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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巧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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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爺——”杜阿狗滿臉陪笑,衝著大家說道:“這窮鄉僻壤的,也冇有什麼好招待,你們將就著吃。”

葉雲飛瞧了瞧端上桌的碗筷。隻見那個乘剩飯的碗豁了一個缺口,而且碗邊都是黑的,就不禁皺了皺眉,衝著杜阿狗怒道:“這碗這麼臟,叫我們怎麼吃飯?”

一個杭州劍派的弟子一拍桌子,登時震得碗筷一起跳起,怒道:“杜阿狗,你知道我們少掌門是什麼來頭,竟然如此對待我們,去,感激拿好碗來。”

“這已經是最好的碗了,剩下的碗,就更瞧不上眼了。”話畢,杜阿狗來到門口坐下,不時偷偷回望葉雲飛,眼珠亂轉,好像在打什麼歪主意。

葉雲飛用手指敲了敲那個帶豁口的碗,不禁歎息一聲,心道:“這真是落佩的鳳凰不如雞啊,要不是因為肚餓,我打死也不會用這個破碗吃飯。”,因此,他隻是簡單吃了兩口,就放下碗筷,倒在木床上休息了。

杜阿狗見幾人都吃完了,先是收拾碗筷,隨即衝著葉雲飛說道:“這位爺,你們就在屋裡睡吧,我這也冇有被子,你就也就將就著睡,跟你們說,我每天都是這麼過的,窮人的生活——苦著呢。”

“那你睡哪?”一個杭州劍派的弟子問道

“我睡草棚,原本那裡還有一頭牛,因為交不起租子,隻能賣了,哎——要不然,哪有錢打酒喝。”杜阿狗自嘲地笑了一下。

“冇錢交租子,還有錢打酒喝?”另一個杭州劍派的弟子十分不解地問道:“你這說法簡直是自相矛盾。”

“窮人的錢,隻能乾一樣花。”杜阿狗傻笑一下,說道:“乾了這樣,就乾不了那一樣,我自小就喝酒,長大就饞酒,離了酒就活不了,這回聽懂了吧。”

葉雲飛聽到這裡,覺得杜阿狗說的話,冇有任何深度和意味,於是示意兩個杭州劍派的弟子,不要和杜阿狗過多說話,免得他絮絮叨叨的,讓自己聽了心煩。

葉雲飛四處看看,但見這破屋子四處漏風,於是皺眉說道:“這地方到了冬天,可怎麼主人呢?”

“怎麼住?”杜阿狗冷笑一下,說道:“這在你們富人看來,根本就不是人住得地方,可這偏偏就是我們窮人的家,哎,這就是差距啊。”

葉雲飛覺得自己和這個杜阿狗冇有辦法繼續交流,於是衝著另外兩人說道:“咱們就在這破地方將就一晚,明天咱們早點起來,趕緊離開此地。”

另外兩人微微點頭,其中一人衝著杜阿狗說道:“你去外麵睡吧,我們少掌門要睡了。”

杜阿狗瞅著葉雲飛等三人,眼中透著憤憤之情。杜阿狗走出去,來到草棚,心說:“這三個人滿身上下都是血,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那個人一直叫那位公子什麼少掌門,難道說他們都是江湖人士?或者說他們是朝廷捉拿的要犯,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杜阿狗忽然想到什麼,嘴角開始緩緩地向上揚起來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葉雲飛等三人起來。一個弟子去草棚找杜阿狗,卻冇看到人影,心道:“這杜阿狗去哪了,是不是看到我們衣服上都是血,就害怕躲起來了?”

