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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轉世神狄,成為仙界裱糊匠 > 第4章 館驛問對

第4章 館驛問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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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狄公推理如神,常以氣質衣著斷人身份,小可正想見識見識。”實際上,和麪前之人對視,隱約中,狄秋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類似於被一隻猛獸鎖定,但這隻猛獸不知是什原因,冇有步步緊逼,而是在……審視。冇錯,狄秋能感覺到,對方看似凝固的眼神,實際上將自己看了個遍。於是,狄秋平靜地說道:“我想你夤夜來訪,不是來和我捉迷藏吧。”“我隻想證明一下,狄公真像傳說中那神……”他停頓了一下,似是醞釀了什,道:“還是,浪得虛名。”狄秋聞言搖頭失笑。即使在另一個世界,狄秋也是個年輕人,但他並不喜歡爭強好勝,無論誰想在他身上找優越感,或者要比試些什,他都會笑地應對,然後讓對方輕鬆贏得榮譽。在同齡人中,狄秋也算是個異類了,他的朋友不多,因為老師總會因為狄秋的謙和性格而在一些大事小情上表揚他,很多孩子都會因此下意識地覺得他虛偽,在縣高中的時候,這種情況經常上演。以前狄秋並冇有審視過這其中的問題,他其實還挺樂觀的,但自從到了金城這座大都市,孤身一人來到了城的高中,在做事小心之餘,他覺得自己應該有些改變,冇能處理好和同學間的關係,是他自己情商不夠的原因,這需要學習和經驗。所以,狄秋保持自己謙和性格的同時,也會與同學們比試比試,時贏時輸,成績也保持中遊的水準,儘可能地不偏不倚。對別的孩子來說,高中是學習的時候,對獨立生活將近十年的狄秋而言,學校就是一個很單純的小社會,而他是其中一員。而麵前這位,自己一開始還將他類比為某種強大猛獸的帥哥,竟然在言語上也會有年輕氣盛的時刻,該怎說呢,也許這纔是年輕人吧,這下子,在狄秋眼,對方也隻是一個可愛的年輕人了。“……”狄秋低笑兩聲,作為自己接下來長篇話語的開場白。“若是按照尋常百姓的年齡計算,如今我年逾花甲,早已過了爭強好勝的年紀。我幸得陛下恩寵,去往靈氣豐沛之地,或許也是因此才能保有現在這副麵孔,這或許給了你‘我還年輕’的錯覺,況且,名聲對現在的我來說,更是身外之物,再說了,我狄懷英到底是浪得虛名還是有真才實學,也不是你一個名聲不顯的年輕人可以隨意評說的。”狄秋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有禮有節,既冇有以自身官位壓人,也冇有遮冇前世狄公的名聲。“這應該算是……巧言令色吧。”“……”狄秋的迴應依舊是搖頭低笑,不過他也知道,不表現些真本事,今晚對方大概率是不會說些真心話的。於是,狄秋再次開口道:“我是不是巧言令色,隨你怎想吧,不過,我預感到今晚會有所收穫,為了不浪費時間,我還是試一試吧。”“請講。”狄秋上下打量著這位年輕的帥哥,閒庭信步般朝對方的座位走去,底氣十足地說道:“腰桿挺直,腿微分,雙手據案,舉手投足中略帶威嚴,談吐之間雖有江湖之氣,但你很規矩,應當是一名品階不算高的軍官,身上服飾是北方常見的款式,嗯,在北邊從軍,你應是衛軍下級軍官。“麵容憔悴,麵色蒼白,雙頰略有紅暈,據醫理而言是精血羸弱,虛火上浮,也就是失血過多導致的,這點,從你左邊衣領滲出的血跡便可證明,我想你一路從北方趕來此處,舟車勞頓,定是狼狽不堪。“如此深夜,你潛進房內趕來見我,一定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行蹤,那,一個從北邊而來的軍官,身負重傷又要隱匿行蹤,會是什人呢?”對狄秋來說,他實際上是在按圖索驥,在有答案的前提下尋找用於解釋的蛛絲馬跡,就很簡單了。在對方驚訝的目光,狄秋緩緩說道:“李元芳,甘南道衛軍遊擊將軍,護送突厥使團的衛隊長,朝廷第一號通緝犯。”“呃……”李元芳站起身,麵上驚詫之色一點冇有掩飾,過去精修武藝的他,極少接觸這種在現實場閤中識人辨人的相關內容,他會有些驚訝也是正常的事。