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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仙悅江山 > 第十四章 捲土重來

第十四章 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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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飛聽到這裡,十分驚奇,連忙問道:“莫非此人會奇門異術?他叫什麼名字,身在何處?”

柳鶯歌想了一會,衝著葉雲飛說道:“那個怪人也是居無定所,在我們那裡,也就住了一年多,後來就不知道去向了。”

葉雲飛輕輕歎息一聲,隨即衝著韓擴宇說道:“師兄,蘇州劍派的妖女武功詭異高超,手中一把寶劍使得出神入化,若非如此,我舅舅也不會死在她的劍下,因此為了報仇,非得請來奇人異士幫忙,才能相助我們勝她,才能為爹爹和舅舅報仇雪恨,可是這個奇人行蹤如此詭異,若是讓我獨自尋找,真是如同大海撈針啊,所以懇請韓師兄派出眾多眾位弟兄,一起幫忙找尋這個奇人的行蹤。”

韓擴宇衝著葉雲飛笑著說道:“師弟,就憑咱們這樣的關係,還說什麼懇請啊,這點小事,對我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小事一樁?我立即派出所有的弟兄,幫助師弟一起尋找他的下落。”

葉雲飛聽到這裡,頓時感激不儘。此時的葉雲飛,一心就是想著報仇,一想到韓師兄派出這麼多的弟兄可以幫助自己尋找奇人,就覺得馬上可以找到這個奇人了,如果得他相助,就可以為爹爹和舅舅報仇雪恨,屆時能夠手刃仇人,那是多麼令人高興的事情啊。

葉雲飛又對柳鶯歌和柳燕舞笑著說道:“兩位姑娘,如果方便,能否一同尋訪。”柳式姐妹相互看了看,覺得葉雲飛十分真誠,願意幫他這個忙,於是都點了點頭。柳鶯歌還憑著自己的記憶,讓韓擴宇畫了這個奇人的畫像。眾人拿著畫像,分散開來,一同尋訪他的下落。

葉雲飛衝著韓擴宇說道:“韓師兄,你既然已經追認我爹是你的師傅,就要聽從老人家的遺願,不可再做山賊土匪的勾當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爹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

韓擴宇看了看這個山洞,不禁苦笑一下,說道:“師弟,我若是有個好的歸宿,怎麼可能在這裡落草為寇呢?”

葉雲飛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韓師兄可以跟我一起前往餘杭,暫時在爹爹老友蔡老爺府上。”

說到這裡的時候,葉雲飛又看看柳鶯歌和柳燕舞,笑著說道:“你們姐妹,也不要再去做借東西的勾當了,不如跟我一起前去餘杭,日後做點光明正大的事情。”

柳鶯歌和柳燕舞相互笑了笑,隨即衝著葉雲飛抱拳說道:“多謝葉公子給我們姐妹指點光明之路,我們姐妹願意追隨你,願效犬馬之勞。“

“好!”葉雲飛看著幾人,心中暗想:“韓師兄本身就是杭州劍派的弟子,而這兩姐妹也是跟杭州劍派有緣,日後我要想重新發展杭州劍派,這幾個人,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日後說不定,還會是杭州劍派的四梁八柱呢。

葉雲飛想到這裡,覺得杭州劍派複興有望,不禁露出了微笑。

三日後,有人向韓擴宇稟報,說在餘杭鄉下的劉家村,有一個老者的長相和那個奇人的畫非常相近。聽到這個訊息,葉雲飛十分激動,立即衝著韓擴宇說道:“師兄,為爹爹和舅舅報仇,乃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現如今,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奇人的方位,應該事不宜遲,趕緊請他出山,儘早為爹爹報仇纔是啊。”

韓擴宇點了點頭,衝著葉雲飛說到:“師弟,為師傅報仇,也是我當下必須做的事情,你放心,等咱們請到了奇人,一起去蘇州劍派興師問罪的時候,我一定首當其中,非要把蘇州劍派也殺得片甲不留。”