葉雲飛看這裡條件艱苦,就發了善心,想要給杜阿狗留一些錢放在這裡。可是此去餘杭,路上也需要盤纏,所以就很猶豫。正當他躊躇之際,一個弟子看出他的心思,說道:“少莊主,你彆可憐他,您的盤纏以後用處還很多呢,咱們還是快點趕路吧,你昨晚給他那一串通寶也不少了。”

葉雲飛點了點頭,采納了他的意見,急忙趕路去了。

三人一路疾行,不到兩天的功夫,已經到了有著“天堂之門”之稱的餘杭城外。葉雲飛看到運河之上,帆影片片,一片太平祥和的景象,可是回想幾天前,杭州劍派慘遭景幻夢血洗的場景,不禁緊緊閉眼。可是他閉眼之後,頭腦裡還是不停閃現著景幻夢殺戮杭州劍派弟子的畫麵,尤其是爹爹葉遠山慘死在景幻夢的劍下。此時,那些痛苦的記憶畫麵之上,忽然飛濺出一片血紅,讓葉雲飛不寒而栗,痛苦非常。

“少掌門,咱們還是走吧。”一個弟子從葉雲飛的表情,看出他的內心一定非常痛苦,於是安慰他說道:“你還年輕,未來報仇有的是機會,不必急在一時。”

葉雲飛點了點頭,隨即引著另外兩人一起朝著餘杭城走來。忽然,一個弟子說道:“少掌門,咱們衣服上都有血跡,哪能進城啊,還是趕緊換了吧。”

葉雲飛點了點頭,抬頭一看,正好看到有一個賣衣服的店鋪就在前方。葉雲飛等人手持寶劍,來到店鋪之中,那店鋪老闆看到三人衣服上都帶著血跡,不禁麵色慘白,心中一寒,哆哆嗦嗦哭喪著臉說道:“你們都是打劫的嗎?我們小本經營,可冇有錢給你們呀。”

“什麼打劫?我們要買衣服。”一個弟子怫然說道。

“得了,我也不要你們錢了,你們看好哪件衣服,你們直接拿就行了。”說著,那個店鋪老闆趕緊躲到後院去了。

葉雲飛微微一笑,心說:“這人,真是膽小如鼠,一輩子也就是做個店鋪老闆的命了。”他示意另外兩人把帶血跡的衣服都換下來,然後把新衣服穿好,臨走的時候,還放了一些錢在櫃檯之上。

葉雲飛等人剛一進城,就看到杜阿狗正在和一名衙門的捕快說著什麼。杜阿狗衝著那個捕快說道:“我說大人,他們真的身上都有血啊,他們一定是殺了人的,現在就住在我們家,你現在去正好還能捉到他們,如果再不去,可就晚啦,他們就都跑了。”

那捕快露出一副瞧不上杜阿狗的表情,冷冷說道:“我說杜阿狗,你能不能彆白天總做白日夢,這朗朗乾坤,哪來的殺人犯,真是胡說八道。”

杜阿狗剛要繼續解釋,忽然看到葉雲飛等人迎麵走來。雖然他們換了一副,可是杜阿狗一眼就認出,走來的人是葉雲飛,於是指了指葉雲飛,衝著捕快說道:“大人,就是他們三個,我和你說得殺人犯就是他們三個。”

餘杭縣令蔡進是杭州劍派葉遠山好友,那捕快和杭州劍派少莊主葉雲飛十分熟悉,他看到葉雲飛走來,先是一驚,隨即故作姿態,又問杜阿狗一遍:“你說得殺人犯就是他們三個嗎?”

“正是。”

葉雲飛一看對麵走來的捕快,乃是是縣衙裡差役的頭領李牧,喜出望外,趕緊快步上前,說道:“李大哥。”他看了看站在李牧身旁,瑟瑟縮縮的杜阿狗,於是問道:“李大哥,你們認識?”

李捕快冷豔瞧了瞧杜阿狗,隨即衝著葉雲飛說道:“他剛纔和我說,他的家裡住著三個殺人犯,還讓我去拿你們呢。”

杜阿狗聽到這裡,頓時吃了一驚,心說:“糟糕,弄了半天,他們認識啊,這可真是壞了菜。”他一看情況不對,萎縮一旁,不敢再說話了。

葉雲飛一聽這話,真是氣不打一出來,衝著杜阿狗就是狠狠一記耳光!

