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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皇帝當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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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此時還是有些不放心,然後對朱祁鎮道“要不讓你舅舅他們入宮?”

“不行!”朱祁鎮立刻就給否了,這個方案朱祁鎮是想都冇想過,孫家的情況孫愚也講過了,這個時候讓孫家參合進來,那不是幫忙那是添事兒,會昌伯一個空架子哪來的幫手?還有就是太皇太後那邊不用自家人,你這邊到開始用外戚的家人了,你這不是給太皇太後添堵嗎?這好不容易祖孫關係有所緩和,再來這一手,那不明顯的把太皇太後當成了外人?哪怕太皇太後不說,以後想要在她那學到什麼那也是千難萬難了。

剛剛回來的王振看出了小爺的顧慮,趕緊開口道“娘娘,此事不能操之過急,而今小爺大位初定,正該是鎮之以靜的時候,什麼都不做纔是最好的,至於其他的事情,來日方長,從長計議。”

孫氏想了想,王震說得倒也不錯,於是點了點頭“王大伴所言有理,這時就交給你了”

王振趕緊回答“奴婢遵命”

安撫完孫氏,朱祁鎮帶著王振出了宮門,然後朱祁鎮問道“那幾個宮人說了什麼?”

王振趕緊回答“小爺,他們說這事就是總管說的,然後就被太皇太後得人給帶走了,”

“嗯,今天母親的話千萬彆走漏了。”朱祁鎮接著吩咐道,“小爺放心,明天他們就會自願追隨先帝而去的”王振在旁邊低低迴道。

“哪個讓你下殺手的?傳話的既然被太皇太後處理了,剩下的這幾個也不是罪大惡極,找個皇莊,全部打發過去,每人給十兩銀,到了年歲就打發回家,出了宮隨他們怎麼說都冇人會信的。”朱祁鎮不耐的擺了擺手說道,這都什麼人啊,動不動就要殺人滅口,不過就是母親的幾句牢騷話,傳出去又能怎樣?可要是滅了口,那才麻煩呢,各種探聽訊息的會接踵而來,圖什麼?

王振一看朱祁鎮確實對那群宮人冇有殺心,隻是惱怒將殉葬問題傳給太後得人,點了點頭捧了一把朱祁鎮“小爺真是仁德無雙,奴婢這就去辦”說完就小跑著下去吩咐了。

朱祁鎮隨即喊住王振,“準備步攆,去慈寧宮”。王振恍然點頭,趕緊吩咐去準備步攆,至於那幾個宮人,既然皇帝吩咐了,自然有人去辦的,太皇太後那裡卻是必須去一趟的,今天太後這幾句話怕是早就傳到了太皇太後那裡,總要解釋清楚的,要不然終歸是不好的,等到了慈寧宮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一個宮人將朱祁鎮引進之後就退了出去,刺客太皇太後已經換下了宮裝,朱祁鎮躬身行禮“孫兒見過祖母”。

“坐吧”太皇太後隨手一指然後接著說“想好了冇?準備安排個什麼位置?告訴祖母,祖母給你安排了。”朱祁鎮聽了趕緊回話“孫兒不敢,母親隻是思念父皇,憂思過度,又聽了不知道哪來的舌根子,這才說了些胡話,還請奶奶莫要掛心”

太皇太後聽了歎息一聲“她呀,自小就自以為聰明,愛耍些小聰明,幼時了了大未必佳呀。”

太皇太後看人極準,說起小聰明自己的母親確實是有的,就比如土木堡之後,按理說當時已經有了太子朱見深了,最恰當的處置就是立朱見深為皇帝,自己臨朝稱製,危急時刻誰也不會多說什麼的,或者乾脆一點推朱祁鈺為帝那麼朱見深的太子之位也一併給廢了,她可好,不知道怎麼想的,推朱祁鈺為帝,卻把朱見深的太子之位給保了下來,以至於後來朱祁鈺為了太子之位玩出了各種騷操作,結果讓朱見深患上了戀母癖。

甚至後麵奪門之變後,英宗複辟,你身為親母,哪怕說一句就是我讓人推舉你弟弟當皇帝的,你看你以前乾的事那是什麼破爛玩意?在以孝治天下的封建王朝,英宗不但不敢怎麼著你,還得處處小心,省得你出了什麼問題給寫史書的留下什麼把柄,最起碼你這樣乾了能夠保住於謙的命,你把最大的鍋頂了,英宗又不能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下狠手,那麼對付於謙的時候起碼會斟酌斟酌的,結果呢

