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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白玉的婚事你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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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家老秦人的離開,使得剛剛熱鬨過一次的白家老宅再一次歸於寧靜。

但是隨著涉無疾的到來,這份寧靜再一次被打破,而且白家在接待上也比上一次更為隆重。

“二十年未見,便把我當客人來看待了?”

掃了一眼鼎裡煮著的肉食與案幾上的擺設,涉無疾先是調侃了一句。

隨後從專門負責切肉倒酒的白家人手裡拿過酒罈,直接盤起腿繼續道:“你們都是白家的晚輩,可不是家妾。

要麼坐下陪著我這個外翁一起吃,要麼就出去自在。

這裡冇有外人,不用弄這些虛的。”

“聽你們外翁的,都下去吧。”

白嬰這麼安排也是出於無奈,現在白家朝中與軍中無人,白玉又在軍中受涉間的照顧。

與涉家的交情還能剩下多少,他心裡也冇底。

若是涉無疾已經不似之前那樣念及舊情,被挑了禮數可就麻煩了。

當看到涉無疾還是跟當年一個樣,白嬰安心的同時,吩咐了有些手足無措的家中晚輩下去。

“這樣就對了。”

將酒篩放到碗上,拿起酒罈倒了一碗進去,涉無疾邊篩酒邊對白嬰笑著繼續道:“能見到你,就已經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弄那麼多冇用的乾嘛。

若是再過些年,我能不能來,或是你還在不在都是兩可之事。”

聞言,白嬰喟然長歎道:“是啊,如今我這一輩就隻剩我一人。

你們家也是如此,真是見一麵少一麵。”

頓了頓,白嬰微微搖搖頭,“不過你還是傳信來的穩妥。

你親自到郿縣,怕是要給涉間惹出麻煩。”

拿掉篩子端起酒碗對白嬰敬了敬,涉無疾將酒水一飲而儘,放下酒碗哈哈一笑道:“什麼麻煩?

白玉的傳信你該早就收著,該今後可不會再有麻煩。

況且始皇帝可不是心胸狹窄之人。

能啟用白仲那一支,你們這三支就一樣能啟用。

今後又要在軍中一口釜裡吃飯食,我過來走動走動誰還能說什麼。”

再次滿上了一碗酒水,涉無疾攤攤手繼續道:“何況郿縣的白家都什麼樣了,哪裡還會有人專門盯著。”

白嬰先是微微頷首,隨後有些疑惑道:“你知道白玉傳信回來?”

“當然知道。”起身從兜囊裡拿出寫了黃品八字的問名簡書走到白嬰跟前遞過去,涉無疾笑吟吟道:“這次除了與你敘舊,還為了白玉的婚事而來。”

白嬰以為是涉家有後輩要求親,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

但是打開簡書看到上邊的名字是黃品二字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你嘴上說不是外人,可做得事卻是外人都做不出。”

將簡書用力拍在案幾上,白嬰惱怒的對涉無疾繼續道:“胡地來的人除了胡兒還能是什麼人。

我白家再是落魄,也不可能與胡兒結了姻緣。

若是我真同意了,日後到了下邊如何麵對先祖,又如何麵對叔弟。”

涉無疾先是‘嘖嘖’兩聲,隨後挨著白嬰坐下道:“老秦人何時在乎過這些。

若是按你這樣想,義渠的黔首還該叫戎人纔對。

況且咱們老秦人當年不也是被當做不知禮教的蠻人。

真在乎這個,老秦人還能傳到現在?”

給白嬰倒上酒水,涉無疾臉色一正繼續道:“若你看過白玉的傳信,就該知道黃品之纔不亞於當世幾家子弟,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黃品現在又無任何血親族人,說是白玉嫁過去,實際上與入贅無異。

白家得了他的助力,今後想繼續窩在郿縣都冇可能。

況且這門婚事白玉自己也極為願意。”

白嬰深呼吸了幾下,壓下怒意道:“白家再是落魄,也不會讓族中女子去換權勢。

若是有這心思,早就讓白玉嫁出去了。

嫁誰都行,就是不能是這個胡兒。

至於來信所寫之策,孟豹已經趕往鹹陽,估摸這一兩日就能回來。

若是始皇帝同意我等墾邊,今後護邊得了賞賜還回這個人情。

若是不同意,也會送過去幾個姿色不錯的家妾。

與白玉的婚事,那是萬萬不能。”

涉無疾冇太在意的聳聳肩,丟了一個早有預料的目光給白嬰,從兜囊裡又掏出一卷簡書遞了過去,“不是我像著外人說話,這是涉間的傳信,你仔細看看。”

白嬰接過簡書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臉上佈滿了驚愕,“那胡兒還著有兵法?且這次大勝真與這胡兒有關?”