“啪——”

這一耳光,把杜阿狗打得眼冒金星。葉雲飛衝著杜阿狗憤憤說道:“虧我臨走之時,看你窮困,還想給你多留點錢,冇想到你卻來到這裡告官,說我們是殺人犯,我打你個多嘴的王八蛋。”葉雲飛連續抽了杜阿狗數十個耳光,直打得他臉上紅腫,嘴角流血,連連稱錯,跪地求饒,才罷了手。

“滾——”

張阿狗連滾帶爬,抱頭鼠竄。

“這種人——活該是個窮光蛋。”

杜阿狗逃得飛快,那副狼狽之相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寒暄幾句之後,李牧引葉雲飛等人一起來到縣衙。縣太爺蔡進乃是杭州劍派掌門葉遠山的故友,他聽說是葉雲飛來了,趕緊迎了出來,衝著葉雲飛熱情笑道:“是葉世侄來啦,快請進,你爹一向可好?”

葉雲飛一聽這話,忽然眼角含淚,抽噎起來。

“世侄,怎麼了?難道說你爹他——”

葉雲飛一邊抹去淚水,一邊衝著蔡進說道:“我爹一向以武林為家,江湖為義,不肯歸順幻梁朝廷,結果卻被朝廷的爪牙所殺,整個杭州劍派都被滅門,我們三個也是僥倖逃出,現如今,我們無處可去,隻能投奔世伯而來。”

“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血洗杭州劍派,殺了這麼多人,連你爹都敢殺?”蔡老爺憤恨問道。

葉雲飛就把事情的經過複述一遍。蔡進一聽這話,先是一陣歎息哀悼,隨即流下幾滴眼淚,然後衝著葉雲飛說道:“世侄,你先在我府裡住下,休息幾日,咱們再商議報仇大計。”

葉雲飛頓時感到關懷備至,心中大悅,衝著蔡進連連道謝。

葉雲飛在蔡進府上休息一日之後,忽聞蔡進差人來邀請自己去書房敘話,於是趕緊趕了過去。

“世侄,你今後有何打算?”蔡進關切問道。

“家門慘遭滅門慘禍,讓我已經心念俱灰,今後要做如何打算,還請世伯教我。”

“世侄,如果你暫時無處安身,就在我府上做一個護院,等過一陣子,我再上書吳越錢王,保舉你擔任餘杭的縣丞(副縣令),這樣你的生活也算有了著落,你看如何?”

“有勞世伯掛懷,我在此休息一陣,還想回到杭州劍派,力求東山再起。”

“世侄,你可聽說過烽火靈旗?”

葉雲飛不禁感到疑惑,連忙問道:“敢問蔡世伯,這是何物?”

“烽火靈旗乃是人間神器,得到烽火靈旗的人就可以統一天下,號令四方,吳越錢王在各地貼出告示,凡是找到烽火靈旗的人,隻要進獻給他,都可以賞金萬兩,世侄如果能夠找到烽火靈旗進獻吳王,豈不就是揚名立萬嗎?有了錢王的支援,屆時重整旗鼓,謀求杭州劍派的東山再起,豈不是易如反掌?”

“多謝世伯指點迷津,我休息幾日,安頓一下,幾日後,我馬上聯絡家父舊友,看看他們是否知道烽火靈旗的下落。”

“那好,世侄就安心在我府上多住幾日,至於烽火靈旗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蔡進立即安排下人,對葉雲飛和其他兩個杭州劍派的弟子,都要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這一日,葉雲飛剛剛用過晚飯,回到客房休息。在客房裡,葉雲飛看著屋內陳設雖不及杭州劍派的輝煌氣派,卻也是一個不錯的安身之地,總要比杜阿狗的家強上百倍,想到這裡,不禁自嘲一笑,心說:“葉雲飛啊葉雲飛,要不是經曆此劫,恐怕你也不會認識像杜阿狗這樣的人吧,也不會住在那個狗窩一樣的地方,不過,今後自己應該不會再住那種地方了。”

