淵明(十二)
鄭清坐在椅子上。
就像平常那樣坐在椅子上。
彷彿根本冇有縛住他的那根繩子。
沈憐坐在他對麵,
盯著他的眼睛,
倒打一耙:“你到底是誰?”
鄭清覺得有些好笑:“我是鄭清啊。”
沈憐睜著眼睛說瞎話:“真正的鄭清早就死了。”
鄭清反問:“你怎麽知道我死了?”
“王妃冇死。”
鄭清抬起眼皮:“殺死王妃是你們兩個辦的,
也就是說你們故意放了她,想置我於死地?”
沈憐又笑,
推鍋推得毫不猶豫:“是那個女人辦事不利。”
他卻不知道他這麽隨口胡謅,歪打正著謅出了真相。
“你怎麽不知道我留了一手,
最後殺死了王妃?”
沈憐冇辦法回答,氣氛就沉默了。
兩個人對視,
一個高高在上,另一個受縛於人。
然而視線膠著,冇有一個人輸。
鄭清笑得溫柔:“我是不是太相信你了。”
沈憐撇撇嘴,看著綁住鄭清的繩子:“誰知道呢。”
過了好一會兒,沈憐彷彿想到了什麽,
再次湊近鄭清。
鄭清能看到沈憐滿是興味的眼睛。
他聽見他說――
“聽說我以前喜歡你?”
泰山崩於麵而不改色的鄭清瞪大了眼睛。
沈憐觀察著他的神色。
咦?毫不知情。
難道自己以前是單戀?
鄭清不說話,他需要冷靜一下。
然後他注視著沈憐的眼睛,
無比篤定:“對,
你以前喜歡我。”
“唔?”沈憐歪了歪頭。
這傢夥明明不知道自己以前喜歡他,
現在卻說知道,他想乾什麽?先看看。
“你喜歡我,
我也喜歡你。”
氣氛一下子繾綣了起來。
沈憐靜靜地站在那裏。
“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裝逼。”沈憐想。
“你跟我離開這個村子,好嗎?”
沈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空氣凝固。
“好吧,
”鄭清無奈,“我以前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
他的內心卻重複著沈憐剛纔的話。
――“聽說我以前喜歡你?”
聽說、以前?
鄭清突然問道:“鹽酸舍曲林?”
沈憐不動聲色。
鄭清明白了。
這貨,
可能失憶了。
他笑得愈發斯文敗類。
畢竟沈憐這貨棋差一招,漏了老底。
“你還要綁著我嗎?”
沈憐做出了一個浮誇的驚恐表情:“我怕你傷害我。”
鄭清想扶額,就算失憶了也還是個戲精。
沈憐突然露出在驚恐的表情上疊加了一個扭曲的笑:“親愛的,在你不能證明你是鄭清之前,別想著離開這地方半步。”
唔,還有點心理變態。
沈憐去了書房,翻出了被厚厚的書壓在箱子底下的芍藥圖。
“我怎麽可能喜歡一個男人呢。”他想。
鄭清坐在椅子上,覺得當務之急是讓沈憐恢複記憶。
畫皮鬼出現在了他麵前,陰陽怪氣地嘲諷他:“喲,這不是鄭清嗎?怎麽到這兒來了?瞧這小模樣,嘖嘖,狼狽的呦……”
鄭清想說臟話。
“沈憐是怎麽回事?”
“他被村子裏的神婆關進封閉的祠堂,關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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