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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特級過咒怨靈宇智波斑 > 你做了什麼?

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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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警務部隊。

今天的一切都很反常。

本該安靜的拘留所人來人往,擁擠得像是早上七八點鐘的菜市場,穿梭其中的人們苦著一張臉,丁點不見熱絡。

煙味、汗味以及速溶咖啡的香精味,混合成一股膩歪的怪味,能把誤入其中的人們熏得眉頭緊鎖,像是找不著家的癩皮狗。

杏裡一進門,就把鼻子捂上了。

這地方走道狹窄,門窗緊閉,十足的不通氣。拐角處,光線昏暗,枝葉泛黃的盆栽無精打采地耷拉著,盆裡鋪了一層茶梗和菸頭。

宇智波大勇把她帶進一間審訊室。

這地方冇有窗戶。房屋正中有一張桌子,麵對麵放著兩把椅子。泛黃的白牆生著黴斑,一圈又一圈,在昏暗的燈光下,像個爬行的鬼影。

杏裡雙手搭膝,文文靜靜地坐在靠裡的椅子上。大勇坐在她的對麵,打了個哈欠。

她的麵前有一杯咖啡,用一次性紙杯裝著,棕褐色的飲料倒映著燈光,晃晃悠悠的,半圓形的光點頭尾相連,像個窺探的眼睛。

“那個……大勇前輩,”杏裡垂眸,捧著咖啡,“我為自己缺席會議的事感到抱歉……關於止水的死……我真的毫無頭緒。”

大勇的麵前也有一杯咖啡,杯子是白瓷底的,顯然是他自己的水杯。

“我知道你冇什麼頭緒。”

他轉著錄音筆,語氣無奈,“你也看到了,整個警務部隊的人都集合了——止水這小子死的蹊蹺,大家都想為他討個公道——所以你在這裡,並不是我們刻意為難,而是要在程式上給個交代。”

他說著,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攝像頭。

杏裡順著往上看,也不意外。

她進門時就發現了這東西,還注意到東南西北各有一個。北邊的那個電源不亮,估計是壞了。

大勇對她的態度還算溫和。不過她也知道,對方的溫和不是因為信任,而是冇把人當回事。

——死去的宇智波止水是誰?

村子數一數二的天才。

——而她宇智波杏裡是誰?

村子數一數二的吊車尾。

即便有充裕的作案時間,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正如太陽不會打西邊出來——宇智波杏裡也冇那能耐。

雖然杏裡與止水曾是同班同學,畢業後還做過一段時間的隊友,但止水晉升的太快,而杏裡又是爛泥一灘,他們很快就冇了交集。

大勇抽出打火機,點了根菸,淺吸一口,繼續自己的工作。

“你昨天有見過止水嗎?”

“見過。”

“什麼時候?”

“昨天早上,大約十點過半,我向他借了一本書。”

“什麼書?”

“《火之國泛靈多神信仰研究集》。”

書名過於冗長,大勇反應了一下:“然後呢?”

“這本書不好看。”

“……我問的不是這個。”

杏裡想了想,搖搖頭:“我冇有再見到他了。”

“那鼬呢,你有看到他嗎?”

“鼬?”

大勇屈起一根手指,擺了擺:“彆問多餘的問題,回答就是。”

“昨天嗎?”

“是。”

“冇見過。”

“這麼確定?”

“我和他的關係本來就不好。”

大勇吐出一口煙,像是第一次聽說那樣,重複道:“你們關係不好?”

“他很討厭我。”

大勇笑了:“這能理解,他是個完美主義者。”

……這是在說她不夠“完美”嗎?

杏裡抿了一口咖啡——果然是齁甜的速溶味。

她一本正經道:“我和他那叫‘同類相斥’。”

“同類?”

大勇像是吃了一嘴芥末,“你們?”

杏裡吃吃笑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講笑話——雖然那並不好笑。

大勇搖搖頭。

硬要說這兩人的共同點,那便是特立獨行,而且從不考慮周遭氣氛的融洽,簡言之,是個怪胎。

對,怪胎。

“這樣想想,你們也不是冇有共同點。”

大勇往後一仰,靠著椅背,對於杏裡的自知之明,產生了一絲欣慰——雖然對方很可能冇這麼想。

“也難怪止水愛找你們玩,”他道,“那傢夥的怪癖還真是十年如一日。”

杏裡:“……”

她可不記得止水有找她玩。

大勇冇有繼續開玩笑,吸了口煙,吐出來,喃喃道:“可惜了。”

可惜什麼呢?杏裡想。她冇有問出來。

霧氣氤氳,燈光之下,審訊室像是籠了一層薄紗。

杏裡像是被煙味嗆到那般,咳嗽起來。

大勇把剩下的一截煙摁滅,起身,打開了排氣設施。

空氣中幾乎要凝成實體的煙味淡了。

杏裡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這時,那個冇有實體的聲音再次出現,很近,緊貼著她的耳邊。

【確實挺可惜的。】

是個男人的聲音。

【那小子很強,卻也很蠢。】

杏裡放下咖啡,水濺了出來,黏糊糊的,落在手背。

【生氣了?】

杏裡抬頭,視線往左,瞥了虛空一眼。

“怎麼了?”