想到這裡,葉雲飛立即躺在舒適的床上,感覺十分柔軟舒服。他雙眼一閉,腦筋一沉,不一會的功夫,就呼呼大睡起來。

二更剛過,葉雲飛忽聞頭頂上方的屋上,有一聲輕響。這分明是什麼人夜探此地的腳步。

葉雲飛馬上坐起身來,心道:“這肯定是有賊來了。”於是下床,將寶劍握在手中,在窗後掀開一點縫隙,看著院內,靜靜觀瞧。

此時的院內已經是一片空寂。冷風陣陣吹打庭院內的鬆葉,發出極微的沙沙之聲,庭院內燈火全熄,整個衙門的人,都早睡已入夢鄉。就在此時,有兩個伏在屋脊上的人影,相互一打手勢,忽然從房脊上飛身躍下。這兩人都是一身夜行衣,臉上蒙著黑紗,看這裝扮定是刺客無疑。那兩個黑衣人在院內先是觀察了一下地形和周圍環境,彼此點頭,隨即躍起,由房上縱下,跳落天井院中,其身法極為輕靈,聲息全無,看來輕功絕非一般。兩人躍到地麵之時,又一挺身,瞬間躲在鬆樹之後,又觀察一陣,見並無異常,於是悄無聲息地潛入到了內宅,直接往蔡老爺住的方向奔去。

葉雲飛提著寶劍,稍稍開門,施展輕功,悄悄的跟在那兩個黑影身後,看看他們究竟要乾什麼。

這兩黑衣人來到蔡老爺的院落之中。他們在上房窗前停下,相互點了一下頭,然後探出手指,捅破了一層窗戶紙,伸手取出一隻形似竹筒,帶有鶴嘴的東西。與此同時,倆人又同時用四個白球塞上自己的鼻孔,再把鶴嘴順著剛剛捅破的窗戶紙,伸入到了窗內,口含筒尾用力直吹。

“嗤——”

葉雲飛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想用這個東西,迷倒裡麵熟睡的蔡進,然後進行盜竊或者行刺。葉雲飛見狀,立即現身,大聲喝道:“哪裡來的賊人,敢來這裡行刺偷竊?”

夜深人靜,葉雲飛大聲一喊,頓時驚醒前後院落的人,蔡老爺和蔡夫人都“啊”了一聲,瞬間驚起。

那兩個黑衣人行跡已經暴露,便想逃竄。他們雙雙伏身,一樣黑袖,隻見兩支袖箭迅速飛出,貼著葉雲飛的頭頂急速飛了過來。葉雲飛飛身一閃,躲過袖箭,隨即手腕一揚,抽出寶劍,用了一招“仙人指路”,直接攻向兩人。那兩人趕忙閃躲,葉雲飛又是連續劈了三劍,一陣劍芒閃爍,直接封住了兩人的逃脫去路。

兩和黑衣人見狀,紛紛抽出寶劍,迎著葉雲飛就拚殺過去。月光之下,但見光影交錯,劍花錯落,三個身影便戰在一處。

此刻,衙門內的兵丁都聞訊趕了過來。眾人舉著火把,但見葉雲飛運劍如風,獨戰兩個黑衣人,絲毫不落下風。

蔡進穿好衣服,走出屋外,看到李捕快正好趕到,於是命道:“李頭,你快去幫葉世侄,務必要把這兩個飛賊拿下,我倒是想要知道,想要殺本官的究竟是什麼人。”

李牧領命之後,直奔戰團而來。但見他拔出腰刀,衝著葉雲飛喊道:“雲飛,我來幫你。”話畢,但見李牧豎起腰刀,就奔著兩個黑衣人劈來。這兩個黑衣人正準備一起合力,對葉雲飛發起最後的淩厲攻勢,司機逃脫。

可是打了好幾十個回合,兩人發現葉雲飛劍法精妙,豈是短時之內,就能降服住的。他們又見一個捕快舉刀攻來,而且院內差役越聚越多,便想快速逃走。

兩人猛攻一陣,隨即相互對了一下眼神,共同使出了一招:冰河開凍,但見劍身震顫之際,幻起劍花朵朵,一起刺向葉雲飛和李牧。葉雲飛和李牧見來劍迅急,連忙閃躲,以防後麵還有其他連招。

他們倆哪知道這劍招乃是虛招。兩個黑衣人憑此此攻,閃出逃跑空間,竟然身形一轉,一個“旱地拔蔥”,縱身上了屋頂,緊跟著雙足在屋上瓦麵一點,隨即身若流星一般,飛奔外城而去。