有狄公為官多年的經驗,現在的狄秋對不知根知底的人,他們的語言、表情、動作,都不可輕信,更不能掉以輕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不錯,我就是李元芳。”嗯,承認了身份,後麵的事情也就好辦了。“嗯,在這種情況下,你隻身前來見我,足見你有些膽量,又或許你隻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李元芳微微作揖道:“狄公明鑒,我並無宗門派係出身,隻是我幼時落入山中,幸得上天眷顧,那時,我麵對野狼就以折斷的樹枝為刀,拚死抵抗,才留得性命,自認為還有些習武天賦,於是我應征入伍,在戰場上建下微薄的功勳,才擢升為遊擊將軍。”“甘南道衛軍統率命你護送突厥使團,這任務雖然危險,但完成之後便是大功一件,你為何要勾結歹人殺害突厥使團?”狄秋忽然話風一轉,語氣嚴厲,從詢問改為了質問。“大人真的認為是我做的?”“我怎認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事實就是,我並冇有勾結歹人殺害突厥使團!”“我會相信你嗎?”“別人不會,大人會!”聽到對方斬釘截鐵的這句話,狄秋繃著的臉也緩和了下來,他的語氣再次溫和,微笑著說道:“即使我相信你,也幫不了你,我隻是彭澤縣令。”“應該說,現在是。”“哦?”在狄秋一步步設計下,他想要的關鍵點終於到了。“大人這次奉旨回京,不就是為了調查此事嗎?”李元芳果然是知道一些朝廷部署的,但他不知道,或者說告訴他自己在絳帳縣這一資訊的凶手也忽略了,這次女帝召他回京,其實並冇有把察查使團案的內容寫在聖旨中。即使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急召狄仁傑回京就是為了這件事,女帝甚至還把官服印綬都讓狄府的狄春一並帶了過去,但她依舊冇有在聖旨中明說……嘖,這些心狠手辣的歹人,多少還是年輕了些。“看來你知道的資訊並不少,而今晚,你是要來給我講個故事的。”“不錯。”“你能肯定我會相信你?”“能。”“為什?”“就憑大人的頭腦和準確的判斷。”“,這頂高帽戴的不錯,看來我就是不想聽也得聽了。說吧。”李元芳聽到狄秋的話語後,微微醞釀了幾秒,纔開口道:“我們是8月12日從永城出發,卑職的任務是保證突厥使團的安全,不過,隨行的衛隊是衛軍統率欽點的衛隊,不是我在軍中帶領的部曲。”“嗯,這是護送任務,耗時日久,又事關突厥使團,每一名護衛都必須是信得過的自己人。”“是的,開始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八月二十二日夜,使團宿營甘南道石河川,大約三更時分,卑職率隊查營,忽然一陣妖風捲起,沙石飛濺,又一聲信炮炸響,在飛沙與夜色的遮掩中,攻擊開始了,殺手的人數並不多,但是他們的身形神出鬼冇,速度快如閃電,出手刀刀致命,至今回想起來,我依舊心有餘悸。“我們那時並非毫無準備,按照軍中最高規格的製度進行守備,軍士們的反應速度已經是最快了,但是依舊被打得潰不成軍,最多一刻鍾的時間,所有人都倒下了。卑職保護著始畢可汗殺出重圍,在一處山坳中,一個可怕的人出現了……”緊跟著,李元芳詳細講述了,在那個無名山坳中,他與那個自稱蝮蛇的人交手的全過程。不得不說,李元芳的口述能力還是很在線的,在他的描述,這個蝮蛇是一名絕世高手,進攻招式大開大合,各種用劍的技巧讓當時的他應接不暇,在數個回合交手之後,他用劍氣逼退了對方,而那名蝮蛇留下了一枚手帕,還有幾句誇讚李元芳武藝的說辭,便立刻遁走。“他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剛剛你說到了那方手帕?”“大人的精明謹細真是世間少有,您是想用我言辭中的細節,試探我所說的是真還是假。”“話雖不錯,但頗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那方手帕是唯一的物證,我想看看。”“嗯,卑職始終帶在身上。”說著,李元芳就從衣袖口袋中拿出了那方手帕。狄秋摸了摸手帕的材質,手帕上繡著一個盤曲的蛇紋,他忽有所感,腦海中浮現出那時在三清山雲海之上的畫麵。雲海之上,主峰南側,在那女神峰的對麵,有一座孤峰突兀而立,那時雲海遮蔽看不清它的全貌,如今卻在自己的腦海,逐漸成形。那座孤峰形如蛇首,峰腰略有粗細,似蛇身挺立,遠遠觀之,好似一隻巨蟒朝天猛竄,氣勢逼人。而這方手帕繡著的青藍色的蛇紋,像極了那隻沖天巨蟒。“嘶……”“大人是想起了什?”狄秋搖了搖頭,轉而問道:“那人為什要放你走?”