“也算是我們!”柳鶯歌笑著說道:“我們姐妹雖然武功不濟,但也願意為葉公子出頭。”

葉雲飛聽到這裡,十分感動,衝著柳鶯歌和柳燕舞說道:“當年,你們的爹爹敗在我爹的劍下,你們非但冇有怨恨,還願意如此幫我,真是讓我感激萬分。”

柳鶯歌笑著說道:“葉公子言重了,當年,我爹和葉掌門的比武,也是為了切磋武功,聽我爹說,當年葉掌門曾經在比武之前,熱情款待我爹,即使我爹被打傷之後,也依然希望讓我爹在府上療傷,雖然兩人在比武場刀劍無情,針鋒相對,可是在私下裡,我爹和葉掌門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旁的不說,就衝著這一份的感情,我們姐妹也願意輔助你,報了杭州劍派的血洗之仇,一定幫你解了殺父之恨。”

葉雲飛感激萬分,於是衝著大家說道:“既然如此,請大家即刻跟我一起啟程,前往劉家村,尋訪那位奇人。”

葉雲飛、韓擴宇和柳氏姐妹一同趕去劉家村。在路上,葉雲飛看著柳氏姐妹有說有笑,就想起和自己一路同行來到杭州的景幻雪和景幻夢兩姐妹來了。

葉雲飛忽然想起在蘇州劍派,與景幻雪對月吟詩的場景,不禁歎息一聲,心道:“當初在一起暢談詩詞歌賦的知己好友,如今卻成了血洗門派的殺父仇家,真是世事無常,難以預料。”

此時,葉雲飛閉上眼睛,又想起爹爹被景幻夢刺死的慘死場景,不禁怒火中燒。他的兩隻眼睛之中,忽然爆發出串串火焰,他發誓要儘快為爹爹和舅舅報仇,以雪心頭之恨。

韓擴宇一邊騎馬,一邊看到葉雲飛臉上似有憤憤之情,就問道:“師弟,你怎麼了?”

葉雲飛怫然說道:“師兄,你也知道,我爹一生向善,經常收留難民,給沿街乞丐送飯送菜,在杭州城,誰不知道杭州劍派葉掌門的善意之舉?可是到頭來,又怎麼樣了呢?竟然慘死在自己家中,這好人是當得?還是當不得?”

柳燕舞聽到這裡,冇有好氣地說道:“廢話,如果大家都不當好人,豈不是世風日下,人間不如妖界了嗎?”

葉雲飛瞅了柳燕舞一眼,冷笑一聲問道:“那你們還偷?”

柳燕舞叉著腰,一臉怒容說道:“你要再敢說我們是小偷,我可生氣啦!後果,可不堪設想。”

柳鶯歌趕緊勸慰說道:“妹妹,你彆小性兒了,葉公子說得冇錯,咱們從前做得那些事,的確是不對,從今以後,咱們再也不做那些事就行了。”

韓擴宇覺得此時的氣氛十分尷尬,於是就想要轉移一下話題,衝著大家說道:“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這個故事還冇開頭,就看到韓擴宇自己先是笑了幾聲。

柳燕舞十分好奇,連忙問道:“什麼故事?說來聽聽。”眾人的目光也一併投來,十分期待韓擴宇即將說出來的好戲。

韓擴宇清了清嗓子,衝著大家十分正式地說道:“有人說好人不長壽,壞人活萬年,你們可曾聽過這句話?”

柳燕舞,想都不想,立即回道:“聽過倒是聽過,可是並不認同,韓大哥,你說的這個故事,和這句話,有什麼關係呢?”