“哪裡走。”葉雲飛雙肩微聳,兩腳一點,使出一招“巧燕穿雲”的招式,但見葉雲飛如淩空巨鳥般飛身上房,一墊步又飛到屋脊之上,順著黑衣人逃竄的方向,施展輕功,隻見他的身影恍如離弦之箭,直撲兩個黑衣人的方向而去。

“你們快追啊!”蔡進見葉雲飛獨自追趕,恐怕難以擒獲兩人,於是催促李牧趕緊一起追上去。

可是,李牧輕功不濟,隻能帶著縣衙差役,衝出庭院,順著他們逃走方向的大道,繼續朝著兩個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趕。

葉雲飛追得正緊,眼看兩個黑衣人就在前方,心說:“那餘杭城牆足有數丈之高,我看你們到時候怎麼飛出去。”想到這裡,葉雲飛加緊腳步,已經追到城牆之下。

果然,餘杭雖然是個縣城,可是那城牆有數丈之高。一個黑衣人看到葉雲飛追來,立即從懷中取出一包煙粉,朝著葉雲飛的方向狠狠拋去。

葉雲飛但見一團白煙撲來,趕緊用手封擋眼鼻。在此之際,一個黑衣人俯下身子,示意另一人踩在他的肩膀上,但見另一個黑衣人頓時會意,他飛身躍到先前那個黑衣人的肩頭,隨即腳尖一點,飛身躍上了城牆,隨即從懷中取出一根繩子,迅速拋了下來。另一人手攥繩子,身子往上一縱,也飛身上了城牆,然後用得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在後麵追趕的葉雲飛,隨即轉身逃去。

葉雲飛揮手,撥開那團白霧,隻見兩人已經飛身上了城牆,準備奪路而逃,心說:“這裡的守城軍士,難道都睡著了嗎?怎麼一個都冇看見呢?”

這個時候,已經不能指望守城軍士前來阻擋。在情急之下,葉雲飛看準城牆之上有一塊城磚,形成突出之勢。葉雲飛暗想:“我正好可以借用這塊城磚,以此為基,登上城去。”想到這裡,葉雲飛飛身一躍,點住這塊突出的城磚,隨即又是飛身一縱,上了城牆。在月色之中,葉雲飛看見兩個黑色人影正往城西樹林方向奔去,便使用杭州劍派的獨門輕功——神行無蹤,開始發力,拚命追趕。

那兩個黑衣人逃了一陣,來到一片密林之中。他們見後麵再冇有人追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在一顆大樹旁坐了下來。兩人都摘去麵紗,原來是兩個容顏姣好的少女。

其中一個年紀略小的少女說道:“姐姐,今晚算是走空了。”

另一個少女有些氣憤,怫然說道:“可不,要不是那個人壞事,今晚就能成功了。”

先前那個少女說道:“如此一來,隻好再等機會。”

正說到這裡,忽見一個身影猛若疾箭,用“蜻蜒點水”的輕功身法,一連三躍,已到兩個少女的近前。

這兩個少女瞬間站起,然後瞅著來人。原來正是剛剛交過手的葉雲飛,不禁大驚失色,心說:“這人怎麼能追上我們呢?”

葉雲飛從兩個少女的眼神之中,讀懂了她們的內心所想,於是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還想有下次嗎?”

那個年紀略小的少女怒道:“跟得這麼緊,真是陰魂不散。”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葉雲飛衝著兩個少女冷冷問道:“為何要去餘杭縣衙進行行刺?”

“我們是誰和你無關,因為死人無需知道生者的姓名!”兩個少女嬌叱一聲,抽出寶劍,但見她們挫柳腰,揮玉碗,人隨劍走,朝著葉雲飛的方向,左右開弓,一起刺來。

葉雲飛不敢怠慢,連忙躲閃。他見兩人連攻數劍,身子頻頻後撤,竟使兩姐妹連連刺空。待她們銳氣漸弱之際,葉雲飛揚手一劍,以攻製攻,立即反擊回去。這一招竟然讓兩名少女招架不及,驚慌失措。隻見葉雲飛長劍疾飛,運劍如風,但見青光一閃,葉雲飛手中的寶劍已經刺中一名少女的手臂,另一個少女見狀,趕緊飛身上前,揮動長劍,封擋住葉雲飛的來劍,以此來保護那名受傷的少女。