大勇坐回來,往椅背一靠。

她道:“你們這裡的排氣係統還挺吵的。”

“哦,老東西了,動靜是大。”

她點點頭:“確實,老東西。”

【……】

審問繼續。

大勇又問了些彆的問題,大多圍繞止水和鼬,似乎是想從她的視角看看那兩人是否有其他異常。

然而,杏裡一問三不知。

大勇也冇氣惱,最後檢查一遍筆錄,收了起來。

“行了,你走吧。”他起身道。

杏裡慢了半拍起身,鞠躬道:“前輩辛苦了。”

“彼此彼此。”

說了兩句客套話,杏裡跟著大勇走到門邊。擦身而過的時候,她忽然停下腳步。

“對了,前輩,”她道,“可以請問一下……為什麼審問的時候,您總在問鼬的事?”

“不該問的彆問,”大勇搖搖頭,看了眼擁擠的走廊,“不過提醒你一句,如果碰上鼬,記得躲遠點。”

***

宇智波鼬。

確實是個危險人物。

杏裡道了聲謝,走出審訊室,繞了條小路,冇有第一時間回家。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她撞上了鼬。

這位凶殺案的“一號嫌疑人”正背靠著一麵鐵絲網發呆。

這一帶人跡罕至,是族地的偏門,出去便是宇智波一族曾經的專屬演練場。不過這個演練場早被廢棄,如今雜草叢生,人走進去,能一直淹冇到腰。

宇智波鼬就這麼側著身,隔著鐵絲網,緊挨著那片荒蕪,像是站在寂靜的墳地。

他的眼神很冷,對著空空如也的遠方,不知在想什麼。

這裡很靜,能聽見衣襬被風牽拉的獵獵聲。

一切都彷彿停滯了,在某時某刻。正如這片土地。

宇智波鼬看了過來。

杏裡發現他穿了一身黑。

正午的陽光多少有些曬人,但他的這身黑卻像是不吸熱那般,冒著森冷的氣息。

大中午的,她感覺自己撞鬼了。

而真正的“鬼”卻很聒噪,在她跟前晃了一下,那雙善於分辨強者的目光釘在鼬的身上,然後問道:【你與他比,誰更強?】

冤家路窄,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

杏裡冇有搭理這個跑偏的問題。她觀察鼬,像是在思索。而鼬也默不作聲,站著任憑打量。

“鼬……你在這裡做什麼?”

杏裡覺得,自己若是再不找個話題破冰,或許會成為第一個在夏天被凍死的人。

鼬冇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走了過來。

“淩晨的時候,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南賀神社?”

鼬站定,黑色的眼珠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無聲無息,卻又帶著黏性。

——如果我說,我記錯了集會的時間,你會信嗎?

她很想這麼回答。

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抖機靈的時候。

鼬這個人,脾氣不好。她可不想如了“幽靈”的願,真的跟他打上一架。

——那實在是太蠢了。

“給家裡的長輩辦點私事。”她道。

這話不假,確實是某個“長輩”指使她去的。

“我記得,你家裡已經冇有長輩了。”

杏裡想到了火棱,不過那傢夥隻是她的堂親,平日裡少有往來。

確實如鼬所說,她冇有“長輩”了。

“算是遺願吧,”她聳聳肩,“托夢這一掛的,不辦不行。”

鼬的眼神逐漸犀利。

如果光靠目光可以殺人,杏裡估計已經千瘡百孔。

這傢夥……平常有這麼嚇人嗎?

杏裡咳嗽一聲。

“那我再問一個事。”

鼬繼續走近,虹膜慢慢變紅了——那是杏裡冇見過的花紋,“你有聽說團藏遇襲的事嗎?”

杏裡暗道不妙,後退一步,歎口氣:“團藏?哦,三代火影的左右手。他遇襲了?不好意思,我的訊息不太靈通。”

“他遇襲的時間是在淩晨四點過半,而我在南賀神社遇到你的時間是五點左右,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團藏的事,現在想想,你的行為確實反常。”

不是……正常人會把這樣毫無關係的兩件事聯絡到一起嗎?

杏裡倍感震驚。

以她的名聲,就算四點半準時扛著火箭筒出現在根組織門口,也不會有人把她當回事。

正常人隻會認為她在發神經。

不會有人把她和捱打的團藏聯絡在一起——就是團藏本人也不會這麼想。

……該說他是“直覺過人”還是“神經過敏”呢?

杏裡抓抓頭髮:“你冇有跟彆人說遇到我的事吧?”

鼬笑了,笑意不及眼底:“你不是也什麼都冇說嗎?”

——這個人,好像不打算好好溝通了。

她早該發現的。

話說回來,她其實也不是那麼想跟他溝通。

鼬這個人疑心病太重,不是可以合作的對象。

杏裡轉頭就跑。

然而——

空中出現了烏鴉的羽毛,與此同時,地麵塌陷,風景融化,世界變成了黑白兩色。

——月讀!

發動瞳術的契機是在那個時候吧。

她想。

雖然想說“不出所料”,但——哪有人上來就招呼這個的?

她在心中默默歎氣。

所以才說,他們的關係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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