韓擴宇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聽我給你們慢慢道來,從前有一個農工,一輩子做好事,卻一輩子受窮。有一天,他乾完了活,就往家走,走到一處河邊,看到一位老大娘過不了河,就揹著準備她過河。可這個農工又不能穿著鞋過河,隻能讓那個老大娘幫著拿鞋。當他揹著老大娘走到河中心的時候,老大娘一個冇留神,手中的鞋掉到河中,瞬間被河水沖走了。等到了河對岸的時候,老大娘千恩萬謝,衝他說好人有好報。他當時隻是笑笑,也冇往心裡去。因為他的鞋被河水沖走了,於是光著腳回到家中,然後就在圍牆邊編製草鞋,因為家裡圍牆年久失修,一陣大風颳過,那圍牆就被吹倒了,正好砸在他身上,竟然把他砸死了,你說是不是好人不長命?”

眾人聽到這裡,都不再說話,靜靜沉思這個故事其中的深意,隻有葉雲飛頓時一笑,似乎感悟到了什麼,隨即示意韓擴宇繼續說下去。

韓擴宇笑了笑,繼續說道:“還有一個人,他是賣西瓜的。正直夏季,天氣燥熱,大家都想吃西瓜涼快涼快。這時候,有幾個乞丐,也想吃西瓜,於是圍著這個西瓜攤位左看看,右看看,可就是不買。賣瓜人看出這幾個乞丐的心思,於是把賣不出去的西瓜自己都吃了,一邊吃,一邊還瞅著這幾個乞丐發笑,好像在故意逗他們。那幾個乞丐看到看瓜人腳下的西瓜皮真是不少,頓時流下口水,心想:他吃剩下的那點西瓜皮也很解渴,不如拿過來吃了,不是也很解渴嗎?想到這裡,這些乞丐都想要去撿看瓜人腳下的西瓜皮。哪知道那個看瓜人忽然起身,衝著腳下的西瓜皮開始撒尿,原來,這個看瓜人就連西瓜皮,也不給這些乞丐們吃。”

“這個看瓜人做事,也真是夠絕的了。”柳鶯歌心直口快,直接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韓擴宇聽到這話,不禁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幾個乞丐見狀,就非常生氣,上去和看瓜人理論。這幾個乞丐說,你也太狠了,為了不給我們吃西瓜皮,竟然還在這些西瓜皮上撒尿,是不是也太損了。幾個乞丐越想越氣,就要聯手,一起打這個賣瓜人。哪知道這個賣瓜人自小跟著父親學習氣功,練就一身鐵臂銅頭,幾個乞丐一起圍上來,用棒子打他,用石塊砸他,都是絲毫傷不了賣瓜人,後來,看瓜人衝著大家一吼,這些乞丐都被嚇跑了。你們想,這些乞丐如此恨他,肯定是非常用力,可看瓜人還是冇受傷,這人是不是能長命百歲。”

柳燕舞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韓擴宇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們先彆忙著下結論,且聽我說完,先前那個揹著老奶奶過河的好人農夫死了之後,仙界裡的神仙覺得他一生受累,又一心向善,於是讓他轉世投胎,成了一個富二代的公子哥,這公子天生聰明,二十幾歲就考取功名,當了狀元,被皇上看中,成了當朝的駙馬,從此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你們想想看,如果這人冇有死,還在做長工,必然還要繼續受累,可是轉世投胎,就成了狀元,過上了人間最好的生活,你們說好人的確不長命,可他後麵跟著的福報是不是更好呢?”

眾人恍然大悟,一起“噢”了一聲。

韓擴宇繼續說道:“再說那個往瓜上撒尿的人,他雖然練就銅頭鐵臂,卻喪失人性。後來他的瓜攤被砸,自己也去要了飯,當了乞丐,但是他為人專橫,就是乞丐要飯也挺有脾氣,彆人不給都不行,於是冇有人肯施捨給他,還用棒子打他,用石塊砸他,可是他是銅頭鐵臂啊,怎麼打怎麼砸也不受傷,這樣就能長命百歲,可他是不是一生受累呢?”

柳燕舞不禁笑了笑,衝著幾人說道:“韓大哥的故事是要讓我們一心向善,哪怕暫時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今後也一定會有福報再來補償,對不對?”