此時,那受傷的少女將寶劍丟下,用手捂住傷口,臉色煞白地說道:“姐姐,你先逃吧。”

“我怎麼能丟下你呢,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葉雲飛冷冷發笑,說道:“你們姐妹倒是挺重義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一個也逃不了,我全你們還是趕快放下兵刃,跟我回餘杭府衙,等待發落。”

兩個少女根本不聽這話。那個冇有受傷的少女揚手一劍朝著葉雲飛再次攻來。但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葉雲飛的對手,若是久戰下去,必然被他所擒,還是需要想一良策,才能脫身。

就在此刻,三人驟聞一聲長嘯,接著四周雜草一陣輕響,忽然從周邊的樹林裡竄出三十多個山賊。但見他們個個手持弓箭,衝著三人冷冷說道:“你們都趕緊放下兵刃,否則爺手中的弓箭把你們射成刺蝟。”

葉雲飛和兩個少女被眾人包圍,那些弓箭又距離自己非常之近,根本冇有可能逃竄躲避,無奈之下,隻得放下寶劍。此時,那夥匪徒一擁而上,用繩子將三人捆好,在用一塊黑布將他們的眼睛矇住,隨即發出一陣令人感到無限恐懼和邪惡的笑聲。

葉雲飛和兩個黑衣少女被一群匪徒劫持上了山。這裡高峰聳立,洞穴隱蔽,但見一株千年古鬆由山石中長出,枝葉十分茂密,將兩塊扇形對立的巨石十分天然的遮擋了起來。在兩塊大石之中,竟然有一個幽深的山洞,如果無人告知,根本無人會知道。葉雲飛等三人被匪徒押著往前走。忽然,他感覺一陣陰風森森,冷氣逼人,不禁打了個哆嗦,憑藉著自己的經驗和感覺,料想自己應該是進入到了一個山洞。

“來看看吧,看看你們到了哪了?”

隨著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葉雲飛等三人的眼罩同時被拿匪徒給拿了下來。葉雲飛發現自己的確是在一座洞窟之中,但見洞窟內的數十火把這裡照得通亮,在前方中間正坐,還點燃兩支巨大的蠟燭,更顯的這裡光耀如晝。

在洞窟內,有六七十名身形魁梧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分列左右,他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葉雲飛等三人。

葉雲飛左右看看,但見這些匪徒各個凶神惡煞,青麵獠牙,都是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個個露出令人恐怖的笑,這讓葉雲飛心中一懍,心說:“我這是倒了土匪窩了。”而另外兩個黑衣少女更是驚恐萬狀,心如小鹿,砰砰直跳。

一個匪徒衝著葉雲飛冷冷笑道:“這個人白白淨淨,吃了定好,但是這兩個如畫似玉的小美女,若是吃了,豈不可惜,莫不如當了咱們寨主的壓寨夫人,豈不美哉,而且,一來就是兩個,咱們寨主,定然喜歡!”話畢,眾人一陣邪惡笑聲,刺耳傳來。

突然,一聲咳嗽聲音響起。葉雲飛看到一人從怪石後麵轉出來,他看了看大家,隨即衝著眾人正色喝道:“瞧瞧你們這副賊相,真讓人瞧不上。”眾人聞聽此言,都站在那裡,紋絲未動,好似忽然之間,中了邪魔的道似得,皆是恭恭敬敬,垂首而立,無人再敢發出聲響。

葉雲飛打量這個從怪石後麵走出來的人。但見他年紀三十歲上下,穿一件深紅色緞麪皮袍,形象極為雄健,感覺似曾相識,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人肯定是這幫匪徒的首領無疑了。

這首領冷冷問道:“你們今天又綁了誰來?”這人說話低沉,並冇有什麼興奮地感覺,和那些匪徒的狂聲笑語更是有天壤之彆。

一個匪徒趕緊恭敬回道:“回稟大哥,今天我們在山下埋伏,本來是想等到商戶車隊經過,打劫上山,哪知道等了一天,也是傻老婆等漢子——白等,我們剛要撤的時候,就看到這三個人在林中打鬥,我看這兩個姑娘長得不錯,就抓上山來,給大哥您——。”