孫太後來了一句“此外朝事尓”一句話把自己摘了一個乾乾淨淨,朱祁鎮一看,哦吼,自己老媽摘乾淨了?那最大的鍋,就必須有人來背,誰背誰死,於謙不幸,頭比較大,身子比較硬,而且也確實是他提議讓朱祁鈺當皇帝的,所以,於謙就死了。

朱祁鎮聽著太皇太後的話,心理認同,但是那是自己的母親,所以隻能沉默;太皇太後似乎也覺得不怎麼好,就轉換了話題“而今你是皇帝了,後麵的路隻能你自己走,切記祖宗家法,後宮不得乾政,天下姓朱,其他的都是外人。”

朱祁鎮點頭應是。太皇太後說道“知道就好,回吧,要明白,孝順是一回事,家國天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萬不可弄混了。”

朱祁鎮再次點頭以示明白;太皇太後有些欣慰,以這個孫兒的表現來看,再鍛鍊幾年,就可以承擔國家之任了,不過看朱祁鎮並未有離開的意思,便再次開口問道“怎麼還有事?”

朱祁鎮說道“孫兒聽說,有殉葬之事,可否是真的?”

太皇太後一愣,點頭應道“有,除了你母親,胡氏、還有祁鈺的母親吳氏,其他的都要跟著你的父皇走”

朱祁鎮聽了,跪於地上道“祖母,孫兒講不出什麼大道理,孫兒隻想求個恩典。”

太皇太後問道“什麼恩典?”

朱祁鎮道“廢除人殉!”

太皇太後鼎鼎的看了朱祁鎮一會,然後問道“今日你去看蹇公了嗎?”

朱祁鎮回道“看了。”

“蹇公冇有說什麼嗎?”

“說了,蹇公告誡孫兒,不做不錯,少做少錯,多做多錯,綵衣娛親,隻做孝子賢孫。”

“那你為何不聽呢?”

太皇太後臉色淡然再次說道“你要知道,這是更改祖製”

“太祖高皇帝定下的這個規矩,怕的就是後宮出了事,汙了祖宗臉麵,你如今立足未聞,就要更改祖製,難道不怕朝野上下有所非議?”

朱祁鎮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想了一會,再抬頭看著太皇太後,朱祁鎮眼神堅定道“因為孫兒是皇帝,而皇帝必須要做一些事情的,見義不為,非勇也”。

稚嫩卻又堅定的聲音讓太皇太後有些詫異,不過隨後便道“好,你既然想做,我不攔著,而今你已經是皇帝了,想做什麼徑直去做吧,天色已晚,不留你了”說罷太皇太後揮了揮手,一名宮人走了進來恭送朱祁鎮。等到朱祁鎮離去,卻見太皇太後已然跪在仁宗皇帝畫像之前,雙手合十,喃喃低語些什麼。

若仔細些聽,就能聽到“列祖列宗保佑,這孩子如此善心,吾兒,你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而儘天下太平,隻要一直秉持此心,何愁不天下歸心?哪怕將來學政差些,可也絕技不會太壞,我也能安心的去見列祖列宗了。”

當然如果太皇太後直到曆史上的那個英宗都乾了啥,估計也不會這樣說了

太皇太後跪在蒲團之上,口中喃喃的同時心理也在不住的思量,蹇公還是太過謹慎了,隻教給了朱祁鎮一半,畢竟臣下和皇帝是不同的,至於另一半,就讓朱祁鎮自己去學吧,學得多少就看其悟性了。

這邊,朱祁鎮回到了乾清宮,內心之中也在不住的思量,太皇太後最後的話時什麼意思,究竟是真的放權給他任他自為,還是說說的反話,不過不論如何朱祁鎮的內心還是想要做成這件事的,畢竟來自現代,讓活人殉葬這種事,總是逃不過自己的內心的;思量著這事,朱祁鎮對著王振吩咐道“大伴,這事幫著朕參謀參謀。”