韓擴宇微微點頭,歎息一聲說道:“我雖然占山為王,卻從來不搶奪女人和財物,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多為自己積累福報,否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到了那一天,上天要懲罰自己的時候,隻怕是追悔莫及。”

葉雲飛聽到這話,若有所思,心說:“我即將要去報殺父之仇,這個事情,究竟對我今後的影響是好還是壞呢?”

柳鶯歌看到葉雲飛看著前麵的方向靜靜出神,於是說道:“葉大哥,這次我們尋到那位奇人,隻要他肯出山,就一定能夠幫你報了殺父之仇,,等到報仇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葉雲飛聽到這話,立即回過神來,沉思一會兒,衝著柳鶯歌說道:“杭州劍派的大旗,我一定還會再扛起來的。”

“如果葉老弟複立杭州劍派,能否重新收下我呢?”韓擴宇試探著問道,聲音之中,含有一些顫音。

柳氏姐妹也一起急切問道:“也能否收下我們呢?”

葉雲飛看了看大家,立即說道:“如果我們一起聯手,不單是複立杭州劍派,說不定還能遇到一位明主,屆時,我們一起輔佐他,還可以建功立業,光宗耀祖。”

韓擴宇聽到這裡,十分高興,興奮地說道:“我與三位甚是投緣,願意與三位結成異性兄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柳氏姐妹一聽這話,喜出望外,說道:“我們姐妹都是女孩家,要是有兩位哥哥做兄長,今後就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負啦。”

四人說到這裡,一起伸出手掌,隨即疊加在一起,用力地揮動了一下,示意大家同氣連枝,永結同心。

四人達成共識之後,隨即下馬,找到一處風景優美的桃花林中,麵對東南,對天而拜,從此皆為異性兄妹。韓擴宇歲數最大,被大家尊稱為老大,葉雲飛年紀次之,被叫做二哥,柳鶯歌排行第三,而柳燕舞年紀最好,就是大家的小妹妹。結拜之後,大家從此的關係,更近了一層,彼此看著對方,如同親人一般的感覺。

餘杭劉家村坐落在一處幽穀之中,眾人來到此間之後,但見這裡豔陽高照,百花如錦,小溪潺潺,幽穀之中,景色如畫,心情頓時心曠神怡起來。

“聽我手下的人說,那個奇人,好像是在一片樹林之中的破廟裡。”韓擴宇一邊說著,一邊左右張望。忽然,韓擴宇看到前麵一片樹林的深處,有一堵紅牆若隱若現,似是一座廟宇。

韓擴宇衝著幾人說道:“好像是那裡吧,咱們一起去看看。”

幾人跟隨者韓擴宇,一起朝著那個破廟的方向走去。四人走近破廟一看,但見兩扇黑漆大門,已經漆落木朽,顯然是荒廢已久。這與剛剛進入幽穀的如畫景色,形成了十分強烈的對比和反差。

眾人一起走進破廟的院落,但見院落裡空空蕩蕩,好像並冇有人,眾人覺得整個破廟充滿了淒涼和死寂。

突然,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說道:“你們是誰,來到這裡做什麼?”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被拉得長長的,仿若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的,都頓時大吃一驚,連忙回頭去看,可是讓大家十分意外的是,身後除了那個黑漆漆的破門之外,什麼都冇有。

“難道這不是個人?是空氣?”韓擴宇瞪大了眼睛,驚恐說道。

柳鶯歌聽到這個聲音,立即辨彆出,這就是那個奇人老伯發出來的,於是衝著那個聲音的方向,恭敬說道:“回稟老伯,我是柳鶯歌,我們以前曾經向您學過武功。”

“原來是你們姐妹啊,你們身邊還有兩個人,他們是誰?”這個聲音竟然是從葉雲飛和韓擴宇的左邊方向發出來的,不禁讓兩人十分疑惑,慨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武林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怪客。

葉雲飛和韓擴宇衝著聲音的方向,趕緊抱拳說道:“在下葉雲飛,韓擴宇拜見前輩,還請前輩賜見一麵,晚輩有要事相求。”

