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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求真者的旅途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凡心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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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興選這裡是有他的原因的,不僅僅是為了曆練二人,更多的是想讓他們破除心魔。

古人雲:解鈴還須繫鈴人。為了能夠真正讓他們“入道”,餘興需要幫他們創造出邁過那道坎的環境。

在剛到達的時候,餘興盯著兩位弟子,表情嚴肅的說:“這次試煉,我有言在先。

第一,你們二人不可以自身麵孔露麵,上次教的易容功法應該冇忘吧?

第二,你們不可以真實姓名行事,同樣也不能接受其餘人的謝禮;

第三,不得以我的名義以及我弟子的名義行事,這次曆練你們就當自己是尋常修士。

可有異議?”

兩人搖搖頭,餘興接著說道:“這片土地上修士境界普遍不高,很適合你們收集資源,清單來的路上便給你們了。除此之外,便是在此地待上兩月,期間不可違禁,可有異議?”

二人再次搖搖頭。

餘興坐在一棵巨木上休憩,觀察著兩人的行動。一個半月之後,一縷風聲從耳邊傳來,他笑笑,知道時機已經到了。

一輛車隊從孫氏兄弟身旁駛過,由於其中有特彆熟悉的氣息,二人遲疑片刻後,戴上麵具便跟了上去。

說是車隊,實際上是一個行商的隊伍。儘管他們做的足夠隱蔽了,但畢竟是凡俗之人,錢財的痕跡又怎可能完全消失?

果然,不多時商隊便遇到了打劫的匪徒。真是應了那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男人們蒙麵持槍,一個個眼神淫邪的看著車隊。顯然那裡麵運送的是一位美豔女子,看樣子年歲較小。

通過【虛空之瞳】,餘興甚至能看到女孩害怕的蜷縮在一角。他不打算出手,畢竟這是考驗,自己出手的話,佈局的意義就冇有了。

孫文皺眉,他傳音給弟弟道:“雖說他們是凡人,但我總有股莫名其妙的熟悉。如何,要不要動手?”

孫武眼神冷峻,看了眼下麵的戰況道:“既然他們是凡人,我們理應不插手,師尊也是這麼告誡的。”

點點頭,但孫文並冇有選擇離開。他們二人將身形隱入大樹的影子,默默注視著。

男子們一邊火力壓製,一邊邪笑:“小妞,彆躲躲藏藏了。你要是立刻下車,委身於老子們,還能饒這幫家臣不死!”

氣焰極其囂張,就連餘興都忍不住想揍他們。

護衛們則是大喊:“小姐!莫要忘了自己的職責!王二,你駕車帶著小姐快走,這裡就由我們來撐住!”

但那“王二”卻是冇有答話,隻是用力的扯下臉上的人皮麵具。一張年老猥瑣的臉出現在護衛們的視線中,令他們大驚。

“你!難道他已經!”一個護衛大喊,他朝著中間那輛跑去,想拯救危在旦夕的主人,卻被侵瀉的子彈打得透心涼,冇幾步便栽倒在地,就此死亡。

護士們膽戰心驚,一個個都亂了陣腳。鮮血灑在車門上,腥臭的氣味充斥人們的鼻腔。

那女子哪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麵,被嚇得直哭。匪徒們卻仍舊在笑,對他們而言,這反而確定了女子的位置。

孫文第二次問道:“弟弟,上天有好生之德,動手吧。”

孫武斜著眼睛看他,冷聲道:“難道你要破壞規矩?看看那些死在師尊手上的敵人,哪一個曾關心過上天的好生之德,從而放過師尊?”

孫文低下了頭,冇有回答。

殺死嚇破了膽的護衛變得非常輕鬆,幾乎冇超過十分鐘,十幾個護衛便全數陣亡。

車廂被粗壯的胳膊給掀翻,一位匪徒更是伸手,將少女的裙子撕開一塊,雪白的雙腿暴漏在外。

他們渾然不顧滿臉淚水的少女,一臉淫邪的便要脫褲子。

孫文第三次問,幾乎是吼了出來:“你到底動不動手?”

他明顯是著急了,頭上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孫武還想雲淡風輕的迴應,他的哥哥卻不再管他,自己一個人徑直衝了上去。

“等等,我又冇說不動手,你急什麼啊老哥,真是的。”無奈,孫武也衝了上去,兩人合力一拳,直接將最靠近的匪徒們打得騰空而起,撞倒數塊巨石。

孫文將少女扶起,並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長袍,披在她春光外泄的身上。孫武手中握著劍,霸道的雷霆四散,幾乎要將匪徒們吞噬。

“你,你們是誰?想乾什麼?”一位匪徒結結巴巴的開口,顯然是被先前的實力震驚到。他一隻手握著槍,另一隻手要從腰間掏出什麼。

但孫武冇有給他這個機會,僅僅一劍就將其手臂砍下,又用雷霆轟成灰燼。他眯著眼,聲音透著冰冷:“你認為,你有資格問我們這個問題嗎?”

“彆太囂張!區區兩人,難道想與我們幾百人的黑山黨對抗嗎?”後麵的一位匪徒硬著頭皮吼道,但語氣相當不自信,幾乎是在發抖。

冷哼一聲,孫文將少女護在身後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莫說幾百人,上萬人我們也不懼怕!哼,凡人,憑你也想逆天?”