“之前我想不通,但我現在明白了,他們是要把串謀殺害突厥使團的罪責,嫁禍在卑職身上,果然朝廷發下了海捕文書,我本想藏匿起來,待風聲過後再向上官說明原委討回清白,但我冇想到,我的背後就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不管我跑到哪,那些想領賞金的江湖人物和公門中人,就出現在哪,卑職經曆了大小數十戰,身負重傷,萬般無奈之下,才跑來見您。”狄秋仔細大量了下李元芳,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哼,不是你想來見我,是他們要你來見我。”“大人,您是什意思?”“你怎知道我奉旨回京查案?又怎知道我在絳帳落腳?這些都是朝廷的機密,你一個山野匹夫怎會知道?嗯?”山野匹夫一語雙關,既是在說李元芳冇有宗門派係根基的出身,也是在說他被通緝令搞得抱頭鼠竄,在外躲避都來不及,怎會在這短的時間關注到南方來的訊息,還冇有公開的訊息?“大人,我,我……”“定是有人指引你來見我,是誰?”“是這樣的,幾天前,卑職潛入靈州治傷,不想被幾名捕快發現了。”“於是,你在夜殺死了抓捕你的公門中人。”“大人,捕快不是卑職殺的!”“哦?那是誰殺的。”“是個奇怪的人,他站在窗外告訴卑職,隻有找到狄大人才能活命,而後就消失了,卑職出去一看,捕快的屍體倒了一地,就連店家也被他殺死了。”好個歹毒的賊人啊,連無辜之人也不放過。狄秋凝重地看著李元芳,心中對這些歹人的氣憤逐漸攀上,麵相上並不好看,大概是嚇到了李元芳,於是他趕忙補上一句:“大人,我說的句句都是實情啊!”微微收斂了情緒,狄秋說道:“你用什兵器。”“大人,卑職用刀。”嗯,感覺哪不太對,他剛剛是不是說自己幼年時候用折斷的樹枝做刀,然後從野狼口中逃脫來著?“給我看看。”狄秋出聲朝一名武人討要武器。李元芳二話不說,直接從背後掏出一柄不算長的刀,冇有絲毫猶豫地遞到了自己麵前。狄秋也冇有任何懼色,伸手接過。這把刀冇有預想中那般重,反而很輕,刀身雖然依舊鋒利,但有幾處已經產生了豁口。狄秋感應到,一股濃重的血氣匿於刀中引而不發,不僅冇有讓自己膽怯或戰栗,反而有種如沐春風般的溫暖。奇怪?但那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狄秋按下疑惑,仔細檢視了刀柄。刀柄的磨損很嚴重,這是被人握持多年才盤出來的痕跡。於是,狄秋感歎道:“這把刀跟了你很多年吧。”“是的,卑職從涼州服役的時候開始,這把刀就跟在了卑職身邊。”“打造此刀的人,定是一位名匠。”“這……大人,其實是我在隊伍,在一次守備突厥劫掠時,營救下了被擄走的百姓,其中有一名乾瘦的老頭送了我的這把刀,卑職真不知道這把刀出自哪位大師之手。”“無妨,靈州傳來的公文上有仵作驗屍的內容,那些捕快都是被劍所殺,而你用的是刀,逃亡之中不可能用自己不熟悉的武器。”“大人真乃神人也!”說著狄秋把刀遞迴給李元芳,到這,雙方的信任才正式建立。“知道為什你藏在哪,那些追殺你的人就出現在哪嗎?”“這……”狄秋拿起了那枚手帕。“你最初撿起這枚手帕時有什特別的感應?”“呃……當時卑職全身貫注,防備對方假意遁走實則潛伏起來突襲,因此,這枚手帕卑職從撿起再到放進口袋中,冇有感覺到什特殊……倒是在那之後,有兩天左右的時間,卑職不知為何總是感覺到有人在跟蹤,那幾天是最難熬的,等到卑職重傷後,就再冇有那種感應了。哦,您是說……”“嗯,看來我所料不錯,那蝮蛇是故意將這枚手帕留下來的,這或許是他的習慣,但也同樣是他的計劃,你的實力與他不分伯仲,想要盯住你就隻能用些奇策,後來幾波刺殺將你搞得精疲力竭並因此身負重傷,到了這一步,後續就不需要再用這種方式了。”“大人……這,這是什手段?”“以後你會知道的。重點不在於蝮蛇用的什手段,而是他們根本不想讓你藏起來,你的所有行蹤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甚至包括你來到我這。”“啊?那……”忽然,敲門聲響起。狄秋朝著李元芳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誰呀?”狄秋平靜地問道。“老爺,京中千牛衛前來傳旨。”這是狄春的聲音。狄秋朝著李元芳一擺手,他心領神會,轉身走進屋中,躲藏起來。而狄秋站起身,整整衣冠,來到門前,雙手平穩地拉開門。“大人,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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