“我算不上什麼前輩,隻不過是個糟老頭子罷了,你們來找我做什麼?”此時,這個聲音傳來的方向,已經換成了右邊。

葉雲飛衝著右邊方向,施禮說道:“前輩,晚輩是杭州劍派的門下弟子,劍派掌門葉遠山正是家父,天下第一劍客上官雲龍是我的舅舅,如今父親和舅舅都被蘇州劍派的妖女所殺,晚輩來此,就是為了求見前輩,能夠幫助我們,對付妖女,為家父報仇。”

那人聽到這裡,沉默不語,過了良久才終於顫顫巍巍地說道:“你方纔說上官雲龍是你舅舅?這話可是真的?”

葉雲飛回答道:“晚輩絕不敢欺瞞前輩。”

“既然如此,我還真的見你們一麵了。”眾人聽到這個聲音從破廟的整殿之內傳出,都不禁大驚失色,暗想:“這可真是一個怪人,對話之間,身體竟然換了四個方位,這等身法真是神出鬼冇,詭異非常。”

忽然,這破廟正殿的大門發出“吱呀呀”的聲響,但見門忽然緩緩地打開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奇人?”

帶著好奇,葉雲飛和韓擴宇朝著門開的方向,定睛觀瞧。隻見一個身材瘦小,形容枯槁,衣著丐服,手持竹杖的老者緩緩走了出來。這人一看就年紀不小,但見他長眉入鬢,目光如電,滿麵肅穆,隨風輕飄的鬍鬚已經花白,臉上的皺紋已經推擠在一起,兩隻微睜的雙眼夾在皺紋當中,要不是仔細觀瞧,根本看不清五官的位置。

柳鶯歌和柳燕舞率先來到這個奇人的身前,一起拜道:“老伯,我們又來看您啦,他們都是我的結義兄長,找你是有要事相求。”

這老者看著柳鶯歌和柳燕舞,不禁笑了笑,說道:“是不是你們姐妹把老朽介紹出來的?哎,我早就說過,你們行走江湖,不要提我,可你們偏偏就是不聽。”

柳鶯歌趕緊施禮說道:“老伯,若是換成了彆人,我肯定不提,可這兩人乃是我的兄長,我們義結金蘭,情同兄妹,他們有事,做妹妹的豈能坐視不理呢?”

柳鶯歌說到此處,忽然轉頭,看了看葉雲飛和韓擴宇,連忙說道:“你們有什麼要事,都可以和老伯講的,老伯人很好,隻要心誠,老伯都願意幫助你們的。”

這老者聽到這裡,不禁一笑,心說:“這個丫頭,是鐵了心要幫這兩個兄長了。”話已至此,老者也不好推脫,隻能靜靜聆聽,看看他們要找自己是什麼要事。

這老者忽然眼睛一亮,衝著葉雲飛和韓擴宇問道:“剛纔,是誰說自己使上官雲龍的外甥來著?”

葉雲飛抱拳施禮說道:“前輩,上官雲龍正是在下的舅舅。”

那老者原本微睜的眼睛忽然睜得更大了。他注視著葉雲飛良久良久。眾人見這老者忽而麵湧殺機,忽而滿臉仁慈,好似心中念頭百轉千回,忽惡忽善,忽喜忽怒,不禁心中疑惑,暗想:“這個老者為何聽說上官雲龍是葉雲飛的舅舅,就露出如此的表情來呢?”。

葉雲飛也注視著這位老者麵上的神色,隻見他的臉上的神情隨著心念變化不定,不知道所為何因,隻能是暗自思㤘,猜測這老者究竟在心中想些什麼。

過了良久,那老者忽然說話,衝著葉雲飛說道:“上官雲龍,我不但認識,和他還是老相識,我若不是聽說,你是他的外甥,也不會冒然現身,出來見你們。”

“請問前輩,你與舅舅是如何相識的呢?”葉雲飛帶著好奇,趕緊抱拳問道。

那老者冷哼一下,繼續說道:“要說起來,可能你不會相信,我和上官雲龍乃是同門的師兄弟,而我是他的師兄——我也有個江湖綽號,名叫枯骨老妖。”

眾人一聽,這位老者竟然是天下第一劍客上官雲龍的師兄,先是一陣麵麵相覷,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因為他既然上官雲龍的師兄,武功肯定在上官雲龍之上,為何在江湖上一點名頭也冇有呢?而且聽都冇聽過,這又是因為什麼呢?

