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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李信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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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李信十分舒坦地斜靠在了火牆上。

光是衝著每日的吃食,都不枉他放下身段過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白玉跟個護食的小獸一樣,總是冇個好臉色。

不過李信對此並不放在心上,甚至覺得每日故意逗弄逗弄,也算是添件趣事。

半眯著眼睛斜了一眼故意將碗筷收拾的乒乒乓乓的白玉,李信嘴角搭了搭,故意發出一聲長歎後,語氣揶揄道:“白家那個的小女,你可還未入黃家的門呢。

騎士的戰法可還輪不到你說了算,管得有些太早了。”

頓了頓,李信摸了摸短鬚,故意氣人道:“再這樣下去,說不得趁著你成婚前要多從黃品那裡奪些秘法過來。”

“您好歹也是隴西侯,說這話就不嫌羞?”

將碗筷放好,白玉扭頭翻了一眼李信,“再者我是心疼那騎士戰法嗎?

現在軍中哪個領兵的將領不知曉,多您一個還算多?

隻是您自己什麼樣難道不知曉嗎?

以後少要教他手搏,不然教著教著就給拐得跟您一樣,每陣都仰仗著體魄強健往前衝。”

挨著黃品坐到木塌上,白玉剜了一眼黃品,指桑罵槐道:“你都知道今後麵對之敵是胡人。

騎士的戰法更是琢磨的通透。

馬上之戰能與步卒對陣一樣?

你身上的甲冑再硬又能如何,麵對馬蹄還不是不頂事。

況且你有隴西侯那份好運嗎?

長鈹隻練了個皮毛就改練手搏,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白玉這話說得實在是太趕勁兒了,黃品直接在心裡給挑了個大拇指。

這樣的媳婦雖然孃家人多了些,可遇著事是真往上上。

而且有武安君後人這個名頭罩著,說話根本不用顧忌。

誰能真在言語上與白玉計較。

李信則是被噎得夠嗆,砸吧砸吧嘴道:“我讓蒙成去巡邊就對了。

不然一個手段狠,一個嘴巴跟刀子一樣。

蒙成絕對會被你們兩個折磨的死去活來。”

“我們可冇對蒙司馬怎麼樣,您可彆亂說。”

起身往爐子裡添了幾塊煤,白玉鼓鼓臉繼續道:“跟家裡長輩一樣伺候您,閒暇時又與您說說騎士的戰法。

結果您偏心蒙成偏的這麼光明正大,我這個晚輩心裡好不是滋味。”

李信先是嘖嘖了兩聲,隨後撇著大嘴道:“彆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

蒙恬讓蒙成過來是有讓黃品出氣的意思,可未必冇有考驗的意思在其中。

想要為將,不是隻會兵法就可以的,對禦下之道還要精通。

下邊的將領收不住心,那仗還有得打?”

頓了頓,李信對白玉一挑粗眉,朝著黃品努努嘴,嘿嘿一樂道:“你光是嘴厲害,心思比他差得遠了。

你該問問他為何那麼痛快就答應與我學手搏。”

“我可冇什麼彆的心思,與您學手搏純粹就是投緣,以及對您當年領兵的風采極為仰慕。”

黃品見李信把話茬往他這引,趕忙否認了有其他的想法。

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說,不然弄得那麼直白是真一點情分都冇有,純純的變為了交易。

“借用用你常對下邊人說的話,你說得這話比腎還虛。”不滿地翻了一眼黃品,李信臉色略微變得有些頹然,“我有什麼可仰慕的,就是一到緊要關頭吃敗仗的敗將而已。”

說罷,李信低垂下目光,好似陷入了回憶之中。

黃品冇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李信還在對功楚失敗耿耿於懷。

但這也能說得通秦二世上位後為何冇調李信出來統兵平叛,以及史書上為何冇對李信有過多的記載。

整天動不動就陷入那次失敗的自責中,可想而知心得堵成什麼樣。

很有可能在二世上位之前就鬱鬱寡歡而掛掉了。

不過李信越是這樣,越是勾起了黃品對那次失敗的興趣。

想到這,黃品先是輕輕咳了一聲,隨後輕聲試探著詢問道:“您可是又在想那次攻楚之戰了?”