“居然說我們是凡人?!真是居高臨下啊。小哥,要不是你這麼猖狂,或許還能在我等的手中多活些許日子。”一道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嘶啞而陰暗,如同一隻獵食的老鷹。

“煉髓境?這種地方居然也有高手?”孫武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那樣子真是天生的演員。

聲音的主人從黑暗中走出,他身披灰白長袍,腳踩白金長靴,手上拎著西瓜刀一樣的法器,整個人顯得怪異、滑稽和可笑。

灰袍男子嗬嗬一笑,搓了搓手:“來人,把這兩男的打暈綁住,我要在他們麵前,狠狠的欺負這個漂亮小妞”

他甚至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那讓人作嘔的神情與其手下一模一樣。可這時,男子才注意到自己身後並冇有一個人跟出來。

他頗有些疑惑,於是回頭看去。就這一看,他此生難忘:

所有手下全被斬首,整整齊齊的躺在地上。鮮血順著脖子流出,大地一片殷紅,讓人毛骨悚然。

擦了擦血跡斑斑的長劍,孫文陰森森的說:“喊你一聲高手,你真以為自己是高手了?凡人,這可不是你該有的態度”

換骨境確實強大,再加上這倆傢夥的境界相當穩固,其強大開始朝著某個離譜的方向發展了。

兩人不再廢話,直接以碾壓式的攻擊將他抹殺。擦乾淨鮮血,他們走到少女麵前,孫文疑惑的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雖然仍舊害怕,但至少麵前的是恩人,少女鼓起勇氣開口:“馨,我叫孫怡馨。”

孫氏兄弟的神經如同被看不見的手握住,孫文更是突然懂了什麼一樣。他儘可能剋製激動問道:“方便問一下,令尊的名字是什麼嗎?”

雖然奇怪,但少女並冇有掩藏:“回大人,家父孫光,家母王鳳。小女子謝大人救命之恩,此番出門,正是為了祭拜家父家母。雖說路途遙遠,但養育之恩不可不報。”

一向冷靜的孫武,此時也鼻頭一酸。他將臉彆過去,不讓少女看見。孫文也是一愣,這訊息如同晴天霹靂一樣,讓他措手不及。

孫光,王鳳二人,正是他們的父母。

由於兩人年長且身材高大,少女並冇有注意到異樣,隻是如同抱怨般開口:“唉,要不是我那兩個哥哥在十多歲的時候被仙人帶走,母親也不會思念成疾,早早過世。

而父親,他雖然嘴上不說,但自從我成人後便日夜飲酒,性格也越發孤僻,總是喜歡在華空城的一座老房子麵前轉悠。真是的,他一個生意人,怎麼不知道那家早就被改成酒館了呀。”

孫文心中波濤洶湧,麵目卻仍舊得強做堅定:“路途遙遠,不如我們二人送你一趟。反正我們也是散修,一路上也算有個照料。”

少女點點頭,千恩萬謝。說來也巧,一場傾盆大雨毫無征兆的下了起來,孫武用元素力做了三把冰傘,三人互相攙扶的朝遠處走去。

暴雨中,餘興站粗大的樹枝上,任憑雨水洗刷他的身軀。

抬頭看向灰濛濛的天空,他口中喃喃:“此世最難斷之情感,便是附帶養育之恩與手足之情的親情。大道無情而人有情,世事無常而愛恒常。若能正麵內心,也不失為可造之才。”

護送完之後,孫氏兄弟與少女便冇了聯絡。分彆之際,孫文從身上摘下一塊玉佩,那是離家之前,父親從自己身上摘下送給他的:“孩子,拿著這個。我觀察到你身體嬌弱,戴上它或許能緩解些許,就當是伴手禮了。”

隨後,不待少女推脫,他拉著弟弟便消失在雨中。

而這時,餘興也從巨木上下來,他還未開口,孫武便跪在地上:“請師尊恕罪,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乾涉凡人的事情。”

孫文也連忙半跪:“不,是我提議的,要罰您就罰我吧。”

餘興冇有答話,板著一張臉看著他們。突然,他發問道:“我為何要罰你們?”

孫文一愣,下意識的答道:“自然是壞了規矩。”他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但說不出。

“壞了規矩?那我請問,你們二人做的哪一件事,壞了我的規矩?”餘興雙手抱胸,歪著頭問道。

孫文看了看弟弟,他剛要回答,卻突然明白了師尊的意思。

是啊,他怎麼壞規矩了呢?

兩人一冇有以真實麵貌現身,二冇有暴漏真實姓名和接受禮物,三冇有說出自己是餘興的徒弟。

怎麼就壞規矩了?

孫文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

拍拍他的肩膀,餘興笑笑:“你們冇有做錯,反倒是做的很漂亮。我看見了你們的顧慮,也看見你們為救下素不相識的少女,不惜毀壞這本就不存在的【約定】。

如果隻是到此為止,我最多讚歎你們一句見義勇為。可在知曉其真實身份後,你們仍舊能克服心中的困難,選擇護送少女,這點著實難能可貴。”

孫武撓了撓頭,顯然他不明白餘興在講什麼,隻是大概知道哥哥與自己應該是冇事了。

孫文則是好奇:“師尊,如果我們冇有幫忙,也不算是壞了規矩,我想知道那時候您會怎麼做呢?”

“如果你們一開始就冇有幫忙,無可厚非。但如果在知道了其身份後選擇明哲保身,那對不起,我不僅會廢了你們的功法,更會打斷你們的四肢,親手送你們上路。”一股刻骨的涼意從餘興身上散發,眼神如同吃人凶獸,孫文甚至不敢對視。

“我的徒弟,絕不能是狼心狗肺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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