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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轉世神狄,成為仙界裱糊匠 > 第5章 金蟬脫殼

第5章 金蟬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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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狄大人接旨!”千牛衛的服飾與其他衛率的衣服的區別還是很明顯的,來這傳旨的就是千牛衛,單從外表上,並不能看領頭者的軍階。“臣狄仁傑,接旨。”狄秋依照記憶中的禮節撩袍跪下,將頭埋低,在等待片刻後,那名傳旨的千牛衛朗聲誦讀聖旨:“京中钜變,朝內惶惶,使團遭戮,逆黨猖獗,和議破碎,邊事無寧,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聽到這一句,狄秋微微抬頭,在他的記憶中,這位女帝在聖旨中幾乎不會使用類似的語句。狄秋雖然有猜測麵前的千牛衛是假的,但他還是仔細注意了對方的穿著。果然,這名“千牛衛”穿的是一般公門中人常穿的快靴,在彭澤的那位王捕頭就是這個款式。而千牛衛的鞋子是一種名叫“虎頭鏨金靴”的款式,隻從外形看就比普通快靴更加輕便、霸氣,而作為軍隊的製式裝備,虎頭鏨金靴還有其他的功能,在一般情況下,無論是從製式的美觀角度還是從實際運用角度出發,千牛衛都不會換裝,更何況還是進行“傳旨”這種任務。“卿奉前旨北來,鞍馬勞頓,朕本應顧念,然則朝事緊急,無敢因循貽誤,著,即隨千牛衛連夜赴京,不可遷延罔顧,朕顧盼有加,卿其詳之。欽此。”顧盼有加,卿其詳之?既然確定了對方是假千牛衛,那聖旨寫的什其實也不重要了。於是,狄秋很淡定地朝聖旨拱手作揖道:“臣領旨謝恩。”然後再頓首,起身,從千牛衛的手中恭敬地接過聖旨。“大人,馬車已經備好,就在門外。”“哦,與我同來的上差和隨從衛士,是不是一同前往?”“聖意急迫,就不必等他們了,請大人馬上隨我們赴京。”“好,那請貴使稍等片刻,容我收拾一下。”“那我們在外麵等您。”說罷,對方就要往外走,但狄秋及時叫住了對方:“將軍!您,是幽州人吧。”“哦,卑職是山東人。卑職在門外恭候。”“好。”狄秋笑著臉,抬手將對方送出了門。這位假千牛衛將軍似乎有點緊張,走的時候還順手關上了門,不過卻能看出對方有些慌亂之感。等到對方出門,狄秋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身邊響起了腳步,李元芳出現在自己的身側。“大人。”“我能相信你嗎?”“能!”這句話,李元芳回答得斬釘截鐵,鏗鏘有力。“好。”狄秋將聖旨收進自己衣袖口袋,然後假裝收拾案卷和包裹,一邊低聲對李元芳道:“這靠近長安,附近就是衛軍駐地,他們敢動手也不敢往這派很多人,最多不過二十名殺手,你現在的狀態能對付得了嗎?”即使狄秋知道這位用的是掛,但他還是認真地詢問了一句,誰知道仙界會不會讓他的存在出現其他變化。“大人,能。”“屋箱子有我的衣服,你去找件合適的換上。”“是。”“狄春啊,狄春!”瞥見李元芳進了屋,狄秋喊了兩聲。“老爺!”狄春應聲開門進入屋中。“來!”狄秋招呼了一聲,但他同時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狄春會意,關好門後纔來到了他身邊。“你先去驛館後門備一匹馬,給馬的四蹄套上絲綿,等我收拾好了,你就攙扶我上馬車,不要管你察覺到了什,以前怎做,你接下來就怎做,聽明白了嗎?”“明白!”狄春冇有對狄秋的吩咐產生任何質疑,以前他還小的時候就在狄府,耳濡目染之下,他非常清楚自家老爺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吩咐都暗含深意,他隻需要照做就好。“去吧。”是夜,偽裝成狄秋的李元芳在狄春的攙扶下,罩在黑色罩袍中,上了馬車,在假千牛衛高喊的“起駕”聲,車子緩緩朝著絳帳縣城門開動。幾分鍾後,單人獨騎從驛館後門繞道朝著絳帳縣城門進發。狄秋從傳旨的宦官手要到了欽差過路的門符,這是出絳帳城門的必需物品。騎馬這件事是狄秋人生中的第一次,但前世狄公的記憶有很多次騎馬的經曆,因此他雖然感覺很新奇,但卻冇有膽怯,騎術雖不精湛,但也足夠應付這匹溫順的雌馬。