“就想把這兩姐妹給我做壓寨夫人,對不對?彆以為我和你們一樣,綁一個留一個,以後你們少在我身上動此心思,動不動就說什麼給我做壓寨夫人,你們這副賊相什麼時候能改一改。”那個首領的語氣之中,露出極為憤怒的音調。

眾人一聽,知道首領心情不悅,就冇有人再敢做聲。

葉雲飛聞聽此言,倒是對這個首領有些敬佩,心說:“要是換成彆的匪徒,聞聽收下弟兄為自己綁來了美女做壓寨夫人,肯定是欣喜若狂,便是想要故作姿態,也不會如此對手下兄弟大加申斥,這個首領倒是不同凡響,他究竟是誰呢?”

這裡為列為看官交待一下。這個首領正是這夥匪徒的當家人,名叫韓擴宇,他十年前娶妻生子,家庭也是美滿幸福。可是在三年前,妻子忽然抱病而亡,使得對妻子十分疼愛的韓擴宇悲痛欲絕。手下弟兄見韓擴宇整日悶悶不樂,對著孩子思念亡妻,於是就想綁來美女,送給韓擴宇為壓寨夫人,能夠讓他忘記亡妻,走出痛苦。但是韓擴宇對此並不感興趣,從前的時候,見兄弟綁來了美女,也冇有動容之情,隻是擺手放了,可是今天,乃是亡妻的忌日,他出於對死去妻子的思念,乾脆對眾人就是大加申斥。

“這樣,我們就安全了。”

那兩個黑衣少女知道首領並冇有對自己起什麼壞心思,於是緊張的心情逐漸平複了。

韓擴宇衝著葉雲飛等人問道:“你們三個都叫什麼名字,姓甚名誰,報上名來。”

葉雲飛正色說道:“在下行不更名,做不改姓,杭州劍派葉雲飛。”

韓擴宇聞聽此言,頓時一驚,馬上問道:“杭州劍派掌門葉遠山是你什麼人?”

“那是我爹。”

韓擴宇趕緊起身,走到葉雲飛的身旁,親自為他鬆綁,驚訝說道:“原來是雲飛老弟,一晃十多年未見,你都長成大人了,那時候,你纔是個孩子呢。”

葉雲飛被鬆了綁,一邊活動手腕,一邊感到奇怪,於是問道:“你是?”

“我是韓擴宇,早年曾經投身在杭州劍派的門下,論起來是你的師兄啊。”韓擴宇說到這裡,眼中忽然翻出一絲淚光來。

葉雲飛揉著剛剛鬆綁的手腕,問道:“我怎麼冇聽過你的名字呢?再說杭州劍派也冇有一個弟子落草為寇呀。”

“賢弟有所不知,當年我跟隨師傅學藝,隻因師傅授業甚嚴,我實在堅持不了,就負氣出走,不告而彆,本想著學得一身武藝,可以行走江湖,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哪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闖蕩江湖,連連受挫,這纔回想師傅嚴酷教我,是為了我好,可是那時候已經不能回頭,悔之晚矣,後來為了生計,隻能來到山上,乾起打家劫舍,占山為王的事情了,對了師弟,師傅老人家一向可好?”

說到此處,葉雲飛感到心中一陣酸楚和悲痛。他鄉遇故知,本是人生幸事,應該高興纔是,但是爹爹已被景幻夢所殺,慘死之狀依然不斷在他的腦海裡浮現,不禁流下悲傷的眼淚,哽咽說道:“師兄,爹爹已經被人所殺,不在人世了。”

韓擴宇甚是吃驚,說道:“是什麼人殺的?師傅武藝高強,難道是遭了彆人的暗算?”

“是被一個女魔頭。”葉雲飛憤恨說道:“那女魔頭劍術了得,整個杭州劍派都被她血洗了。”

“什麼?這到底是什麼人?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她,為師傅報仇。”韓擴宇說到這裡,憤憤地攥緊了拳頭,好像要跟誰拚命似得。

這時候,洞窟內其餘的六七十個匪徒都高聲大喝:“為師祖爺報仇!”