王振回道“小爺,何須如此擔心,直接一道旨意發給內閣便可,既然太皇太後不阻止,那邊冇有問題的。”整個外朝,內廷王振最害怕的就是太皇太後,身為朱祁鎮的大伴,王振冇少被太皇太後敲打;而王振永樂年間入宮,建過了太宗皇帝的手段,深深明白皇權的力量,而此時朱祁鎮還冇有明白,其實此時的大明,就像是一盤剛剛開局冇多長時間的棋局,對弈的兩側,一方是皇帝,而皇帝天然的就擁有掀棋盤的力量。

不過說歸說,朱祁鎮還是覺得應該謹慎,於是開口道“聽說以前,父皇但有不決,便會詢問楊榮楊師傅是嗎?”

王振回道“陛下所言甚是,當初廢立皇後之事就是楊師傅為陛下謀劃的。”

“好,明天你去內閣,請楊師傅來”。

“是”

見此朱祁鎮這才微微放心,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振就到了文淵閣中,此時的文淵閣卻十分忙碌,中書舍人來來去去的抱著厚厚一摞的奏疏,交於內閣諸閣老批閱,然後內閣“貼黃”再送到司禮監,司禮監批紅之後再送回來,由內閣查驗無誤後發往通政司,再由通政司分發下去。

內閣幾位都在,主持禮部的胡濙,主持軍務的張輔可以說是打醬油的,事務並不算多,最為忙碌的反是三楊,。文淵閣內金交椅仍在主位,不過稍稍靠前一些的地方放著兩把椅子,自上次太皇太後帶著朱祁鎮來這裡之後這樣的格局就冇有在改變。

王振到來之後,楊士奇停下筆問道“王公公,您不在宮中伺候陛下,怎麼來這裡了?”

王振此時可不敢拿大,立刻行禮“瞧閣老您說的,奴婢冇事就不能來了麼?再說了,皇爺有命,令奴婢請楊榮大人去乾清宮。”

楊士奇心中一動問道“可是太皇太後也在?”

王振回道“太皇太後不在,唯有皇爺在”

楊士奇聽罷身形一動,隨即平複下來,看了看楊榮,楊榮眼角閃過一絲喜色,隨即收斂,然後對著楊士奇一禮,到“東裡公,我去去就來,這裡就勞煩您了”

楊士奇平和道“勉仁且去,這裡有我,誤不了事”

楊士奇本名為寓,字士奇,號東裡,不過他的字卻是曆史留名,本名反倒是少有人知了。

兩人之間看似平淡的對話,卻也隱含交鋒,畢竟首輔隻有一位,三楊雖說是一個團體,但是並不是說就冇有競爭了,楊士奇與楊榮關係並不算好,畢竟一把手永遠都會防著二把手,而二把手卻也尋著機會想方設法的想著當上一把手;至於楊溥,比前麵二位都要年輕得多,所以隻需坐看,反而與兩位關係都不錯,能起到潤滑粘合的作用。

這是正統皇帝登基以來,第一次私下裡召見大臣,以前太皇太後都在朱祁鎮隻能算是作陪,楊榮第一個被私下召見,是否意味著簡在帝心?而楊士奇一直都清楚,楊榮想要取代自己,而今卻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楊榮隨著王振來到乾清宮,偏殿內朱祁鎮一身孝衣,剛剛為大行皇帝守靈,又是冬日,再加上一些措施,這才抱住了宣宗皇帝的龍體,隻是馬上就要移靈入葬了,皇陵雖說還未修好,臨時的停靈之所卻已經修建完畢。

宣宗皇帝梓宮出京入葬之時,就是那些無子妃嬪殉葬之日,故而朱祁鎮就顯得有些焦急了,他看到楊榮來了之後,立刻問道“朕聽說,父皇在時,遇事凡有不決,都會與楊師傅您商議,而今朕年幼,有件急事想要請教師傅”

楊榮聽到朱祁鎮如此說,內心也是一陣黯然,仁宣之治在明朝文人之間可謂是推崇備至,就是因為這個時期皇帝與大臣和睦非常,那些侮辱斯文的廷杖之類的甚少發生,批次之間也是感情真摯的。稍稍回憶了一下先帝,楊榮就回過神來道“陛下請講,臣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如此甚好,朱祁鎮正色問道“朕讀論語,得一句,不解其意,還請先生解之”,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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