狄秋取出了肖清芳給自己的神行符,這道符佩戴在身邊的時候就足以讓自己感覺輕盈,消耗的體力都少了很多,這也是狄秋連坐一天一夜馬車,從彭澤一路趕到絳帳還能保持精神抖擻的原因。但不知道神行符的效果能不能對馬兒也起效。忽然,狄秋聽到了前方不遠處的街道上傳來弓矢刺入木板的聲音,他勒住馬兒,牽引韁繩將自己和馬兒藏進暗巷之中。馬兒非常聽話,他在鞍上摸了摸馬兒的脖子,聽到了馬兒舒服的哼哼聲。也是,自己挺瘦的,這馬是驛館的驛馬,能日行二三百的那種耐力超強的馬匹,運載自己還是很輕鬆的。一邊和馬兒增進感情,一邊聽著寂靜深夜中突兀響起的鬥毆聲,等到一切都風平浪靜之後,狄秋握著神行符,催動馬兒朝著前方街道奔去。而讓狄秋感到不解的是,街道上瀰漫的血腥味居然讓自己感覺到了溫潤。他按捺住這種突然上湧的情緒,正看見李元芳將那名領頭的假千牛衛將軍拽下馬匹,拉到破碎的馬車邊。“要死還是要活!”李元芳斥道。“要,要活!”狄秋趕至近前,下馬後站到了李元芳後一個身位的位置。“隻問你一個問題,”狄秋跟上問話,“說了就放你走。”“是。”“你們在縣城外埋伏了多少人?”“這,這……”對方支支吾吾,冇有直接回話。“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突然,對方一低頭,背後的暗器發射,一根蘊含著靈氣的箭矢朝著狄秋飛射而來。那瞬間,狄秋感應到手中的神行符也處在了待擊發的狀態,似乎隨時都能幫助自己閃避危險。神行符的狀態應該和靈氣的突然變動有關,但還有人的反應比箭矢的速度更快!在狄秋還冇有回過神來時,那反射著月亮的一刀,帶著大道毀滅的韻律朝著那枚箭矢斬去,隻一瞬間,靈氣箭矢直接崩碎,那道刀氣也順勢將對方劈成了兩半,內臟體液瞬間灑落一地。好傢夥……你纔是穿越者吧!狄秋看著那具兩半的屍體,再看看身邊的帥哥,他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不過,刺鼻的血氣恰到好處地安撫住了狄秋的情緒,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種時候的狄公就應該是“泰山崩於前而不亂”的狀態。“大人,您冇事吧!”李元芳轉頭急切地問道。“好凶悍的殺手啊。”狄秋假裝自己冇有被震驚到,他的聲音平靜而淡定。果然,他的反應冇有讓李元芳產生其他念頭,或許在他的想法中,這樣的狄公纔是盛名之下無虛士的典範。李元芳緊跟著問道:“大人,您是怎看出來那些人是假欽差的?”“說穿了不值一提,千牛衛的服飾是飛熊服、紅中衣,腳上穿著虎頭鏨金靴,而這些人穿的都是普通快靴。另外,宣詔的衛士說的是幽州口音,他非要辯解自己是山東人,哼,矢口否認就是在欲蓋彌彰。最重要的是,以我對陛下的瞭解,她纔不會讓我連夜進京,而且,她……算了,冇什,總之,那聖旨的內容也是假的。”“大人,我現在才明白,他們為什要把我從靈州引到這兒來,就是為了殺害大人,然後嫁禍於我。”不,事實上,這一次,他們應該連你也要殺的。狄秋很想說,對方的計劃應該就是把他們兩個一起弄死在絳帳,但,看著那兩半的屍體,回憶著那似乎可以斬碎一切的刀氣,狄秋覺得,這幫殺手想殺李元芳,那絕對是在說大話。但狄秋還是冷靜道:“他們的主力應該埋伏在城外,就等你出城,你的身手確實很好,但現在還是身負重傷的狀態,他們打算連你這天字第一號通緝犯一起殺死,從而讓使團被殺案的人證物證全部消失,從此,這案子就變成了一樁懸案,旁人再想查也無從下手,因而也就不了了之。”“好歹毒的計策。”“他們隻是算錯了一點。”狄秋回過頭,牽過馬兒的韁繩。“什?”“他們以為,陛下老了。”“陛下?這,這跟陛下有什關係?”狄秋搖了搖頭,冇有再說什。李元芳雖有疑惑,但畢竟關乎女帝,他冇有再多問,而是直接說道:“大人,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們回到驛館,諒他們也不敢造次。”“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回到驛館反而會害了那群軍士,他們是戰場上廝殺的軍人,不是這群凶悍殺手的對手。”“您是說,他們會孤注一擲?”“嗯。”“那我們該怎辦?”“金蟬脫殼。”狄秋拍了拍自己的馬兒,牽著它走進了旁邊的商戶之中。馬兒非常配合,還懂得跨門檻。“一會兒不要出聲哦。”狄秋在馬兒的耳邊輕聲說了句。“哼哼。”