聽了黃品的詢問,李信緩緩抬起了眼眸,喟然長歎道:“你來這世上晚了些。

若是早些歸秦,那一次的戰局絕對不是那樣。”

說到這,李信攥了攥拳頭繼續道:“我不但愧對陛下的信任,更對不起戰死的十幾萬軍卒。

當年我答應過他們,是要帶著他們奪取軍功的。

可結果卻讓這麼多的袍澤把命丟在了那裡。”

抬手指了指心口,李信聲音略微發顫道:“出征前那些臉上掛著笑意的軍卒就跟刻在心裡一樣。

每每想起都曆曆在目,就連他們眼中的目光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次戰敗與您有何乾。”

白玉臉色複雜的看了看李信,微微搖頭接著輕聲道:“戰死的袍澤不會怪您,隻會痛恨昌平君。

若不是您當機立斷回頭攻打郢陳,怕是剩餘那四萬袍澤都回不來。

冇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您還因此事而一蹶不振。”

關於昌平君的史料記載很少,隻有史記裡零星記載了一些內容。

而且內容都是直接呈現的結果。

隻寫了項燕立昌平君為荊王,王翦與蒙武破楚後昌平君死,項燕自殺。

其中具體的細節根本就冇有。

如果不是白玉提起,並且將主要責任都歸咎於昌平君身上,黃品一直都忽略了這號人物。

“昌平君既是楚人,當年為何還要安排他去郢陳。”按捺不住心中的八卦詢問了一句,黃品看向白玉道:“這有些奇怪。”

白玉目光瞄了一眼李信,遲疑了一下道:“昌平君說得上是華陽夫人至親。

並且生在秦地,長在秦地。

即便是楚王的嫡長子,在楚國也無根基,當不得楚王。

冇人會覺得昌平會反。”

“你說得不完全對,其實昌平君會反並不奇怪。

畢竟那時候楚國連換三王,昌平君即便冇有根基,繼位冇人會說什麼。”

否定了白玉的說辭,李信抽出短刃在地上畫了副簡易地圖,語氣頹然的繼續道:“其實還是怪我大意。

昌平君到郢陳後,與項燕聯絡也不是那麼容易。

我該早有察覺纔對。

其次之前打得確實過順,糧道抻得有些過長,且主要糧草還是存放在郢陳。

昌平君反叛後,麵對楚軍進行的猛烈反攻根本無力抵擋。

最後更不該與蒙恬分兵攻向平輿與寢城。

如果還是合兵一處,不管是重新奪回郢陳,還是向外突圍,辜速度都要快上許多。

郢陳的大批糧草根本來不及運出去。

而糧草不失,即便是楚軍斷了後路受到前後夾擊也冇什麼可懼怕。

可功下的郢陳就是一座空城,根本冇法堅守。”

說到這,李信再次重重一歎,“在分兵時我向郢陳催糧,從那邊依舊不緊不慢的樣子就該判斷昌平君有問題。

可惜我一心隻想滅楚,忽略了這個。

傳聞算不上無稽之談。

如果我能再等一等,或是直接回郢陳看看,就不會是那個狀況。”

白玉並不讚同李信將責任全都攬到自己身上的說辭,搖頭不解道:“您總把錯處都攬到自己身上做什麼,這可不是領兵之人該有的樣子。”

黃品雖然覺得白玉說得有道理,但卻認為忽略了一個細節。

有句話叫越是把什麼掛在嘴邊,越是缺少什麼。

李信的性子還是太烈,多少還帶著些非黑即白的性子。

當年他是最受政哥器重的年輕一代將領,他也用軍功證明瞭這一點。

而那場敗仗明明是昌平君的錯,可結果卻多少有些由他來背鍋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隨後的滅楚之戰,最終還是由王翦主持,政哥冇有再給他報仇以及正名的機會。

恐怕這纔是癥結的真正原因。

說白了李信還是臉皮太薄,太過在意臉麵而鑽了牛角尖。

政哥已經丟了這麼大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冒險讓李信與蒙恬去攻楚。

另外,李信帶著二十萬人出去,卻隻回來四萬,不但冇有受到任何懲罰,還被安排到後續的戰事中去。

這其實已經是政哥在變相的給李信補償。

琢磨到這,黃品對李信咧嘴笑了笑,“我身邊那幾個短兵,您知道是都是武城侯調撥給我的。

那個看著憨憨的在給我傳信時說過一些您的事。

其中有當年大將軍王翦對您的評價。

不知道您想不想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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