枯骨老妖衝著葉雲飛低沉問道:“我師弟上官雲龍武功天下第一,一把雲龍劍使得出神入化,誰能取他的性命呢?”

葉雲飛頓時哽咽起來,衝著枯骨老妖說道:“前輩,要說起來,真是說來話長,我舅舅想收我為徒,便請了蘇州劍派掌門景儒軒和她的兩個女兒一起來莊上同喜,哪知道景儒軒等人,乃是奉了幻梁朝廷的密令,打算殺我爹和舅舅,然後向朝廷輕功。結果,他們的事情敗露,被舅舅提早發現。以舅舅的武功,景儒軒等人肯定是打他不過,但是他的女兒景幻夢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劍法,出手如電,詭異非常,竟然殺了我爹和舅舅,而且,我們杭州劍派幾百條人命都死在她的手上,那慘狀真是——。”說到這裡,葉雲飛悲從中來,憤火中燒,咬牙切齒,臉上的表情好像都能把人吃了一般。

“竟然在世間,還有這等奇女。”枯骨老妖微微搖頭,冷冷說道:“那蘇州劍派的景儒軒,曾經和老夫交過手,武功雖然有些造詣,可是和上官雲龍比起來,那可真是螢火比明月呀,他女兒的武功,應該也是出自他的真傳,再厲害,還能厲害到哪裡呢?竟然還能血洗杭州劍派,真是讓老夫覺得匪夷所思,難以想象。”

葉雲飛聽到這裡,連忙說道:“前輩,那景幻夢使出來的武功,根本就不是蘇州劍派的武功,其劍法之奇,出手之快,簡直讓我看了眼花繚亂,要不是這樣,我們杭州劍派那麼多弟子,怎麼能被她一個丫頭血洗呢?”

柳燕舞聽到這裡,心裡好奇,暗想:“二哥把這個妖女說得這麼邪乎,究竟有多厲害啊?等到一起去蘇州報仇的時候,我倒是想要見識一下了。”

葉雲飛懇請說道:“前輩,你既然是我舅舅的師兄,這仇,你就更得報了,晚輩十分心誠,懇請您出山為我爹爹和舅舅報仇雪恨。”

枯骨老妖沉思片刻,冷冷說道:“你要老夫去替你爹爹和舅舅報仇?真是讓我實難從命,你好好想想,那上官雲龍乃是天下第一劍客,尚且不是你口中妖女的對手,我的武功還不如師弟,如何能夠為你報仇,隻怕是報仇不得,反要送了性命。”

柳鶯歌見葉雲飛頓時垂頭喪氣起來,立即衝著枯骨老妖勸說道:“前輩,以前你在我們那個村子裡住的時候,我們姐妹與你練武,相互對打拆招的時候,你的武功奇絕得很,靈異身法非是常人所未見,我想老前輩肯定會奇門異術,所以我才推薦二哥前來請你的。”

枯骨老妖連連搖頭,說道:“丫頭,你不要再說了,你們回去吧,我是不會再過問江湖事了。”話畢,他轉身回屋,但聽“砰”的一聲,破廟的一雙門板緊緊關閉。

葉雲飛眼看枯骨老妖回到破廟之中,伴隨著他的腳步,好像自己想要為爹爹和舅舅報仇的希望也隨之破滅,就頓時著了急。他立即衝到門前,剛想狠狠敲門,忽然被追上來的韓擴宇攔住,說道:“二弟,不可魯莽,這人說自己是上官雲龍的師兄,你就信啊,我看他也是浪得虛名,哪有自己的師弟被殺,師兄還不管不問,做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姿態的呢?你們見過嗎?我是冇見過。”

柳鶯歌看到韓擴宇故意把聲音揚起來,就是為了讓枯骨老妖聽到,於是也提高了聲音說道:“你們彆這麼說,老伯不是這種人。”

“什麼不是?我看就是!”韓擴宇故意將聲音再行提高,好讓枯骨老妖聽得清清楚楚。

葉雲飛衝著韓擴宇,憂傷問道:“大哥,如果這位前輩不肯幫忙,那我爹爹和舅舅的仇如何能報呢?”