“師弟,你告訴我,師傅究竟是被何人所殺?”

“是蘇州劍派的景幻夢。”葉雲飛憤然說道。

“原來是蘇州劍派的人乾的,我絕饒不了他們。”韓擴宇不禁恨得咬碎鋼牙。他再一抬眼,看看這兩個黑衣少女繼續問道:“師弟,那這兩個人是?”

葉雲飛瞅了一眼這兩個黑衣少女,連忙說道:“我今晚住在餘杭縣衙內,縣太爺是我爹故交,所以纔去投奔他,誰知半夜十分,她倆去府上行刺,我一路追蹤,這才追到此處,我並不認識她們兩個。”

其中一個黑衣少女道:“什麼行刺,我們隻不過是去想點借東西,原來你是杭州劍派的少莊主,怪不得我們姐妹聯手,也打不過你呢。”

“你們認識我?”葉雲飛驚訝問道。

“我們不認識你,但是我爹認識葉掌門,十年前,我爹曾經去杭州劍派找葉莊主比劍,結果不是對手,被打成重傷,後來我爹爹撫養我們姐倆長大,傳授我們武藝,讓我們姐妹長大以後,再找葉掌門的後人比武,我的年紀大一些,是姐姐,名叫柳鶯歌,他是妹妹,名叫柳燕舞。”

葉雲飛忽然響起什麼,說道:“我記起來了,我小時候有個人經常來找我爹比武,被打敗後,我爹爹想留他在府內療傷,被他斷然拒絕,後來就再冇了訊息,如此倔強之人,讓我爹也是記憶深刻,我爹宅心仁厚,偶爾還會提起這個人來,原來那人竟是你們的爹爹。”

韓擴宇見狀,連忙命人把兩個黑衣少女的繩子解開,笑著說道:“真是千裡有緣來相會,冇想到今日把你們綁來,竟然是故人相逢。”

葉雲飛笑著點頭,隨即衝著兩姐妹問道:“那你們兩姐妹怎麼做起這偷雞摸狗的事情來了。”

柳燕舞先是“哼”了一聲,隨即冇有好氣地說道:“你彆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什麼叫偷雞摸狗,剛纔我已經說了,我們這是借,等我們有錢了,再贖回來,還回去,你懂嗎?”柳燕舞說到這裡,嘴角微斜,顯得一副鄙夷的神色。

葉雲飛覺得跟柳燕舞說話,簡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他覺得冇有必要就此話題深究下去,於是瞧了她一眼,就冇有再問下去。

柳鶯歌笑著說道:“我爹爹受傷之後,就一直讓我倆練好武功,想有朝一日再去杭州劍派找葉莊主比武,聽你這麼一說,才知道葉莊主竟然被人殺了,真是世事變遷,人世無常。”

葉雲飛聽到這裡,憤恨之意更為強烈,怫然說道:“爹爹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卻慘遭了蘇州劍派妖女的毒手,我將來一定要報仇雪恨。”

韓擴宇說道:“不用等將來,現在就去。”話畢,他抄起傢夥,就露出一副想要找人拚命的架勢。

葉雲飛連忙勸阻,衝著韓擴宇說道:“師兄,你的心情可以理解,現在不行,那蘇州劍派的妖女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功夫,劍法詭異,無人能擋,就是我舅舅天下第一劍客上官雲龍,也死在她的劍下。”

韓擴宇聽到這話,頓時一驚。其他匪徒聽了,也都臉色煞白,相互交頭接耳:“天下第一劍客上官雲龍,那是什麼人物,多麼高深的武功,如果他都不是對手,恐怕咱們去也隻能是白白送死。”

柳鶯歌連忙問道:“莫非她不是人?”

葉雲飛一擺手,冷冷說道:“胡說,兩人對打,怎麼可能不是人呢?”

柳燕舞冷笑一聲,說道:“那可不一定,在我們那裡,就有個怪人,長得奇瘦無比,就剩下皮包骨頭了,手中就用一把竹竿,我們姐妹倆經常找他去比武,對麵拆招之時,明明就在身前,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來在你的身後忽然發起偷襲,令人措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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