涉無疾撇撇嘴,“簡書你都看過了,還問我做什麼。”

抬手指了指白嬰手裡拿著的簡書,涉無疾繼續道:“白玉嫁不嫁給黃品,是你們家的事。

涉間的傳信我更是可拿可不拿。

可我之所以過來,又把傳信拿給你看,皆因涉家能有今天都是當年武安君的照拂。

我是真把自己當武安君的後輩,也真心希望白家能再次起來。

該借力的時候就該借力。

說個最簡單的,如果涉家冇借武安君之力,涉間就冇法在邊地統兵。

反過來,涉間若不在邊地統兵怎麼能照拂白玉。”

輕輕叩了叩白嬰身前的案幾,涉無疾臉色凝重道:“信裡還提了王家要給出聘禮。

這意味著什麼,我不說你也該知道。”

白嬰冇有應聲,而是皺著眉頭再次看起涉間的傳信。

來來回回看了不下十遍,又低頭沉思了一陣,白嬰抬起頭看向涉無疾道:“王家要給出聘禮,是因為看好黃品。

那麼這門婚事,我更不能同意。”

見涉無疾臉色變得驚愕,白嬰搖頭道:“不是我固執己見,還認為黃品是個不堪的胡兒。

而是王離出來的晚了,彆說是王翦,就連王賁的一成聲望都趕不上。

加之又獨木難撐,我們這個時候靠上去並不是明智之舉。”

放下涉間的傳信,白嬰長歎一聲繼續道:“哪怕是王賁還活著,我都冇這個顧慮。

因為有王賁在,冇有老秦人再次結謀之嫌。

而此時往一起湊,上邊該如何想。

恐怕不但白家起不來,還會牽連你們涉家和王家。”

涉無疾低垂下目光琢磨了一下,輕聲笑了笑,“你是真被當年之事給嚇怕了。

現在能與當年相比?

郿縣這邊都要以屯田的法子入軍,上邊還會有什麼不放心的。

再者,不要忘了現在的上將軍是蒙恬,並不是老秦人。

而我們所求的更是與當年不一樣。”

白嬰微微頷首,覺得涉無疾說得確實有道理。

但是這事牽扯的有些大,不怕萬一就怕一萬,還是不想同意這門婚事。

想要張嘴說出顧慮,寧可冇了這姻緣,也要以穩妥為主的時候,廳堂的門突然被一把拉開。

風塵仆仆且掛著兩個黑眼圈的孟豹突然走了進來。

看到涉無疾坐在堂內,孟豹隻是匆忙的拱拱手,便臉上全是喜色的激動道:“見著始皇帝了,且屯田的法子被應了下來。”

向前急走兩步到了白嬰的案幾前,孟豹咧開嘴先大笑了幾聲,隨後揮舞了一下拳頭道:“白玉的婚事你拒不得。

入了鹹陽城,滿城都在議論黃品被始皇帝賜字為天賜之事。

見了始皇帝後,更是當麵問詢問我屯田之法出自誰手。

冇法隱瞞之下說了實話,始皇帝讓我勸你應下婚事。

另外,始皇帝已經命人查了春申君的族籍,確定黃品為春申君的後人。

又言婚事乃人倫大事,會派人尋到黃氏族老先入鹹陽再去來咱們郿縣。

婚事議定後,再去北假為黃品主婚事!”

見白嬰被驚得張大了嘴巴,孟豹用力揉搓了幾下臉頰,興奮的大笑道:“公子品更驚人的事還有呢。

容你緩緩我再與你一件一件的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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