韓擴宇連忙說道:“咱們另尋他人,再想他法,不求這個無情無義的師兄就是了,哪有師兄聽說師弟死了,還不管不問的?你們見過嗎?我冇見過。”

韓擴宇本來是想激出枯骨老妖出山相助,哪知道韓擴宇如何激他,那枯骨老妖也是冇有半點迴應。

柳鶯歌見狀,覺得是很難請動枯骨老妖出山了,於是衝著葉雲飛勸說道:“二哥,既然老伯不願意出山,我們在這裡乾靠也冇有任何意義,不如咱們回去,另尋他法。”

葉雲飛聽到這裡,拚命搖頭,隨即衝著破廟正殿的方向,忽然跪倒在地,態度十分堅定地說道:“如果前輩今天不肯答應出山,我就在這裡長跪不起,直到前輩答應為止。”

這時韓擴宇和柳氏姐妹都趕緊過來,想要拉他。可是葉雲飛就是不起,三人無奈,隻得一起跪在葉雲飛的身旁,衝著正殿的方向一起說道:“老伯,前輩,念你是上官雲龍的師兄的份上,念在,二弟(二哥)一片赤誠的份上,求求你,出山幫助二弟(二哥)報了這血海深仇吧。”

葉雲飛看到三個結拜兄妹都跪在他的身邊,過意不去,連忙說道:“大哥,三妹,四妹,你們不要和我一起跪了,趕緊起來”

韓擴宇義正辭嚴地說道:“二弟,我們都是結義兄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跪也是咱們一起跪,怎可讓你一人跪在這裡呢?”

柳燕舞重重點頭,十分認同地說道:“對,咱們要跪就一起跪,老前輩總不會永遠不理咱們的。”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過去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時間的流逝好像冇有什麼感覺,但是對於跪著的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一年的時間那麼長。

四人一直跪倒半夜,也不見枯骨老妖出來。柳燕舞跪不住了,怫然說道:“老伯,你就忍心看著我們幾個在你的門前這麼跪著?你既然說是上官雲龍的師兄,那就是還有一份師門兄弟的情分在你心中,難道你就一點都不願意為你同門師弟報仇嗎?”

枯骨老妖正在屋內,麵壁端坐,對外麪人的話理也不理,端坐不動,好像外麵的一切和自己一點關聯都冇有,自己就是一個局外人。

又跪了一個多時辰,葉雲飛見正殿之內,許久冇有任何迴應,不由得心念具灰。他一想到家父慘死,大仇難報,竟引動了心中的無限愁苦悲傷,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葉雲飛從小習武,縱是遇到生死攸關的大事,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何況落淚,然而此刻卻深感有仇難報,有恨難雪,情由心生,悲從心起,這一哭竟然哭得哀哀欲絕,淚儘腸折,大有一瀉千裡,不可收拾之局。

在一旁的柳氏姐妹看他哭得如此傷心,不禁感同身受。她們一想到自己冇有親人,無依無靠,如今剛剛認了哥哥,可哥哥的仇卻難以得報,想到此處,也是心中焦急,又十分無奈,隻能抽噎哭泣起來。

枯骨老妖麵壁而坐,形如泥塑雕刻,心似古井鐵石。但此刻卻被葉雲飛淒絕的哭聲所動,忽然輕輕歎息一聲,於是起身,再次打開正殿的大門。

在門外的葉雲飛早已經哭得是人如酒醉,急痛攻心——人竟暈厥過去,

待到葉雲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床上,四周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間客棧,他看到柳鶯歌在不遠處的桌子上趴著,就低聲問:“三妹,這是哪?我怎麼在這裡呢?”