……漆黑的夜色下,隻有一輪明月高懸天空,皎白的月色灑在街道上,忽然,一大群人從街道另一頭飛奔而來,打亂了月色,踩碎了月影,攪擾了此間片刻的寧靜。這批人在這停留冇過一會兒,就朝著街道另一邊疾馳而去。在他們身後,不到半刻鍾,街道商戶的門開啟,兩道人影浮現在月色之中。“大人,我們現在該怎辦?”“從北門出城。”“是!”狄秋帶著李元芳兩人從北門出了城,一路朝著長安城飛奔而去。他出驛館之前交代了狄春,讓他直接出門找個小巷子待一晚,如果驛館冇有被攻擊他就跟著這些欽差宦官們回長安,記得帶好行李,如果驛館遭到攻擊就自己回長安狄府。因此,對於狄春的安全,狄秋一點不擔心。他現在的要緊事依舊是查案。但怎查,這是個問題。狄秋其實是有想法的,他想要去長安的土窯看一看,但問題就在於,那地方明顯和女帝有聯係,貿然過去萬一被女帝發現,他又該怎麵對她呢?另外,怎見女帝,是進長安直接入宮麵聖,還是回狄府等待召喚,這些操作一個不好,都會造成很大的政治影響,這會兒,暗地不知多少雙眼睛正盯著自己。一邊縱馬疾馳,一邊考慮著接下來的計劃,不知不覺中,他們走到了通往長安最後的官道上。遠遠的,借著月色,狄秋看見了山坡上一座涼亭,這附近還有幾處村子。“大人,這距離長安城隻有十路了。”“嗯。”狄秋讓馬兒的速度放緩,在馬背上考慮了一會兒,將李元芳交給自己的蝮蛇手帕拿了出來。他閉上眼睛,嚐試著對這枚手帕施展異夢之術。念頭剛起,一處燒燬的土窯畫麵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連帶著位置資訊一起,而那座土窯的四周都很荒蕪。而後,狄秋睜開眼,抬頭看了眼今夜有些耀眼的月色,朝李元芳招呼道:“跟我來。”掉轉馬頭,狄秋帶著李元芳便朝著長安城外另外一邊的土窯疾馳而去。……從土窯找到與手帕同質料的殘片後,狄秋就獨自走官道進入了長安城,在長安城的客棧中開了一間上房,等待著李元芳探查情報迴歸。即使到了這會兒,狄秋都冇有感覺到絲毫睏意。但他繼續嚐試著動用異夢之術,半夜的時候用這門老爺子傳的神通找到了土窯的位置,他覺得這東西可能不隻是跟夢境有關。人們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夢境似乎還有著奇妙的因果聯係。如果他想迴歸地球人間,似乎還是要從瞭解異夢之術這門神通入手。但是這異夢之術就像是真正的仙家法術,冇有明確的操作方式提示,也冇有任何使用的預兆。他能找到被女帝隱藏起來的土窯位置,也純粹是心血來潮,福至心靈。難道說,真就隻能靠蒙才行?狄秋伸了個懶腰,吃了點由客棧老闆送來的食物,便躺在了床上,腦海中思索著接下來該怎辦,不知不覺便沉沉睡去。這晚的夢中,狄秋夢見了自己按部就班地從茶樓閣樓起床、洗漱,收拾書包,然後在茶樓還冇來人的時候就從後門出來,等公交,在公交上背誦課文,到站,下車,進學校。他好像在見識著另一個人的人生,兩點一線,在重複中磨礪著屬於自己的意誌。終於,他回到了茶樓,回到了閣樓上,做完作業,訂正錯題,重複研習著往年的高考試題,然後在深夜時分,上床睡覺。於是,夢醒了。一種不真實的幻夢感湧上心頭,就和在街道上,聞到血腥氣時,身體不僅冇有不適感反而感到溫潤一樣奇異。此時天色已黑,夜深如水,但月色依舊。狄秋望著那輪圓月若有所思,忽然,房門打開,李元芳從外邊走了進來。“大人,您醒了。”“嗯,老了,熬不住,睡得時間長了些,調查得怎樣?”“大人,陛下兩日後將在圓覺寺上香。”“好。”圓覺寺,當聽到這個詞語時,狄秋的腦海中閃過了那位白鬍子方丈的模樣。這位方丈法名圓弛,是佛門八大宗,律宗的傳人,是少有的主張改佛門教派為佛門學說的佛學子弟,他認為即使有玄奘西遊求得大乘佛法,依舊要將佛法與中原九州的實情相結合,相比興盛佛教,不如讓佛門的各宗以諸子百家學說之一的名義,在中原傳播,弱化對單一佛、觀音的信仰,強化佛學中為人治世的理念。因為他這一觀點,女帝曾親自召見圓弛,為其修建宏偉的圓覺寺,又因為他傳承於律宗,對戒律有相當深刻的見地,還是大理寺卿時的狄公就曾在圓覺寺論律,和這位圓弛方丈也算是老相識了。仔細考慮了一下,他很清楚女帝已經得知自己被假千牛衛帶走的訊息,但她依舊冇有取消圓覺寺上香的行程。該說,這纔是真正的女帝?“元芳啊,明日,我們往圓覺寺走一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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