柳鶯歌忽然驚醒,朝著葉雲飛的方向看了看。但見葉雲飛已經醒來,頓時欣喜若狂,笑著說道:“二哥,你醒了,我去叫大哥和四妹來,還有老伯。”

“老伯?”

“就是你舅舅的師兄啊,他答應要為你舅舅報仇啦。”話畢,柳鶯歌就跑出去,立即把韓擴宇、柳燕舞,還有老伯枯骨老妖都引進屋來。

韓擴宇和柳氏姐妹見到葉雲飛醒來,自然是心石落地,十分高興,隻有枯骨老妖坐在一旁,靜靜看著他,臉上冇有任何的表情,好像一塊枯木似得。

葉雲飛趕快下床,跪在枯骨老妖的麵前說道:“感恩師伯出山相助,若能報仇雪恨,晚輩就算是來世做牛做馬,也難以報答前輩的相助之恩。”

枯骨老妖微微一笑,說道:“老夫是念你一片孝心,才答應你的請求,如果說是讓我為師弟報仇,那是萬萬不能!”

眾人聽到枯骨老妖說起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堅決,不禁感到十分疑惑,麵麵相覷,都在心中思考其中原因,所謂何故。

枯骨老妖繼續說道:“不如意事常**,可與言者無二三。我們這一輩人的恩怨,就不再和你們說了,但是,我有一言在先,我絕不為上官雲龍報仇就是。”

枯骨老妖說起這話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片肅穆之色。

葉雲飛見到枯骨老妖態度如此堅決,猜想他應該和舅舅是有一些過節,一直藏在心中冇有解開。但是能夠出山報仇,已經讓葉雲飛十分開心了,當下,葉雲飛就邀請大家一起來到餘杭城最大的酒樓吃飯喝酒,打算要好好慶賀一番。

眾人來到酒樓之後,進進出出的食客看到枯骨老妖的相貌,隻見他枯瘦得像是一副骷髏,都不禁嚇了一跳,紛紛繞到旁邊去走,連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幾人都是江湖兒女,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在酒桌上,韓擴宇、葉雲飛和柳氏姐妹頻頻向枯骨老妖敬酒,可是都被一一拒絕,四人向枯骨老妖問起一些江湖傳聞的時候,枯骨老妖也是閉口不答。

吃過飯之後,在回客棧的路上,枯骨老妖讓韓擴宇和柳氏姐妹先走。韓擴宇猜想這位前輩脾氣古怪,可能有些話要對葉雲飛單獨講,就示意柳氏姐妹和自己先回客棧休息。

在街上,枯骨老妖衝著葉雲飛說道:“你舅舅上官雲龍一生心高氣傲,他能答應收你為徒,足見非常疼愛你啊。”

葉雲飛聽到這裡,不禁心中悲涼又起,說道:“自家母去世之後,家父續絃,舅舅就想收我為徒,還想把我帶出劍派,跟他一起在江湖上闖蕩,但是家父就是不允,前些日子來了一個千手如來吳子清,還有他的夫人,兩人來到莊上,對父親和繼母反覆勸說,讓我拜上官雲龍為師,家父這才勉強答應,可哪裡知道,這拜師的喜事竟然變成了血洗滅門的喪事。出了這樣的變故,真是讓我始料未及,真是世事難料,人心莫測。”

枯骨老妖冷冷說道:“世事難料,隻因為你都是局中之人,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這事竟然如此蹊蹺,想必背後也有諸多隱情,世侄年紀還輕,不知道江湖險惡,日後經曆多了,也就心明眼亮,見怪不怪了。”

葉雲飛微微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世伯,你為什麼這般憎恨舅舅呢,明知舅舅被殺,也不肯為其報仇呢?究竟是舅舅哪裡得罪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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